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一个追求伱的机会。” 这声音温柔到酥入骨髓,温迎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耳朵好痒。 一开始就说了,他的温柔对失意的女人来说是很绝的杀招。 在失落孤寂全都涌上来的时际,他出现的那刻,好似所有的不安彷徨还有迷茫都有了着落点。 “我……” 温迎试想过傅砚楼是喜欢她的,他太明显,她看得清,可听到他说出来又是另一种心境了。 “你不用有压力。”傅砚楼徐徐缓缓地开口,声音温润,带着点喑哑,“我知道你还没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莺莺,我会等你,你只需要让我陪在你身边就好,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我。” 他的视线,在越过友情的瞬间,满眼情深义重,“莺莺,我不想失去机会。” 从未有过的郑重的语气,让一切飘摇都化作实质。 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喜欢我好不好? 温迎眼眶蓦地湿润,她眨了眨眼,低下头。 广场上灯光浅亮,风是冷的,地上的影子也没温度。 几秒,温迎抬头,却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傅砚楼,你知道海德堡的冬天很冷很冷吗?” “知道,但这里有你在。” 有什么能比得上她重要? 温迎,“那你带了好多衣服了吗?” 傅砚楼笑,“带了。” “那我明天想去滑雪。” “我陪你。” 他说的是陈述句,而不再是试探的询问。 温迎唇角忍不住扬起来,“哦。” “傅砚楼。”温迎朝他招招手,软乎乎的,“我跟你说一个秘密呀。” 傅砚楼微微弯下腰来,低头凑近她,“什么秘密?” “我滑雪很厉害。” 傅砚楼眼中蓄起笑意,“是么,那我不会,你可要教我。” 温迎笑眯眯,“好说。” 傅砚楼手指动了动,轻轻压了压她头顶的碎发,“你想玩多久我都陪你。” “那你工作怎么办?” “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哦。”温迎记起来,“你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 “我知道这里有一家餐厅味道不错,我带你去。” “好。” 餐厅就在广场旁边,两人经过喷泉池走进餐厅。 店内有钢琴独奏,因后厨在二楼,席间飘着松木枝炭火炙烤而催发的香气。 与外面的清冷相比,室内稍显热闹温暖。 温迎吃饱了吃不下,就点了一瓶红酒,一手撑着侧脸,一手摇晃着红酒杯,慢悠悠地喝着。 傅砚楼吃饱放下刀叉,抬眼就见她眼尾泛红晕,有着说不出的妩媚,这份自然的媚调让人很想把她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她懂不懂她眼神能勾人。 傅砚楼温声阻止,“别喝太多了。” 温迎摇头,软绵绵的,“不要拦我,我高兴。” 傅砚楼注视她眉眼,轻笑,“为什么高兴?” 温迎有点醉意熏熏,她坦言,“你来海德堡我很高兴。” 钢琴声恰好在这时停了。 傅砚楼揉了揉她脑袋,拿下她手中酒杯,“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温迎也没胡闹,乖乖点头,“好。” 傅砚楼招来服务员买单,对温迎说,“走吧。” 温迎起身往外走时身子一晃,好巧不巧栽到傅砚楼的怀里。 “我不是故意的。”温迎撑住他双臂想要从他怀里退出来,没成功,抬眼,撞入他双眼的漩涡。 温迎避不开,也不避,只是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我真不是故意投怀送抱。” “我知道。”她要对他使心机就好了,傅砚楼蛮无奈,“我背你。” 温迎连忙摆手,“啊,不用了。” 傅砚楼低头,视线跟她齐平,认认真真,“莺莺,我在追求你,所以你该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温迎愣住那几秒,傅砚楼已经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上来吧。” 那件合身的西裤被撑出硬实的腿部线条。 大衣衣摆垂在地上,湿了,也脏了。 他就该坐高台,不染尘埃。 温迎不再犹豫,趴到傅砚楼的背上。 在温迎看不到的角度,傅砚楼无声而笑,背着温迎走在灯光丰盈的路上,地上的影子变得亲密。 身后几个保镖在跟着。 这会街上基本没什么行人了。 周围很静,静到温迎能听到傅砚楼的呼吸声,或许也是两人离得太近,要不然怎么能闻到他身上的乌木沉香味,极度绅士,温情也不失魅惑。 “傅砚楼。” 声音娇娇软软落在他耳畔,三个字被她叫得发嗲,傅砚楼忍住心里那点痒意,“嗯,我在。” “好神奇。”她突然说。 “嗯?”男人尾音微微上扬,那低沉温润的声线,特感性。 第62章 那个人既然让你不开心了,我们就不要他了 温迎笑出声来,“你出现在这里很神奇啊。” 她是不是喝醉了。 也没摸透她酒量过。 傅砚楼顺着她的话问,“怎么个神奇法?” “像是在变魔术你知道吗?”温迎在他背上比划着动作,“刷的一下,你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异国他乡,我还以为我出现幻觉了,有点魔幻。” 傅砚楼听着她的形容词也禁不住笑出声来。 想想,上苍挺眷顾他的,迟了那么一回,这次他没有来迟。 温迎脑子转得慢,她唉一声,“仔细想想,又不太对劲。” 傅砚楼失笑,眉微微扬起来,“哪里不对劲?” 温迎转过脸,她努力睁大着眼睛,好似要看清眼前这个男人,“傅砚楼,伱是不是第一次来温家的时候就认出我了?” “不是。”傅砚楼跟她对视几秒后移开视线,他看着地上亲密无间的影子,“我一直都记得你。” 温迎惆怅脸,“这样好不公平啊。” 傅砚楼不明所以,“怎么说?” 温迎握拳对着空气挥了一下,“凭什么就我忘了我们之间的事,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你也不跟我说一说。” 有点埋怨的成分在,又像撒娇,好叫男人心软妥协。 傅砚楼哄,“以后跟你说。” 这会的温迎不好哄,也不好糊弄,“我不信以后这个词,说什么以后,这个字眼就是推诿罢了。” 口齿还这么清晰,看来头脑还清醒着。 傅砚楼无奈地笑,只能转移话题,“明天除了滑雪还想玩什么?” 温迎跟着他话题走,“我原本的计划是后天离开海德堡。” 他问,“去哪里?” “柏林。”温迎呼气,“以前跟爹地妈咪来玩过。” 她动了动,一缕香气馥郁的头发就那么不巧的顺着他的衣领钻进了颈间,撩得他颈部发痒,傅砚楼偏头躲,声线听着还算平稳,“那我们后天就去柏林。” 温迎高兴地晃动小腿,“好呀。” “除了柏林,还想去哪里?” 温迎声音低落了下来,“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想那么快回港城。” 这几天,她都下意识忽略港城那边的消息。 伤心地,不要回去那么快。 傅砚楼偏过头,“那就不回去。” 温迎也恰好偏头,两人视线相撞,她好奇地问,“傅砚楼,你怎么会说德语呀?” “在这修过学。” 傅砚楼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已经到了。 温迎这几日都住在内卡河畔的小栋别墅里。 “莺莺,钥匙呢?” “钥匙?”温迎掏掏口袋,什么也没摸着,“钥匙放在包包里面呢。” 她的包阿奇在拿着,“小姐,钥匙在这里。” 阿奇自觉开门,并告知,“小姐住在二楼楼梯左拐最后一间房间。” “你们都去休息吧。”傅砚楼吩咐下去,背温迎上楼。 温迎下巴搭在他肩窝的位置,二楼走廊光线昏黄,她眼前像是雾蒙蒙的,“你有地方住了吗?” “我住的地方离你不远。” “这样呀。” “嗯。” 傅砚楼把她放在房间的床上,帮她脱下鞋子放在地上,抬起头的那瞬间,一阵阴影笼罩下来。 唇边传来温软的触感。 傅砚楼身子微僵,手抚过唇,眼神寂静而又汹涌,“莺莺。” “——你在做什么?” 温迎咂了下嘴巴,“亲你啊。” 傅砚楼,“……” 温迎低着头,眉眼突然笼罩起一抹哀愁,没有眼泪,也轻易惹人疼,“致谦说得没错,我好像是变心了。” 傅砚楼叹口气,帮她把垂落下来的头发勾到耳后去,手贴在她耳朵上没收回来,“莺莺,你没有变心,只是那个人让你很失望对不对?” 温迎认真地想,也认真回答,“对,他让我很失望。” 她的耳朵凉凉的,傅砚楼揉揉她两只耳朵,搓热,“所以这不能算变心,只能说是及时止损,那个人既然让你不开心了,我们就不要他了。” 温迎好用力地点头,“对,不要了!” “真乖。” 温迎脑袋晃了几下,就这么倒在了床上。 这可爱的迷糊劲… 傅砚楼低低笑出声。 温迎原本要睡着,听到他笑声,睁眼朝他看去,“你笑什么?” 傅砚楼敛起笑,一本正经道,“我先帮你把衣服脱下来。” 温迎抬起手臂挡在自己胸前,“你为什么要脱我衣服?” 他站在床边,没动,言语温柔又耐心,“穿着外套睡会不舒服的。” 温迎想了想,“也是哦。” 于是温迎自己把外套脱了丢在一边。 傅砚楼捡起她的衣服挂在衣架上,回过头时,温迎已经抱着一个枕头睡着了。 浓密又纤长的睫毛阖着,像一把小扇子,在她眼睑处投射下一片阴影。 都说睫毛长的人小时候好哭。 十岁那会的莺莺眼泪倒是流得凶。 傅砚楼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细心的替她掖被角。 此时此刻,海德堡的天空黑得无边无际,暖黄色灯光下,傅砚楼坐在床边注视着温迎熟睡的容颜。 很久,傅砚楼关灯走出房间。 睡梦中的温迎翻了一个身。 - 阴雨连绵的海德堡迎来了久违的阳光。 当阳光穿透窗户照射进房间时,温迎睁眼醒了过来。 她光着脚丫走到窗边,两手撑在玻璃窗上,看着明亮的阳光洒落在河对面的尖顶建筑上。 河中央泛着粼粼波光,有德人坐在河边的草坪上晒太阳。 今日真是难得的好天气。 温迎伸了伸懒腰,看到草坪上一对情侣嬉笑拥吻在一起,昨夜的记忆突然如潮水一般涌上她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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