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妻娘家普通,牡丹那孩子可是鹿家的宝贝。 想到这里,一时不知道怎么收拾烂摊子的李远志,想杀了儿子的心都有了。 见老李消停下来,方文怡将手边的包往柳月那边推了推:“阿月,这里头是订婚准备的各种首饰。” 说完又掏出一张银行卡:“卡里是礼金,对了,这些年小泽那孩子送给牡丹的礼物,下午老鹿的助理枫明会送过来,我跟老鹿就先回去了。” 柳月跟着起身:“我送你们。” 方文怡没有拒绝。 两人挽着手往外,待好友上车前,柳月再次道歉:“文怡,牡丹最近应该不会想要见到我,你记得帮我跟她说声对不住。” 方文怡拍了拍她的手:“别瞎想,你永远是她的月姨,这不,你送给牡丹的礼物她全都珍惜呢,可一个都没还回来,她呀,跟你一直很亲的。” 明白了牡丹的态度,柳月一直憋着的眼泪刷一下掉了下来,颤抖着嗓音道:“这就好,这就好!” 汽车驶离,李远志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厉声质问妻子:“柳月你疯了?怎么能退婚?儿子只是犯了个小错,牡丹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咱们去道歉,再哄一哄,哪里就要到退婚的地步?” 十几年来,柳月几乎没怎么正眼看过丈夫,嫌脏。 这一次,她却盯着男人细细打量。 他老了。 完全找不出一丝年轻时的俊朗。 又大约因为好酒又好色,明明才50岁,瞧着却比实际年纪大了十岁不止。 不知道的,还以为跟鹿鹏飞是两代人。 说来,小泽其实长得更像他。 柳月以前只以为外貌像,如今却是风流也遗传到了精髓。 所以,不难联想到小泽二十年后会是什么嘴脸不是吗? 想到这里,柳月心疼之余又忍不住犯恶心。 儿子明明知道她最厌恶什么样的男人的!!! 他不止背叛了那么好的牡丹,还冲着她这个母亲的心口狠狠扎了一刀。 柳月想,短时间内,她怕是没办法面对这两人了。 于是她冷冷丢下句:“因为你儿子不配。”便转身上了楼。 李远志被妻子胳膊肘往外拐的态度气的不行,抖着手好一会儿,才想起找罪魁祸首。 他掏出手机打给司机:“老夏!送我去公司!” = 知道侄女要来家里住几天。 天不亮姜红梅就开始收拾房间,鹿国庆负责逮鸡杀鸭。 等准备齐全后,老两口便背着手到路口等。 有邻居看不过眼的,背地里酸溜溜刺了句“亲生的都赶不上。”那意思明显说两人攀高枝。 老两口完全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在意。 毕竟侄女是因为退婚才过来散心的。 孩子不知道有多伤心,哪里还有功夫跟人吵嘴。 八月的海城很是炎热。 没一会儿,老两口的后背就被汗水浸湿了,却坚持摇扇等着。 “来了,来了,好像有车来了。”鹿国庆用芭蕉扇拍了拍还在张望的老妻。 姜红梅已经六十多了,视线不大好,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带上时,正巧几辆车从眼前呼啸而过。 她茫然了下:“这...怎么像是警察的车?” 鹿国庆勾着脑袋继续瞧:“是警察,那笛声呜啦呜啦的,应该不是咱们这里,都没听到风声...哎,哎,老婆子,你瞧瞧,好像又来一辆车。” 然而,还不待姜红梅细看,粉红色跑车已经稳稳停在了两人跟前。 车窗摇下,露出两张明媚灿烂的笑颜: “大伯!大伯母!” “爷爷!奶奶!我也来啦!”
第05章 “...今天三缺一嘛,我想着三柱子平时也喜欢搓两把,就过来喊人...哪想到...我的个妈,全是血啊,真的,当时吓得我腿肚子都软了...太惨了,实在是太惨,祖孙四口全死了,最小的女娃娃才4岁,娃她妈也才二十几,可怜哦,丧良心的,什么仇什么怨嘛...”第一目击者絮絮叨叨、颠三倒四,面上还带着惊惶,显然被吓的不轻。 魏平今年42岁,身高中等,五官温和,瞧着格外能安抚人心,见状习惯性先安慰几句,才继续询问:“这家就四口人吗?” “对,三柱他爸前年就得病去了...” 另一边,平日嘻嘻哈哈的罗伟不用吩咐,默契带着新人严瀚海,走向其余邻居与村干部们,开始收集起受害人的人际关系。 至于卫拾安,则穿上鞋套手套跟着痕检员一起勘察现场,待看到中年女法医开始褪手套,便走了过来:“汪法医,情况怎么样?” 汪楠抬起胳膊顶了顶下滑的眼镜,才边将器材放回尸检箱,边回答:“初步检查,致命伤是气管,一刀割断,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两点到四点,具体还需要回去验证,另外,是熟睡中被杀,还是先中了迷药,也得做进一步化验,对了,那名男性死者,除了脖子上的致命伤外,身上还有多处划伤,像是...” 卫拾安皱眉接话:“泄愤。” 汪楠点了点头:“不错,我也有这个怀疑,小卫你可以往这个方向调查试试...”说话间,她又看向已经被装进尸袋的小小女尸,叹了口气:“太狠了。”还那么小。 卫拾安眸色深沉:“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抓住凶手。” 汪楠:“你说的对,那我就先回局里了,放心,会尽快给你结果。” 这时,魏平走了过来:“卫队,问出点东西。” 卫拾安冲着女法医点了点头:“辛苦汪法医。” “应该的。” 两人走到后院无人处,卫拾安先点了跟烟叼在嘴里,才翻开本子看了起来。 作为一名颇有经验的老刑警,他很快就从几页纸中提炼出了关键信息。 一家老实人,唯一有过恩怨的,只有共同承包鱼塘的赵大山。 “...这个赵大山跟死者赵三柱是没出五服的本家兄弟,早年因为偷盗进过几次局子,听邻居说,前些日子赵大山私自出了一批鱼,卖了几千块,赵三柱为了要回一半的钱,没少起摩擦,目击者还说,最后一次争吵是前天上午10点左右,两人差点动手。” 听出副队话中的怀疑倾向,卫拾安笃定:“这个赵大山现在不见了。” 魏平:“对,一直到现在也没露面,我带人去他家瞧过,什么也没查到,他名声不好,光棍一个,跟父母也早就分家了,而且村里人说,前天跟赵三柱吵过架后就没见过他。” 卫拾安皱眉,刚要再说什么,裤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将烟夹到指尖:“喂?” “卫队,后山发现鞋印,经过勘察,与受害者屋内的本血脚印为同一个。”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卫拾安神情一振,当即带着人前往痕检员说的位置... = 相较于人民警察在炎热酷暑中辛苦追凶。 鹿韭就舒服很多,她正窝在客厅沙发上,吹着空调与爸妈还有姐姐发着短信。 至于鹿欣欣,则抱着租来的小说,躲在小姑姑身后看的津津有味。 她俩倒是想去厨房帮忙,无奈长辈不让。 实在要跟,老头老太太还会生气。 姑侄俩只能乖巧等投喂。 好在,鸡汤跟红烧鸭子早上就做好了。 只要再炒两个素菜便齐活。 “有人来了。”听到脚步声靠近,鹿韭拍了下侄女。 鹿欣欣“嗖”一下将小说塞进书包里,同时还不忘拿起放在一旁的英语书,做摇头晃脑状。 演过头了...鹿韭无声吐槽。 “开饭啦,你俩饿了吧?”姜红梅端着最后一道菜进来堂屋,身后是拿着碗筷的鹿国庆。 鹿韭上前接过大伯手上的碗筷,帮着摆开。 坐下开动后,姜红梅先给两个姑娘一人舀了一个鸡腿:“多吃点,都是用米糠跟粮食喂的,外面可不好买。” 鹿国庆则拿出一瓶酒,在老婆子的白眼下,嘿嘿笑着给自己添了2两。 这可是小弟给的好酒,他美滋滋抿了一口,才感慨又有些得意道:“还是现在日子好啊,好吃好喝,冬天暖和,夏天凉快,小时候哪能想到有现在的神仙日子。” 两千年初,农村还没什么人家装空调,他家是全村头一例。 还是亲弟弟给装的,如何不骄傲? 说来,鹿家早年穷的很,鹿国庆跟两个妹妹都没怎么念过书。 当然,在温饱都成问题的年代,他们也没有念书的概念。 至于小弟鹿鹏飞是个例外,他打小就聪明。 一开始厚着脸皮蹲在教室外偷偷学。 后来老师见他实在机灵,便找到家里劝学。 等小弟考上初中,父母陆续去了。 彼时,兄妹三人都已经成家。 好在几人的另一半都是淳朴心善之辈。 一起勒紧裤腰带,省下钱粮供小弟继续往上读。 这一供,就读到高中毕业。 那时候多少人笑话他们兄妹傻,高中毕业还不是得回家种地? 后来小弟发达了也没忘记他们这些做兄姐的,操心房,补贴吃,不知道红了多少人的眼。 想到这里,鹿国庆的眼眶就有些红。 他鹿家祖坟冒青烟了。 他这个做大哥的,对得起早逝的父母啊! 姜红梅给丈夫夹了个鸡屁股:“老说这些干啥?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鹿国庆好脾气笑笑:“老了老了,可不就喜欢回想从前的事嘛,不提这些,牡丹啊,你大学毕业快两个月了吧,后面有什么打算吗?” 鹿韭咽下嘴里的食物:“我爸在百货大楼给我留了个门面,我打算开个花店。”走高端路线那种。 其实她不缺钱,自她跟姐姐满18岁后,父母便陆续往她们的名下转了不少固定资产。 尤其这两年,房地产价值飞速增长。 鹿家虽没有深入涉足,却没少买地皮跟店铺。 开花店完全是个人兴趣,毕竟一辈子很长,总不好整日无所事事。 “我记得你大学就是学种地的,刚好对口子,挺好。”虽然在鹿国庆看来,买花不如买肉吃,但现在的小年轻思想先进,他大字不识几个,还是别操那份心了。 再一个,侄女打小就喜欢种花种草,还种的特别好,有天赋着呢。 鹿欣欣无语:“爷爷您说什么呢,小姑姑上的可是全国知名大学,园艺不止是种地,还有研究植物,培育新品什么的,很厉害的。” 这不还是种地吗? 鹿国庆听得稀里糊涂,正要再问问详情,蹲在一旁啃骨头的黄狗突然冲到门口,朝外吠叫。 “这时候谁会来?”他起身去开门。 待看清来人,有些惊讶:“大队长怎么来了?吃了吗?” “哪有空吃饭哦,出大事了。”大队长热的满脸通红,一脑门汗,身上的衬衫也是半湿状态,进屋后直奔空调吹风口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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