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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啸拿出一个礼盒，“送给你的，祝你早日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演员。” 又瞥了眼陈延，“祝你眼睛不瞎。” 楚蔓接过礼盒，“谢了哈程大哥。” “难得有生之年还能听见你喊哥。” “人生还长，有缘再会。” “一路平安。” 楚蔓和陈延检票上火车。 程啸跟了好远，直到车尾远远不见。 仿佛远去的不是人生中短暂的光彩，还有他那曾经自由的灵魂。 第122章 姐姐，谈对象是什么感觉 在卧铺车厢找到位置后，楚蔓打开行李，拿出拖鞋换上。 见陈延盯着程啸送的礼盒，也不拆开，扔一下又接回来的重复把玩。 “你想看就拆开呗，我也好奇他会送什么。” 陈延细长的手指勾开绳结，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眼神微眯了下。 “是什么啊？”楚蔓伸手接过来，里面竟是一台崭新的海鸥牌照相机。 底下还有一张纸条：哥永远是你哥。 “这家伙竟然给我整这出，这下好了，还是欠他的。” 楚蔓嘴上是这么说，却已经迫不及待摸索起来，很显然这个礼物深得她的欢心。 陈延沉默的瞧着她玩的爱不释手。 黑亮的眼眸深处寒霜凝结成冰。 楚蔓把镜头对准他时，又没事人一样扬起唇角，端的是纯良无害。 “真棒，你看向窗外，来几张侧脸。” 陈延配合楚蔓拍了好一会儿，玩到楚蔓手脖子都酸了才递给陈延，“你给我拍几张。” “我不会。” “还能有你不会的东西？来姐姐教你。” “肚子疼，不想学。” 楚蔓一听赶紧放下照相机，手在陈延肚子上按，“哪疼啊？这里还是这里？是不是又吃坏肚子了？” 陈延呆呆的看着楚蔓摇头，“不知道。” “等着，我去接点热水。” 楚蔓从包里拿出搪瓷缸子，她前脚出去，后脚就进来一个黑衣大哥。 陈延装好照相机，“还给他。” “再买个一样的，把灯熄了。” “是，少爷。” 楚蔓很快接了水回来，又把陈延的杯子拿出来，来回倒腾水，这样能散热快一点。 感觉差不多了，自己先喝一口试了水温，“喝吧，小口喝别烫着。” 陈延刚握住杯子，灯忽然不亮了。 楚蔓无语，“这还没到十点呢吧？真抠门。” “我把相机收包里了，不会丢。” “现在还管什么相机啊，你凑合喝两口水，我给你揉一揉肚子。” 黑暗中陈延唇角微扬，“我喝完了。” 借着朦胧的夜光，陈延把杯子放桌子上，躺下后准确的拉住楚蔓的手，放在腹部。 “这里是肚子。” 楚蔓拉了下被子盖住手才开始揉，“你闭上眼睛睡觉，睡着就不疼了。” “你害怕吗？”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乡下夜里不都这样，别说电灯了，煤油灯都不舍得点。” “姐姐，谈对象是什么感觉？” 楚蔓动作戛然而止，“你问这个干什么？” “问问。” “你才多大啊？这些不是你该干的事，少琢磨知道没？” 陈延很自然的提到，“我都上大学了。” 楚蔓警告的捏了捏他肚子，“上大学也不许想这些有的没的，等你大学毕业，也就是二十岁的时候，再考虑男女问题，知道没！” 陈延闷闷的声调，“你有对象，谁陪我？” “我……”这话题怎么转她头上了？ “我这不是没有么！” “听说中戏的男同志长得又高又俊，姐姐天天跟他们一起相处，很容易就动心吧？” 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有想过。 现在她满脑子琢磨，干点什么生意赚钱，陈延有钱那是陈延的。 她身为姐姐，不能总花异姓弟弟的钱吧？ “姐姐都能谈对象，我也可以吧？” “越说越不像话啦！” 楚蔓长姐口吻，“毕业之前，我们谁也不谈恋爱，这总行了吧？” 真要碰见动心的，那就再说，现在是得把陈延的苗头掐死。 陈延乖顺的应了声，“好，只要姐姐不谈，我也不谈。” “……” 楚蔓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肚子还疼吗？” “好一点了。” “自己揉！” 楚蔓起身躺到对面铺位，沾床就睡。 陈延拉过枕头靠着，视线落在楚蔓的位置。 火车是在第二天下午到的北京。 汤敏站在出口迎接，“蔓蔓，行李给我吧，我叫了辆出租车。” 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走到陈延身边，“小少爷，老爷子让我来接您回家。” 说着打量了下楚蔓。 “我今天不回顾宅。” 陈延拉着楚蔓前行，上了出租车。 楚蔓见那男人还不走，“要不你回去一趟，这边地址你不是知道吗，随时回来。” “改天再回。” 楚蔓看了眼汤敏。 汤敏对司机道，“师傅咱们走吧，到六福巷。” 太阳落山正是下班高峰期的时候，路上成群结队的自行车大军，颇为壮观。 四个轮的汽车也比麓城多很多。 大街上的人多数穿的是军大衣，带的是羊剪绒的帽子，还有挂绳的棉手套，黑棉靴。 即便冷风吹着，每个人脸上却都神采奕奕的，仿佛生活无忧无虑。 小商贩的叫卖声，混合着自行车铃声，人声车声，交织成人间烟火。 “胡同里进难进出难出，劳驾三位下车走一段，十公里车费八块钱。” “师傅，给你钱。” 汤敏介绍，“这个位置离北影和北大都是三公里，都有直达公交车。” 楚蔓觉得距离合适，天热买辆自行车就成，就是不知道学校让不让住外面？ “就是这家了。” 四合院院门口左右各一个小狮子，推开门挡着道墙，从旁边圆形拱门进去才是正院。 “原先这住的是一家三口，据说男主人是做科研的，要调到别的地方，就把房子租出来了，我看这葡萄架小凉亭不影响就没有拆。” “喵～” 窗台上一只圆滚滚的白猫伸着懒腰，也不怕人的喵叫着。 “这只猫原是流浪猫，我喂了两次就不肯走了，楚小姐若是不喜欢，我把它送走。” 楚蔓走到窗台处撸了两下猫头，“挺乖顺的，就让它在这待着吧。” “阿敏，以后叫我蔓蔓就行。” “好。”汤敏打开堂屋门，让陈延先进，“陈少爷，西边是您的房间。” 陈延扫了眼东西房间，摆设基本是一样的，只是东边多了姑娘家的梳妆台。 “陈少爷若是还缺什么，我再去买。” “嗯。” 楚蔓进屋，房间里的墙体像是新刷过，摆设温馨雅致，该有的电器一样不少。 “房子挺好的，阿敏你住哪？” “我住在东屋旁边的偏房。” 第123章 还没吃糖，就已经甜到我啦 简单安顿好行李，在汤敏的推荐下，三人来到东来顺吃晚饭。 宽敞的饭店，宾客爆满，还都是来吃涮羊肉的，楚蔓着实惊讶了下。 看来京城多的是有钱人。 两斤羊肉，一斤羊肉丸子，一盘白菜，一盘豆腐，三个芝麻酱烧饼，总共花了七块五。 三个人吃饱喝足，浑身暖洋洋的，走在路灯明亮的街道上，楚蔓问汤敏有什么想法。 “现在要求是七上八下，个体户雇工不能超过七个人，超过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嗯，我还要上学，铺太大的生意，我也没有精力分管。” 汤敏贴着楚蔓手臂走，压低声音，“现在摆地摊都挣不完的钱，缺点就是大家不太瞧得起个体户，还老碰到查抄的执法队。” “咱们还是租个店面稳妥些。” 楚蔓想到跟陈延去阳城的见闻，“我倾向开个女装服装店，高跟鞋也能一起卖，这样我就是活招牌，在学校里也能帮着宣传。” “我觉得很好，只不过进货，单我一个人忙会吃力些。” “不，我是老板娘，小延是老板。”楚蔓哄着陈延下水，“小延解决进货问题，我负责宣传往店里介绍顾客，阿敏你负责卖出去。” “进货交给红，她可以解决。” 楚蔓回想起被绑架那天，红受伤的画面，自然是希望能留下红。 不过，“会不会太大材小用？” “你用，她才是材。” “呦呦呦，还得是我们小延敞亮。”楚蔓碰了下汤敏。 后者感激加保证，“谢谢陈少爷，我一定好好干，不会让蔓蔓失望的。” “嗯。” 汤敏又提起店面的问题，“我看过不少位置，靠近百货商店的，不是很容易谈妥。” 靠近百货商店好啊，客流量大。 “咳，陈老板？” 陈延看着眼神狡猾的楚蔓有些无奈，“位置写给我，我让人把执照一并办好。” “好的……”竟是这么简单，汤敏心中感慨还好她在友方阵营。 “既然生意敲定，我们聊点别的，附近有没有澡堂子？我这满头羊味真心会睡不着。” “去大饭店吧。” 他才不想她去混杂的地方。 “去什么大饭店，澡堂子就行，让大妈好好给搓搓泥，晚上睡觉都香。” “附近有两家澡堂子，天天人都挺多。” 陈延二拒，“人多不卫生。” “那要不你别去了，我跟阿敏快去快回。” 陈延幽怨的看着她，还真是用完就扔。 楚蔓捂着他的眼睛推着他走，“大老爷们儿别磨磨唧唧的，那不是有淋浴么，你别跟那些老大爷泡池子不就成了？再问一遍去不去？” “去。” “这才听话嘛。” “你也别泡池子。”陈延扒开她的手故意说，“冬天容易有脚臭，容易感染细菌。” “嘶……你成心的是吧！” 陈延无辜脸，“我说错什么了吗？” “闭嘴，再多说一句，就不带你了。” 楚蔓臭着脸走到前面去，陈延眼睫弯了。 看似没什么意思的说，“她习惯早起。” 汤敏表示听懂了，“我明白。” 楚蔓泡澡堂子的乐趣被陈延两句话霍霍了，以至于从进澡堂子到出来，不足一小时。 陈延把围巾取下来，“你头发都结冰了。” “不想搭理你。” 楚蔓双手插兜负气走在前面。 陈延快步跟上去，“下次你可以提前说，清场让你随便泡。” 清……楚蔓刚想讽刺他人傻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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