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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跟了我父亲，却不能为我们所用，该杀的，杀！！！” “咣！！”伸手将茶盏放在桌上时，四分五裂的白瓷碎盏很快就落在了木桌上。 “阿城，去把林安浅带来，另外，让阿冰去把车里的东西都拿来吧。” 还是收敛眸底快要蔓延出来的血色与疯魔，顾夜寒颓然的垂下眼眸。 他高挺的鼻梁在日光下投下一片好看的光影。 多少能猜到一些夜寒的心思，阿城有些狐疑的顿了一下，还是问出一句。 “您不和宋小姐告别了么？” 颓然的垂下微颤的睫羽，顾夜寒眼底染上一抹自嘲。 他双肩微微低垂，低沉的嗓音里透着几分苦涩和无奈。 “我在，只会伤到她。” 阿城知道宋小姐一直是少爷心中所愿，而阿冰也把昨晚宋小姐舍身挡刀的事告诉自己。 想着少爷此时只是迫不得已暂时与宋小姐分开。 阿城看了一眼在阳光下始终透着颓靡与破碎的顾夜寒，他没再多言，还是转身走出了里屋。 掀了身上的毛毯后，顾夜寒撑着被痛意撕扯的身子。 当他走到晨曦身旁时，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痛汹涌着冲向他破碎淋漓的心尖。 见他的宝贝睡得很沉，夜寒还是小心翼翼的将晨曦身上的小毯子轻轻掀开。 在看到晨曦缠了一圈圈纱布的双手时，夜寒眼尾迅速泛起一层怜惜的薄红。 心脏狠狠抽动了几下，见晨曦为自己而伤成这样，顾夜寒整颗心都被愧疚绞的硬生生的疼。 他俯下身轻轻虚握住晨曦的芊芊玉指。 心痛的看着那纱布处洇出的朵朵血莲，很快，夜寒泛红的眼角被血色映得更红。 他的晨曦……真的好乖啊……… 昨晚明明处理伤口时都在喊疼，可现在她就这么傻傻的藏着伤口。 为什么……每一次都……乖得令人心痛。 剔透的泪水在光线下折射出破碎的微光。 此时夜寒眼底的杀戮与狠戾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烈的歉疚与怜惜。 “昨晚处理伤哭得那么厉害，一定……很疼是不是………” 苦涩的声音里染上一丝轻颤，见晨曦微蹙着眉把自己缩在小沙发上，却又睡得极不安稳。 温柔的将晨曦一把缓缓轻抱起，明明两个沙发离得很近。 可夜寒每垂头看一秒将小脸埋进自己胸口的晨曦，夜寒心中就又多了一分留恋与不舍。 好想……让他的晨曦就这样可以一直依靠自己，他其实也好贪恋和晨曦在一起的每一刻。 往后的路，终于不再是他一个人走，他真的想带晨曦回家啊……… 原先想着若晨曦不再生他的气，她喜欢留在这里过依山傍水，闲云野鹤的日子，自己都可以一直陪晨曦留在这里的……… 其实去哪儿都行，只要………是和他的晨曦在一起……… 顾夜寒刻意放缓了脚步，想让晨曦在自己怀中可以多停留片刻。 当瞥到自己那把已经被清洗干净，匕首插入刀鞘的瞬间，夜寒有些失神的抱着晨曦怔在原地。 一想到晨曦舍命给自己挡刀，他垂下头，一点点承受着心脏剥离般的剧痛。 肩膀彻底低垂下去，一滴剔透的泪珠随着夜寒阖眼的动作而从他一片惨红的眼角轻轻滚落。 之后又落在晨曦如雪似玉的脸颊，悄无声息。 此时的晨曦已经在巨大的疲惫与疼痛中昏昏沉沉的睡去。 她的梦里像是落了一场雨，却又像是新月公馆的那场暴雨。 夜寒为了她，右手掌血管暴裂。 那刀伤明明都深可见骨，可他却一遍遍的在和自己说，他不疼的……… 感觉到怀里的人睡得极不安稳，顾夜寒将晨曦轻放在自己躺的那张沙发上后，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翻涌而出的心疼。 喘息声微微重了起来，呼吸都像跟着断了似的，夜寒用力攥了下拳。 他是不是只要来找他的宝贝，都会让她陷入危险……… 夜寒有些发颤的指节在轻触上晨曦苍白的脸颊时，一下就有些不舍得轻捧起她清冷绝美的脸庞。 初晨将晨曦白皙细腻的肌肤镀上一层朦胧的光，夜寒指尖轻覆上晨曦哭到红红的眼尾，怎么都不舍得当放开他的晨曦……… “晨曦……这次我得先走，你……留下等等我好么………” 第309章 疯批夜寒，你对晨曦做了什么 不自觉的用指节再次轻抚过晨曦如雪似玉小脸儿。 夜寒闷沉的话语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和沙哑。 “啪嗒。”随着夜寒俯身轻轻吻上晨曦脸庞的温柔与缱绻，一滴剔透的泪水轻滑到晨曦的脸颊。 渐渐的，晨曦清冷动人的小脸儿浸着点点泪痕。 在日光下，她整个人都宛如一方染了雪霜的白玉，破碎的令人心痛。 此时晨曦在梦里隐约感觉到湿凉凉的水雾扑在自己脸上，可她却怎么都没有力气去睁开沉重的双眼。 夜寒撑着低烧发热的身子，他还是想再多守着晨曦。 哪怕只是一小会儿，都是他生生世世想求的事……… 在给他的宝贝盖上毛毯后，夜寒轻捧起晨曦缠满纱布的双手。 只是看到她纱布晕出的猩红，他的胸口她疼到就像是被尖钩硬生生扎穿一般，每一下都狂烈而沉痛。 初晨的日光渐渐强烈刺目起来，想到阿放在自己临走前给过他一些稳定心神的珍贵药片。 夜寒将药留在晨曦手边，并用指尖轻轻覆上她如桃花花瓣般诱人的唇瓣。 “顾夜寒！！你在对我妹妹做什么？！” 拄拐缓缓走进里屋的宋晨景在看到顾夜寒在给晨曦喂药片时，整颗心都瞬间紧缩在一起。 从前顾妍用药控制自己，以此来要挟妹妹的回忆如潮水般侵袭而来。 知道晨曦为救顾夜寒而双手被割裂，可昨日有人守着这里，他在暴雨中站了许久还是见不到妹妹。 宋晨景拧着眉着急想上前去看晨曦的伤势。 只是他刚往前挪动几步，顾夜寒已经起身在刹那间就一把将桌上的匕首收在自己掌中。 两人擦肩而过时，宋晨景用残破的身子挡在顾夜寒面前。 还是看到了沙发上妹妹散开的腰带，宋晨景眼中瞬间带了十足的憎恶。 他瞪着顾夜寒，拧眉一字一句道：“你昨晚，包括刚才，都对晨曦做了什么？！！！” 黑色瞳眸微微眯起，顾夜寒眼中微划过一抹不屑与厌色。 想到宋晨景一次次的讽刺自己与阿妍。 顾夜寒唇角挑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斜睨了一眼面前要跟自己剑拔弩张的人。 “你说呢？我即是杀人如麻的厉鬼，能做的，我都做了。” 最后几个字时，顾夜寒扬眉刻意稍稍顿了一下。 痞痞的叼着烟单手将外套忽的甩在自己左肩上时，顾夜寒身上透着股与生俱来的桀骜不羁。 知道晨曦服药后会稳定心神，陷入沉睡，不想与宋晨景真起冲突惹晨曦为难。 在戏谑的做出回答后，顾夜寒还没等宋晨景的拳挥上来，他就已经抽身快速点烟离去。 刹那间，屋内只留下一股淡不可闻的烟草气息。 当顾夜寒走出正房时，瞥到在阻碍阿城办事的程井后，原是因晨曦而收敛的杀意与疯批再次迅速蔓延。 想到程井昨晚趁自己高烧无力抵抗时想来趁机取自己头颅。 顾夜寒在吸了一口指尖的长烟后将烟从唇口缓缓挪下。 烟头点燃的火光将顾夜寒眼底熏上一点残红，昨晚晨曦细碎嘤咛里其实都夹杂了重重的哭腔。 他的宝贝当时一直都在很小声的在喊疼，他……听到了……… 顾夜寒眼底的杀意随着蔓延而开的血色再次疯狂燃烧。 这世上，凡是伤过晨曦的人，都他妈得用血来偿！！！ 长烟骤然摔碎在地上，烟头燃了长长一截，烟灰也摔碎成粉末。 “哐！”还没等程井反应过来，一记重脚就踹上他的脖颈，他的头完全偏过去后整个人也狠狠摔在地上。 “呃………” 这一下下了十足的杀意，顾夜寒的动作每次都快到程井根本看不清。 感觉自己的头与脖颈都被压成90度，程井大脑“嗡———”的一下就变得有些空白。 几秒后，他的模糊的视线再次清晰起来。 程井费力的从地上爬起后，在瞪着顾夜寒时眼中尽是血淋淋的恨意。 “凭你这点微末本事，也想杀我？！” 听到顾夜寒的嘲讽，程井死死咬着牙。 想到方才阿城要当着自己的面带走安浅去见顾夜寒，包括阿遇现在还独自一人躺在医院，程井阴下脸。 其实程井程遇的身手并不差，程井也完全可以与阿冰相抗。 只是顾夜寒从小起就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里求存，没人知道他受过多重的伤，走过怎样的一条血路。 若不用兵刃，程井根本毫无胜算。 “顾夜寒！！！” 眼中猩红的恨意几乎灼烧起来，知道顾夜寒身上旧伤未愈，程井疯了一般的抽出腰间匕首朝夜寒狠狠刺去。 “少爷！”站在一旁的阿城刚想出手护顾夜寒。 “咣！”的一声程井手中匕首一下就脱手冲在空中。 夜寒周身戾气完全暴涨，此时的他眼底是是一片歇斯底里的疯魔。 在一脚踹上程井的手腕时，夜寒趁他脱力的瞬间，单手就一把掐上程井的脖颈。 “哐！！！”程井想去拼死反制夜寒的瞬间就整个身子骤然腾空后被重重摔在地上。 地面的积水一下溅起，一排润透的水珠随着程井的倒地而飞溅在夜寒的手臂。 “呃………” 眼中血淋淋的恨意更浓，随着顾夜寒将指节重重按上程井因痛意而有些扭曲的脸庞时，程井艰难的喘息也几乎寸断。 大臂连同右肩处已经被摔得骨折，程井大脑一片空白。 顾夜寒玩味的加重着手上的力道。 看到自己手下的人露出有些恐惧又带着恨意的神色时，低沉阴冷的话语从他的薄唇中戏谑吐出。 “若没有晨曦，你能活到现在，当真是不易！” 程井的印堂与太阳穴都被顾夜寒骨感的指节而下了死手的碾压着。 程井很快就生出一股强烈的眩晕感与窒息感。 血色与疯魔不断在顾夜寒眼中交织翻涌，他像是根本没把人命放在眼里。 他猩红的双眼里始终记着昨晚晨曦弱弱哭着，喊手好疼的画面。 唇角的冷笑逼得人心颤，顾夜寒身上的戾气几乎把空气中的水雾凝成实体。 骨感的指节用力到发抖，顾夜寒扫着程井越发痛苦扭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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