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宁死死咬着牙,她宁死也不要被他关一辈子! 她看着自己的手,一想到薄瑾屹拉着她碰过他,欲死之心中源源不断生出同归于尽的愤恨。 她绝不会让他得逞! 这天夜里,稚宁在战战兢兢中,度过了难熬的一晚。 薄瑾屹并没有来找她。 清晨,佣人敲响房门,送来早餐,稚宁才得知薄瑾屹连夜外出了。 至此,她终于稍稍放下心来,放任睡意将意识侵吞。 中午时,佣人又来送餐,稚宁迷迷糊糊得知,薄瑾屹还没回来。 其实不难相信,薄瑾屹一直是个忙人,各种事缠着他,更别提应珣已经发了狠。 紧绷的心因着薄瑾屹的不在,得以舒展,稚宁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连晚上送餐的敲门声也没听见。 她很累,接二连三的打击、歇斯底里的抵抗、难以承受的恨意……无一不消耗她的体力。 这一觉,直到被薄瑾屹闹醒,才正式画下休止符。 晚上七点多。 薄瑾屹忙了一天回来,一身疲乏,太阳穴在痛,进门就得知她绝食一整天的消息。 汇报完,满屋子佣人噤若寒蝉。 薄瑾屹很难不动怒,尤其她的身体曾患过夺命的病症。 虽然已经痊愈,但她一直很瘦,这类病症养不好随时有复发的可能,他无法看到她再被病魔夺走。 带着满腔怒火扭转把手推开房门,黑咕隆咚的房间里,床上隆起了小小的山包。 不透风的房间里死气沉沉。 薄瑾屹没有顾及直接开了灯,大步朝床边走去,没等站住脚就一把掀了被子。 稚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凉意弄醒。 薄瑾屹随即见到了她惺忪的睡眼,懵然迷离中没忆起前事,还有几分无辜信赖与埋怨,浇灭了熊熊燃烧的怒意。 但很快她记忆就连上了,见到他像见到了仇人。 “起来,吃饭。” 稚宁气急了不理他,蹬腿勾着被他掀走的薄被,蒙头屏蔽骚扰。 怒火到底是散了,薄瑾屹任她装鸵鸟,看了眼中午时一动没动的饭菜。 “这就是你一整晚不睡想出来对抗我的法子?把自己饿死,留我一具尸体?” “人命脆弱不假,一把刀、一颗子弹就能再也没了以后,可你在我手里,想死没那么容易。” “不说我会不会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单是你绝食这招,就幼稚得可笑。” “你不进食,总还能打针,吊一口气也够我上了你,没劲也省了我麻烦按着你,我想怎么来怎么来。” “更何况,谁也不清楚我有没有那些享受冰冷触感的癖好。” “总归不会轻易放了你,死了我也不让你安生!” 无耻! 下作! 稚宁在心里骂他。 他现在说的这些,她丝毫不怀疑。 见过他那些画之后,如今别说他会对她的尸体做什么了,他吃了她都不意外,他才是真的神经病! 可她没想过将自杀付诸行动。 最起码现在不会。 绝食是佣人扣给她的帽子,她不过是累极了睡了一觉。 可能在佣人,或者薄瑾屹看来,他做的那些事,尤其是她从前昏迷时遭受的侵犯,会让她难以承受,一死了之。 可是不会。 她深谙自爱的必要,却并没有身陷贞操观的枷锁,她并不认为失身了或者被人怎样了,就该以死谢罪以示清白。 被狗咬一口,她最坏也要粘一嘴毛,有条件她会一棒子打死那条疯狗,然后忘了这场噩梦,潇洒度日。 稚宁窝在被子里半晌没理他。 她不动,没反应,薄瑾屹就掀了被子,抓着她的脚踝拖到身边打横抱起,放在椅子上。 “你敢跑?不老实我可以喂你吃点别的。” 他一双西装裤包裹的有力长腿就在她面前,稚宁立刻明白了他口中的‘别的’是什么,这才肯在椅子上坐好。 恶心、厌恶,不加掩饰。 薄瑾屹无视这些,他很满意她识时务的做法,端来饭菜,拿着瓷勺送到她嘴边。 稚宁怕吃了他喂的饭会吐到死,宁可忍着饥肠辘辘,也不吃一口,脸扭向一边。 他喂她躲,这么试了几次,稚宁嘴角沾满了黏糊糊的粥渍。 难受极了,稚宁受够了。 就在她坏脾气上来欲挥手彻底推开时,薄瑾屹先一步威胁,“你尽可掀了碗,最好撒一身,我正愁没有理由撕了你衣裳。” “我的脾气你清楚,我说到做到。” 稚宁轻轻的又开始发抖,气的。 没办法只能吃下令她作呕的食物,一整碗下肚,肚子又鼓又胀。 可她老实吃了饭,他还是没有放过她。 就着坐姿,蛮力将她拉到他腿上。 睡衣从下往上凉飕飕的,他手腕的力道总也无法摆脱。 他爱她不可控时的战栗,更爱听她哭,她越哭他越兴奋,从一开始单纯惩罚她不吃饭,慢慢变得开始顾自寻找甜头。 欣赏她的反应,吻她的泪珠,听她谩骂。 他总是笑,把她丢上了床。 昨晚一个人待在房间,稚宁有预料到这件事的发生,他明显不会放过她,必定要把她拆吃入腹。 她安慰自己活着最重要,真到了无法反抗的最后时刻,就如他所愿,虚与委蛇,等待时机逃离。 闭上眼睛,就当嫖了一只鸭子,多的是千金小姐玩得花,一晚上好几个的都有,片叶不沾身,她就当也效仿了她们。 系统曾说过薄瑾屹嘎嘎猛,体验感绝对棒。 可真等这件事要发生了,稚宁发现她承受不了。 这不是眼睛一闭的事,他掌心的触感、温度,他的嗓音、气味……都熟悉得让她崩溃发疯。 他在她心里的形象非死重来不可更改,无论他做什么,对她再好,她都不可能把他当成是男人爱上他。 薄瑾屹撕扯着碍事的睡衣吻她,吐息难耐啃咬着她的白颈,生忍着躁意取悦她,试图让她进入状态,接受他的爱。 可她不肯,他挫败不满道:“抖什么?我能生吃了你?” 稚宁忍了许久,呜咽着吐出两个字,“我疼。” 薄瑾屹皱起眉,打量她片刻,“……哪疼?” “肚子疼,我肚子好疼。” 仅仅这三个字,比她之前的千言万语杀伤力都大。 第327章 池昼喜欢她 记忆回到三年前与她亲近的那晚,她躺在他身下,也曾哭着说她疼。 她病了,他不知,只恨她狡猾矫情,更加不留情折磨。 事后他万般悔恨,那是她为数不多向他求救的时刻,那夜也并非她贪睡,而是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他困着她,她连止疼药也没法吃。 到底是有多疼,让她求了饶?又是有多疼,能让她失去意识? 在他疏忽大意的那段时间,她吃了太多苦。 假使那次留心了,他们不会分开那么多年,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无从接受。 无法忘却的悔痛,令薄瑾屹停了动作。 稚宁抓住时机,“我生理期到了,你不能碰我!” 熟悉的感觉,稚宁立刻意识到自己是怎么了,她激动感谢,却也更怕,怕他什么都不顾,硬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薄瑾屹没去验证,也不存疑,他一直严密监控着她的身体状况,昨天没动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生理期一向难过,经不得大动作。 但他假装不知,开玩笑说:“不能碰吗?看来你还不知道外面的险恶。” “你知道有多少女人一年到头不得停歇吗?那几天只伺候一个男人都算是烧了高香,她们也没死不是吗。” “这很伤身体!畜生才会在这时候逼女人做这种事!” “嗯,伤身,所以你不会想过这样的日子,乖乖待在我身边才最安全。” 稚宁差点气笑,按照他的逻辑,她不跟着他就一定会沦落风尘? 薄瑾屹望着她的眼睛,“觉得我说话夸张了?应珣有多少仇家,那个贱种又有多少仇家,你根本不清楚。” “他们为了争夺你,免不得要有一场恶斗,你还不知道那晚擂台上那个贱种腹上的刀伤是怎么来的吧,是应珣做的。” “那个贱种本事不小,应珣开始是冲要他命去的,可他本事不到家,还要麻烦我亲自动手。” 稚宁越听越恨,同时也害怕,怕他又想起她救了池昼,不管不顾发泄怒火伤了她。 可他随即又说:“他们迟早两败俱伤,背后的仇家知道他们是为了争夺你才有这一场恶斗,你说他们会怎么对付你?卖进毒窝都是轻的。” 稚宁垂眸,心中充斥着浓重的哀伤。 两败俱伤似乎是将来一定会发生的事,没有薄瑾屹,池昼和应珣也会争抢。 池昼喜欢她。 从得知他隐瞒身份,再回想他为她做的事,这份感情已然无法遮掩。 稚宁心情沉重,她这辈子唯一做错的事,就是招惹了池昼,他本不用趟这趟浑水,有另外一种人生际遇。 “放心,我先是爱你,然后才想占有你,不会不顾及你的身体。” “那个贱种对你的好,我也能做到……” 薄瑾屹放开了她,他一口一个‘贱种’,听得稚宁想捅他两刀,可就像他说的,少从她口中提及池昼才能减少给他添麻烦。 而关于自保,强攻不行,只能智取。 卫生间里,必需品一应俱全,薄瑾屹照顾起她向来面面俱到。 稚宁收拾好自己,回来躺在床上,肚子越来越疼。 不多时,薄瑾屹去而复返。 他早早让人熬好了药汤,前天开始就一直备着,总算今天用上了。 看着他端来的黑乎乎的药汁,只是闻味道,稚宁就感觉到了苦,而且她也另有担心。 薄瑾屹一切了然,拽过她的手,硬把杯子塞给她,“放心,没下别的东西,药性相冲,伤了你身子我不是要绝后?杀鸡取卵的事我不会干。” 药是好药,稚宁不会矫情的和自己身体过不去,她要把自己养的能跑能跳,逃走时才不落下风! 药汁一口闷,稚宁今晚本就吃多了,这下真要吐了。 她想下床走动消食,可腿脚一动,小腹就刀钻似的疼。 脸白如纸,薄瑾屹看了心疼,把她抱到自己怀里。 可能是疼得太厉害,她没了精力挣扎,乖乖的任他揉她腹肚,吻她鬓角。 “喝了药很快就不疼了,睡一会,醒来就好了。” 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这般脆弱的时候,稚宁只怕会委屈的哭出来。 而他像是感觉不到累一样,温热的大掌维持着力道重复相同的动作,十分钟、二十分钟……他热出汗,不厌其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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