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三妹薄年年出生。 二妹变二姐,独占鳌头的地位得让出来。 不过有一说一,付出总是有回报,薄司寒带的最多,自然岁妹儿也最认他,五个月时第一次发出有规律的音节,就是papa。 可把这个爹给开心坏了。 当天晚上就出去包下黑珍珠餐厅,给当天所有进来用餐的顾客买了单。 就是那么豪横。 薄岁岁到两岁多牙牙学语,语言爆发期,她每天都像个小尾巴,跟着papa跑,然后指着这个问papa,这是什么呀?指着那个问papa,那个为什么会跑? 薄司寒对儿子和女儿的教育理念完全不同。 对小宴是正言厉色,对女儿却是无底线的宠上天。 给出的理由,男孩子需要锻炼,所以他更多的是给方法,给引导思维,然后把小宴直接丢出去面对危险和困难。 但女儿,只觉得宠一天少一天,生怕给她爱给的少了。 女儿刚会走路,就带着她出去给她买了许多漂亮的小裙子,很多软底娃娃鞋,还带蕾丝边和碎钻那种。 可惜岁妹儿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岁妹儿对什么感兴趣呢? 对地图,行星模型,天体轨道永动仪,撞球磁悬浮摇摆器,甚至对折断的木头感兴趣。 能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好几个小时。 有时候,语鹿看到岁妹儿又坐在地上,眼珠子跟着撞球磁悬浮摇摆器的珠子,来回的转时,真担心她变成斗鸡眼。 于是过去打断她的注意力。 “岁岁,你在看什么呀?” 薄岁岁都不会回头看语鹿一眼,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磁珠,然后伸出一只小肥指说:“珠珠。” 岁妹儿的确跟其他小孩有些不一样。 年纪越大,反而越不喜欢哭闹,同样的,她也不喜欢笑,就像是笑觉神经被抽掉了似的,脸上常年都是面无表情。 自然,薄岁岁也不喜欢跟其他小朋友玩耍。 语鹿带她去上早教班,她是班里配合度最差的宝宝,不是她听不懂育儿师在说什么,而是她听懂了,但她会装我听不懂。 主打三个字,不配合。 同样的,薄岁岁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不喜欢语鹿给她买的洋娃娃,薄司寒买的玩具,对乐器,绘画都不感兴趣。 语鹿发现她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观察树叶,观察树下的蚂蚁。观察水龙头拧开,水朝下流的流动。观察开关打开时,灯“啪”的一声,亮起来。 有一回薄岁岁被开水烫到,虽然水不是刚烧开的,但也很烫。 语鹿可心疼坏了,捧着她烫红的小胳膊,轻轻吹气,问她痛不痛。 看薄岁岁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跟没事儿人似的,隔了很久,才歪头看着语鹿。 “mama,这就是痛的感觉吗?” 可把语鹿吓一跳,还以为她是神经发育迟缓,或者有别的什么隐疾,都感觉不到痛的。 后来去到医院里,一通检查。 指标上什么毛病都没有。 医生虽然叫语鹿别太担心。 但作为亲生母亲,心里自然还是悬吊吊的。 薄司寒就会安慰她:“医生说没事就肯定没事。” 语鹿有些嗔怪的语气:“你说的倒轻巧。” 他当然说来很轻巧,这对他来说压根不是个事儿。 “我小时候也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别人叫我怪胎,长大不也好好的吗?” 但这个案例委实举的不好。 因为语鹿觉得他从来都没有正常过。 一想到岁妹儿会变成薄司寒之前那种三观极歪,脾气极怪,还强词夺理的人,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怎么叫好,要是岁岁真的变成你之前那种个性,我就不活了。”她气的眼睛都红了。 由始至终,哪怕到了现在,薄司寒都没觉得自己个性或者三观有问题过。 但意识形态问题上,他跟语鹿永远无法同频。 被她一通全盘否定,他其实心里挺窝火的,心里想,事到如今她还是这么瞧不起我,她是不是觉得委身于我这种罪大恶极的坏人,她还挺有牺牲精神的。 一下子对语鹿的态度不再是她说什么都好,而是客气又恭敬。 两口子打从重归于好,这是第一次吵架。 吵到冷战了好几天。
第344章 番外19:最特别的存在 冷战那几天,薄司寒就天天和他的薄一窈处一块儿,白天陪她到地里去数虫虫,用笔和小本子记录嫩芽生长的进度,晚上就陪她上楼顶数星星。 见到语鹿呢,要么绷着张脸,也不跟她打招呼,光顾着和薄一窈喋喋不休。 要么就绕道走,生怕两人一见面就吵起来似的。 可把语鹿气坏了。 这些年语鹿还是被薄司寒给宠坏了,他在她面前主打一个千依百顺,而且甜言蜜语说都说不完,语鹿掉进了蜜罐子里泡了好几年,把骨头都泡的酥脆。 一下子对语鹿冷了脸,语鹿还挺不能适应,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到薄司寒那副态度,忍住气,深呼吸,也咽不下那口气。 心里暗暗下决心,既然他都是这副态度,那这日子没法过了,爱咋咋地吧。 结果到了第二天,这个人态度又是一变。 恭谨得叫人挑不出一点不对来。 茶给她泡好,水果低着头弓着腰给送到手上来,吃饭时,椅子拉好,连羊排和鸡都是切成一块一块的,放进她的碟子里。 虽然两人还是没说话,但语鹿就是无形之间被他给拿捏住了。 没有任何勉强,心情总是柔柔的,甜甜的。 好像对着那张脸怎么也生不起来气。 因为对着他生不起气来,就只能自己对着自己生气。她匆匆离席,去健身房运动来分散注意力,等运动很出一身汗回来,回到卧室里。 打开灯,一个身影映入眼帘,她被吓一跳。那人衣袖卷在胳膊以上,手臂上湿漉漉的。 脸上表情格外淡。 “洗澡水给你放好了。” 说实在的,语鹿现在对于薄司寒的每一句,每一个命令式的口吻,都很难拒绝。 自己自然而然的就会变得温柔顺从。 然而,当她进到浴室里面,刚脱掉衣服,踮着脚尖踩进水里。 那人又推门进来了。 她脸腾的一下就热起来。 “什么东西忘拿了?” “很重要的东西忘拿了。”他嗓音低沉。 “什么?” 她还未反应过来,忽觉后颈一处皮肤温热,是他从背后悄没声的贴了上来,低头亲她。 从侧后方传来温热的气息从脸颊拂过,耳根有点痒,酥酥麻麻的,是他胡渣刮过皮肤时的悸动。 “你……”一抬头,对上薄司寒的眼神,心跳即刻加速。 薄司寒嗓音低低响在耳旁:“先做,有什么话做完再说。” 反正都挺稀里糊涂的。 “唉,卧室门锁了没有,一会儿小宴和岁妹儿跑进来了……动静小点……”结果还是被抵在了进了浴缸前,指尖在颤抖,掌心在悸动。 酸楚得仿佛泡进了酥麻油中。 “事后”,两人开始“谈心谈话”。 她先说:“我不喜欢跟你吵架。” 他老实承认:“我也不喜欢。” 其实,她不知道,在她不安的时候,他比她更加不安。 只是善于用冷漠来伪装自己的患得患失。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我错了好吧,我不应该对岁妹儿的焦虑迁怒于你,让你不开心了。” 她必须承认,是她犯错在先。 既然已经接受了他的全部,就不应该事后时不时把他的旧事拉出来鞭尸。 这么做姿态真的很难看。 “不管岁妹儿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小孩,她都是我们两个的孩子,她的好不是你一个人的荣耀,她的缺点也不会你一个人的错误。” 她突然愿意向他低头,就算是低头也觉得无所谓起来。 可能她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爱这个人。 所以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愿意改变自己来满足他,愿意以他为尊,愿意努力变成他喜欢的样子,愿意听他的话,凡事都让他做主。 “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所以我接受惩罚。” 她抬起了手腕,朝着他笑。 薄司寒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妥协,本来他想先认错的,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他可以向语鹿认错。 最重要的东西就在他面前,他心里光看着她就很开心。如果低头能换来她的微笑,又有何不可? 一看到她就别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哪还有有心思去计较什么公不公平。 薄司寒顺势往她身上靠了靠,却将脑袋靠到她的胸前去,揽着她的腰。 “那作为惩罚,今晚完全属于我,直到被我羞辱到满意为止。” 那天晚上,语鹿又被迫对着薄司寒说了很多“唯一”“永远”“只有你”这一类的很多话,因为在水里玩儿的太久了,第二天语鹿果然就感冒了。 当她躺在床上,发着高烧时。 薄司寒把岁妹儿带了进来,岁岁坐在小凳子上,然后问妈妈痛不痛。 语鹿说痛,头痛,身上也痛。 岁岁又仔细的问,是被火烧一样的痛,还是骨头被折一样的痛?是闷痛,还是刺痛? 语鹿被这个小机灵鬼儿给问住了,一一答了。小机灵鬼儿又问。 “为什么痛的感觉都不一样?” 语鹿答不上来,求助的眼神望向薄司寒。 薄司寒便不紧不慢的跟岁岁解释,因为的疼痛感是由感觉神经传入脊髓所产生的,感觉神经的传入纤维末梢一般是由脊髓的后根所组成,所以不同的神经决定了人在遇到不同伤害时产生的痛感不一样。 好了,不仅薄岁岁学到了。 语鹿也学到了。 语鹿不仅学到了痛感神经学的基本理论,她还突然明白了薄司寒从前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如果有的孩子迟迟不开花,那她可能是棵树。” 所以,岁岁可能跟别的小孩不太一样。 但是在父母眼里,她就是最特别的存在。
第345章 番外20:大结局(上) 语鹿生完岁岁,第一次回国是在岁岁满八个月的时候。 当时岁岁没有跟她一起回去,一同回去的是薄启宴,岳静宁。 薄司寒留在洛杉矶照顾小孩。 其实语鹿走以前,薄司寒有过担心,语鹿会一去不回。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跟着她一起回去,还专程打过电话咨询过薄司泽,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薄司泽直接一句话把他顶了回来。 “你已经是一个死掉的人了,你可别回来祸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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