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圈通红,水雾氤氲,修长指尖轻扯女人的裙边,低低哑哑的嗓音颤得不像话,“想要……” 女人微微弯腰,莞尔:“承川哥哥想要什么?” “想要,你吻我。” 颤抖的声线带着浓烈的酸楚,像眼巴巴讨要糖果的孩子,害怕遭到拒绝,说得那样小心翼翼。 “好。”女人语调微宠,指腹隔着衬衫,在他胸肌上游走,轻轻浅浅的撩拨—— 红唇缓缓凑近,连带着那股沁人心脾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倏地,靳承川蹙起眉,趁意识还未完全沦陷,一把推开身前的女人。 “啊!” 女人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一屁股跌坐在地毯上,茫然地望着他,“承川哥哥?” 那张脸真的与虞柔像极了,但靳承川并没有因此失去理智。 虞柔从来不喜欢用香水,也从来不会主动喊他承川哥哥。 这张脸神似,但动作、态度、眼神、气息都截然不同。 他掐住女人的下巴,俊脸布满冷霾,“谁让你来的?为什么要化妆成她的样子迷惑我?” 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尹星月整个人怔住。 她一点也不想来,更不想学虞柔,但如今她的事业被靳承川搅黄,娱乐圈封杀,有靳老爷子这层关系在,才保住了尹家和她。 但尹氏集团的地位早就大不如前了,不想办法抓住靳承川的心,尹家迟早完蛋。 思及此,她收敛狼狈姿态,乖巧温顺地跪坐在靳承川脚边的地毯上。 “承川哥哥,虞柔已经死了三年,她永远都回不来了,但我还在,我这张脸是世上跟她最像的存在,我知道你放不下她,没关系,我愿意做她的替身,不求名分,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 “你像她?”他轻嗤,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你比不上她一丝一毫。” 这几年,尹星月每每在他这里撒娇求饶,都是被嘲讽羞辱,她真的快受够了。 “今晚是靳爷爷特意安排我过来的,承川哥哥,你以为你刚才吃的真是安眠药吗?” 她哼笑,手搭在靳承川膝盖上,“上次你没有中、、药,就为了保护那个女人,糊弄靳爷爷,还把我的前男友找来,这次,你无论如何都得要了我吧?” 靳承川寒着脸,眉心拧紧,渐渐感觉到不对劲…… 困倦感只是因为疲惫,一股心火蹭蹭上涌,喉间跟着干涩发痒—— 不是安眠药,是…… 他闭上眼,试图压下那股异样。 尹星月故意朝他脸上吹凉气,吐气如兰,“承川哥哥,就让我做一回你的女人吧?” 她刚说完,靳承川猛地睁开眼,眸中一片煞红,快速抄起茶几上的茶具,重重磕到桌脚。 啪嚓一声,清脆巨响,尹星月被吓得失声惊叫。 就见他毫不犹豫的将碎瓷片扎进自己的左臂,鲜血涌出,浸染了白衬衫。 疼痛感使他清醒不少,那股心火能暂时压制下去。 尹星月都惊呆了,“你就这么爱她吗?哪怕她死了,也要为她守身如玉?你宁愿自残解药性,都不肯碰我吗?” 靳承川眯了眯阴鸷的眸,气息逼仄,“去年跟爷爷夺权,他的条件是,我掌权后放过尹家和你,如果不是他,京都早就查无尹家,你也不可能继续做你的千金小姐,但我当时也有条件,条件是你别再招惹我。” 尹星月吓白了脸。 “再敢打扮成虞柔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计我,我会让你和整个尹家,彻底从京都消失。” “滚。” 他流着血,却雷霆震怒的样子,比会吃人的猛虎还可怕,吓得尹星月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 总算清净了,失落感却将他整片胸腔填得满满当当。 疼痛只能暂时压住那股心火,靳承川扔了碎瓷片,给林宇打电话。 二十分钟,林宇打着哈欠,带着夜班三倍工资的家庭医生过来,替靳承川解了药性,包扎手臂的伤口。 他脸庞冷峻,不怒自威,“看来老宅清理得不够干净,明天你亲自盯着,把所有保镖换一批新的,再选出四个跟在我身边最久的保镖,换到爷爷身边去。” 林宇颔首,“明白。” 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又朝林宇伸手,“安眠药。” 林宇瘪着嘴,不动,“您别再吃了,医生都说了,这玩意吃太多很伤神经。” “拿来。” 林宇没办法,只能找出对应药瓶,递给他。 他麻木的塞了两粒放嘴里。 不是不知道这玩意副作用大,伤身体,但他不吃不行,会整晚失眠失控想虞柔。 翌日清晨。 靳承川刚起床,就有女佣敲门,说玉执少爷回来了,在小书房等他。 等靳承川不慌不忙的过去,靳玉执已经在书房里站着静候十分钟了。 “三哥,好久不见,听我爸说,自从你掌家,废除了爷爷很多规矩,他们的日子要比以前轻松多了。” 靳承川面无表情,神色冷峻,懒得听他说客套话,“没有正事,少别来烦我。” “确实是正事。” 靳玉执尴尬的笑了笑,站得很规矩,望着书桌后慵懒倚坐的他,正色道:“我打算结婚了,是非酋联合国裴吉公爵家的四小姐,南初。”
第123章 当年被定亲的是虞柔 靳承川摸出一根烟,懒散点燃,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我不是你爹,结婚这种事,没必要上报给我。” 靳玉执笑笑:“因为从前靳家子孙的婚嫁,一向是由爷爷管的,如今三哥掌权,自然该来过问一下三哥的意见。” 他顿了顿,温和的语气试探问:“听说自从三哥掌权靳家,结婚这种事便不再重视门当户对,更看重是否两情相悦,想必我要娶一个公爵家的养女,三哥不会反对的,对吗?” 靳承川低垂着睫羽,慢条斯理的吞云吐雾,深谙的眸子藏住所有愁丝,脸庞冷淡得不像话。 “你的婚嫁,找你父亲去,爱过过,不过离。” 言下之意,他懒得管。 靳玉执心中一喜,“那我就当三哥是同意了,谢谢三哥。” 靳承川轻嗯了声,指尖稍稍扬了扬,是让靳玉执从眼前消失的意思。 靳玉执也没多逗留,微微尊敬鞠躬后,转身离开。 刚从书房出来,他的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执少爷,这孩子太顽皮了,今早带出去玩,又跑丢了,我找了几个小时,不确定是不是路上被人贩子拐了,要不要报警?】 靳玉执想了想,回头看了眼书房紧闭的门。 犹豫沉思了半晌,他轻敛复杂的眸,将这条短信删除,清空回收站,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靳家。 * 半下午的时候,靳承川去看望了靳老爷子。 靳商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本就腿脚不便,带着年轻时打仗后的旧伤,一年前不知道怎么突然染了风疾,连带着四肢都瘫了。 那时靳承川正在筹谋夺权,靳家不少人都怀疑是他把老爷子弄瘫痪,因此闹了不少血雨腥风。 靳承川缓缓推开老爷子房间的门,女佣正在给老爷子喂刚熬好的中药。 他走过去,接下药碗,“我来。” 女佣识趣的鞠躬离开。 卧室里只剩爷孙两人,靳承川端着药碗坐到床边,舀起一勺,耐心吹凉,递到老爷子嘴边。 老爷子阴沉着脸,看向他的目光略带不爽,不肯张嘴。 他保持着递药的动作,语气闲聊似的:“记得小时候我生病了不肯喝药,爷爷就威胁我,不喝拉到外头花园去,吊起来揍,揍完再让保镖掰开嘴灌药。” “虽然如今靳家由我掌家,但爷爷是长辈,我自然不敢做出揍爷爷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不过,让保镖进来强制灌药还是可以的,爷爷要试试吗?” 他轻飘飘说着,将盛着中药的勺子又递近一寸,无声威胁。 靳商瞪他,深深呼吸,面上淡定,实际内心已经快气死了。 他亲手养大的狼崽子,如今用他教的那一套来威胁他,他手握权柄几十年,说一不二惯了,还从未受过这种憋屈劲儿。 “看来爷爷还是喜欢让保镖来‘喂’。” 靳承川收回药勺,放下药碗就要走。 “站住,回来。” 真被保镖灌药,靳商的老脸得丢尽,面子里子都没了。 靳承川眉目淡淡,像是早就猜到结果,重新端起药碗,一勺一勺耐心的吹凉投喂。 老爷子也没再跟他唱反调,他喂一勺就喝一勺子,除了时不时被中药苦得眉毛都竖起来了,会气呼呼瞪他几眼。 一碗药几分钟就喂完了,靳承川取出纸巾,服侍周到的替老爷子擦嘴,语气却是冷的。 “昨晚爷爷给我下药,又把尹星月塞我房里,那作为惩罚,今天没有蜜枣,也不能漱口,爷爷就苦着吧。” “……” 迎着靳商想暴揍他的眼神,靳承川缓缓道:“之前我一直很疑惑,京都那么多世家名媛,爷爷为什么非要我娶尹星月不可,前几天调查,无意中联系上您的另一位老战友,徐家老爷子,才终于知道原因……” 靳商年轻时跟尹明德的父亲,也就是尹老爷子,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两人曾约定过儿孙的姻缘。 尹家的女儿,必须是靳家媳。 靳家的儿子,必须是尹家婿。 原本就是个玩笑话,但尹老爷子能在战场上替靳商受过重伤,后来便有了旧疾,尹老爷子更是因旧疾复发才去世的。 靳商实在愧疚老友,才会将当年的恩情都回报在尹星月的身上。 靳承川叹息一声,继续:“爷爷知道虞柔是尹明德的私生女,恐怕不知道当年尹老爷子和老太太最属意的儿媳,其实是虞琴,而且虞琴与尹明德举办婚礼时,已经身怀有孕,” “尹明德逼原配当三,让宋从筠嫁进尹家,生下一儿一女,但两位老长辈认定了虞琴,到死都不肯承认他们母子三人。所以当年尹老爷子想跟您约定娃娃亲的那个小孙女,应该是虞柔,而不是尹星月。” 靳商那双浑浊的眼微怔,因靳承川的话,陷入长时间的失神和回忆中。 靳承川:“尹老爷子和尹老太太真正疼爱的小孙女,是您曾经最看不起、骂野女人的虞柔,您还曾几次想弄死她,和她腹中我的骨肉……” 说到末尾,他低沉的声线添了几分哽咽,缓了缓晦暗情绪。 靳老爷子听到末尾,双眼惊愕瞪大,眼圈堆满苍老皱纹,却悄然红了眼。 “如今,虞柔跟腹中孩子一尸两命,她那年才25岁,尹老爷子夫妇泉下有知,应该也会伤心难过,爷爷现在知道真相,会后悔吗?” 靳老爷子仍处于震惊中,久久不能消化靳承川说的那些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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