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刚那个真是你亲爷啊?你跟你妈姓?话说,你爷家里四栋楼,也是这个村的大户啊。”聂荣心情好得很,现在有熟人在了,这个大户还不是能轻松拿下? 陈文豪不合时宜地哈哈笑了几声,摸了摸脖子,“聂律师,你打错算盘了啊。” 聂荣不解。 陈今坦言:“我和我爷家的关系不怎么样,和村里人的关系也不怎么样,你出去最好别提我,不然人家可能不会找你咨询业务。” 聂荣疑惑地皱着眉,眼神里十万个为什么。 “我爸妈离婚早,我跟我妈住桥东村的。后来有点钱了就在这边买了块地建楼出租,村尾那几栋楼是我和亲戚家的。” “啊……不好意思啊,冒昧了。”聂荣觉得扒出了人家的伤心事也挺尴尬的,很快就道了歉。但下一秒,他又有希望了:陈今说,村尾那几栋楼是她家的?! 聂荣看陈今的目光都不一样了,这就是送上门的大客户啊! 之前住在桥东村?后来有点小钱?是前年桥东村拆迁拿到了拆迁款吧! 陈今脑子转得快,想起凌云说的,聂荣私底下缺心眼,但工作上很精明。必胜律师所又不是没别的人了,聂荣靠着自己的身份也能接触到不少大客户吧?像莫律师那样,现在基本是她大舅公司的法律顾问,还顺便发展了不少公司客户……聂荣能差到哪里去? 想到这,陈今想着文豪叔在这,不好直接问,就道:“聂律师,我有些私事想咨询你,方不方便一起出去走走?” “方便!”聂荣收拾了下桌面,和陈文豪打了个招呼,又交代了同是律所的同事几句话,然后就跟着陈今出去了。 云姐真能瞒啊,身边有这么个富婆朋友,都不说给兄弟介绍清楚一点,不知道他这发展客户多难。 “上次一起吃饭,没认真介绍我擅长的领域。”聂荣递过一张名片。 陈今盯着手里黑色的名片,看着挺沉稳的,和莫律师的名片基本长一个样,果然是必胜律师所的风格。上面写有聂荣的业务范畴,其中一个“商业投资咨询”,陈今就挺感兴趣。但现在的关键不是了解聂荣的业务范畴。 “聂律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啊?”陈今挡着嘴巴小声问。 聂荣挑了下眉,“我以为你们本地人的消息应该更灵通才对。” 陈今摇摇头,笑道:“看来你对桥西村的了解还不够。前前后后得有四五六年了吧,这村里隔一阵就传一次村里要拆迁的消息,传到现在都没个准数。但以前好几次传得比这次还厉害,也没见到有律所来村里驻点提供业务咨询,这次突然就来了人……必胜律师所这两年发展也很快啊,接触那么多企业,大多还是建筑公司、房地产公司,消息应该比我们了解得多。” 她虽然不做生意,但平时也会听大舅分析下现在榕市的房地产情况。再加上上次去拍卖会,莫律师特意和她提到了聂荣,当时二表哥也在旁边,之后二表哥也说了些必胜律师所的情况。 必胜律师所接触到的房地产公司不少,整合一下手里头的消息,大概也能猜测出些苗头来。 她不信,必胜律师所会突然无缘无故地就安排了人过来驻点。而且,陈今甩了甩手里的黑色名片,道:“桥西村哪来那么大面子劳驾一个律所的合伙人之一过来镇守啊。” 又道:“哎,别说,桥西村的面子还真的挺大的,派出所副所长都亲自来盯着了。” 她都分析到这份上了,聂荣也没说是或不是,“外头的消息真真假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桥西村确实是个搞业务的好地方,我们律所在这开个咨询点,天天都有人来咨询问题,比在律所等着客户找上门好多了。” “外头传的消息,这个真的不确定,要是我确定,我还能不明确和你说?云姐的朋友就是我们朋友嘛。不过,你先等着看呗,这地的位置差不了,拆不了,以后也不吃亏。要是拆了,那榕市要多十几、二十几个有钱人喽。” 桥西村这不少人家几栋楼,政府过来拆,可能拆不起,但要是房地产公司的来,桥西村真的是要一夜暴富了。 说到一夜暴富,他找莫律师打听过陈今的消息。莫律师守口如瓶,只说陈今家没做生意,做生意的是陈今舅舅。当时他不信,现在他相信陈今家是真的没做生意了。 但不做生意,也不耽误她有钱啊。 做生意的都不一定比陈今遇上拆迁有钱。 这人运气太好了点,桥东村拆过了,她还转户口到桥西村来,还在这建几栋楼! 陈今纠正道:“不是几栋楼,只有中间那栋和宅基地是我的,其他几栋楼都是我亲戚家的。” 聂荣看她,“那也很多了好吧。” 开玩笑道:“你以后要是做投资,需要法律顾问的话,可以联系我。这方面,我在我们律所可是最专业的了。” “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陈今把名片塞进包里,“我得先有钱才能投资啊,我现在穷得很。莫律师也知道的。为了以后我们能多合作,聂律师,你有消息的话,可一定得和我报个信啊。哎,我没有名片,我给你抄个我家的号码。” 陈今正想找纸和笔,聂荣就把手里的硬皮本子和笔递过来了,“放心,有消息,我是肯定联系你的。咱们朋友一场。虽然云姐不常有空回来,咱们也能常来往嘛,有空一起吃吃饭。” 得了陈今的联系方式,聂荣好奇问:“咱们都是朋友了,你和我说说,为什么不能和村里人提起你?我好提前做准备。” 不光彩的事情不想反复地提。 陈今摆摆手道:“反正你记得他们很看不惯我就对了。你也可以拿我当噱头,就说我找你咨询什么投资啊之类的。虽然他们看不惯我,但是他们挺相信我搞的事情不是瞎搞的。嗯,他们主要相信我大舅很会做生意。” 这是什么逻辑? 陈今从聂荣这没探到确定的消息,但聂荣也是在给她透口风:他们律所也看好桥西村会拆迁,所以现在提前过来发展客户。 等之后真的拆迁了,这些人涉及到的财产金额、经济纠纷金额不小,他们帮忙打官司,能拿到的律师费就高了。 真会做生意! 他们只一起走了一段,见不少人在打量他们,陈今笑道:“你等着看吧,待会你回去,就有人上门找你打听我咨询什么了。他们来问,你就说,我是过来咨询结婚影不影响财产公证的。以后结婚了,我手头的财产依然和结婚对象无关,因为做过公证,我出事了,身上的财产还是会捐赠给国家。” 聂荣:“……你确定真的要我这么说?” “嗯嗯!就这么说。我本来就做了财产公证的,但凡和我沾点亲戚关系的,人人都知道。麻烦你了啊,改天请你吃饭。” 他们两人互相想了解的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了,陈今也没继续和聂荣一起走,再一起走,这个村的人就得传她和聂荣可能要谈对象了。 一听到这个,聂荣也赶忙告辞回祠堂那边的咨询点了。 他是想发展客户,可不想和客户谈对象。 陈今走到自家的自建楼,蒙冲表哥没在,超市里是他请的帮手。既然不在,陈今就没多待,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就离开了。 返回路过祠堂时,咨询点果然有好几个人在了,有人见到她还心虚地挪开了视线,陈今轻呵:看吧,这帮人就是闲得慌,一天到晚没事干就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和律师所的那小律师……”刘老头想“关心”,被陈今直勾勾地盯着,“关心”不下去了。 “吃饭,吃饭!” 陈今确实饿了,觉得今天上午干的事情不少,费脑子总是容易饿的。 “小今……”对面的二堂嫂笑吟吟的,才开了口,陈今就给打断了,“我妈说上桌吃饭不能说话。有事情待会再说吧。” 大伯母拉了下二堂嫂,附和道:“对对对,吃饱了再说,不着急。” 等陈今吃饱了,不用她们开口,陈今就先发问了,“我看很多家都在商量分家分户的事情,你们家怎么说的?分不分?” 刘老头和他几个儿子儿媳妇都沉默住了:商量?陈今还真会说,村里那些人是商量吗?分明就是闹! “还没商量好啊?那你们得抓紧时间商量了,谁知道拆迁的事情什么时候定呢,像前年那样,一点消息都没有,上头直接就下拆迁通知了,户口也给不变更了。到时候再想分户口,想办也办不了。” “你们这里其实也很好分啊,我爸他们家的都在城里嘛,他们分不着,爷你和三个伯父家,四栋楼,一家一栋。正正好,是吧?” 一直安静的江子君忍不住了,狠狠地掐了一把刘时笙,瞪他:还不管管你这个好女儿,什么叫正正好?合着以后就没有他们的份了?把他们家给单独拆出去?凭什么!陈今一个家里的外人,也好意思在这指手画脚的…… 刘一北都气红眼了,“为什么分不着?房子是爷爷奶奶的,我们怎么就分不着了?分不着的人是你才对!你姓陈又不姓刘!” 陈今得意道:“对啊,我就是姓陈啊!我又不稀罕你们家的房子,当谁没有啊?房子我多得是。又生气啦?我说实话还不行,你问问你堂哥堂姐们,家里的房子有没有你家的份喽,房子是人家出钱出力建起来的,到头来你们还要分一份,是我都看不下去。” “我看是你见不得我们家好才故意在这挑拨!”刘一北真的要气死了,陈今自从赶上了桥东村拆迁拿到了一大笔钱,每次过来爷爷家里都抖擞得不行,次次都把她气得牙痒痒。不稀罕家里的房子,多什么嘴啊?! 陈今耸了耸肩,“随便你怎么想。” 扫了一眼屋里心思各异的大人们,她就扯了下别的话题,这帮人就各自琢磨各自的了,大伯母和二堂嫂吃饭时想找她说的话,现在怕是都抛到脑后去了。 今天消息也打听了,热闹也看够了,陈今浑身神清气爽。 问了个跑偏到八百里外的问题:“这个苹果是在哪里买的?” 得了具体的地址,陈今起身道:“那行,你们好好商量家里的事情哈,我先回家去了。” 说完,施施然地起身往外走。 等人反应过来,追出去留人,“小今,陈今!你等会儿,伯母有事要和你说……” 陈今充耳不闻,启动车子一个倒车,再一转方向盘,扬起一阵灰尘,不到半分钟就拐出了桥西村。 大伯母气得跺脚,“早知道吃饭的时候就先说了!”等陈今下次再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还没法找到陈今家里去。 屋里,刘老头生气地把酒杯重重搁在桌上,“我人还没死呢,就惦记着我的财产。”见几个儿子儿媳妇都脸色难看,他又缓和了下语气道:“拆迁了,家里该分给你们的,都不会少分。但谁要继续闹,到时候没份分,也别来问我为什么!实在把我惹怒了,我也学陈今去搞个财产公证,我看你们能讨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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