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到这一步,她已经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早一步晚一步,都不对,时机不对,场合也不对。 她说不出口,她没办法把已经不完美的自己展现在何子帆面前。 若真要给她安一个罪名的话,就是活该!
第67章 刻骨的煎熬 语鹿有些无所谓的看向何子帆:“随你怎么想,根本就没有的事。” “随你怎么想?” 何子帆重复了一遍,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都把心掏出来了,她却依旧这么冷漠。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圈缓慢的红透,声线竭力想平静下来,却怎么都按捺不住颤抖。 “苏语鹿,没想到你还挺会伤人的。” 他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挺心酸的表情。 就是埋怨她,语气都是那么温柔。 何子帆说完,转身走了。 不是丢下她不管,而是他的确没办法面对这个让他心痛的人。 他只能表现得像一个胆小的小孩,逃避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苏语鹿站在原地,她的心随着何子帆的背影,一点一点裂开。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 她知道他是关心她。 这个人总是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交给她人生中最无私,最纯真的一段感情。 她说不出口那些事,更不能要求他像圣人一样接受自己。 宁可被误解,都不要让他知道她现在已经不是他心里那个样子,已经不纯洁、不干净。 她现在才清醒过来,薄司寒的催眠根本就是一个悖论。 你以为瞒住了就可以天下太平?根本就不可能。 眼泪不住的从她脸上滑下来,啪嗒啪嗒落在围巾上。 地面多了一个人影,盖住了她的影子。 语鹿抬起头,才发现何子帆又折回来了。 他手里抱着个大布娃娃,低垂着眼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依然很伤感。 “你是不是对我失望透顶?” 语鹿卷翘的眼睫压下细微的情绪,一颗挂在睫上的泪珠儿,滴落。 何子帆伸手接住那滴泪,捏碎在掌心。 顿了顿,他伸出另一只手帮她擦掉眼泪:“我刚才对你可生气了,我真的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可是,我又做不到就这么走掉。” 语鹿被他一席话说的越发伤感,她很沮丧:“我就说了,我不行,我没有那么好,至少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我知道,跟我谈恋爱是很糟糕的一种体验,你也变的并不开心。要不然,我们还是分手吧。” 没想到说了半天,她还是只想要分手。 何子帆撇了撇嘴角,觉得自己真是可怜。 “你能这么说,可能你没有我喜欢你那么多吧。”他张了张嘴,停了一下,只感觉一阵酸涩堵在喉咙口,吞咽不能:“你觉得跟你在一起我不开心吗?那只是你的感觉,对我而言……我只是……我只是……患得患失,你知道吗?苏语鹿。” 他说到动情处,感觉自己胃都像在抽搐似的。 语鹿则哭的更加厉害,完全止不住的情绪波动。 何子帆继续说:“是一想到分开就会心痛的不能自持,是哪怕你做了伤害了我的事,只要回忆过去的点滴美好,我都可以原谅,是我把整颗心都刻满了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为什么是你,但我很清楚你是我的初恋,爱到什么程度,别人不清楚,我很清楚,因为这爱是突然耳聪目明,能真切听到自己的心跳,能清晰感受到此刻发生的一切,我们之间很多年除了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刻,其他忽然全被模糊掉。” 他说完,眼泪终于流下来。 但他很快擦去那抹泪。 爱过的人都知道吧,最真实的快乐和幸福,往往也会带来最刻骨的孤独和煎熬。 语鹿听到此处,哭得不能自己。 心痛的无以复加。 “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 何子帆最看不得她哭,怜惜的要命,赶紧轻轻抱着她。 因为太珍惜,连拥抱都不敢太用力。 语鹿感受到一种妥帖的温暖,靠在他的肩膀上抽抽搭搭。 何子帆贴着她的脸继续说:“你要是真觉得我不开心,你能不能哄哄我?别说分手的话。苏语鹿,我很爱你,不管有多难,我都不会放弃。我希望你能再坚持一下,再哄我一下,只要你多哄我一下,我的心肯定就软了,因为我这辈子,可能注定要对你让步。” 这种语气让语鹿实在无力招架。 泪眼婆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她只敢在他这里任性撒泼予取予求,她知道她以后并不可能再这么心安理得。 她定了定心神:“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到底是什么事?”何子帆越发想知道真相。 语鹿闭上眼,轻轻摇头:“你不要逼我,再给我一点时间,可能还需要两年多,也许也不会太久。” 薄司寒婚期将近,既然他之前有说过只疼爱他妻子一个人那样的话,应该在结婚以前就会跟她撇清关系。 那就不会太久。 语鹿又道:“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我保证,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最后由你来决定还要不要我?” 何子帆察觉出不对劲儿来,追问:“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来替你解决。” 语鹿拼命摇头,不想再说下去。 在他一番动情表白后,语鹿已经不在乎在他面前揭开难看的疮疤。 可是,她怕他一时冲动会去找薄司寒。 他哪里能是他的对手,以卵击石罢了。 她不可以,也不可能让他去冒险。 “哥,你别说了。” 她踮起脚,嘴唇贴上来,浅浅的吻他。 那个人教过她怎么接吻,他总是把一个吻弄成一个意乱情迷的深吻。 可是她不想这样。 与何子帆这个迟到的吻,应该是干净的。 带着点盛夏时光里,无忧无虑的阳光味儿,尽管,还夹杂些复杂的苦味。 * 薄司寒每周工作极限是120小时,平均84小时。 出色的商业判断力和超强的执行力,更是让这个在瀚宇持有股份为零的CEO依然有超高的话语权。 瀚宇内部的人都默认的一个事实。 瀚宇是皇太子薄司礼的。 但瀚宇的江山,是二公子薄司寒打下来的。 薄司寒工作时有一个很鲜明的特点,在工作时间不会做工作以外的任何事。 那时候,就算是准未婚妻叶珊的来电也不会接。 但苏语鹿离开的第一天开始,他在任何正经场合都会频繁的翻动手机。 就连开会时,也一直盯着微信对话框。 明明知道她什么也不会发过来,却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第68章 异口同声 周然先看出来他有些不在状态,给他煮了一杯浓咖啡端进办公室里。 薄司寒坐在办公桌前,手指飞快敲打着键盘,在期货交易市场上一通毫无章法的低买高卖。 周然摇摇头,他今天也太心浮气躁了。 “谢谢。” 薄司寒修长手指接过咖啡,抿了一大口苦咖啡。 看似不经意,突然出声:“你说,有没有一种办法,可以永久的拆散他们。” “啊?”从容如周然,也惊的怔了一下。 静了两秒,周然委婉的提出意见:“感情这种事,外界阻拦力量越大,拼命想在一起的心就会越强烈。我想,可能拆散他们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薄司寒眼镜框下的视线,恰好地扫向他方向,极淡的一个眼神。 冷的像只冷血动物。 “你觉得我在棒打鸳鸯?”修长的手指旋着一支万宝龙金笔。 周然求生欲拉满,赶紧摇头。 薄司寒挑眉,薄唇扯出的语调,显得三分懒散:“可别冤枉好人。” 周然低垂着眼暗戳戳的瞅他,无声腹诽:你哪里像好人? 薄司寒起身咬了根烟站在落地窗前抽:“随口一说罢了,又不是拆散你跟孟颖艺,你抖什么?” 手指勾放在抽屉里的烟盒:“况且,我又答应了那丫头,这边结束了就放她跟那个谁,双宿双栖。” 烟雾缭绕,薄司寒眸色又暗又深。 “拆散他们……太低劣了……要做,就得让他们对彼此彻底死心才行……” 周然骇然。 只不过跟在他身边久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 遂也没再帮苏语鹿说话。 薄司寒素来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人。 今天话却格外多。 完全是因为他实在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做别的事。 这种无法集中注意力,他内心决计不会承认是苏语鹿引起的,一定是最近烦心事太多。 他累了。 瀚宇银行坏账上万亿不良资产,近期被国家审计署盯上,随时随地都可能上门来查违规操作和管理不规范问题。 这么大一家集团,要查起来可就不单单是瀚宇银行的事儿,连带着集团本部和其他子公司都会受牵连。 薄司礼那个太子爷,什么都不管。 都是出了事倒是会想起他,什么都丢给他收拾烂摊子。 只有薄风最会粉饰太平,拉着薄司寒,好说歹说,都是一家人,瀚宇是他们薄家的,不是哪一个人的,他责无旁贷。 薄司寒温雅冷笑,责无旁贷……有功他领,有罪我受。 一碗水再偏点,里面的水都倒没了。 取下薄唇间的烟掐灭在烟盒盖里,有点神差鬼使的想回到有小丫头的那间房子里。 他有些舍不得放她是有道理的。 再强大的魔鬼,总有疲惫脆弱的时候。 这种时候,如果有一位乖巧听话的美人日夜陪着,说话都是轻轻柔柔的,就算只是斗斗嘴,也不错…… 因而,鬼迷心窍的又想,还是不把她还给那个小白脸算了? 当然,这也只是一瞬间的古怪念头。 见过了父母那一辈婚姻的悲剧收场,他对他自己的婚姻有一套不可冒犯的准则。 他要做一个好父亲,不能让自己的下一代经历他所经历的一切。 既然要做一个好父亲,那前提一定是要尊重、爱护自己的太太,一生一世,只守着她一个人。 否则,这个小家园随时都会分崩离析。 薄司寒想到此处,拿起手机给叶珊打了通电话,约她晚上吃饭。 叶珊知道他最近忙,接到他的电话满心欢喜,巴不得立刻就跟他见面。两人好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挂掉电话。 然后朝周然使了个眼色。 周然忙不迭走到衣架前取下西装外套,替他穿上。 薄司寒步伐轻快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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