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鹿沉默了两秒,面对覃欢的重重追问,自己都没回答的勇气。 “中间发生了很多事。” 覃欢当时就有种想挂电话的冲动。 当初薄司寒囚禁语鹿,覃欢一心想帮她逃出去,明明都找到机会联系到了在国外的熟人帮忙。 但是苏语鹿最后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儿,临到头了竟然又跑回了那个变态身边。 覃欢曾无数次追问语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她只是每一次都是一模一样的回答。 “中间发生了很多事。” 语鹿越是用一句话搪塞覃欢,就越惹得覃欢生气。两人之间原本坚不可摧的友情,也因此产生了很深的隔阂。 “如果你要这么说,我可能就帮不了你什么了。” 覃欢的一腔热情冷了下去。 正要挂电话,语鹿立马叫住她。 “我们出来见面说。” * 覃欢留给语鹿的时间不多,律所每天都是如山一样多的案子,加班到天亮都做不完,能够挤出一个小时时间给语鹿已是老板开恩。 见面的地点约在了覃欢所在律所的附近。 覃欢踩着高跟鞋推门走进甜品店,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餐桌旁的语鹿母子。 薄启宴正用小勺子挖着冰激凌圣代,一张小脸吃的像只小花猫。 小花猫扬了扬“猫爪子”,对着她咧嘴笑:“覃欢姨姨!” 一声奶声奶气的“姨姨”叫的覃欢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心变的一片酥软。 忍不住心中腹诽,难怪薄变态要抢孩子呢,长得这么可爱又软萌的娃,谁舍得让出去啊。 不过,像薄变态那种混蛋王八蛋竟然也可以生出这么懂事乖巧的娃,不得不说他命还真是好呢,真希望不是他的种。 语鹿又点了一杯拿铁,一份草莓巴斯克。 然后拿起纸巾掐干净薄启宴的脸,叫他去儿童区玩滑梯。 薄启宴懂事的三两口把剩下的冰激凌吃完,然后跑去玩去了。 两人同时望了一眼薄启宴的背影,覃欢慢条斯理的坐下:“看来你还真的很不放心薄变态来抢小孩呢,时时刻刻都把他带在身边,我都要看的感动死了。” 面对覃欢的打趣,语鹿想了想,还是难过:“你少说两句吧,我可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呢。” 覃欢沉默了。 然后笑了笑:“是不是合格的母亲你说了不算,谁说了都不算,小宴说了才算。” 闻言,语鹿脸上有了些动容的神色,眉宇间的愁容顷刻间消失不见。 两人对视一眼,也只是一笑,这时候服务员把覃欢那杯咖啡也端上来了。 语鹿知道覃欢时间不多,于是把当初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事全都托盘告知,总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也不是故意要浪费覃欢的援助……是真的没办法,那个人就像是布下了天罗地网来抓她,她要是孑身一人还好办些,但是她身边所有人都变成了他的傀儡,她不做他手上的玩偶娃娃,又能怎么办呢。 也曾试着堕落……又在堕落中找寻自己的出路…… 再到薄家大哥帮忙……突如其来的怀孕……薄家大哥的意外身亡…… 覃欢听的语鹿平心静气的说着这几年狗血到离谱的人生。 全球有三十多亿的女性,好像所有的狗血都赶上她一个人了。 对薄司寒丧心病狂的所作所为,覃欢是不带一个脏字的骂,骂的根本停不下来,语鹿每说几段,她就跟着骂几句。 随着这些落大喜大悲说到后面,覃欢骂薄变态的频率越来越少。 特别是说到薄司寒在误以为小宴是薄司礼孩子,对小宴排除众难的庇护,将这场狗血伦理大戏,推到了始料未及的高度。 “这人……就真的很难评。” 覃欢满脑子都被搅得乱糟糟,张着唇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 这个事绕了一个大圈子,孩子还真是薄变态的,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只有死去的薄司礼和孩子的亲生母亲才知道怎么回事。 想到此处,覃欢心里不能自控的对薄变态这个人竟然生出一些钦佩之意,忍不住想夸他是个撑得起的真汉子。 “我脑子一定是进水了,刚才有一瞬间竟然有些责怪你没早一点告诉他真相,你一定折磨他折磨得够呛。” 语鹿上扬的嘴角瞬间凝固住,无语的望了她一眼。 “也稍微体谅一下我吧,比起他折磨我的手段,我那又算得了什么。” 覃欢如大梦初醒,喃喃道:“也是……比起他折磨你的手段,这的确算不上什么。” “我做的蠢事很多,生下小宴虽然没有后悔,但这并不是第一件,后来我想,当时也不应该跟他结婚,结婚后也不该拖拖拉拉一直不离婚,还妄想着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以重头再来。” 语鹿垂下了睫毛,兴致也减了大半:“婚我结过了,孩子也生了,想要重新开始也失败了,一切都很烂,结果也不好。” “没有哪一本教科书和小说教过我们,遇到你这种情况你该怎么处理,”覃欢并不是在安慰她,而是真心实意的说:“我们当时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想把这件事控制在最佳的结果之中,但是环境在变,人也在变,谁都不是上帝能够清楚自己命运的走向。” 覃欢尽可能把事情往积极方向想。 “事情总是有两面性不是吗,现在觉得糟糕透顶的决定,也许在很多年后的一个午后,已是满头白发的你从躺椅上醒来,发现当时做的其实是最好的决定。” 语鹿笑了笑,觉得覃欢真的变的成熟了许多。 她又问她。 “所以,你现在还生我的气吗?” 语鹿稳了稳声线,小声的问。 所有心结只有在说出来的那一刻,才会发现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越是藏着掖着,也才愈发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最后搞的大家都彻底对对方失去信任。 语鹿话音落下,气氛再次陷入拘谨的沉默。 覃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呢。 知道真相后不能说是出乎意料,但她也能体谅她不容易。 “如果你打定主意只想要小孩但是要跟他彻底划清界限,你要有筹码。” “嗯?” 覃欢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们寝室里一向头脑最清晰,判断力最强的苏语鹿,恨不得敲醒她的榆木脑袋。 “这有什么不清楚的?像那种大集团大多数问题会出在税务上和恶意商业垄断上,我不知道寰宇和天晟还有没有别的涉及灰色地带的部分,但只要是税务和恶意垄断一查一个准。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不可能什么蛛丝马迹都察觉不到吧,用这些东西做筹码,赌他要他的事业还是他的孩子。” 语鹿眼前一亮,她还真是活迷糊了。 覃欢一语惊醒梦里人。 “不过,”覃欢拉住她手腕,忍不住好心提醒她:“如果你没有下定决心跟他分开,又想小孩子成长好,我觉得他那个人应该也挺好哄的,反正你都想过要跟他好好过日子,干嘛非得两个人斗的跟仇人一样。”
第261章 前夫哥 临别前覃欢让语鹿有什么搞不定的尽管给自己打电话,薄变态不是觉得自己有一个律师团很了不起吗,覃欢也很想看看他那一整个律师团有多了不起。 与覃欢谈话让语鹿捡回一点对自己的信心。 第二天,语鹿便开始调查寰宇和天晟的税务问题。 虽然查起来很难,但语鹿因为曾经跟在薄司寒身边很久,又在薄司礼去世后经手过很多寰宇的文件,查起来并不是毫无头绪。 薄司寒的律师传票来的很快。 因为两人都想要孩子的抚养权,所以离婚只能走诉讼程序,这时又不知是哪里走漏了消息,薄司寒要离婚的消息在一夜之间上了新闻热搜。 商业巨贾的家庭变故本来就很容易影响整个公司的市价,造成商业风云暗流涌动,多半是隐在暗处的竞争对手恶意攻击。 但是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消息一出来,语鹿的手机差点被打爆。 薄司简、叶珊、温知知、岳静宁轮番轰击,她一个都没有接,所以几十个红色的未接来电。 语鹿的同事们在刷网页时,才发现这个引起全国轰动要离婚的首富,看着有点眼熟。 其中有一个脑子转得快的,拿着手机比着语鹿,一会儿看着手机,一会儿又看看语鹿,“噢噢噢噢”个不停。 这个男人好像不久前才跟我们一起吃过饭。 他也姓薄?那不仅是长得像应该是一个人咯! 艹,苏语鹿她老公是北城首富?她之前怎么没跟我们说?早知道那顿饭钱让她老公付钱好了。 现在老公都快变前夫哥了,新闻上说首富要让她的贫民未婚妻净身出户,连孩子的抚养权都不给她,你们好歹做个人吧,别在伤口上撒盐了。 羡慕嫉妒恨瞬间变成了同情!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关心她的人都不忘多打一个肉菜,然后坐在她身边把肉全部拨给她。 “跟首富打离婚官司一定非常辛苦,多吃点,还有力气打爆万恶的资本家!” 比较要好的师姐甚至在下午就拿出了一叠青年才俊的照片。 “鹿儿,我就知道有钱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而且我看那个首富跟你结婚三年多你们就一个小宴,多半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行!你离婚归离婚,找下家也要同时进行着,主题教育都说了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性福要靠我们女人自己争取!” 语鹿瞠目结舌,嗯……还是师姐你时髦哦…… 肖莱上午在外出勤,下午回到单位第一件事就是把语鹿叫进办公室。 他端着搪瓷盅吹开叶子喝了口茶,其他细节什么都没问,也没劝她多为孩子考虑一下,不要冲动离婚,也是先提到档案室有一堆机密资料是关于寰宇的,他给了她密匙允许她动用档案资料调查。 “但是要借用的话,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我酌情给你签字。” “师父。”语鹿愣怔地瞪大了眼睛:“这不合规定,对你不好。” 肖莱撅起嘴轻吹了口气:“责任我担着,你只放心的去要小宴的抚养权。” 肖莱特批的特权的确给了语鹿很大的帮助。 原本她查了一些东西有很多说不清楚不对劲儿的地方,但结合着档案室里一些资料一行一行的逐个核对,琢磨了许久,突然想到什么,胃都惊的快痉挛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沿着脊背冷到头皮。 一时竟有点害怕继续查下去。 其实寰宇曾经有好几年,有一些不明的账目从境外往来频繁,经济犯罪科曾做过一次调查,寰宇以在海外购置地产亏损为由含糊解释过去了。 可是语鹿隐约记得,那几年寰宇的财报上地产投资的金额远并没有经济犯罪科记录的财报数据上的多,而且那几年的地产回报率在300%以上,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亏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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