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跑的某一刹那,其实她意识里是知道跟来的人很可能是贺南周的。 但她不愿相信。 她不愿相信自已竟这么害怕贺南周。 他明明是她追随了这么多年的英雄,他明明是自已这么多年来的信仰。 她怎么可以害怕呢? 信仰又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崩塌了呢? 所以,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贺大侠,我……”她想起来,可刚刚动一下,脚腕处就传来了剧痛。 她的脚崴了。 但她不想表现出来让贺南周知道,只能强忍着疼痛,乖乖地坐在那里,眼看着贺南周靠近她,随后蹲在她的面前。 “被我吓到了?” 她藏在身后的手死死抠着地面,她知道贺南周问的不是刚才。 “那晚,我也没做什么吧?” 王以沫偏过头,不想和他那如炬的目光对视。 “嗯,是我太胆小了。” “是你做贼心虚。” 一只大掌忽然放在她的肩上,她强装镇定,问道,“我怎么做贼心虚了?” “王以沫,你想靠近我,想得到我的青睐,你什么都做过了,所以这次你也一样,你知道我和梁梁之间的关系这辈子都割舍不了,所以你接近他,企图用他来接近我,引起我的注意,不是吗?” 是的。 理论上来说,她是的。 放在肩上的大掌,瞬间就扣住了她的下颚,他虎口间的薄茧轻轻磨蹭着她细嫩的肌肤。 她被贺南周掰过了头,迫使她看向他。 “所以你现在故作柔弱,欲拒还迎。你也的确还没用过这样的手段。”
第42章 偷情 多条理清晰、多有道理的话。 她是挺想相信的。 可她现在心都在颤抖,她仍然在害怕,怕得不行。 自从那晚之后,贺南周便一直在思考,他在想王以沫为什么会拒绝他,那不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后来,终于让他找到了答案。 在王以沫接近梁修的这段时间里,她跟着梁修学坏了,她学会了太多拿捏男人的手段。 最开始,她装得很柔弱,引他上钩,激发他想欺负、蹂躏她的欲望;再适时的反抗,刺激他去征服她。 所有的手段,梁修都用过的。 这些变态的,让人恶心的手段。 “我明明给你说过了,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伤害你,可你偏要和我对着干。” “怎么?想要让我打服你?还想要让我草服你?” 这不是梁修那个受虐狂惯用的伎俩吗? 这次,他怎么就还上钩了呢? 王以沫连忙摇头,“我没有!我……我……才不是……” 因为害怕,她说出口的话都在颤抖,但她不知道,这样的回复在贺南周看来,就是被戳穿了心事的心虚。 “那现在会听话吗?” 王以沫紧紧咬着唇,似乎只能点头,否则就证实了贺南周刚才说的那些话。 可点头,也不太对劲。 因为,贺南周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她的红唇。 粗糙的指腹在她的红唇上来来回回地碾压,摸得她很疼,仿若把她嘴上的皮都要给磨破了。 “那天晚上,是你初吻吗?” 那天晚上…… 她被贺南周强吻了一次又一次。 是的,那是她的初吻。 如果不是他提醒,她都快忘了。 抬眸,贺南周的视线从她红唇上移开,抓住她慌乱的目光,“喜欢吗?” 她点头。 “喜欢那么粗暴的?” 王以沫,“……”她真的草了。 为什么他的问题都这么羞耻,都这么难以让她回答?! “和梁修的呢?” 王以沫脑海中瞬间想起了那唯美的场景。 梁修的吻…… 好像确实要美好很多。 但,她只能摇头,回答道,“我们只是在拍戏啊。我是很专业的演员,我……” 贺南周又讽刺地笑了。 忽然,后脖子一热,她被巨大的力气往前一压,她即刻扑到了贺南周的怀里,下颚同时被抬起。 又一个吻,印上了她的红唇。 当炙热又湿滑的东西撬开她的贝齿时,她连忙往后一缩,头垂下,迅速结束了这个还没有开始的舌吻。 她道,“贺大侠,你压到我脚了,很疼!” 贺南周狐疑地盯了她一眼,复而垂下眸,发现自已的确正压在她的腿上,又见到王以沫额头已经渗出了薄汗,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刚刚扭的?” 她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满脸都是强忍疼痛的凄惨模样。 贺南周往后退了退,握住她受伤的脚,脱掉她的鞋,褪下她的袜子,灵巧的手在她受伤的地方轻轻抚摸着,查看着。 “肿了。”已经红肿得很严重了。 对于这种伤,贺南周比医生还要精通,他一看就知道会有多痛。 “好在没伤到骨头。刚刚怎么不说呢?” “我……我怕你觉得我事多。”其实,她是怕被野兽瞅准了猎物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但她的这个谎言,对贺南周很受用。 在他垂下头继续查看她的伤时,在她没看见的那个唇角,已经浮上了一抹宠溺的笑容。 “你这样,明天的戏又要耽搁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明天应该就好了吧?我……”往事历历在目,她慌了,她嫌弃自已了。 贺南周转过身,蹲在她面前,“你连路都走不了,还能演戏吗?” 才开始,王以沫还想证明自已可以,但当她刚刚站起身,尝试着走路的时候,被痛得险些摔倒。 最后,贺南周轻轻松松地背上她,离开。 回去的路上,漆黑的树林中,如此体贴温柔的贺南周,让王以沫瞬间不怕了。 她觉得自已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人。 她紧紧攥着贺南周的衣襟,感受着自已无比复杂而矛盾的心情。 一路都很沉默,直到贺南周把她背回了帐篷。 这个时候片场的戏也结束了,周围的人都在关心她怎么了,贺南周简单替她回复后便走了。 不一会儿,梁修来找她了。 他似乎很急,就连妆造都还没有卸掉。 “姐!!我听说你摔跤了?!怎么回事?摔到哪儿了?!” 她的脚踝又红又肿,一眼就看到了。 梁修挤进她的帐篷,在她的身旁坐下,心疼地捧起她的脚,他还带来了药膏。 梁修垂着头,无比认真地替她上着药,当清凉的药膏抹在她的伤上时,终于没那么疼了。 “听说,是南周哥哥背你回来的。” 这么多人看到,没什么好否认,也没什么好回应的。 于是她选择了沉默。 “你们怎么在一起呢?” “我想去山上给奶奶打电话,然后碰到了他。” 梁修点了点头,仍然在认真地替她上药,“怎么又摔倒了?” “山路不好走,太黑了,我没看清楚。” 说到这,他抬眸看向她,笑问道,“你们……没发生什么事吧?” “啊?能、我们能有什么事?” 梁修放下她的脚,双手撑在她的被褥上,向她爬了过来。 他仍然笑着,语气轻松,仿若在开着玩笑,“姐,你别背叛我啊。” 可在这么美丽的笑容和这么轻松的语气之下,王以沫竟然心虚了。 就在这个时候,帐篷外响起了贺南周的声音。 他在叫她。 梁修听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沉下,在这稍纵即逝的时间里,王以沫看见了那一抹不该属于他的阴毒。 随后,他又立即笑了,笑着起身,出帐篷,迎接贺南周。 王以沫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听见帐篷外传来他们的对话声—— “是南周哥哥啊,听说今晚是你送姐姐回来的,谢谢你啊。” “她……” “呀,南周哥哥还拿了药来?可我已经给姐姐上完药了,这个你就拿回去吧。” 之后便是贺南周的叮嘱,他是久病成医,对这些伤了如指掌。 王以沫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摸了一把冷汗。 这次,偷情的感觉更强烈了,只是…… 她究竟是和谁在偷情? 她究竟是怕被谁发现她和谁在纠缠不清?!
第43章 他又吃醋了 因为脚受了伤,她在岛上的戏份往后延迟,最近这几天梁修的戏被排得满满当当。 他所扮演的是一名身手敏捷的杀手,有很多动作戏,此时他正被一群人围绕着,化妆师在替他补妆,导演在给他说戏,武术指导正在和他对戏的人编排。 而他垂头认真看着剧本,听着导演的话,时不时抬眸和他商量几句。 王以沫坐在远处的休息区,自从受伤之后,梁修就不准她到处乱跑了,缠着她答应了每场戏都会过来看,待在他回头就可以看见的地方。 王以沫连续看梁修拍了几场的戏后,发现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少之甚少。 在这部剧还没有开拍之前,不仅是她,包括导演和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对这个关系户都没抱太大希望。 但梁修仅凭这两天的表现,就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他是无为道长唯一的儿子,是他亲传的弟子;王以沫一直都知道,但她从来没有去深究过这究竟是怎么样的背景。 还是那天在微博上刷到的文章给她做了更详尽的解释。 他的父亲梁樱之,年过六旬,德高望重。精通道家绝学中上百种修炼秘诀,在国内以及英、美、德等国政界、商界、学术界受万人追随。 还是国内中医和道学的双硕土。 豪门住的顶多是花园豪宅,而他的家可是占地上千亩的名胜古迹。 国内的顶流豪门,开着千万的车,戴着百万的手表,穿着私人订制;而梁樱之呢,价值十块钱的布鞋被他穿了,那也能拍出上百万的高价。 难怪贺家能随手送给梁修一串价值上百万的佛珠。 戏开拍了。 王以沫看着那个英姿飒爽拳拳到位的男人,还是觉得很恍惚。 她见过梁修舞剑,也看过他骑马;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梁修的身手也是这么好。 这个男人总是那么柔弱,每次一推就倒,让王以沫觉得他的战斗力等同于零。 可现在看来…… 王以沫摇了摇头,收回视线,翻阅着手中的剧本。 “重生女主的人设并不讨喜,演绎的难度比男主更大。” 贺南周站在她身后不远,正懒懒地靠在墙角抽烟,见王以沫回头看他,他又继续道,“为了让她推动剧情,作者把她写得很像是男主的拖油瓶,你要从中找到她的人格魅力,赋予自已的理解,否则到时候这个电视开播,你会被骂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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