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围着后排不消停。 丛澜又开始欺负小孩了,课是没上,成绩还不错,又占据着顶端位置。 “我去,她又是第一啊!” “不是,这成绩都行?我物理四十八,她考九十六?我不活了。” “人家不上课都第一,我天天上课……” · 被同学挂念的丛澜,此时在意大利米兰。 10月6日,JGP里的倒数第二站开始了比赛。 原本,于谨说会看情况给丛澜换站点,在全锦赛刚结束的时候,他确实是打算换的,因为这里有个强敌——10赛季世青赛女单第一。 JGPF有六个名额,只要积分足够就可以进,丛澜拿了LAT站的第一,在接下来的分站赛中,她得到前三就板上钉钉地能够进入最后的总决赛里了。 意大利站不比拉脱维亚站,后者那里有莉莉娅、天草等人,这里只有一个娜塔莉,也就是去年的世青赛第一。 俄罗斯原来男单很厉害,女单不是很好。 不过,最近两年突然冒出来了两个天才,她们在09和10年接连升组,后面的Jr年龄段中,又出了一个不比这俩天才弱上多少的小女单娜塔莉。 她在二月份举办的世青赛中,短节目、自由滑、总分全部破了Jr组的世界纪录,不然的话,丛澜在LAT的分数足以破掉停滞两年的Jr女单记录了。 可惜,就差这么七个月。 虽然注定会在JGPF和世青赛上遇到,但,于谨觉得,能晚就晚,不要这么提前地就把俩小boss给搁在一起了吧? 破坏游戏生态平衡不是? 结果在意大利站两人刚好撞上,于谨后知后觉,想给丛澜操作一下换到最后一站,或者去前一站也行。 丛澜对此没有什么想法,于谨一片好心也没必要非拒绝他。 但算了下,她觉着前一站还是别了。 “留给秋翠吧,我看了下报名的选手都比较新。”她说,“我去最后一站。” 意大利之前是奥地利,29号就开始比了,跟全锦赛的时间相隔就六天,中间还得提前去,这么一算时间就很赶。 但这一站比较弱,秋翠去年就没进JGPF,梅山雁升组以后,Jr这边就丛澜跟她还算不错的了。 名次能前进一个就是一个,万一积分够了呢? 丛澜不想挡路,也不想跟自家人争。 至于余下的几站里,奥地利这一个是最弱的。 于谨:“那行,我给你换最后。” 结果还没去联系人,就听说娜塔莉自动换去了最后一站,说是训练受伤。 最后一站是在爱沙尼亚,10月13日才开始,能多留一周给娜塔莉恢复和养伤。 因此,丛澜也就没换分站,准备着去意大利参加比赛。 备战间隙里,训练之外她还挺忙的,在九月底去学校考了个试,接着就是国庆放假,十一大清晨地跟爸妈一起,去看升旗仪式,给祖国妈妈庆祝了生日,然后回家睡了大半个白天。 10月3日,她跟于谨等人一起出发去往意大利。 随行的人里,有个男单的易儒,还有一对冰舞。这一站没有双人,所以运动员只有他们四个。 女单的短节目在6日下午六点,自由滑则是隔了一天,8日下午两点五十五开始。 同学们挂念丛澜的这会儿,她正在接受随行队医的按摩,为明天的自由滑做准备。
第37章 JGP赛季ITA站 这一站没有强手, 丛澜在5号参加OP的时候发挥就挺不错的,试跳没有空的、摔的,短节目里要用到的三个跳跃(实际是四个种类)全都很稳。 稳得站在场外的于谨一阵惊讶不已。 丛澜跳完了一个3A3T来场边喝水,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丛澜的状态。 丛澜拧开瓶盖,不是很理解:“挺不错啊, 很在线。” 就是太在线了! 于谨忧心忡忡。 比赛状态提前到来, 真不是什么好事。 这种情况并非罕见, 教练的工作内容之一就是随着赛事的展开、递进, 利用训练或其他手段来调整运动员的状态, 避免过早地消耗掉本该储备着留在赛事的状态。 有时候在赛季初,运动员摔得狠、成绩差,造成这种现象的因素之一就是没有进入比赛状态。 所以去年国内赛一开始, 褚晓彤等人就会被安排去参赛练手, 过渡一下, 目的就是帮助他们及早进入比赛氛围, 为之后的国际赛打基础, 减少劣势。 像是外国选手,参加九月和十月举办的B级赛,也是同样目的。 偶尔有退役或半退役选手复出, 会在参加大赛之前选一个B级赛练手, 找找比赛状态。 说到底, 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在A级赛上拿到好名次。 丛澜现如今状态好得出奇,这本来该开心的, 但跟之前的情况不一样, 于谨觉得她太兴奋了。 明天正式比赛的话, 会不会过了这个劲头? 一鼓作气,她要是今晚上睡了一觉再把这口气给泄了呢? 考虑到这些, 于谨连忙更改了丛澜OP时的计划,让她留着点劲儿等到6号再用,还带着她提前结束了OP。 丛澜茫然地应下。 于谨的担心没有错,她第二天确实有点问题。 下午,女单短节目开始,丛澜抽到的是第三组第二个出场。 一共五组,她这个签位的顺序不算特别好。 三个跳跃里,丛澜本来第一个是连跳3A3T,结果没等跳完,3A直接空成了2A。 场边的于谨:“嘶——” 3A空2A是很容易被看出来的,因为3A需要的高远度远超过2A的标准,这就导致丛澜身形在滞空时显得很是别扭。 落冰以后她还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随后加了大一字滑出。 错便错了吧,反正短节目的A跳也就是个2A,后面该放单跳的位置改连跳就成。 ——连跳放在第一个跳跃位置上,为的就是方便赛时调整。 但之后,丛澜没有跳3A3T,而是改成了3T3T。 于谨:“???” 状态果然有点问题。 其实在起跳前两秒,丛澜有想过要不要再来一次3A3T连跳,但步法还没滑出,直觉就阻拦了她。 她在随后果断选择了最简单的3T连3T,在于谨的担惊受怕中以极好的姿态落冰滑出。 后来的3Lz,她都没再选择举双手姿态,而是老老实实地快速收手臂,求的就是一个稳。 等到结束了以后,丛澜有点不好意思地冲着那个跑来自己周围的摄像头笑了笑,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甩着手谢幕,丛澜噘嘴,对自己的表现不是很满意。 双足有气无力地蹬了几下冰,她滑行到场边出口,于谨把冰刀套递给她,问怎么了。 “感觉不太好。”丛澜弯腰的时候回答,“所以临时改了配置。” 来自冥冥之中的第六感,警告她别再造作,小心谨慎。 丛澜一步从冰上迈出,冰刀套踩到了外面的地毯上。 于谨抖着外套给她穿上,末了拍拍丛澜后背,安慰道没事,节目效果还是不错的。 一种表面的clean,但又不是真正clean了。 成绩不算高,T分一共35.61,P分给了24.86,总分60.47,暂列第一。 全部比完以后,这个分数也是本站的短节目第一。 但丛澜一直憋着气,觉着这分数不太行。 于谨安慰她:“好在你的旋转和接续步都定满了。” 拿到了四级,还有不算少的GOE,特别是躬身转,给了1.29呢! 丛澜丧丧的:“哦。” 于谨无奈。 · 7号这一天,丛澜没有比赛。 下午先是冰舞的短舞蹈,然后是男单的自由滑。 去年六月冰舞把三个节目改成了两个,规定舞和创编舞合成了Short Dance,缩写是SD;自由舞也就是Free Dance没变,缩写FD。 这也是冰舞与其他三项不一样的地方。 丛澜拿着牌子去观赛了,她比较想看的是男单。 结果青年组的自由滑里,也没什么人上四周跳。 易儒在前不久的全锦赛上倒是跳了4T2T,不过这一回在ITA分站里,他在自由滑中只放了个4T的单跳,落冰翻身又没撑住,挣扎不到一秒,手舞足蹈的,结果最后还是摔了个屁股墩。 易儒:一些无用的做功罢了! 丛澜在看台上见到这一幕,回想起了自己在意念空间里被摧残的场景,一时间感同身受。 冰面摔一下那是真疼啊! 但易儒除了这个跳跃以外,其他的都挺好,GOE全是正的,3Lz和3F的GOE都加到了一分以上,就是燕式转不太行,他身体有点硬,转得慢又不太好看,定级才到二。 不过成绩挺好的,昨天的短节目就是第一,今儿自由滑也是第一。 最后的总成绩有218.37分,比第二名高了15分之多。 于谨在旁边叨叨,说易儒这柔韧性不行,比不上楼翎,不过他的跳跃挺稳的,别人都摔成大马猴了,他才摔了一个4T。 丛澜:“我也想跳4T!” 于谨叹气:“你心好大啊!” 这还没升组呢! 丛澜不跟他继续叨叨这个,转而道:“走了走了走了,回去练习了,明天还要比自由滑呢!” 她快快乐乐起身,蹦蹦跶跶地提前离场,没等着看接下来的颁奖典礼。 · 自由滑最后一组,丛澜最后一个出场。 倒数第二个人比完去等分的时候,丛澜早已经在冰场周围候着了。 双手带动身体向上,她穿着冰鞋原地跳了几次,脑袋一会儿一高的,观众台上看得很是明显。 发尾的蝴蝶结荡起又落下,手腕间新加的深绿色蕾丝缎带也扬起了一小节尾巴。 落地后,丛澜甩甩手,迫不及待地把冰刀套取下留给了于谨,弯腰踏入冰场,急不可耐地一个蹬冰就朝着场地中央飞了过去。 滑动过程中,她的双臂收紧又松开,上半身有着些微的旋转,来确认自己的轴心所在。 与拉脱维亚站相比,这一次的《欢乐岛》中,丛澜的左手腕上多了一条丝带,隐没于被带子勾在中指上固定的衣袖下方。 宽约两厘米的深绿色编织蕾丝在她腕间绕了两圈,最后系在腕骨侧边,打了个不算小的蝴蝶结。 担心比赛过程中散开,辛抒怀找了个带装饰的水钻夹子,牢牢地扣在了蝴蝶结中间。 垂落的尾巴不算长,十厘米左右,滑动间轻盈地飘在半空,划出一道曲线。 加这个算是临时起意,丛澜的左手腕上有奶奶给她的红绳,上面还串着两颗金珠子,《欢乐岛》的考斯腾遮不住这个颜色,衣袖颜色太薄又是个微喇叭口,透着红色倒也不刺眼,就是有点喧宾夺主了。 这个水绿色太浅,压不住红色。 丛澜就干脆用蕾丝绕了两圈,把红绳带金珠给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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