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举目无亲的美洲,只能将他当成唯一的依靠。 可惜他这个依靠却不那么靠谱。 残忍地不近人情地逼迫着她去做那些她接受不了的事... “周总,一美元的让利,够意思吧?” 霍云沉蹙着眉头,忍痛提出了具体的让利,单价一美元的让利,要是谈下来的话,寰宇起码要损失四个亿。 他从不做亏本生意,但这一次他只想任性一回。 周斯年根本没听清霍云沉说了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了让步,“等我一下,我穿件衣服。” 话音一落,他就关上了门扉。 温以宁见状,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神情戒备地盯着朝她快步走来的周斯年。 周斯年尴尬极了。 他好不容易才取得她的信任,结果一夜回到解放前。 更无奈的是,她一哭他就怂得不敢动,连肉沫都没吃到...... “那个,我去隔壁谈生意,你一个人能行吗?” “去吧。” 温以宁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此刻无比感激突然冒出来的霍云沉。 要不是他,她今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斯年。 “嗯。” 周斯年见她答应得这么干脆,心里越发不舒服。 他沉着脸,默不作声地进了狭小的卫生间。 打算换上那套被雨打湿的衣服。 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穿着湿衣服很容易出问题。 可他总不能围着一条浴巾就去见霍云沉吧? 真要发烧,那就发烧好了。 反正他就算是死了,她也不见得会有多难过。 周斯年一把扯下了围在腰间的浴巾,愈发嫌弃自己这具面对她毫无抵抗力的身体。 “还这么兴奋做什么?人家根本不要你。” 周斯年觉得自己还不如做个太监,娶了老婆一下也碰不得。 到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憋死憋活。 之前那些年倒还好些。 他有需求会去找床伴。 可结婚后...他做不出这么渣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全靠忍。 “斯年哥?” 温以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卫生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周斯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窘迫。 一把抓起被他扔掉的浴巾,重新围在腰间,“怎么了?” “湿了的衣服不能穿,会感冒的。我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套均码的病号服,衣服应该够穿,裤腿可能会短一截,但也比湿了的好。” “谢谢。”周斯年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他还以为温以宁不再搭理他了呢。 没想到她还是这么温柔,还是会无微不至地关心他。 可这x么一来。 周斯年更加觉得自己就是个精虫上脑的禽兽。 她这么好,他欺负她干什么呢? “欣桐,今晚...” “斯年哥,你快去谈生意吧,正事要紧。”温以宁及时打断了他,她不想要再继续今晚的话题了。 可能都是她的错,但是她就是想要逃避。 “好。” 周斯年换上了病号服,身体被勒得紧绷绷,但心里还是暖融融的。 这么些年,包括家族里的人全部将他当成神来景仰来依靠。 没人在意他的病情,也没人在意他过得好不好。 温以宁是唯一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 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周斯年一次又一次地给自己洗脑,情绪总算好了些许。 隔壁病房。 霍云沉烦躁地坐在窗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外头黑沉沉的一片。 见周斯年推门而入。 他才缓缓地捻灭了烟头,轻笑出声:“怎么,我没有坏了你的好事吧?” 周斯年没有答话。 径自坐到他对面,盯着两人中间那个精致的围棋棋盘。 “周总情绪不好?吵架了?” 霍云沉也不管周斯年舒不舒服,反正他很想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便一个劲儿地追问到底。 周斯年被他问得有些怀疑人生。 落下一颗棋子后,才不冷不淡地答:“我们夫妻的事,不需要同你这个外人汇报吧?” “我怎么就成外人了?周总,我相信我们能够成为关系最牢靠的商业伙伴。” “你真的注资了硅谷?” “不然呢?你可以去查查,这事儿假不了。” “华国企业家跑到美洲玩票,进驻壁垒想必很高吧?这么做,你确定不会亏?” “亏倒是不会,正常价拿的。至于用了什么手段,无可奉告。”霍云沉在商场上的手段向来玩得很花,而且他也并不是毫无准备。 为了进驻美洲市场,他准备了好几年了的。 “你刚才说的让利一美元,是为了什么?就目前的市场价,你不让利,也很稳。” “不为什么。” 霍云沉也不是不肉痛,但他总不能告诉周斯年,是为了温以宁吧? 其实霍云沉不说,周斯年心里也很清楚。 只是有些话看透却不能说破。 这么一来,对双方都没好处。 “周总,今晚我冒昧蹭饭,是我的不对,你别怪她。”霍云沉没聊两句正经事,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他懒得和周斯年聊生意,这些琐事交给陈浔就可以了。 陈浔应该在飓风过后。 就能飞抵美洲。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周斯年和温以宁的婚姻状况。 “霍总对我的爱人很感兴趣?” “不瞒你说,确实很感兴趣。不过我最感兴趣的不是周小姐,而是我的亡妻。” 霍云沉顿了顿,继续说道:“一个多月前,我遭遇了一场车祸,将我那貌美的亡妻忘得一干二净。可今天,我在手机备忘录里发现了上百条有关她的记录。” “说来听听。”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是一些生活琐事。诸如她喜欢吃香菜,爱哭等等。巧的是,周小姐和我的亡妻长得极为相似,连喜好性格也相差无几。周小姐很喜欢吃香菜,性格也挺软萌的,想必也很爱哭吧?” “爱吃香菜的人多了去了。欣桐她性格温柔,但她很坚强。爱哭不代表软弱,只是情绪宣泄的一种方式。”周斯年察觉到霍云沉似乎对温以宁的身份起了疑心,尽管面上不动如山,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周总说的是。” 霍云沉落下一颗黑子,扫了眼棋盘,淡淡地说:“周总这招棋,下得好像没什么目的性。” “很久没下,生疏了。” 周斯年是出了名的围棋大师,今天频频走错路子,其实是因为心乱了。 霍云沉不置可否,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的备忘录里还特地记着对亡妻耐心些,想必之前没少和她争吵。现在想起来,还挺后悔的,后悔在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的时候,对她不够好。” “覆水难收,后悔从来是最最无用的东西。”周斯年也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会和她走散。 比起家业,他更希望陪着她。 哪怕没什么钱,一辈子出不了头也没事。 他有那个自信,就算不会大富大贵,安居乐业也是能够做到的。 可惜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所以,周总今晚是做了什么让自己倍感后悔的事?”霍云沉开门见山地问。 “不过是拌了几句嘴,没你说得这么严重。” “周总是在吃我的醋,对吧?” 霍云沉忽然抬头,眸光犀利地看向周斯年。 虽然她脸上有疤,胸口无痣。 但霍云沉始终认为,她就是他的亡妻。 周斯年和她的争吵内容,他听了个七七八八。 简而言之。 就是周斯年很是恼火她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霍云沉一开始怎么也想不明白周斯年对他的敌意来自哪里。 直到将思绪扯到隔壁的女人身上,才豁然开朗。 如果说周欣桐就是他的亡妻温以宁。 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此前他找陈浔了解过。 周斯年和司凌宇都追求过温以宁。 只不过温以宁对他死心塌地,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趁机而入。 正是因为如此。 霍云沉有理由怀疑周斯年故意制造了一场温以宁假死的意外,再将人偷偷带到美洲,给她改头换面,顺带随随便便给了她一个全新的身份。
第302章 温以宁邀请周斯年再试一次? 周斯年惊愕地看向坐在他正对面的霍云沉。 他一直以为霍云沉就是个幼稚鬼,除了吃醋一无是处。 现在看来他之前确实轻敌了。 霍云沉很敏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识破了他精心做的一个局。 不过仅分秒之间。 周斯年又恢复了镇定,佯装愤怒地说:“我吃醋难道不是应该的?我不过半天不在,你就和我的爱人搞到了一起。要是我来得再晚些,你们是不是就该从地上滚到床上了?” 霍云沉抓不住他话里行间的漏洞,只好轻笑着解释,“你多虑了。真就只是摔了一跤,我怕她跌伤,主动给她做了垫背。” “最好是这样。” 周斯年冷哼着,很快又将话题引开,“对了,外界盛传霍总车祸失忆,记得所有人独独忘记亡妻,真有此事?” 霍云沉如实回答:“我确实忘了她,但她在我心里应该很重要。失去有关她的那部分记忆后,我心里就好像空出了一块,又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快乐。周总,听说你也认识我的亡妻?” 周斯年点了点头,“没错。我在年少的时候就认识了她,可惜后来走散了。再次见面,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周先生,冒昧地问你一句。你是将你的现任,当成了我亡妻的替身,是吗?”霍云沉继续试探着周斯年。 “起初是。” 周斯年眼皮狂跳,面对霍云沉的多次试探,他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霍云沉又问:“现在不是了?” “不是了。我现在心里只有我的爱人。” 周斯年深怕自己的话给了霍云沉任何挑拨离间的机会,每一句都经过深思熟虑,确保不会出现明显的逻辑漏洞。 霍云沉不置可否,又落下了一子,旋即轻展笑颜,“周总,你的心很浮躁,败局已定。” “......” 周斯年有些郁闷,他居然输了? 霍云沉的棋艺也就一般水平,所以他到底是怎么输的? 究竟是霍云沉扮猪吃虎,故意让他麻痹大意。 还是他心浮气躁,沉不下气导致的大意输棋? “再来一局?” 霍云沉今晚是不打算睡了。 既然选择了帮忙,他就会帮到底。 非要耗光周斯年的精气神。 让他无法再去想床上那档子事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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