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第二排的那个女生但倒数第二排那边有个女生用包占着位置。 桑未眠问她:“你好同学,这里有人坐吗?” 那人抬头,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神采奕奕的,但说的话里的语气却不是很欢迎她:“不好意思啊。这里有人啦。” 周自洲可恨自己坐得远,又自以为是地拉了曾经班级里地学习委员来当同桌来向班主任表明他“拉帮结派认真学习”的心,这会子看到自己女神去和姜芩讲话,姜芩还不让她坐,也不能怪他,主要这个位置是留给他译哥地。 顾南译早上请假了,他和周自洲是领居,让他给他留个位置。 姜芩知道这个事情之后,来缠了周自洲很久。 周自洲是个视觉动物,姜芩女神三言两语软硬兼施,他最后选择出卖顾南译,自己和学习委员坐一起,把顾南译和和姜芩安排在了一起。 桑未眠于是坐在了最后一排,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 然后班主任开始安排他们发新书,开始给他们敲警钟,说他们已经是高二了,高二是十分关键的时期,别看现在是在尖子班,听大人们夸着你们说什么一只脚已经踏入重点大学,那都是没谱的事,不管以前你们成绩是怎么样的,来到这里就是一个重新开始,一切归零。 大家沉默一片,点点头。 拿到书之后,早上就是自习时间。 班主任又发了好多铅印版 “如何高效利用时间。” “我是如何从小镇考上清华。” “谁说女生天生在理科上薄弱” …… 鸡汤文学以供打气。 最后,她单独把桑未眠叫走了。 桑未眠跟她进了办公室,李老师习惯直来直往,一进去就直指话题:“桑同学,抱歉啊,学校这边没办法通过你的住宿申请。” “我们学校的宿舍不多你也是知道的桑同学,并且主要是提供给高三年纪的同学,你看,要不,咱们再坚持一年,等高三了再住学校,你看怎么样?” 李老师也不是不知道桑未眠的家庭情况,信息表她都也看过,但这件事上,她也没办法。 “我知道了李老师。”桑未眠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只是这样轻声应到,“我会想办法的。” “嗯,但你不能迟到了。班级纪律还是要遵守的。” “嗯。” 桑未眠从办公室出来。 开学之前她知道学校有住宿可以申请,但也知道一中本就不是个寄宿学校,宿舍大多数都给高三年纪准备的,所以申请不到她也不能说非常意外。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得起得再早些。 像她这样年纪的还在孤儿院的虽然不用和年纪小的孩子挤在一起,但也还坐不到一人一个单间的,她本意一是想有个独立的自己的房间可以学习,二是想节省一下路上的时间。 一中晚自习结束了她要很赶才能赶上回去的最后一般末班车。 她考虑过要不要和李老师说一下早点走,但李老师一向把迟到早退看得很严格,桑未眠随即又暂时收回来自己这个想法。 桑未眠回来的半路上还按照李老师说的那样去了一趟总务处领了扫把拖把等清洁工具才回去的。 这会儿是休息时间,桑未眠拿回东西刚一坐下来,从前头两排就跑过来一个男生,特别自来熟地说:“女神你好,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周自洲,你的一级脑残粉!” 桑未眠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 他的手还伸在他面前,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桑未眠只好把自己地手也搭上去,机械地和他握了握手:“你好,我是桑未眠。” 这么淡定? 周自洲心想,不亏是女神,面对他这样疾风暴雨般地热烈还能如此淡定。 他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好听又慵懒地声音: “周自洲,你爸爸的位置呢?” 不知为何,这道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桑未眠周围那朦朦胧胧的那层垄断着她很多的感知只让她感受到的只剩这个世界的麻木的那个笼罩层在此刻“绷”的一声,突然就多了很多裂缝。 她惊讶于自己的这阵感知,于是抬头,寻声望去。 周自洲已经起身了,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穿着他们校服的高个少年。 他肩膀上挎着一只包,头发不算短,眼睛比桑未眠刚刚遇见的那个姑娘还好看些,睫毛纤长覆盖,柔美且多情,因为他的眼尾是微微上扬的,所以瞥过来的时候是轻佻的,但他山根鼻梁都是高挺的,整个人的轮廓是硬朗的,所以他身上关于“美”的含量就低了很多,更何况现在他几乎满脸写着不耐烦,眼神也只是落在周自洲身上,询问着他。 周自洲看起来很怕他,连忙把人身体让开,结结巴巴地说:“哎,哥,您可算是来了,给您留着位置呢,您跟芩芩坐,反正你两从小也认识。” “正好顺路回家。”姜芩雀跃地加了一句,“我家司机叔叔今天请假了,我妈妈和我打电话说顾姨说让我搭你地车回去。” 前排的那个漂亮姑娘眼巴巴地望过来。 桑未眠原先是惊讶于面前这个少年好看的皮囊的,现在看到前面这个叫做姜芩的姑娘的眼神,自觉地把自己又和他们分割开来。 那不是她应该关心的事情。 他们和她看上去也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不好意思啊。”那道清冽的声音却靠近桑未眠这边。 “我家的车上我不习惯有陌生人。” 他一点情面都没留。 而后她余光里看到刚刚那个男生的书包就落在她隔壁的座位上,再后面就是椅子被挪出去,他长手长脚地把自己塞进桌子底下,懒散往后一靠:“我就坐这。” 桑未眠原先落笔写书上名字的动作微微一滞,最后的“眠”字的那一个勾勾得有点偏离轨道。 前座的那个女生被她气得说不上话来,像是气没处撒去,狠狠地瞪了一眼周自洲。周自洲没辙,要哄两句,姜芩把耳朵捂起来,一点都不想听。 周自洲有女神长女神短地去了。 顾南译自顾自地把自己地书包望课桌里一塞,而后在那儿靠着手肘,表面上在睡觉,实际上在玩手机。 桑未眠也没说话。 两人虽然这样误打误撞地成了同桌,但按照目前来看的趋势,他们可能会保持长期这种互相把对方当空气的状态。 如果桑未眠没有写错书的话。 顾南译游戏玩累了,抬起脑袋来活动活动脊椎,对着天花板转悠了几下,余光看到身边的人埋头还在写什么。 他刚刚坐下来她就在写了,过了半个小时还在写。 他收回眼神,修长手指随意翻开桌面上的一本书,看了看之后,又把书合上,确认了旁边的桌子还有一本一模一样的,他出声: “桑未眠——” 桑未眠的笔尖一用力,再次写废了一个字。 他喊她的语调很特别,第二声低下去,第三声扬起来,尾音拖得长长的,明明慵懒的口气里却不知为何带着午后夏天的清冽,像是橘子味的汽水被打开的一瞬间,瞬间清神明目。 她转过去,木讷地动了动唇瓣:“你怎么知道我叫这个名字?” 她自我介绍的时候他明明没在。他怎么知道的。 顾南译看到她的整张脸的时候,有那么一刻的晃神。 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回了回神,把眼神落在书面上,继续用“讨回公道”的语气和她说话:“你把你名字写到我的书上了。” 桑未眠这才发现,他手上那本物理书上写的是她的名字,而她手边刚写好的这本,也是一模一样的一本物理书。 她于是连忙道歉:“对不起。” “说对不起就完了?”他显然没有善罢甘休。 桑未眠顿了顿,她认真问他:“那我赔给你行不行?” 赔? 顾南译没所谓地挑了挑眉:“怎么赔?” 桑未眠二话不说地从他手里把书本拿过,然后小心翼翼地用胶带纸把她的名字弄干净,然后抬起自己小小的脸盘子,认真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她抬头问他的一瞬间。 他心跳的有点快。
第96章 高中IF线 什么名字? 顾小哥心里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的好听程度和她的名字的好听程度,微微一挑眉后,没说话,只是径直从她的桌面上拿过她拿着的书。 “看好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向下,那让他原先的睫毛显得更长,而后他一笔一划地在她的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顾南译】 他的字迹比她的重,覆盖在她原先擦除的字迹上,力透纸背。 桑未眠隐约可以看到因为被胶带粘过的纸张因此很薄到要渗透他的笔墨。 他写的一手好字,楷书对他来说似乎已经太得心应手了,横折撇捺的力度成了他写的字的风骨,连笔只见却又尽显飘逸。 “岁贡随重译,年芳遍四时。”——桑未眠想到的这就是这句来自刘长卿《送韦赞善使岭南》的话。 四时年芳,的确是南风过境的好时节。 桑未眠的眼神还落在他的眉骨上,她成长的过程里嫌少有和异性靠得这样近过,其实她这样看有点冒犯,但她此刻的脑子里没能想到这么多,只是觉得她没见过这样的样貌,仿佛看一眼就跟着了魔似的眼神没法从他的脸上挪开。 “看明白没有。”他突然抬头,一脸认真地问她,“现在知道我叫什么了吗?” 她触碰到他那双好看的眉眼,才发现自己有些不太礼貌。她于是收回自己的目光点点头:“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那你帮我把剩下的都写完。”他把他桌面上的一摞书都推过来。 桑未眠惊讶:“全写完?” “为什么,我只写错了一本?” 顾南译:“道歉要有诚意。再说了。我这好好的书被你用透明胶一扯,都掉了半层皮。” 他说话间把那一纸张立起来,晃的咵喳响。 桑未眠于是有了判断,果然好看的人脾气都不是特别好。 怎么说也是她有错在先,所以她也没有坚持,老老实实的拿了他那一摞书端端正正的写起来。 顾南译看她把自己的那些书都拿了过去,觉得这姑娘也是个实心眼子。他于是稍稍抬起眼眸在那儿看着。 她落笔的笔画轻轻瘦瘦的,跟她的人一样,字迹比他的更清秀一些。她窄窄细细的眉蹙在一起,看上去有一点点的不耐。但是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一笔一画的在那里写着。 他眼见自己的名字从她的手下写出来,觉得大早上的困意都消散了很多。 “写好了。”她把写好的那一摞书端端正正的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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