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真正的帝王之命。 自己嫁给他,也一定能庇护住李家。 僵持之中,蓉蓉打外头急步进来,李贵妃便看到自己这个没用的妹妹一脸焦急地迎过去:“如何?” 蓉蓉摇了摇头:“依旧没醒过来。” “怎么会?”李鸢仿佛被兜头泼了一波冷水,“不是被那女子治得差不多了吗?” 蓉蓉道:“原是府中人一直瞒着我们,那女子一早被遣出了府去了,而与姑娘说好的张福也不见踪影,我看他是一直蒙骗姑娘,如今蒙骗不下去了,便不敢见我们了。” 李鸢听了颓然坐下,抱着的最后一丝希望都落空了。 李贵妃摆了摆手,看不得李鸢这个呆样,叫婢女给这个不成器的妹妹递上茶去。 李鸢喝下一盏,男女之情没了指望,那对权欲的渴望重新浮上心头,她定下心神,望向李贵妃道: “阿姊,我嫁成王。” “这才是我们李家的女儿。” 李贵妃方才被她气出来的不适总算才平复了一些。 * 隔日,太后懿旨落下,加封李鸢为郡主,着令与成王早日完婚。 大婚很快在成王府里筹办了起来,三书六聘都是早早备下的,虽然仓促,但也给足了王妃的体面, 不过李鸢只顾心惊胆战地警惕裴松那儿的动静,生怕对方在这个档口为难,一时连成亲嫁人该有的喜悦都没有。 好在一直到拜过天地、送入洞房后都没有发生什么事。 李鸢凤冠霞帔,坐在洒满红枣花生的喜床上时才终于松下一口气。 她今天这一日都没见着君钰,按说君钰作为世子,理当出席的,但她这边办喜事,另一头含章宫里却还有虞小侯爷在办丧事。 李鸢也没有想到姜皇后为除了谢染放的那一场火,会将那苏遮月也给烧死了。 还真是无妄之灾。 不过一想到这个女子近过北宁王的身,她便觉得心里不舒服。 眼下死了也算死得其所。 君钰去那儿给她披麻戴孝,李鸢也不拦着,她得做一个好的后娘,为世子委屈了自己,方能显出她这位新晋王妃的气度。 坐至半夜,成王喝得醉醺醺地进了门,都未行合卺交杯之礼,便伸手抱上了李鸢。 李鸢心里厌恶,但面上还是笑着迎合。 床帐落下,轻衫褪去。 成王虽然爱好色相,但架不住身子虚,洞房之夜,李鸢按着阿姊教她的法子,伺候了稍稍一时,成王便畅快淋漓,心满意足地倒头睡下了。 李鸢做了半天销魂的假戏,实则半点滋味都没有得,起身看去,锦绣的薄衾上沾染着处子之血,在洞房花烛的照耀下鲜红可怖。 李鸢倒不觉得委屈,她未来有高高在上的权位,想要什么能雄风大展的男人没有,且看太后身旁那些唇红齿白的小太监不就是这个用途么? 李鸢平复了一下,缓缓起身,由婢女服侍着沐浴净身后,在成王边上睡下了。 第二日晨起,却是被蓉蓉惊惶的一则报信喊醒。 “小姐,北宁王醒了!”
第159章 异象 钱寡妇自从进了官府后,就知道自己大约惹上了了不得的官司,放出来后也没有急着回红袖招,而是去了一趟老家,避一避风头。 如今个把月过去,好似风平浪静了,她才敢回来,却发现原来的铺子竟然被烧成了一片焦黑。 满街都是这般,她也无处诉苦,既没法子问官府讨钱,便只能当是破财消灾了。 索性她身上本钱尚有,便寻了一处新铺子租下,照旧挂起红袖招的牌子开张。 张氏也寻了过来,说了好些事。 一说当时她们见过的那位姜夫人,也是怪了,好好的人,莫名其妙就死了,裴府为此办了好几天的丧事。 又说孟茵回了家,是一日无端地被人扔在大门口的,身上有不少伤,但好在留了命,家里人甚是欢喜,不过问她这段日子去了哪,做了什么,她只说什么也不记得了。 “还有那成王府办喜事,我在街边瞧着,那排场简直绝无仅有的,不过可惜没有看到世子殿下。” 说到当时小君钰,钱寡妇不免问起苏遮月的下落,张氏也摇头说不知,旁的人不管生死,都算有个下落,唯独这个姑娘家,就好像突然这么消失了,无影无踪。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外头一帮赶车的脚夫走了进来,钱寡妇便过去招呼人,端过去茶酒,在桌上放下,听得他们说话, “昨夜太吓人了。” “可不是么?” 钱寡妇好奇一问,“什么吓人?” 其中一个脚夫与她道:“就是那城外的乱葬岗,昨夜不知怎么就地动山摇了一阵,我刚好打那儿经过,好家伙,那满山满野全是蛇,吓得我魂飞魄散。” “蛇?” 钱寡妇也吓了一跳。 “全是死的。”另一个人道,“没一条活的。” “黑的,白的,绿的,赤的,有手指般细的,也有碗口粗的,全都像干尸一样,挂在树枝上,泥地里,水潭里,反正光看我看到的,就数不甚数。” 钱寡妇疑问:“这哪儿冒出来的那么多蛇?” “谁知道呢,反正如今方圆百里的捕蛇的人都跑过去了,上好的便宜不要白不要的,怕是过阵子只怕你这铺子都能把蛇胆当作下酒菜卖了。” 钱寡妇道:“这也太怪了,就是真有蛇胆,有人敢吃么?” “怎么不敢,大补的药,原是贵人才能吃的,这一回估计咱们也能分一杯羹了。” 另一桌有人听着,也凑了过来,“说起怪事,我这儿还有一桩,就在那盘河行宫上,六月的日子,你说乖不乖,昨夜偏就这么下了一场雪。” “你哪听来的事,我可听人说那里火光冲天,好似地穴里的火浆喷涌而出,估计乱葬岗那儿的那阵地动山摇,就是从那儿来的。” 两边各说各的,都说对方错了,听得钱寡妇更是奇怪。 怎么一日之间,竟会冒出这么多怪事来。 门口忽有一个手执经幡的算命先生走过,嘴里念叨着, “天降异象,死而复生哟……” * 昨日子时,寒冰溶洞被地火热气化了开去。 等雪雾消散时,一个人影缓缓从洞中显出身来。 等在外面的靳姥姥、万总管等人见到他,都按耐不住激动,纷纷恭敬地行礼, “王爷。” 宗璋停下脚步,目光在所有人之中逡巡了一阵,蓦地皱眉, “王妃呢?”
第160章 重逢 “救命!” 苏遮月方醒来,还以为自己身处火海大声呼唤,便被面前的男人一下抱在怀中,柔声安抚道, “没事了,没事了。” 苏遮月被温声劝抚,慢慢平静下来,发觉自己倚靠着男子坚实的胸膛,慌忙推却开来, 目光一下对上面前的人,愣了一愣,“你……”蓦地惊喜道,“你都好了?” 宗璋微笑抬手,轻抚她的额发:“嗯,多亏了你,现在已经好全了。” 苏遮月茫然道:“但是我怎么又回来了?”她脑中一晃,回忆起之前的场景,神色再次惊惶起来,“火,有火。” 宗璋稳稳地扶住她颤抖的肩膀,道:“已经过去了。” 苏遮月愣愣看着他:“……是你救了我吗?” 现在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 宗璋望着她感激的目光,缓缓地,点了点头。 出手救她的不完全是他,但也不完全不是他。 只是这其中的曲折复杂,苏遮月不必知晓。 苏遮月不疑有他,心中温软,方要道谢,便听宗璋提前止住她道, “之前你救了我,你心地善良,不收回报,但我并非一个好人,现在救了你,却需要取一些报偿。” 报偿?苏遮月一愣,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刚想开口问宗璋要什么报偿,忽然发现周遭的布置不太寻常。 与之前深沉晦暗的寝殿完全不一样,这里挂着红色的帷幕,蜡烛朱红,处处张挂着喜字。 连她身上盖的床被都是红的,是极正的红,苏遮月心蓦地一紧,“这些是?” 他要的报偿,莫非就是这个。 宗璋微笑着,取过床案上一份金黄绢帛,拿给她看。 苏遮月疑惑地打开,看到自己的名字陈列其上,与北宁王宗璋并列,手一抖,卷轴跌在床被上。 她惊愕抬眸:“不……” 宗璋将卷轴拿起,含笑望她:“救命之恩,再加上这赐婚圣旨,你若不接,便真是要陷我为不忠不义之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苏遮月慌了起来,“是我真的配不上您,我的过去您完全不知道……” 宗璋摩挲着她的眉眼,缓缓开口:“你姓苏,曾嫁一任夫君,名李祁,曾高中进士,任职苍梧知县,最后死于一场大火之中。” 苏遮月目光一怔。 这些宗璋怎么会知道?! “你……”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夫人!” 苏遮月被打了岔,话停了片刻,循声望过去,看到来人时,身子猛地一颤,“阿……阿香!” “夫人!” 这从门外冲进来,一下跪倒在她面前的,却是个锦绣罗衫、涂脂抹粉的漂亮丫头。 若不是那一声大嗓,苏遮月几乎都认不出来她。 “夫人,我以为你死了!” 阿香趴在苏遮月膝头,“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阿香……” 苏遮月也是喜出望外,看着阿香哭,眼眶也红了,声音哽咽着,“我,我以为你死了,那周婆子说,说她们把你……” “算命的说我能活到八十岁呢,哪那么容易死。”阿香抹了一把眼泪,破涕为笑,“我还要留着性命,继续伺候夫人呢……” 苏遮月太久没见这丫头,听着阿香嘴上叭叭不绝,明明是说的笑,却不禁也落下来泪来,心里却是开心的。 宗璋在旁边静静望着她,他常年居于高位,与人疏远,并不能理解这主仆之间的情份,不过对着苏遮月喜极而泣的模样,亦不出声打扰,心中只想她开心便足够了。 阿香说起自己被打晕后是如何逃生的,如何七弯八绕地跑到了京城,如何告了御状,一桩桩一件件,神勇得都将苏遮月说呆了。 “咳咳……” 门外蓦地两声咳嗽。 阿香当即一个激灵,忙将说辞绕了回来:“其实要是没有安嬷嬷,我真也没命了。” 她说着转过头去。 苏遮月心中一紧,随着她看去,待望见门口站着掩帕咳嗽的人,刚止住的泪水一下如洪泄一般,止不住地下来, “嬷嬷……” 安嬷嬷是个强硬的性子,不像阿香进来就这般哭哭啼啼的,向里头走过来,开口语气里满是训斥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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