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说他没收到过。 他有什么资格? 我原本是想回避冲突的,也不想伤害他。 但只要一想起这些事,我就没办法克制那种强烈到近乎让人眩晕的情绪,于是没有经过太多考虑,便掀开皮包,说:“那你看吧。” 繁华笑了起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后才伸手进去,拿出那张皱巴巴的贺卡,一边打开,一边搂住了我的身子。 安静。 我不知这安静过了多久。 贺卡上的字是我亲手写的,上面是:阿御,祝你七夕快乐。 我用眼角的余光盯着繁华,当初他如何伤我,我也如何伤他,因为我知道那有多疼。 不,我希望他比我更疼。 谁让他又毁掉了我的第二次重生? 繁华脸色逐渐变白,很快,连嘴唇上也没了血色。 我决定打破沉默,毕竟我还得去买条新领带:“抱歉。”一边拉开了他的手。 繁华显然这才回神,目光飘到了我的脸上,看上去很虚浮。 “昨天我本来想等你吃晚餐,但你没有回来。”我说,“他一个人在家,很可怜,也没人照顾他。” 繁华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而且你今天也有事,不能陪我。”我露出一副x抱歉的神情,说,“你忙吧,我不打扰你,我们很快就会结束,不会太晚的。” 繁华还是没说话。 看来他真的吃药了,竟然一点发飙的迹象也没有。 他只是满脸受伤地看着我,就像当初的我。 “别生气,”我冲他笑了笑,说,“领带就送你了,就当是送你的好了,你不是也想要么?” 繁华这才猛地低下头,显然刚刚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握着这条领带。 它一定烫手极了,毕竟那是施舍给他的。 所以他猛地松开了手,任凭它掉到了地上,随后拉开车门,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涌上一阵报复的快乐,抬手推入钥匙,正要开车,车窗上却传来一阵重重的敲击声。 是繁华的保镖。 我放下车窗,他满脸惊慌地说:“太太,先生摔倒了!” 繁华摔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很寸的是,他的额头被一块石头磕破了,正在流血。 保镖正扶着他,他则眼神迷茫,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的神态。 我走过去问:“你还好吗?”一边伸出手一边说,“我送你……” 话还没说完,繁华就已抬手挡开了我的手。 “我没事。”他说了一句,没有看我。 没事就好。 我放下手,站在原地,眼看着保镖扶着他往汽车走去,便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身子一动,繁华却停住脚步,朝我看了过来。 “送我去医院。”他声音不高,但神态坚定。 我说:“你刚刚说不用了。” “你是我老婆。”他说,“送我去医院。” 离这里最近的就是梁听南所在的医院。 医院里来了一大群人接待,其中当人得有我跟前的红人梁听南。 他们像供菩萨似的把繁华请到诊疗室,悉心包扎检查。 梁听南说:“没检查到其他问题,只是皮外伤。” 我说:“他是突然摔倒的。” “我喝了酒。”繁华扶着额头,懒散地说。 经过这群医生的悉心治疗,他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此刻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那你今天得住院观察一晚。”梁听南说。 繁华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目光危险。 “毕竟摔了头,而且他还喝了酒,”梁听南说,“住院观察一晚比较安全。” 我点了点头,说:“可以,你怎么安排都行。” 繁华又看向了我,目光复杂。 我知道,他用眼神威胁梁听南,是怕梁听南把他的病情告诉我。我要是没记错,对症繁华病情的药是不能喝酒的。 不过他看我的目光酸溜溜的,应该是又在吃醋吧?毕竟他还帮梁听南养着孩子呢。 繁华被安置到病房,打着点滴,我在床边陪了一会儿,见繁华眯起了眼睛,显然是困了,便站起身,正要走,手就被勾住了。 扭头一看,果然繁华又睁开了眼睛。 “去哪儿?”他一边问,一边动了动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说:“你休息吧。” 说着,便试图拉开他的手。 “你今天得陪着我。”繁华攥紧了手指,殷切地望着我,“我病了。” 我说:“只是留院观察而已,不是病。” “我很难受。”他闪开了我的目光,脸上露出了小孩子特有的那种偏执,“留在这里陪着我……你要是累了,就上来躺着。” 我无语片刻,说:“我只是去洗手间。” “那里就有。”繁华朝不远处抬了抬下巴。 “我知道。”我说,“我的意思是你得先放开手。” “抱抱留下。”他还讨价还价。 我只好把皮包递给他,说:“那你抱着吧。” 进洗手间的门之前,我还看到繁华抱着我的皮包,可怜兮兮的样子活像一条叼着骨头的小狗。 我在洗手间里磨蹭了好久,出来时,繁华果然已经撑不住躺下了,怀里还抱着我的皮包。 他确实是睡熟了,因为我的手机正在震。 然而我一碰皮包,他立刻搂紧了,我斗智斗勇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掏出了手机,但再想掏钱包跟车钥匙,是万万不可能了。 手机这会儿当然已经不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未接通话是权御的号码。 我摸到指纹传感器上,它却没有如网上那样打开,而是显示密码错误。 试了几次,跳转到密码盘,输了密码,果然也错。 我看向繁华,这家伙正睡着,眉头紧皱,紧抱着包。 就算这么可怜,我还是感到了一阵怒气。他总是这样不尊重我,以前拿东西锁我,没收我的手机,现在不敢那么干了,就改我的手机密码。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接过权御的电话了,我甚至知道这是偏见,可我真的很火大。 手机一时半会儿打不开,也没必要试,于是我转身出了病房,很快就来到了梁听南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没人开。 办公室的门半开着,因此可以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我想了想,伸手推开门。 医院都是我的了,这样应该不过分吧…… 然而往里一走我就后悔了,声音变得清楚了,那哪是说话啊,分明就是在吵架,而且还是梁听南的声音,从里间传来:“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请你现在立刻离开,我就当自己从没认识过你!” 语气相当严厉。 然而穆安安的声音却很轻松:“不是不喜欢我么?何必发这么大脾气?我说过的,我不介意你把我当她的替身,就当是我还你的。” 这对话…… 我尴尬地退出去,在转角处等了老半天,才见穆安安拢着长卷发出来了,神态甚是轻松。 直到她进了电梯,我才从转角出来,来到梁听南办公室。 他正坐在办公桌前整理文件,看到我,便扶了扶眼镜,露出了与往常一样的微笑:“他睡了吧?” “是。”我说,“我的手机出了点问题,来找你借手机。” 梁听南掏出自己的手机,一边递给我一边问:“不问问他的情况么?” “他不严重吧。”我接过手机,一边输入权御的号码,一边说,“只是吃药的关系。” “不全是,”梁听南说,“我前几天让他吃药时,怕他不在意,特地提醒过他,吃药时不能喝酒。” 我抬眼看向梁听南。 他肯定不会闲着没事对我说「但他还是喝了,你看他多么不听话」这种事。 “他说他知道,喝酒会加重病情,出现幻觉。”梁听南说,“说他已经有这种状况两年了。” “……” “我也问了他为什么不吃药,”梁听南笑了一下,继续说,“他说,他爸爸被药搞坏了脑子,老了以后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经常会忘记所有亲人。” 我说:“所以呢?” “他本来是怕自己老了以后会忘记你,毕竟一旦患病就是不可控的。”梁听南很是真诚地看着我,“不过他说,他这次已经想通了,为了不再伤害你,会一直坚持吃。”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那种讨厌的烦躁感又来了,我忍不住冷了脸:“你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他是一直都很讨厌你。”
第427章 我会让他死 “他本来是怕自己老了以后会忘记你,毕竟一旦患病就是不可控的。”梁听南很是真诚地看着我,“不过他说,他这次已经想通了,为了不再伤害你,会一直坚持吃。”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那种讨厌的烦躁感又来了,我忍不住冷了脸:“你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他是一直都很讨厌你。” “我又何尝不讨厌他,”梁听南说,“但是你总得跟他在一起,所以我觉得告诉你这个,你会……” 我已经拨通了权御的电话。 梁听南住了口。 权御接得很快:“你好,梁医生。” “是我,”我说,“抱歉,我的手机出了点问题。” “你生病了吗?”权御立刻问,“你怎么会跟梁医生在一起?” “只是碰巧,”我解释道,“因为手机坏了,顺路到医院来。” “原来如此。”权御轻声说了一句,问,“那么你还会来么?” 繁华都已经闹成这样了,我肯定是不能去了。 毕竟别看繁华在我面前装的老实,骨子里可一直都是一只猛禽。他都这样纠缠了,我要是执意去找权御,他恐怕要伤害权御。 于是我说:“我今天没办法了,抱歉。” 权御没说话。 “我们另约时间,”我说,“等我手机修好了,我就联络你,好么?” 还是没听到权御的声音。 我不安起来,问:“权御?” 一连叫了几声,那边突然传来「咚」一声闷响。 我立刻慌了,提高声音叫了几次,听筒里终于传来一阵窸窣,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是权家的管家唐叔:“抱歉,孟小姐,权先生晕倒了。” “晕倒?”我赶紧问,“他怎么会突然晕倒?” “他特地吩咐过,这件事不方便告诉您,因为怕您过分忧虑,抱歉了。”唐叔说,“我们正在送他去医院,就先不打扰了。” 挂了电话后,梁听南问x:“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你这么着急?” “权御突然晕倒了,他的管家不肯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说,“还说是不想要我担心……这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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