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要走,毫不拖泥带水。 “你不打算留下来吃喜宴吗?”晏承语气还算正常,只是尾音带着微弱的颤意。 秦招招顿一下,“不了,我……” “如果你是因为不想看见我,我可以现在就离开。”晏承轻声打断秦招招,同时侧眼看向她。 轻飘飘一句话,一下子就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和立场拉的暧昧不清。好像他们有过多深刻的爱恨,以至于过去这么多年,她还要躲着他。 秦招招回头,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两人之间似乎有些凝滞,又似乎暗潮涌动。沉寂两秒,她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 “好,我留下来,但不管我走还是留,都不会是因为你。”她说。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特殊的关系或感情,更不是仇人,所以她不会被情绪裹挟着逃避或远离有他在的场合。她想告诉他的是:他们只是很普通的旧相识,她要做什么仅仅是因为她想要、需要做什么,而非因为他,仅此而已。 晏承听得出来她话里话外急欲撇清关系的疏离,但不得不说分别五年他的心理素质加强了不少,再面对这种话,他已经可以平静处之——“嗯,我知道。”他顺着她说,既不质问,也不痛苦。 甚至眼底还浮起浅浅一丝笑意——左右他的最终目的也只是为了让她留下来,过程如何都无所谓,结果是他想要的就可以了。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秦招招所在的席位是最靠前的,可以近距离看到这对新人。 徐恕的确如他所说的把晏承安排的离她很远,只是酒过三巡,宾客走的稀稀拉拉时,这位新郎却面露难色地朝她走过来,示意她看向角落里那桌。 “招招,晏承他喝醉了,谁都不让碰;文珂她刚给我打电话,着急找我,我抽不开身,麻烦你帮我照看他一会儿,一会儿我叫两个服务员把他带到宾客休息室。” 秦招招今天没喝多少,刚给安文打了电话让对方来接。她远远地看了晏承一眼,对方安安静静地垂头坐着,看不出喝醉了没有。 “行,你忙你的去吧,今天可是你和文珂的大日子,不能怠慢了新娘。”她一口答应。 话虽这么说,秦招招却并没有在徐恕离开后就来到晏承身边“照看”他,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偶尔用眼角余光注意一下他的动向——只要人还活着不就行了,徐恕又没说具体怎么照看。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徐恕口中的两个服务员,倒是等来了安文。秦招招无法,只得走到晏承面前,居高临下地轻叹一口气: “你现在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徐恕说晏承喝醉了,可他抬头看她时,除了脸色有些潮红,眼神还是正常的,他语气也很温顺,像被驯服以后无条件认同主人的大型犬: “莱茵庄园,你还记得地方吗?”他说。 第67章 勾引 时隔多年故地重游,秦招招记忆中的一切都没有变。 晏承做春梦叫她名字被她当场撞见的尴尬场面还历历在目,如今当事人就站在她身边,身上的温度和淡淡的红酒香气同样弥漫在她周身,让她胸腔不由得涌起一阵微弱的燥热。 看他坐到那张她有些眼熟的沙发上,单手扯松领带又解开一颗纽扣,秦招招完成任务般松了口气,转身欲要离开的一瞬间,手腕被人轻轻拢住。 “……别走。”晏承声音微哑,说话的同时,他上半身前倾着、慢慢地抬眼看向她。 “不要走了吧,昨晚不是说要包养我吗?”男人眸色湿润,声音也带着异样的软,眼神恍惚着,好像整个人又回到了五年前,秦招招喝醉了酒把他当成鸭,他还真的自降身价献身,和她一夜缠绵的事后清晨。 秦招招:“………” 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沉默以对,只当他是喝醉了神志不清。她稍微用了些力气把手抽出来,晏承也不用力箍着她,松松地就让她挣脱了,可他前一秒松开手,后一秒另一只手又牛皮糖似的握了上去——不论她挣脱几次,他都乖乖松开,然后再换一只手缠上去。 几次三番下来,秦招招彻底失去了耐心,她脸色不耐烦地伸手去拽晏承的领带,然后蹲下去抓住他两只手,用领带当绳子绕着手腕两圈,牢牢地打了个结——晏承起初还不知道她想干嘛,领带被夺走也温顺地一动不动,直到秦招招绑住他双手,他这才恍然大悟般微微歪头,眼神迷离地看着她低笑一声: “原来秦总想玩儿这个?” 他还陷在那场被包养的梦里,称职地扮演着一个无条件满足金主要求的小情人。 秦招招还是不说话,作狠般把那个结又紧了紧,晏承呼吸微重,明明应该是疼得,他眼底却卷上淡淡的、熟悉的情欲。 男人呼出的气息变得滚烫,他喉结上下滚动,嗓音因性欲而覆上一层蛊惑:“您想玩儿什么我都答应,请问秦总可以给我一个奖励吗?” 确认晏承短时间不能挣脱束缚了,秦招招这才抬眼看他,语气冷然:“不可以。” 不管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奖励这两个字一听就很不妙。 晏承表情变得失望,但又好像意料之中:“……真狠心。”他轻声说着,迷乱的眼神仍紧紧地盯着她,被禁锢的姿态再配上他那张脸,联想他平时冷漠又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简直要多下流就有多下流。 说完全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秦招招的视线不自觉地,被他深邃的眼睛吸引。 男人面色潮红,连耳根都是红的。 秦招招忽然意识到,他好像在勾引她正面上他。 对了,他现在醉着,演戏演上瘾了,把自己代入成那个被她包养的鸭子了。 她知道她应该趁晏承被绑住快点离开的,可是她的脚却像灌了铅,一动也动不了——她想起她第一次受到他的蛊惑,平日里冷然禁欲的美人染上欲色,像发情的白莲妖精。 如今的晏承,比起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间仿佛被暂停了,四周静的可怕,她甚至能听到晏承的呼吸声——不,与其说是他在呼吸,不如说那是某种氤氲微潮的喘息,他眼尾泛粉,水红的嘴唇微张着,那么专注地和秦招招对视。 她的视线一点点失去焦距,像被海妖魅惑拖入海底的渔民,丝毫没有意识到不知何时对方在逐渐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近了,更近了…… 他闭上眼,甚至不敢去吻她的唇,明明比谁都渴望,最后却偏离两分,薄唇轻轻落在她嘴角。 就在这时,秦招招瞬间回过神来,眼神恢复清明,她猛地推开晏承,同时从这场暧昧幻境中抽身出来。 晏承后背重重地撞上沙发,接着就听到秦招招后退半步的脚步声,她似乎有些懊恼,抑或慌乱,总之声音很不正常: “……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落下,人已经落荒而逃,像是生怕在这里多待一秒,就会被什么给诱惑的万劫不复似的。 玄关传来关门声,晏承闭了闭眼,刚才还湿润迷离的眼神一下子恢复正常了,脸上的潮红也渐渐褪去,他视线追着秦招招离去的方向,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了勾。 良久,男人低头看向绑住自己双手的领带,漫不经心地张嘴咬住其中一头,用力一扯,打的结轻轻松松就散开了——其实他方才稍微用点力就可以挣脱的,不过是为了借着酒劲儿和她多说两句话,他才假装被绑住不能动弹。 这次回国前,廖驰和他促膝长谈,对方没有刻意打听他这段深埋心底不敢宣之于口的感情,只是给他支招: “喜欢的人,求是求不来的,更不能用逼的,会把人越推越远。” “要靠吸引,靠勾搭。” 仿佛拨开云雾,对这段感情迷茫无望的人忽然在这一刻下定决心——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他要再争取一下。 晏承感情经历单薄,其实并不懂该怎么勾搭,他浑身上下最有优势的就是他那张脸,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用。 可他又想试试,这样忐忑了好几天,在脑子里演练了无数个可行的计划,最后真的见了面,脑子里又一片空白,全凭本能走一步看一步,想着能靠近她一些就心满意足了——好在,结果还算让人满意,他没有搞砸这场重逢。 虽然有些美中不足,没能引诱她留下来。 不过没关系,等下次机会就是了。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多等几天。 第68章 此一时彼一时 keely club。 秦招招已经不记得这是让服务生拿的第几波酒了,坐她旁边的客户是个海量,和她推杯换盏了无数次了,竟然还只是微醺。 她自诩酒量不错,只是这两年应酬都是身边的人挡酒,如今遇上了相见恨晚的合作方,想和对方喝点儿了,发现自己酒量跟不上了。 对方几杯下肚,秦招招酒杯里的酒才下去一半,好在人家也不为难她,只是时不时和她碰个杯,两瓶的酒喝空了,人这才打了个酒嗝。 合作方是个爽快大方、精明干练的女人,叫钟黎。大本营在沿海地区,吃了时代的发展红利富得流油,什么生意都沾点儿,只是这两年才把商业版图往望京这边扩张。秦招招和她一见如故,既喜欢她的性格人品,也欣赏她的行事风格,一来二去,两人也算半个朋友了,这次钟黎在望京的行程即将结束,所以把秦招招约出来聚一聚。 她身边那个年轻男助理站起来给老板倒了杯温水,面容姣好、总是温柔浅笑的脸上浮现一丝担忧:“钟总,您少喝点儿,医生解你酒禁才不到半年,您这么喝,回去又要难受。” 钟黎却满不在乎,说话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跟个和尚一样养半年多了,早就养好了。今天心想事成我高兴,多喝点儿怎么了,净瞎操心!” 虽然秦招招一向不爱插手别人的闲事,不过钟黎今晚的确喝的有点多了,她有意想转移一下对方的注意力,索性就着她的话笑问道: “钟总为了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也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呗?” 钟黎一听来劲了,手里的酒杯都放下来,开始绘声绘色地给秦招招讲她的好事儿: “之前还没来这儿的时候,我就看上了你们望京一个男演员,长的那叫一个正演技那叫一个好,我惦记了好久。前一阵子,听说他又拿奖了,新剧在拉投资,我二话不说就让人联系他的经纪人和新剧制片人,把他那部剧包圆儿了。” 钟黎面色颇得意,眉飞色舞的,话音落下突然发觉自己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了,又回头问她那助理,“……那演员叫宋什么来着?” 助理一脸无奈,“宋聿。” “对对对,宋聿。招招,你听说过吗?” 秦招招笑着点点头,“听说过,怎么,钟总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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