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眼下已经是个不论要什么都可以轻易得到的天之骄子,男人一步步的朝岑妩逼近。 房间里到处都撒着红玫瑰的花瓣,数支香薰蜡烛燃烧着, 是唯美绝伦的场景, 吴勋风靠着这些场景诱骗过不少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他们吴家是国内的珠宝大王, 吴勋风顶着家中独子的头衔,如今做了顶流赛车手, 揽获多项赛事大奖,还生有一副英俊皮囊,如此风流多金,自信到可以征服任何女人。 包括今晚这个归路杂志社的女实习生。 岑妩被叫过来的时候,是因为吴勋风说要跟归路杂志社投诉他, 说她适才在递马克笔给他,让他签名的时候,性骚扰了他,发骚的勾引他,说要跟他开房。 如果她不来跟吴勋风解释当时为何要那么说, 吴勋风会直接跟他们杂志的朱总编投诉。 这样, 轻易就提拔实习生上位的于书惠就会被朱总编责难。 岑妩不想给别人制造麻烦。 而且, 她其实根本也不怕吴勋风这样的人,不过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岑妩站在房间里, 不惊不乍,睁着一双碧清的眼,一脸生人勿近的清冷倔强,如此的她更让吴勋风感到,今晚必须非要征服她不可。 “岑小姐,为什么要借职务之便勾引我?”明明是他色.欲熏心,想对纯澈如白纸的女生强取猎艳,现在却被吴勋风说成是岑妩在勾引他。 “吴先生,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对你这样的人并没有任何一丝意思,请不要歪曲事实,而且我已经报警了。”岑妩口气平稳的告诉今晚在盛宴上最受瞩目的男人。 “报警,报什么警?”吴勋风笑着扯动嘴角,他以为岑妩不会那么作,成年男女风花雪月的事,警察才不管呢。 “你觉得警察来了会以为你这样的小实习生被我瞧得上?只要我说一句是你勾引我,他们是信你还是信谁?” 说罢,吴勋风伸手拉岑妩雪白的手腕,一把将她扯到他眼皮底下,鼻尖清晰的闻到她身上好香。 这一瞬的靠近,让岑妩尴尬得后背冒冷汗。 这就是她讨厌上流社会公子哥的原因,她根本不想跟他们靠近,即使她父亲是个有钱人,她也从来都不想去港城岑家认亲。 直到周闻也成为一个上流社会公子哥,她不得不为了周闻来到这个世界。 “为谁刺的?”吴勋风用手掌紧紧捏住岑妩如凝了霜雪的皓白手腕上的绯红刺青,嫉妒的问。 “不管是谁,告诉他,你从今晚起,跟我吴勋风了。”吴勋风极有自信的宣告。 “开个价,不管多少,本少爷都给。” “吴先生,请放规矩点。”岑妩厌烦的挣脱,随手捡起旁边矮几上摆放的古董花瓶,朝男人的头狠砸下去。 吴勋风没想到清冷女生会这么野,想象中应该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柔弱求着他说不要。 然而现实却是为何她长着这么细弱的身板,脾气倔起来能跟一头牛似的。 红色猩甜的血在他的视野里晕染开。 吴勋风捂住额头上的伤口,发誓今天一定要这个女的知道什么是男人。 * 乍暖还寒的暮春夜晚,数盏霓虹扑朔迷离的迷蒙在灯海里。 明绢在深夜忽然收到坏消息,自己车队里现在最赚钱的头牌车手在杭城铂钰酒店出事了,此时她正在坐车回沪市去的路上。 明娟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意外。 但是她觉得吴勋风不一定要选在今天,真的可以缓缓的。 “明总,吴勋风被医院的120急救车拉走了,伤得很重。怎么办?他还签了那么多赛事合约,接下来跑不了的话,我们要赔很多钱。”UNRULY的车队经理林至十万火急的给明绢打电话。 “他又犯什么蠢了?”明绢联想到了适才这位骄傲得不可一世的世界冠军在上台演讲的时候,是谁给他递的签名笔,“他不会是……” 明绢不可置信吴勋风会这么蠢,想撩骚也不去打听一下对方是谁的女人。 “我真的服了。他知不知道那个姓岑的女孩子,是谁的人,他怎么能蠢到这种程度?”明绢深重的叹气,有自觉吴勋风这一次一定会下地狱。 “明总,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碰了她没有?” “没有,反而还被那个叫岑妩的砸破了脑袋,谁都想不到她居然是闻哥的女朋友。”林至现在从酒店方面了解到的情况就是吴勋风想要欺负的那个女实习生,是周闻的女朋友。 “闻哥的女朋友?”明绢冷斥这个称谓,如果只是女朋友也就算了,岑妩对于周闻的意义,何止是一个女朋友。 就算是明绢,想要为难岑妩,也顶多就是送她一件高定礼服裙,内涵一下她的身份地位并不适合加入这个灯光酒色的上流社会。 吴勋风居然幻想去染指周闻的公主。 简直了。 运营一个国际级别的赛车队,什么级别的危机都处理过的明绢感到头皮发麻,她觉得接下来不管做什么,她都保不下她刚花重金培养出来的世界冠军了。 “很多记者得到酒店的小道消息奔去现场了。最晚不超过明天这个时候,吴勋风的黑料会全都被挖出来。明总,现在该怎么办?” 林至忧心忡忡,明明今晚的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UNRULY接下来会照计划跟归路去合拍宣传片,车队积极,正面,优秀的人文形象会被拉升到最高。 吴勋风这么一跌,不仅他自己坠落神坛,车队的荣誉也会一起受损。 “明总,如果能挽救就挽救吧。吴勋风能有今晚的这个位置,也是不容易。”林至为吴勋风说情,“人太得意的时候难免会忘形。” “这不是忘形,这是他德不配位,即使上去了,也坐不稳。”犀利的指出今晚的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明绢无奈,只能这么选择。 “等我先打一个电话再说。”明绢再次拨通那个一直不接她电话的号码。 对方还是冷漠无情到根本不接听。 明绢给他发微信,赧然的发现自己的微信居然也被他删除了联系人。 明绢只能给他发一个短信。 【看在我的面子,放吴勋风一马,起码让他为UNRULY跑完今年已经签了的赛事。以前你在车队的时候,每天早上他都给你泡咖啡,甚至每个晚上还给你端洗脚水,就为求你教他几招上道破风的技术,念往昔同门之谊,望勿赶尽杀绝。】 明绢声情并茂的发了一大串,对方却冷淡到根本不回复。 明绢这下可以确信,自己刚培养起来的冠军就这么没了。 她想咬牙痛骂,却也无济于事。 那个在理县把周闻从泥淖深渊里拉出的小姑娘,就是周闻的逆鳞。 这个世上,任何人都不可以觊觎岑妩。除了周闻自己。 哦,不是,曾经他连自己都认为是不配的,直到他现在回去周家认祖归宗,成为了一个可以给岑妩一切的男人,他才觉得他可以真正的染指岑妩。 * 岑妩是被男人从那个房间抱着跟吻着离开的,在他来的时候,岑妩已经拿花瓶把吴勋风砸得满头是血。 当时的吴勋风很意外为何周闻会出现,他一度以为是自己被岑妩砸出了幻觉。 因为,后来的他在数次捧杯之后总是把周闻当成是他的假想敌,时不时的就想跟周闻作比。他真的很嫉妒跟害怕比他天生有才华的周闻。 然而,当他视线模糊的瞧出岑妩手腕上的刺青,原来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蚊子时,他胸腔滚烫酸涩,有一股要被自己蠢哭的冲动。 为什么要被美色蒙蔽了理智。 今晚的他是真正的色令智昏,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是周闻的女人。 “闻哥,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适才在人前风华正茂,骄傲自满聊着赛车的世界冠军此时像狗一样跪趴在周闻面前摇尾乞怜,双手合十,不停的给周闻磕头。 因为他知道,不管是比家世,还是比车技,甚至是比人品,他都会完全输给这个跨门而入的男人。 “闻哥,给一条生路。求求你了。”穿着高定礼服西装的吴勋风真的像条狗一样,对周闻哭着求宽恕。 然而,下一秒等待他的不是宽恕,而是审判。 胆敢觊觎岑妩的阔少爷,被周闻判定应该下地狱。 怕吓到岑妩,一脸沉郁,来了之后一句话都没有心情说的周闻将吴勋风直接拽到浴室去暴揍。 岑妩在外面的厅里,只听见了吴勋风的鬼哭狼嚎,几分钟前他还高人一等的要豪掷千金的花钱买岑妩,把岑妩当下贱的玩物对待。 现在他哭着喊:“闻哥,我真的没碰,连头发都没摸,她比你还冷跟傲,我还没动手,就被她砸破了头。闻哥,我真的不知道她就是我嫂子……闻哥,对不起,对不起,抱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敢对我嫂子不规矩……闻哥,给条生路,我求求你了,闻哥。” 不管吴勋风声嘶力竭的哀求什么,周闻一个字都不回应。 他一直抿着削薄的唇,双手青筋暴起的狠揍这只酒囊饭袋。 以前年少时流落街头的周闻是靠拳头为生,吴勋风这种暴发户豪门家庭走出的养尊处优的少爷,甚至吃不了他十拳。 然而周闻不管,执意将这个鼠辈往死里揍。 最后,一脚将他的左手踩在地上,再弓腰去拉起他的右手,周闻冷冷的,淡淡的说:“以后别玩赛车了,你不配。在勒芒偷偷让人破坏我的练习原型车的减震器,这笔账今天一起算在这儿。” 咯吱一声,吴勋风的惨叫声震响了整套房间。 他的手臂被周闻活活扭断。 周闻再出来的时候,似乎只是白衬衫的袖口沾染了一点血迹,骨节分明的手很干净。 身上的衣衫也一点都不乱。 还是将那件抹茶绿法国高定吊带抹胸裙穿得温婉纯欲的岑妩站在落地窗边,静静的等着他出来。 岑妩本来就报警了,警察很快会来,甚至刚才,五分钟前,岑妩还很善良的帮这位公子哥兼顶流赛车手拨了120。 “我航班延误了,来晚了,抱歉。”男人低哑的声音坠落在岑妩耳畔。 岑妩适才根本没有任何大情绪,除了不屑跟恶心,她其实并不恐惧跟吴勋风对峙。 但是,在周闻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一瞬,她难忍的掉眼泪了。 “我不是为你选了裙子,为什么不穿?”周闻有些责怪的口气,上来揽住女生的细腰,打横抱起她,去往顶层的总统套房,低头探上温热的薄唇,柔柔的吻干她潮湿的眼。 岑妩一路上搭手,把男人的后背抱得很紧,因为她发现,每次这种她只能靠自己去逞强的时候,她能依赖的人依然只能是他。 从她转学去理县,同桌放蛇咬她的那一天开始,岑妩感到自己只有孤单无助的一个人的时候,只有他会会为岑妩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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