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秋觉得她这样子挺滑稽、挺可人疼,她捂着他的嘴巴,笑意从他眉眼里冒出来。而后拉开她的手,亲了下她额头。 就那么一下,他们的心都要飞起来了似的。
第92章 一个故事(二十) 回家的路上司明明又想起自己的和好计划来, 一步都没有执行着实可惜。她心思飘忽,刚刚苏景秋的额头一吻让她失神。她承认:她喜欢那种感觉,非常喜欢。毕竟谁不喜欢干净而纯粹的吻呢? 进了家门就被苏景秋拉住, 她的孔雀老公要为她进行一次完全的腰部展示, 以证明它现在有足够的能力上岗。 苏景秋指着自己的腰让司明明看,他前后左右晃动, 说:“别有心理压力啊!距离医生诊断我痊愈了又过去了好几天,现在我真的拥有一个好腰了!” 司明明哧地笑一声、拍了他一巴掌:“那你还不去洗澡!” “一起去呗!都这么熟了。” “不去!自己洗自己的!” 司明明的道歉流程还没走完,她的强迫症发作了, 支开苏景秋,走进自己的卧室。她不太常穿那薄若蝉翼的吊带裙,总觉得别扭。 冲完澡换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纤弱的一个人,那吊带在她身上真是看不出性感。撇撇嘴, 就这样吧!尽力了! 司明明不懂取悦, 更信奉情感到了水到渠成。她能真正迈出这一步,大概也因为她对自己的关注开始到了另一个维度。 她故作姿态走出去, 并不算扭捏, 带着一点可爱。 苏景秋擦头发的动作停下, 傻小子一样看着司明明。 “咋地, 今天给我开荤啊?”他心里也有点紧张,毕竟司明明反常。一开口就驱走了紧张, 像个混蛋似的。走到司明明面前,拉起细细的肩带, 头探过去朝衣下看了眼,司明明下意识捂着心口。苏景秋就啧啧一声, 摇摇头往卧室走,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司明明跟在他身后,察觉到微微的冷,用双手抱着肩膀。心里开始后悔:情趣内衣应该设计一些长款的把人包裹严实的。想象力才是这世界上最性感的东西。 “想什么呢!”苏景秋见她没有动静,停下来问她。 司明明摇摇头。 “冷了是吧?” 司明明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会冷!”苏景秋说着弯腰抱起她,三两步到了床边,将她丢到床上,又顺手掀起被子,丢到了她身上。 被子把司明明罩个严实,她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人倒是暖了,也懒了。原本升起的引逗苏景秋的念头一下就消失了。还是躺着好,躺着不累也不冷。她这样想,就一动不动。 苏景秋站在床边,看着安静的被子,又笑了。他太了解司明明,也了解她在这件事上的惰性,指望她主动,还不如他自助服务。 头发上还有水,他坐在床边擦,眼睛向下一瞟,看到被子下露出那只白嫩的脚丫,坏心眼就起了。食指勾起轻轻挠一下,司明明下意识缩一下。再挠,再缩。接着就没了动静。 司明明在黑暗里琢磨苏景秋不定要怎么对付她,这会儿跟逗猫似的,玩起了耐心游戏。 脚趾有濡湿温暖感,很怪异,又有道不明的舒服,她忍了两秒才想躲回被子,却被他一把握住脚踝。 脚心痒刺,他竟然用他没有刮胡子的脸颊扎她。司明明想踢死他,可他的手像是给她的脚上了锁,动也动不得,只能那样忍着。 被子露出一点光,床尾塌下去一点,灼热的气息从脚背到小腿,她就知道:他进到被子里了。 司明明一向喜欢黑暗。 她知道这大概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苏景秋喜欢看,而她喜欢想象。 他始终喜欢开一盏莹莹的小灯,而他总是低头看交融的地方。那时他的目光会盘剥她,让她不敢与他对视。而她喜欢在黑暗之中,感受会被放大,每一个响动都能给人带来遐想,那真的很美。 真丝面料离开她的皮肤,被苏景秋的嘴唇代替。他为什么不刮胡子呢?司明明想:他不刮胡子,蹭得我好疼。也好痒。像千百只虫在啃噬她。 她不耐地移动一下腿,却恰好给他腾出了空间。 他咬她,他竟然咬她!他咬她,并没用力,坚硬的牙齿和细嫩的腿内侧,本就是两样不同的东西。 司明明有点后悔。 她应该穿格子睡衣的,她穿这烦人的吊带做什么?苏景秋腰伤了那么久,犹如经历一场有违人道的修行,她压根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动作,他自己就可以了。她的吊带反倒助长了他的气焰。 哎。 她原本是想叹息,但发出的声音却又不是那么回事。神智渐渐不清楚,一直到他的嘴唇碾上去,她忍不住缩了下身子。 “苏景秋,你慢点,咱们说会儿话。”司明明想让苏景秋慢点,故意跟他说话。她真的是一个怪人,夫妻做这么久,不过经历了一场腰伤的休憩,她又觉得与他不熟了。 他平常在这个时候会说话,比如“你这里可真好看”、“一只手就能握住你的腰”、“你放开一点行不行” ……那些平常司明明在生活以外从不说、也听不到的话,都从他嘴巴里冒出来。狂言浪语很是磨煞人,司明明捂着耳朵,他就拉开她的手强迫她听。还强迫她与他交流。 这一天他却不说话。 像一只饥饿的猛兽,鼻腔里发出哧哧的热气、喉咙里偶尔发出一声响动,他准备给自己开席。 司明明就是他的盛宴。 他吃得认真,不时咽一下。 司明明的手指嵌入他发间,用力推他头,手一滑,就盖在他额头上:“别这样。”她说。 他一手握住她一个手腕按在两侧,又低下头去。 有些东西排山倒海来了,被子就成了凶器,司明明挣扎开双手,将被子拉下,脸露了出去。那脸上满是汗水,滴落到枕上,湿了的头发贴在她脸颊。还未战,已先败。 苏景秋却还只是鸣鼓升旗,不着急松开缰绳。 反正冬夜漫漫,他们也没有别的事可做,这等光景可不常见,得慢点消磨。他也不想说话。怕一讲话,就听不到司明明的声响了。 她的声音比从前软一些、柔一些,仍旧压抑着自己不发出大的声响,但每一声都透着别致。那声音在黑暗中被浸湿了一样,带着水汽儿呢! 当他到了她面前,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亲亲。”他说。 手塞在她脖颈儿下微微带一下,她就仰起了脸,微光中亲了亲他的嘴唇。亲一下、再一下,小鸡啄米似的。 他伸出舌头,她故意躲,躲着躲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苏景秋被她逗急了,将她按在枕间狠狠亲了上去。 司明明发出一声呜咽,即便身处黑暗,她也察觉到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因为她开始发热发烫。 她想躲避这个索命似的吻,越躲他越急,终于将耐心消耗殆尽,变成了一场拼杀。 由太慢,变太急。 司明明甚至想不到那是怎样发生的,就飘到了风浪很大的海上。她无法控制航向,也无法控制风浪,除了面前的桅杆也抓不住什么。 “慢点,苏景秋,慢点。”她又发出这样的请求,但苏景秋仿佛聋了似的,自有他的节奏。 她拍打他,他反而受到鼓舞一样,加快了进攻。平常温顺纯良,到了床上就攻城掠地。 苏景秋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听司明明的,她会说谎。她让他慢点,但身体却缠着他。她言不由衷。 他也急于验证自己的腰是否好了,于是刻意控制、急急缓缓,偏不鸣金收兵。司明明败了几回,已经有了哭腔:“够了,够了!你腰没事了!你快结束吧!” “跟从前一样?”他问她。 司明明捂着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怎么哭了?她哭什么?哭的时候愈发显得可怜,鼻子堵了,声音颤抖:“…………要好……” “真是比从前还好还是你更爱我了?”苏景秋故意用力,她尖叫出声,泪水磅礴而出。 她也说不清,她什么都说不清,只是胡乱点头,手紧紧抓着床单,抓不住,只得去抱他。 他任由她拥抱,也狠狠回抱她,脸贴着她的,贴到了很多泪水,这才慌了:“不是,你怎么哭了?” “是不是疼了?不做……做了。”苏景秋一瞬间很后悔心疼,要结束,司明明却抱紧了他。 她说不清自己的感受,只得拼命抱紧自己的桅杆。 苏景秋恍然大悟,她不是因为不喜欢哭,是因为太喜欢所以哭了。 他一阵欣喜,这个腰伤得好,伤出了“新婚小别”的惊天动地,将他们的夜晚伤到了一个新境界。一个司明明会“爽哭”的境界。 气息过很久才平稳、燥热过很久才平息,但他们还紧紧拥抱着。他不时亲吻她的脸颊,她也会回吻他,事后的拥抱比平时感觉要好,好像这个人更近了、更亲了。 “苏景秋,你腰真的没事儿。”司明明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不过我真的不懂,你在担心什…… “你不懂。男的都这么奇怪。”苏景秋说:“这个你就别深究了。” “好吧。那怎么撞一下,不但没影响,现在还没完没了了呢?”司明明问。 “……也不…… 苏景秋说完就笑了,捏了捏司明明的脸,起身将床头灯打开。看到她的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可真是狼狈又性感。苏景秋多少想跟她讨论一下“做哭了”这件事,但想到司明明是个薄脸皮,生生忍住了。 只是拿了纸巾为她擦擦眼角,见她的神情很是惹人怜惜,又忍不住亲了亲她。 冬天就在这一场欢畅的交欢之中彻底来了。 第二天睁眼听到外面大风嚎叫,司明明裹着厚绒家居服去窗前一看,树上的叶子彻底掉光了,人都佝偻着腰走路。 “咱们去酒吧看看?”司明明提议:“你送我去吧。” “先去别的地方吧。”苏景秋说:“去完了再去酒吧。” “好。” 司明明也不问去哪,总之就放心地跟苏景秋去了。路上她也猜想,或许是苏景秋偷偷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要跟她显摆,那她未必会感到惊喜。但他把车开到了4S店,停车的时候认真对司明明说:“换掉你那辆早就可以报废的破车吧。夏天空调不好使、雨刮器不好使,就连那轮胎我看着都挺脆。” “空调我修好了。雨刮器也只是偶尔罢工。我以后用车的时间也少,我感觉好像没有换的必要。” 对于换车这件事,司明明罕见的惰性显现出来了。她有点舍不得那辆车,虽然很小很破,但是她开了很多年,好像开出了感情。 苏景秋看出了她的想法,就对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车。我挺喜欢车的。你看我这车,买回来要是不改,我都感觉对不起它。而且每一辆车有每一辆车的用途,让它行驶到自己的道路上去。你的车,从前的使命就是把你带到你热爱的公司去,现在你已经结束了那样的生活,它的使命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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