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在杭市留的时间长,集团总部已经堆了很多工作,有两场会原定是上周开,都被推迟到这场演出结束。 “啊…” 钟晚目光离开手机屏幕,看向他:“你什么时候回?” 梁序之把她的手扯过来,放在他腿上,简短道:“明早。” 钟晚抿抿唇:“这么突然…” 她迅速在脑中回顾了一遍这段时间的工作行程,脑袋往他肩上靠,嘀咕着说:“也行,正好演完剩下四场话剧我还要去录个综艺,上映之后还会有几场采访。等忙完之后,我直接去港岛找你。” 他们倒不太用担心异地不异地的问题,原本也都不是长期驻扎在一个城市生活的人,钟晚进组之后几个月不在家也是常事,梁序之也是各地出差、开会、考察的‘空中飞人’。 梁序之抬手揉揉她的头,嗓音低沉:“好,到时候我让人接你过去。” . 小别前的夜晚,两人早早进了卧室,但难得没做别的。 还是梁序之比较克制,他隔天的会议下午开始,天不亮就要出发,钟晚也一大早就有个广告片拍摄的工作。 一旦折腾起来,这一晚上估计抽不出多少时间用来睡觉休息。 翌日梁序之离开,钟晚独自住在这栋别墅,起先还是有些不适应的,但很快她的生活就被紧锣密鼓的工作安排充满。 为了迁就她这五场话剧演出的时间,乔姐把她其余的空荡都安排得满满当当,不放过每一小时。 剧团的演出场次全部结束,钟晚就马不停蹄飞往江市,录制提前计划好的综艺,紧接着电影就正式上映了,除了采访和常规的各种宣传工作,还有好几个商务活动。 直到电影下映,钟晚的苦日子才告一段落,在星云开会时,顺便跟乔姐和公司其他领导说,今年的工作量完成进度已经很超前,这离年末还有快四个月,她想先休假一个月,去港岛住段时间。 经纪人和公司领导都知道她为何选去港岛休假,没多说什么,只叫她注意安全和隐私。 于是,当天下午,钟晚没跟梁序之打招呼,就迫不及待买了飞往港岛的民航机票,临起飞前才给他发了条消息。 [解放了!我现在去找你,大概七点落地。] [我直接去太平山?] [你专心忙你的就好,不着急,我这次应该能在港岛待挺久的!] 到了要起飞的时间,钟晚发完消息就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把毯子盖在身上,舒舒服服靠着睡觉。 最近确实太累,每天睡眠时间都不太够,靠着在保姆车上那点空隙补眠,她再次睁眼,外面有橙黄色的阳光,飞机已经在滑行。 钟晚的手机里一直插着另一张港岛的电话卡,刚把飞行模式关掉,就看见梁序之在她起飞后发来的消息。 [怎么没提前说?] [我下午有场应酬不能推,但会早些回去,让林叔提前去机场接你。] 看完消息,林叔的电话也打进来,问她:“钟小姐,现在落地了吗?” 钟晚应了一声。 林叔说他就在vip通道出口等,让她直接出去就行。 又有将近一个月没见,下机时钟晚深吸一口气,内心还是有点小激动。 她这时觉得,她跟梁序之工作忙时常会分隔两地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虽然分别的时候会有不舍,但每次别后重逢,都是非同寻常的雀跃。 像是把分别期间积攒和压抑的情感一次性释放,更彻底,也更浓烈。 认识林叔三年多,因为平时梁序之身边大多都是他跟着,又加上年岁的缘故,钟晚也很难把他当场普通的管家或者佣人,每次见到,都觉得是个和蔼亲切的长辈。 在vip通道入口碰面时,钟晚照例先笑着问候了他最近的身体状况。 林叔笑道:“我好着的。就是梁先生这段时间工作也忙,上周还又去英国考察了一趟,过去回来都赶时间,回来就感冒了。” 钟晚皱了下眉:“他居然没跟我说。” 林叔:“也不是什么大病,他肯定不会主动说。” 钟晚回忆了一下,上周她也很忙,连原本每天一通的电话都省了,就偶尔微信上用文字交流几句互道个晚安,直到今天。 不过,怪不得前几天梁序之提醒她注意保暖,感情是自己病了。 . 林叔果然把她送到了太平山那栋别墅。 一年多没来过了,这里一切如故,满院子哑巴一样的佣人,前院各种珍稀名贵植物,只是客厅的陈设相较她在时变了些。 原本在玻璃墙旁边的沙发被挪了个位置,钟晚依稀记得,当年她最初造访时,那沙发好像就是摆在那的。 厨师给她准备了晚餐,吃完后,天色也差不多全都黑下来。 钟晚上楼,去了他们以前住的那间卧室。 迈进门那一瞬间,又是久违的感觉,许多曾经的画面也浮现出来,但基本都是限制级的。 她定了定神,摈除杂念,熟门熟路地走到衣帽间,拉开门。 看见里面一件她能穿的衣服都没有,钟晚才想起来,去年她刚回杭市,梁序之就把她的各种衣物一应打包寄了过去。 她这次又是突然过来,这里没女人的衣服才是正常。 钟晚往里望了半天,取出一件纯黑色的男士短袖,对着镜子稍微比划比划,长度正好到她的膝盖上方,当睡裙很合适。 进了浴室,里面也全都是男士的洗护用品。 她洗着澡,就仿佛被他的气息全然包裹。 钟晚慢吞吞地洗完,套上他的短袖,又在浴室吹干头发。 拉开门出去时,一转头,被窗边的影子吓了一跳。 梁序之正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抽烟,看着像是刚刚回来,衣服还没换,穿着黑色的衬衫,西装和领带挂在沙发扶手上,双腿自然交叠,拿着烟的那支手搭在茶几上。 钟晚一直觉得他独自坐在这种小沙发上抽烟的样子很特别,说好听点叫气场十足,说难听点就是看着不像个好人… 虽然样貌极好,但毕竟是成熟冷淡挂的五官和轮廓。 梁序之把烟灭了,站起身,视线划过她身上的衣服。 钟晚控制不住地挽了下唇,加快脚步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梁序之轻笑了下,拥住她,低声说:“你在家等着,我也没心思应酬,不如干脆早点回来。” 她身上是他惯用的沐浴液和洗发水香味,就这样抱了会儿,别的什么都没做,他就起了反应。 只隔着一层西裤,钟晚自然是感觉到了,抬起头,在他喉结处轻碰了下,带有暗示性地轻声说:“我洗过澡了,你还没有。” 说着,一只手还不安分地往下滑。 梁序之喉结微动,握住她那只手腕,“这么久没见,你脑子里就只想着这个?” “…你不想?” 刚说完,钟晚才想起刚才在机场时林叔说过的话,而且听着他声音确实跟平时不太一样,带了点鼻音。 钟晚倒不怕被传染,他大概率就是作息混乱导致免疫力低下才病的,算时间现在也快好了。 但她还是松开手,往后撤一步,“算了算了,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吧,你感冒还没好。” 梁序之微抬了下眉:“林叔跟你说的?” 钟晚点点头,瞪他一眼,“你都不告诉我!” 梁序之像个不解风情的大直男,一边抬手解衬衫扣子,一边无甚所谓地说:“告诉你了我也不能立刻康复。” “……” 梁序之拉开浴室门,看她一眼,“已经快好了,没什么好休息的。” 钟晚听到清脆的一声响,紧接着是花洒的水声。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抿着嘴笑了笑,往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一倒,舒服地滚了一圈。 . 男人洗澡的速度一向很快,今晚的梁序之尤其。 大概十分钟,钟晚就听见浴室里响起电吹风的声音。 梁序之披着浴袍出来时,随手关了卧室的灯,只留了床边一盏光线最幽微的夜灯。 此时钟晚叫住他:“欸,先等等。” 梁序之:“怎么?” 钟晚站起身,把他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拿过去:“你电话一直在响,来电显示是个姓梁的名字,叫…梁家逸?打了好像有三四次。” 梁序之接过电话,拨回去。 “什么事?” 钟晚听不太清对面说了什么,一会儿后,只听见他皱着眉应了声:“这样。” “我现在过去。” 看着梁序之挂断电话,钟晚抬眸问:“你有事要忙吗?” 梁序之揽了下她的腰,眉眼间有些不耐烦的情绪:“要回趟老宅,我三叔公突然病了。” 他三叔公是梁穆远的弟弟,梁家逸的爷爷,算是梁家那一辈里对他没什么成见、相对开明的长辈,也不插手集团生意,平时就喜欢摆弄些字画古玩。 钟晚:“那你快去吧。” “你今晚是不是要住在那边?” “应该是。” 梁序之低头看着她,抬起手,轻碰了碰她的脸颊:“跟我一块过去?” 钟晚惊诧了一瞬,马上道:“不了吧!都是你家里人,还有长辈在,我一个都不认识。” 梁家在港岛的地位她早就有耳闻,完全没有要见那些人的心理准备。 况且,从庄敏怡和庄伊禾那听过梁序之小时候在那个家的遭遇后,她对那些人没什么好印象。 梁序之:“上次过去的时候跟他们提过你,现在带你过去也没什么不妥。” 他凝神思索一霎,转而道:“你不想见也没事,我们的事确实跟他们都没关系。” 钟晚咬了下唇,悻悻然道:“…我还是在这等你回来吧。” 梁序之淡笑了下,往衣帽间走:“行。” 两人都没觉得爱情或婚姻是什么两个家庭的结合,他们的父母不论是否抱着这种观念,都没个好结局。 如果梁序之跟家人关系亲密,钟晚也愿意爱屋及乌,郑重地跟他家人见个面,日后或许也当成自己的亲人、长辈去尊敬爱戴。 但事实并非如此。 她只知道,为着所谓认祖归宗的目的,梁序之小时候被强行带回梁家,和母亲、妹妹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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