“这是我的家,我在我家待着还不行吗?” “你的家?” 陆扬扭头看向徐开明: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的家?房产证有吗?户口有吗?建房子的出资证明有吗? 你什么都没有!你甚至都没办法证明,屋后坟墓里躺着的,是你母亲!” 他提高了声量,语气变得愤怒: “如果那是你的母亲,为什么她去世到下葬,你没回来看一眼? 如果那是你的母亲,每年清明,中元,过年,你为什么从来没有扫过墓? 如果那是你的母亲,为什么她养你成人,你却一分钱都没有寄回来过? 张帆跟你什么关系? 她姓‘张’,你姓‘徐’,都不是一个姓,你竟然有脸跑来吃绝户? 给自己亲妈守坟,你是哪儿来的脸,跟外甥要工资? 但凡你回来,不进家门,先到坟头给你母亲磕九九八十一个响头,这造价百万的房子,不用你提,张帆绝对给你! 你生活有困难,不用你开口,张帆绝对给你安排工作! 可你们呢?往那一跪,道德绑架,就想伸手要钱? 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我见得多,我送进去的也多。 你可以试试,我的手段到底怎么样?” 他一口气说完,转身打了个电话,对话很简单,听得出来,是在叫人。 徐开明夫妻面面相觑,终于是彻底怕了。 他们跑到房车那里去找张帆,可车子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张帆,张帆!” 徐开明拍打着车门,试图把张帆叫出来。 “这车裸车价二百六十万,磕掉一块漆得返厂整车重做,大概需要二万左右。” 陆扬站在房檐阴影下,大声说着: “二万已经达到数额巨大,可以立案的标准。你们是准备赔钱,还是坐牢啊?” 两人立刻不敲了。 “没,没掉漆!” 徐开明吓得都结巴了:“这,这一碰,还,还能掉漆了?” 陆扬没有接话,默默的等了大概三分钟。 一辆警车开过来,徐开明不知怎么的,见到警车就想跑。 他一跑,民警自然就去追,二话不说,抓到就塞车里。 “诶诶!我们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呀!” 陈冬梅嚷着,结果也被塞进了车里。 一位民警走向陆扬,敬礼握手后,低声聊了两句,点了点头,带着队伍离开。 世界变得安静,只有树上的蝉,不识时务的乱叫着。 村里人看陆扬的眼神变了,不少人开始猜测他的身份。 流言在暗地里涌动。 作为当事人,陆扬从来不把这些不敢当着他面说的话,放在眼里。 他拿出手机,给张帆发了个消息。 没一会儿,房车门打开,张帆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物下来,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这种事情,如果是张帆自己处理的话,结果差不多,但是过程不会这么快。 她想表示感谢,但什么言语说来,都太轻。 像这样的场面,陆扬当初可能也遇到过,也许比刚才的那些更凶险,更闹心。 当时,没有任何人帮他,他只能靠自己。 同样的苦,吃两遍,有些残忍。 她眼底的心疼,看在陆扬的眼里,心是暖的。 “别胡思乱想!我冷血无情,没那么脆弱。” 他有些自嘲的说着,伸手去接张帆手里的东西。 随意的一瞥,张帆看到了他手背的红紫。 肉体凡胎的,再怎么锻炼,砸烂一只凳子,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张帆没有拒绝他的帮忙,将提着塑料袋的手缓缓松开,看着他转身朝屋里走。 怎么办? 她好想自私的把这个男人留在自己身边,再也不放他到处浪了。 婶子已经把饭做好,碗筷都摆齐了。 看着张帆两人大包小包的往家提东西,连忙去接。 “买这么多啊?帆帆是准备在家里多住几天?那挺好的,这么好的房子,任谁住下来,都不想走!” “这是买给你们的!” 张帆随意的笑着:“一会儿记得带回去,不带也行,你们住这里,帮我看看房子也挺好。” “啊?” 陈志刚母亲表情一滞,思考的神色一闪而过: “不不不!看房子,我们就在隔壁,也会给你看得好好的!这些好东西啊,乡下还真买不着。能买着,我也舍不得买。那婶子就腆着脸,收下,谢谢帆帆啦!” “客气了!我一回来,你忙前忙后的,这么辛苦,这点儿东西,不成敬意。” “不辛苦,不辛苦!你们在城里赚钱,那才是真辛苦!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 “叔叔呢?还没下工吗?” “他呀,做那点儿活,赚不了几个钱。不用管他,我们先吃!” 刚拿上筷子,就听见有人敲窗户。 陈志刚父亲光着膀子在外头咧嘴笑着,肩头已经晒成了花皮,满头的汗水。 “唉呀!你怎么这样就来了?” 婶子一脸嫌弃的去开门,却没让自己丈夫进来,一顿唠叨,把人推向自己家的方向。 张帆问陈志刚: “叔叔在干什么活儿啊?” “给县里干绿化,拉个树,种个树什么的,一天能赚两百多。” 陈志刚笑着,稍微有些尴尬,眼睛一直不敢看张帆。 一天两百,也只是辛苦钱。陈志刚又到了婚龄,农村父母想要给儿子攒彩礼,不拼命不行。 张帆想了想,她不该把一个青壮劳力,困在家里守坟墓。 “你看这样行吗?这个守墓的工作,换我婶子来,我再单独给你找个工作。” “啊?” 第一次,陈志刚直视着张帆,又很快移开了目光: “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的,我有战友拉我一起开公司,那种私人保镖类的。我想趁着年轻,拼一拼,多赚点儿钱。 现在刚好,你放心,我妈肯定帮你把这房子,还有二奶奶的坟给看得好好的!” 这时,大门被推开,陈志刚的父母笑着走了进来。 “听说帆帆带朋友来了,要不,喝点儿?” 陈志刚的父亲拿着一瓶白酒,冲陆扬挑了挑眉: “纯粮食酒,喝得惯吗?” “还行!”陆扬随意的开口,语气轻松。 “这是白酒! 四十五度呢!” 张帆扯了扯陆扬的袖子,却发现他的手似乎在抖。 “没事儿,陪你叔喝点儿!”
第122章 中元节 三个男人,喝了三瓶白酒,张帆都无语了。 那满嘴跑飞机的,喝之前差着辈,喝完全是兄弟。 一开始张帆担心陆扬,还在旁边守着,时间一长,她干脆回了房车,爱咋咋地吧! 下午三点多钟,陈志刚母亲过来敲窗户,问怎么安顿陆扬。 他看着挺瘦,结果婶子扛自家男人都够呛,实在再扛不动他了。 于是拿了凉席过来,准备让他在地上将就将就,可又怕被嫌弃,没敢真去做。 “婶子,你去忙你的吧,席子给我!” 张帆拿着凉席回了房子,陆扬趴在桌子上,一身酒气。 他右手的伤口已经结痂,现在看着,更加触目惊心。 睡地上会不会风湿啊? 南方的地面那么潮。 “我先试试,扛不扛得动你吧!” 张帆将陆扬的胳膊搭在自己肩头,结果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差一点摔了不说,险些把桌子也掀了。 “你弄不动的,弄不动的!” 陈志刚母亲折了回来,扛住陆扬另外一只胳膊: “扛哪儿去,楼上行吗?” “去我车里吧,楼上又没床,给他睡中风了。” 两人合力,把陆扬扛到了车上。 “这小车真好,要什么有什么!” 陈志刚母亲羡慕的打量着房车内部,望向张帆: “那就让他在这儿睡着吧!咱们到屋里,聊聊天?” “不了,婶子!我得在这儿看着,你回去休息吧!” “哦……那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婶子起初有些犹豫,从车上下来,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他儿子,是一点儿希望都没咯! …… 奔驰的房车,隔音隔热效果就是好,开着空调也不用担心二氧化碳中毒,车顶有个空气净化系统,会智能换气。 张帆拿热毛巾给陆扬擦着脸和手,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酒有什么好喝的,喝成这样!让人送去屠宰场,你都不知道!” “再也不喝了!” “嗯?” 张帆猛的回头,却见陆扬睡得跟死猪一样。 幻听了? “唉……手伤成这样,也不知道伤到骨头没有?” 她点开积分商城,翻了翻,找到一种“生肌续骨膏”,一克就要五十万积分! “等于我五瓶美白水呀!” 打开盖子,将药轻轻薄涂在陆扬的伤口,他的手,本能的抽了一下。 张帆连忙拿嘴吹了吹:“呼呼,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说完,自己笑了。 都醉成这样了,哪里还知道疼不疼的? “你说你啊,言语吓唬吓唬就好了,竟然真砸!现在好了,霍霍我一瓶药,五十万啦! 啧,不对!不能算成本价,得算卖价。五五二十五,二十五乘三,哇,七千五百万啊! 你浪费我这么多钱,是不是得以身相许啊? 哈哈……哈哈,我好黑!” 张帆给陆扬把药涂好,小心吹吹干,又包上了纱布。 事情忙完,困了。 看了看车里:“不想睡椅子怎么办?” 瞟了一眼睡得烂泥一般的陆扬,笑了笑: “我就在旁边将就一下,反正你估计得睡到明天早上。万一等会儿醒了,我就说你酒后乱性,倒打一耙!”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去见周公了。 过了好一会儿,陆扬偷偷的睁开眼睛,嘴角勾起笑容。 这罪名都安好了,他是乱还是不乱呢? 举起手掌看了看,包得还挺仔细。就是什么药,那么贵,要五十万? 不过别说,涂完之后,感觉的确不疼了,只有些痒。 看着张帆的睡颜,像个孩子。 他轻笑着,扯了自己身上的毯子,想要给她盖上,突然想到她睡觉轻。 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轻得不能再轻的给她盖好。 空调的风声,在安静的环境中变得明显。 车内的一切归于沉静。 整个村子的村民也都在睡午觉,村子也变得安宁。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天已经黑。 “咚咚咚!帆帆呀,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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