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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餐桌时，梁父梁母已经坐下等着了。 两人没磨叽，罗成坐下后先给梁永年倒了酒。 斟酌一两秒，问了徐娅萍的意见，后者点点头，罗成就懂了。 日子好，又有酒有肉，四个人都喝的不少。 楼下传来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动，三五个小孩手中的烟花棒映着明媚的笑容，你追我赶在窄巷子里。 晚饭后，徐娅萍夫妇回到自己卧室看晚会，客厅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搂着坐，罗成却有些心猿意马。 眼前的一切都如梦一般奢侈，新年夜，团圆饭，即将组成的家人，还有最心爱的女人。 “还看么？”梁韵把头从他肩上移开。 屏幕里的小品换成了一位男歌星。 “看你。”罗成说：“我没看这个的习惯。” 以前还会有，那时候罗成的父母都还在世，后来都离开了，他没再看过一眼。 他一直觉得，这种日子，总要和亲近的人在一起，体验感才是最强烈的。 梁韵两腿搭在他身上，晃了两下，“那你抱我进去。” 罗成眼神打量她，笑一声：“懒不懒。” 话虽这么说，但手底的动作还是先快一步，他倾身拉过她手臂，手腕稍微使点劲，梁韵轻轻松松挂他身上。 梁韵双腿扣住他腰两侧，凑他耳边说：“给你机会都不要。” 罗成从她臀上挪掉一只手，拧开门把，用脚踢着关上，“什么机会。” 她不吭声了，罗成给她脱掉鞋，掀开被子给她塞进去。 梁韵没放他走，手勾着他脖子往下带。 “这就是你说的机会？”罗成本也没拿劲，就着姿势半压在她上身。 还没等回音，注意力先被转走。 轰的一声，半空忽地炸开一片火花。 窗帘中间透着一条缝，寂静的黑夜绽放出各式各样的花瓣。 瞬息万变，又化成弧线飘荡下来。 一阵一阵的，注定是不安静的夜。 罗成侧着身，手撑在脑袋上随她看了会儿，忽问：“这边不管控？” 梁韵窝在他怀里，“估摸着偷偷的吧。” “喜欢看？” “什么。” 罗成手搭到她肚子上，“喜欢看烟花么？” “还行。”梁韵随口应着。 “明天我去找找哪家店还开着，买点，晚上带你放。” 梁韵笑，“多大人了啊。” “那又怎么。” “就这样吧。”梁韵脑袋摇摇，“躺着看别人放岂不是更省事。” 罗成笑叹一声。 梁韵转过身，轻声说：“晚上的饭好吃么？” “嗯。”罗成实话道：“你妈的手艺不错。” 梁韵弯唇，“想多了。” “怎么？”他俯身往她唇上亲一口。 梁韵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枕他胳膊上，随口说：“她以前水平可差了，这两年退休后才练出来的，平时都是我爸主厨。” 罗成唇角勾笑，“那你随你妈啊。” 梁韵幽幽抛出一句：“不满意以后都你做。” “满意满意。”罗成小声哄，“满不满意都我来，不能累着你。” 梁韵咕哝：“你现在是哄技一流。” 罗成低低地笑。 幽静爬进屋内，烟花声隐去。 此刻岁月静好。 “罗成。”梁韵说：“这是我们第一个新年。” 罗成敛眸看她，轻声回：“我知道。” 他们有过很多个第一次的体验，再度想起那段日子，仍然记忆犹新，沿边道路的美景，走过的沙漠，攀爬的火山群，雪域下的白桦林，还有小木屋后的寒夜冰柱。 从相识，再到相逢相知的这条路上，他们体验过以往不一样的人生，走过一段看似低谷，却又不是濒临绝境的日子。 那段走错了的路其实挺难捱，但好在有她，所以回头了。 罗成吻了吻她额头，说：“以后还会有很多。” 梁韵依偎在他怀里。 柜子上的台灯暖黄，给整间卧室铺上一层淡淡的柔纱。 罗成转着脖子看了一圈，屋里挺温馨，比两人在青岛住的更有生活气息，“小时候都生活在这？” “嗯。”梁韵随口聊着，“不过读高中的时候换过别的地方，刚开学，我妈不想我住校，就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后来毕业了，他们还是习惯这边的老房子，又跟我爸搬回来了。” “你小时候成绩很好。” “怎么知道？” 罗成拍拍她屁股，“第一次见你在什么地方。” 梁韵撇嘴，“就因为这个？” “你以为哪个？” “我还以为你会说这么多奖状呢。”梁韵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朝书桌那侧虚指了下。 罗成笑：“那边还没来得及看，就先瞅着相框这个了。” 梁韵不怎么在意，他像个火炉，靠着太热，想从他怀里钻出来点。 “别乱动。” “热。” 罗成目光沉沉，搂着的胳膊松了点，但人还是贴着的。 静默了会儿。 梁韵倏忽听到头顶的一记笑。 他大掌拍了拍床面，意味深长的叹气：“没想到，我也能有本事睡上这张床。” “有这么难。” “难。”罗成眸光寻她，“还以为回去之前都得靠自己伺候。” 梁韵瞟了眼胸口上的那只大手，轻哼一声。 “问个事？” 梁韵仰头，“什么？” 罗成嘴角扯出个弧度，“你这屋隔音怎么样。” 梁韵端详他，不出声。 “什么眼神。”罗成好笑。 梁韵别开脸：“隔不隔音，对你来说都没啥用。” “有用，我好掂量着来。”罗成手开始乱动，狭着笑，“好多天了都。” 梁韵不经意颤了下，仔细算算，确实是有段日子。 年前那会儿，罗成开车接她下班，没聊两句就累的闭眼，到家后又不忍心折腾她，在这更是，时间精力是有了，场合却不对。 罗成低头笑，把手抽出来给她看，指尖相搓，带着艳艳水光，声音蛊惑：“这么着急了？” 梁韵打掉他手臂，眸光不自然，“不做滚下去。” 罗成一个翻身，趴在她身上哄笑。 夜慢慢变得动荡，朦胧的老房子在月色下将新年烘托到极致。 周身的雾气攀升，人影渐渐交叠。 罗成俯身卷走她鼻尖的细汗，“没事儿，喊出来。” 梁韵眉头微微蹙着，脸颊绯红，紧紧咬着下唇，仍不出声。 “都放着烟花呢，谁能听见。”罗成又哄了会儿，让她偏头向外看。 梁韵稍睁开眼，从他幽深的瞳眸挪向窗外。 昏暗的房间外闪过一道道流光，伴随着巨响在半空中点亮绽放，变换的颜色形状冲击着梁韵的视线。 烟花升了又落，起起伏伏好几回。 窗外的动静消失，夜又恢复一如既往的静谧。 很久后，罗成才带她结束第一通。 两人的喘息声咫尺，梁韵睁开眼，对上俯在她脸庞男人的视线。 罗成啄了啄她浸过水光的眸子，又抱着厮磨了会儿。 “好累。”梁韵轻拍他后背，让他躺回去。 气息依然灼热。 一个蔫着无力，另一个依然精神抖擞。 罗成搂着她进怀里，“爽不爽。” 梁韵吸吸鼻子。 罗成笑笑：“不觉得环境很刺激？” 梁韵知道他指的什么，这间房一共有三个卧室，徐娅萍和梁永年住在西侧，中间还隔了一间书房，其实听不太清。 “...其实我爸妈早睡了。” “你不早说？”罗成脸瞬间黑了，“那你故意不出声？” 梁韵说：“谁让你累着我。” “谁出力。”罗成捏她两颊，“伺候你我还捞不着好。” 梁韵笑声还没出喉咙，顿时被罗成暴力的吻堵住，又胡乱闹了会儿，待他解气后才撒开手放她从怀里出去。 两人身上粘着大汗，罗成抽出条浴巾裹紧她，胳膊一使劲，腾空抱起去了卫生间。 *** 一晃眼，时间飞逝。 斜在半坡的红阳一寸一寸坠落下去，余晖挪到眼前，日子又翻过一篇。 年假将要结束，罗成看准时间买了回程的车票。 来了这么些天，两人除了刚到的那个下午，其余时候倒是没怎么好好出去逛过。 这天阳光正好。 梁韵挑了几个闲逛的地方，想趁走之前带他溜达溜达。 罗成进卧室时她已经换好了衣服，走近两步站到镜子跟前，伸手摸了摸半身裙，绒面的，“冷不冷？” 梁韵把包拿上，“都回温了...” “随你。”他笑笑。 临近门口玄关，罗成拿上钥匙，忽问：“伯父他们什么时候到？” “下午吧。”梁韵说：“离得不远。” 徐娅萍与梁永年去了亲戚家，客厅空荡荡的，一连两三天屋内只晃着两人的身影。 巷口处，罗成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两侧街道热闹非凡。 梁韵带他去了家味道还不错的面馆，点了两份锅盖面，还没等她吃到一半，罗成第一碗已经结束。 四目相对几秒，他又加了一碗。 从店里出来后，太阳暖烘烘的罩在头顶，两人重新打了辆车去往梁韵定下的地方。 景区的人不是很多，罗成略微抬头，盯着高挂在牌匾上的两个字打量了几秒。 他嘀咕出声：“这地儿好像听过。” “还算有名的。” “是不是那个什么。”罗成还真想了会儿，挠了下头，“里面金山寺？” 梁韵弯唇笑，“你知道？” 整个寺庙依着山建立，从远处望，大大小小的阁楼不少。 “听着熟悉。”罗成牵上她手，跟着人流朝里进，“怎么想起来这里。” “随便转转啊。”梁韵懒懒地出声，“没什么地方可去，又不能每天窝在家里。” 罗成只当她待的无聊，“票买过了，后天就回去。” “嗯。” 梁韵虽说是土生土长在这的人，但距离上次参观的那段记忆已经很久远了，应该还是小学，所以对里面格局没什么印象。 好在两人没什么目的性，随着周边人群逛了几个地方。 往前走走，就见殿堂外堆满一群人，不论男女老少，清一色的手里握着香。 罗成停下脚步，低头看她，“都是来上香的？” 梁韵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差不多吧，很多是为这个来的。” 空地不大，来来往往过着人，罗成带着她找了个站脚的地方，牵着手往墙面站了站。 烟火味道格外浓烈。 梁韵转向他：“你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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