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妮说:“没事,我不方便开门,你先放门口吧。” “……啊,哦哦!”杜佳回过神,放了东西就回家了。 徐云妮再回洗手间的时候,时诀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 徐云妮过去,抓着他洗完澡,然后他们去了床上。 今晚进了家门,徐云妮就做好了跟他鏖战到天明的准备。 但很显然,她高估了自己,才两个小时,已经肿起来了。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深,但总归比她强得多,他出了汗,跪坐在她身上,轻声说:“徐云妮,这次走了,下次再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徐云妮心说,我知道,我知道,所以快点,就算把我们俩掏空了也别停。 结果,什么时候睡着的,徐云妮不清楚。 他应该也不清楚。 他在她里面待了一晚上。 早上起来时,他盯着自己下面观察,琢磨着说:“……是不是泡皱了?” 徐云妮坐在床边穿衣服,回身拨开他的手,说:“别摸了,你想吃什么?我去做一点。” 他又过来抱她。 “不行,”徐云妮按住他,“来不及了,我今天得去活动现场。” 他像条虫子一样咕涌过来,把脸埋在她肚子上,沙哑地说:“别去了……” “不行。” 今天Reve有与服装厂的活动,以及首专签售,地点就在“衣生有你”的厂子广场上。 服装厂是他们办公室对口负责的企业,今天他们的人都得跟着加班,徐云妮一起床就开始回复各路消息。 他手摸到她身后,她刚穿上的内衣,被他解开了。 她又系上。 他又解开。 她再系上。 时诀一下子翻身到另一侧,冷冷道:“徐云妮,你真烦。” 徐云妮起身,梳理一下头发,问:“你想吃点什么?” “不吃。” “不吃早饭不行,我煮面吧。” 她拿着手机看,群里通知说排队的栏杆不够用了,她一边打电话调度,一边从冰箱拿出青菜和鸡蛋。 开水咕嘟嘟的,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阳光顺着窗台慢慢地爬。 “你今天不用去吗?”她问。 时诀:“不一定,有可能晚点去。” 徐云妮准备好早餐,自己先吃了。 时诀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两眼发直地抽烟,蓦然间想到了什么,又拿了她的本子写东西。 徐云妮解决了早饭,跟他说:“我没有多余的钥匙,你要出门前把东西都带好,要是不出门就在家等我,有事打电话。” 他写歌写得入迷,头都没回,嫌她唠叨似的摆摆手。 徐云妮:“别太晚吃饭,面都坨了。” 他抓来枕头盖在耳朵上。 徐云妮最后欣赏了一眼那弹力饱满的屁股,挎上包就出发了。
第83章 徐云妮下了楼,走出单元门,抬眼看。 天不算好,还是有点霾。 徐云妮前往服装厂,门口已经有了等待的粉丝,铺了好多易拉宝和宣传旗子,她从侧门进入,挂上工牌,开始干活。 因为之前有王泰林做基础,徐云妮对卖货这套流程非常熟悉,她帮忙布置完现场,又被叫去测试直播间,把服装样品,还有抽奖用的特殊设计的文化衫种类等等,都跟双方细细核对了一遍。 她中午只垫了一块面包,然后又忙起来。 吃面包时看了下手机,时诀没什么动静,想来正在写歌。 下午,直播正式开始,然后紧跟着就是签售活动。 周围来了不少服装厂的员工,他们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觉得很新鲜,远远看热闹。 徐云妮忙完,去休息室待命,马主任他们都在,他们一边聊着天,一边喝着茶。 一直到傍晚活动才结束,常老板满头大汗进了屋,要招待他们去厂里食堂吃顿便饭。 吃完饭,天都黑了,领导们先走。徐云妮把人都送完,拿出手机,准备问问时诀在哪。 他下午的时候给她发的一条消息,说他也准备来这边了。 徐云妮低头打字,忽然听见侧后方有音乐声。 她转身看了一眼,还是在广场那边,路灯下有几个人围在一起,里面有一道穿着灰白色运动帽衫的身影。 帽衫的帽子扣在头上,背影高大显眼。 她发消息的手就停了。 她走过去,离得比较远,看着时诀两手插在衣兜里,跟一群值夜班的员工一起看着一个老头弹琴,老头是很明显的少数民族的长相,横着抱着一把长长的,像是琵琶,又比琵琶细很多的琴,弹出了异域音色。 他一曲谈完,大家都鼓掌,老头抬眼,跟时诀的视线撞到一起。 也许是音乐人之间特有的气场,老头把琴递过来,用浓浓的口音问他:“你会吗?朋友?” 时诀笑着说:“我试试。” 他接过琴,就在路灯旁的马路牙子边盘腿坐下了,他抱着琴,先定弦,然后试了几个音,再然后,一串简易的音符倾斜而出。 弹得简单,又很有韵味。 这偏远的地界,没人认识这位“大明星”,大家只知道,一个平常的夜里,厂里突然出现一个很帅气的男人,用远方的乐器,弹出了美妙的乐曲。 徐云妮看着时诀的身影,没有再向前。 她好像怕打扰到什么似的,只从人群的缝隙中,看着他的身影。 他戴着帽子,面目在头顶路灯的照射下,隐匿在阴影中。 徐云妮活到现在,非常少被艺术打动,但时诀这样坐在工厂路灯下,神色平静地给陌生人弹奏的曲调,深深触动了她。 这大概会成为她带入坟墓的画面。 他就像是一朵开在雾霾里的昙花…… 徐云妮抿抿嘴,看看地面,又看向他。 时诀弹完曲子,周围人都鼓掌,他冲他们笑笑,然后径直走来。 他走到她身前,顺势揽住她的脖子,掏出烟,咬出一支点着。 他们一同往停车的地方走。 “好听吗?”他问。 “好听。” “早上写的。” “早餐时间?” “对,厉害吧,哈哈。” 他们上了车,拐出厂子,迎着朦朦的月,向远开去。 时诀应该是很喜欢这首新写的歌,在车上,用手机再次放出来。 徐云妮看着前方幽静的小路,感觉这音乐像有法力加成,在布满灰尘的长河之中,能让时光静止,也能让时光飞逝…… 如果问徐云妮是何时产生的,想要回时诀那边的念头。 大概就是从这次活动结束,她送他离开的那天。 在机场,她依旧随停随走。她看着后视镜里他最后朝她张开手掌的画面,胸口有些发堵。这特别像当年她与他在颂财公馆门口分别时的感受,把这只蝴蝶,放回光怪陆离,花样翻新的生活里,虽然现在她并不担心,他会飞走,但那种离别的苦楚,实在难熬。 而等她回到家中,看到床上还有因他翻来覆去扭动而产生的皱褶痕迹,这种难熬就越发加倍了。 他离开的前一晚,他们没有做,时诀就那么放着轻轻的歌曲,抱着她入眠。 徐云妮感觉,自从上次他来这边后,他的心态似乎平稳了,他没那么急了。 所谓风水轮流转,此起彼又伏,现在好像是轮到她了…… 徐云妮丢了挎包,走到床边坐下,叠着腿,一手撑着床,抽了一支烟。 其实,从前的戒断反应真没这么强。 在这之后,徐云妮连续两天,做梦都梦到那白花花的屁股,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第三天醒来时,她终于有点受不了了。 她去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自己平静的脸,在心中评价,徐云妮啊徐云妮,真是装腔作势假正经…… 从那天起,徐云妮开始有意无意地,留意那边岗位的消息,在空闲时间,也会开始看书练题。 但这事还没有正式决定,徐云妮没有告诉时诀。 他们依然过着并行轨迹的生活,时诀的创作状态回来了些,她这边的工作也比较顺利。 很快就到了年底。 他们俩都忙得要命,时诀合约到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经常给徐云妮打电话,一天一个主意,有时想续约,有时又想自己单干,还有一次干脆说自己要退圈去她那里。在第一次听他说要退圈的时候,徐云妮还真把练题给停了,结果过几天他再打来电话,这事全忘了,他大骂一个合作的歌手,说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明明是拿着他的歌唱出了成绩,背后居然还嫌弃。 “我要把他写到歌里骂,就等他明年生日那天发!” 从那之后,不管他再说什么,徐云妮都继续看书。 但她依然感觉这事还没正式敲定。 真正让她下定决心参加考试的,是过年前夕,时诀在海外进行杂志拍摄,有一天半夜,徐云妮突然接到他的跨国电话。 她从睡梦中睁眼,看着手机显示的来电,还有点懵。 她接通电话:“……喂?怎么这个时间打来?” 时诀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家那边有人病倒了。 还不止一个。 吴月祁和崔浩的身体同时出现状况。 吴月祁的还有心理准备,她这几年脊椎问题一直拖着不肯做手术,这次是在家里突然晕倒,要不是家政阿姨在,情况相当危险。 而崔浩这个就藏得比较深了。 崔浩居然中风了。 当年暖儿的事给他打击很大,虽然他没有太表现出来,加上他稀烂的作息和习惯,多年积压下来,终于爆发了。 不过好在还不算严重,在发现一边脸发麻的时候,他马上就去了医院,做了个小手术,医生的意思是暂时不需要支架,但也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两人前后脚入院,崔浩是前天,吴月祁是昨天。 “……那边有人照看吗?”徐云妮问。 时诀声音沙哑,听起来好像很累。 “我找人雇了个护工看着我妈,我哥那边,他妈和雯姐在。” 徐云妮听出了他的忧虑,她看看时间,说:“我明天……哦不是,是今天,天亮了我就回去看一眼阿姨,你放心,到时我跟你联系。” 她紧急请了假,一早就去了机场。 飞机落在她久未踏足的城市,她来不及追忆往昔,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吴月祁和崔浩住在同一家医院,也算是个熟地,就是当初时诀受伤住院的地方。 徐云妮顺利找到吴月祁,她住在多人病房,正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睡觉,她的身体看着比从前更佝偻了,也瘦了很多。徐云妮问护工能不能调整去安静点的病房,护工说现在医院双人病房已经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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