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姿这些年资源正盛,她有多光鲜,恨她的人就有多多。 再加上她确实飞扬跋扈的,本身就得罪了不少人。只要一见利益挺坍塌,那必然会墙倒众人推。 果然,让几个同行站出来爆料并不是很难的说服工作,许是大家也忍了很久了。 所以,整个反转爆料节奏都是乔敏在把控。 但也有让乔敏和虞念始料未及的情况发生。 就是在咖啡馆偷拍了视频的人,真就是天助她俩,一下就帮她们填补上了关键证据。 “江择呢,也不是完全没影响,置身事外不可能,毕竟他是事件男主角。但是他是江家人,江家势力太大乔敏也动不得。”虞念喝了一口咖啡轻声说,“要不是他大树底下好乘凉,你当乔敏能放过他?” 又叮嘱虞倦洲,“你也不要去招惹江择了,季姿这次背后品牌方撤得这么快,十有八九跟江家也有关系,毕竟是招惹了江家。尤其是江择的母亲,眼里是容不下女明星。” “放心,只要他不来骚扰你就行,如果他还缠着你不放,我就算搭上前途也跟他没完。”虞倦洲虽说语气轻柔,但态度十分坚决。 虞念摇头,“他肯定会没完,除非江老太亲自点头退婚,而且经过季姿这么一闹,哪家名媛小姐跟他交往都得寻思寻思,想找更合适的联姻对象也不是那么容易。” 虞倦洲微微前探身体,凑近她,“江老太不是要见我吗,我郑重登门跟老太太谈两家退婚的事。他们江家势力再大,也不能在这种事上强人所难。强娶这类话一旦传出去,他们江家的脸面也挂不住。” “你先别去,冷一冷这件事,江老太那脾气性格咱也不是不了解,她明摆着就是在拖,不管是为了两家感情还是为了江家颜面。你这个时候去逼她,可能反倒会被江老太道德绑架。” 虞念冷静,一下点出了关键。 虞倦洲是一心想跟江家脱离关系,所以并没想太深太多,经虞念这么一提醒,想想还真是。 江择深陷与戏子的绯闻当中,算是给江家招了黑,那这个时候再去强迫江老太做出决定,那就等同于落井下石。说不准江老太来个先发制人,以两家多年情谊为借口,请求虞家这个时候履行婚约来帮着江家扶正,这种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总之,静观其变。” 虞倦洲晚上还有应酬,虞念叮嘱他尽量少喝酒后就离开了。 进了电梯,也不知道是谁放了只米奇的氢气球在里面,顶着电梯的斜上角位置。虞念没放心上,按了电梯。 刚下一层电梯停了,从外面上来一男人。 站在她前面,按了地下停车层的电梯键。 虞念稍微往后撤了撤,与前面的人保持了距离。但那人转过身来看着她,“虞小姐吗?” 她微微一怔,很快心中警觉,“你是?” 男人轻笑,“虞小姐,得罪了。” 话毕猛地上前钳住她,一块帕子捂住了她鼻子。
第21章 可是他的手很温柔 10岁那年,虞念见到了阿宴。 那一年,阿宴不过也是少年模样。 极短的寸头,长得好看归好看,但面容冷峻,一双眼格外凌厉。 是父亲带着他回的虞家,当时虞念还以为他也是虞家的孩子,就像是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领回了虞倦洲,从那天开始她就多了个弟弟。 父亲告诉她,阿宴是他请回来的保镖。 当时虞家已经有数名保镖了。 虞家在江南一带生意做得大,父亲为人低调,虽说生意场上不张扬,但出入是暗自带着保镖的。除此保镖们还要负责母亲、虞倦洲和虞念平时的保护工作。 阿宴来虞家之前,虞念刚经历了一场差点被死囚犯劫持为人质致死的危险,当时虞家两名保镖都赶过去了,但情况危急愣是没敢轻举妄动。 虞念受了挺大的惊吓,脖子上还有一道划痕。 她打小身娇肉贵,这种经历对她来说像场劫难,不敢照镜子,每晚睡觉都会吓醒,醒着的时候又总是疑神疑鬼,总觉得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在盯着她。 就连保镖靠近,她都会很排斥,而且她也不信保镖能保护得了她。 父亲想让阿宴成为她贴身保镖,是她的专属,只保护她一人。 但前提是,阿宴得有那个本事。 他只有在数名保镖之中脱颖而出才行。 一开始虞念并不看好阿宴。 毕竟只是个少年,跟虞家其他已经成年了的保镖们相比他显得羸弱挺多,就连保镖们都没将他放在眼里。 虞念对于保镖们打斗的事不感兴趣,而且那段时间她都不怎么出房间,于是并没去看那个少年怎么拔得头筹,甚至在她心里,那个小少年会被打得起不来地,然后灰溜溜走掉。 因为在阿宴来虞家之前,父亲也给她找过不少贴身保镖,却没一个合适的。 她把自己关房里,隐约能听见楼下花园里的打斗和吆喝声。 但打斗声并不算长。 虞念心想,少年看着那么瘦弱,肯定是被打趴下了。 不想虞倦洲很快来了她房间,兴致冲冲地跟她说,“那个小子太厉害了,看着不经打,但比谁都能打,咱家那几个保镖都被他打趴下了。” 一小时后,父亲将阿宴领到她面前,跟她说,念念,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贴身保镖了,全权负责你的安全。 虞念抬眼看他。 他简单地冲过澡了,头发还没全干,换了身干净的衣物,除了嘴角有蹭伤外,浑身上下没半点伤了。 - 阿宴不爱说话,平时父亲交代他做什么的时候他也只是点头。 虞倦洲对阿宴十分好奇,想方设法问他话—— 你多大啊? 你家是哪的? 你跟谁学的本事啊,这么厉害? 你上过学吗?识字吗? 阿宴就是沉默,任由虞倦洲怎么问。 而且他也从不跟那些保镖们说话,独来独往。虞念在房里待着,他就守在卧室门口,这是大部分的常态。 偶尔虞念去了花园,他也在她身后跟着,像个影子似的。 虞念很讨厌这样的阿宴,跟他发了大小姐脾气。 其实要说虞念有多骄纵和飞扬跋扈也不是,她是一出生就被众星捧月,但没受到惊吓之前其实性格很好,顽皮是顽皮了些,但对人待事从不高高在上,除了娇气一些外,有时候还会跟家里下人们打成一片。 但那天她就很不耐烦地跟阿宴说,“我是在自己家里!你能不能别总跟着我?” 阿宴也不语。 再跟着她时,她就怒火中烧,抓起花园的泥巴扔他身上,“别跟得我这么近!” 阿宴还是不说话,倒是听话的没再跟着她,但始终也是在他视线范围内,虞念一旦走出他的视线范围,他还是要跟上前的,然后保持一定距离的保护。 但实际上虞念连走出房间的时候都不怎么有,不管平时父母怎么叫她去花园晒太阳,或者提议去游乐园玩都无济于事。 直到一天虞念听到很好听的笛子声,幽幽的,声音还不大,却能如数伴着凉风进了她卧室。 她透过窗子去看,是阿宴坐在外面,在吹一种类似笛子的东西。 声音悦耳。 虞念听着就觉得心底的害怕和担忧就不见了,好像能让人安静下来。 于是她就走出了卧室,下了楼。 之后就坐在阿宴的身边听他吹笛子。 笛声悠悠,竟是让她昏昏欲睡。 等一曲吹完,虞念看了阿宴手里的东西。小小的一枚,像短笛又不像的,很原始很粗糙的东西。 她问阿宴,我能吹吗? 阿宴规矩,用衣摆将笛孔轻轻擦拭了一番,递给了她。 虞念兴致勃勃,却没吹响。 阿宴说,“是小姐没有力气。” 少年的声音很好听,淡淡的,低低的,像是没什么情绪,可又像是很温柔。 吓了虞念一跳,她问他,你会说话呀? 来家里好些天了,这是虞念第一次听阿宴说话。之前虞倦洲跟她说,那小子十有八九是个哑巴,真是可怜啊。 虞念好奇,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阿宴沉默良久,轻声说,我不擅长说好听的话,怕惹得小姐不开心。 虞家上下都疼爱的千金,自然也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哪怕是句重话都不会对她讲。 虞念轻轻摇头,阿宴,我想你说话。 阿宴看着她,良久后才轻轻应了一个字:好。 答应归答应了,阿宴还是沉默的时候居多。但在虞念面前会时不时说上个一两句,虞念也不强求他。 一日,阿宴拿了一样东西给她。 一枚小盒子,里面装有粉末状的东西。 最初虞念不知道那是什么,见他往里倒了些蜂蜜十分奇怪,问他,是能吃的? 阿宴说不是。 很快以蜂蜜调和完毕,接下来说了来虞家后最长的一句话—— “小姐别怕,这个药膏涂脖子上,疤痕就会消失。” 原来是为了虞念脖子上的伤痕。 其实这也是虞念不愿走出卧室的原因。 那道伤痕好是好了,可疤痕还在。 十岁的女孩子爱漂亮,脖子上多了一道伤疤自然心里受不了,总怕被别人笑话。 虞念觉得那药膏被蜂蜜调完之后黑乎乎挺脏,阿宴想了想决定帮她涂,跟她说,“我的手会重,如果弄疼了小姐,小姐要跟我说。” 之后他就给她涂了药,虞念觉得,阿宴看着不苟言笑,可是他的手很温柔。
第22章 尝鲜 虞念觉得自己做了挺长的梦,梦回江南。 回到了虞家老宅,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回到了与阿宴初相见的时候。 那年正值院落里的香樟树开花了,隐隐香气飘进卧室,抚平了当时她被人挟持后历经日日夜夜的担忧和惊惧。 阿宴就来了。 带着阳光和香樟树的香气。 虞念冷不丁地睁眼。 哪来的虞家老宅?哪来的香樟树?还有那个寡言的少年都不曾出现过。 陌生的房间。 呼吸间都是酒精味。 她浑身酸软得不行,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头发披散着,身上原本穿的衣服也被换成了浴袍,她有了不好的预感,抬头下意识巡视四周。 不知道身处何处,也不清楚这房间里有没有摄像头。 手机也不在身边,窗外暗沉沉的,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间。 记忆一点点回来,电梯里的场景定格在脑子里。 虞念心口突突直跳,不详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是江年宴。 是他的话没必要用这种“请人”的手段。 虞念命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拾回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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