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没吭声。 我脆弱又温柔地咕哝:“我想见你……” 繁华这才道:“他们三个不会有事的。” “我是说我想见你……”我说,“我不舒服,又冷又痛,想找人抱抱我、安慰我。” “……”这个老狐狸又不说话了。 正如我知道他有九成概率不会杀孩子一样,他也有知道我有九成概率是演的。 但没关系,我们都害怕那一成。 所以我完全不气馁,继续说:“你以前就是这样,我都这么难受了,都不肯陪陪我,不肯对我好一点……” “菲菲。”他温柔地唤了一声,语气有些古怪,“卧室里有监控,把腿放好。” 腿? 岂止是腿,我整个人都在被子外面呢!而且只穿了一条睡裙! 这变态! 我赶紧钻进被子里,强忍怒火道:“你怎么还在这种地方装监控?你是变态吗?!” “别怕,”他笑出了声,“在本地呢。” “……”也就是说他根本看不见。 “早点睡吧。”他语气轻快,显然是觉得自己得到了胜利,“既然都病了,就记得盖好被子。” 贱人。 我说:“你觉得我是装的。” “骂我的时候还是中气十足的。”繁华笑着说。 “……”我没说话。 听筒里也安静了一会儿,不多时,传来了繁华的声音:“生气啦?宝贝。” 我小声说:“你以前就这样……” 这么哀婉的语气,繁华肯定感觉到了不妙,没吱声。 “都告诉你我病了,你都不信,”我抽了抽鼻子,说,“你看到我人了吗?就说我中气十足?医生都不能只通过电话问诊吧?你为什么总这么自信,学不会担心我呢?” “……”他还是不吭声。 “算了,”我说,“让你的保镖给我买酒,我要喝酒。” “病了就更不能喝酒了。”繁华说,“会加重症状的。” “不喝根本睡不着。”我小声说,“一闭眼就想起孩子,想起你……上次感觉这么无助,还是六年前你跟我离婚的时候。我都快死了,你却不要我了。” “……”他又不吭声了。 我也觉得光抽鼻子不够真实,幸好很容易就挤出了眼泪,这下连声音都哽咽了:“当初你同意结婚的时候,我真的没料到会这样。那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了,现在想想好讽刺,其实你要是想娶我,哪里需要我主动说呢?” 这么哀怨果然是管用的,繁华出声了:“不是的。”他声音哽咽,“我很想娶你的。” 我说:“撒谎……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厌恶我……我觉得你直到现在都不爱我,只是不爽自己失去了而已。” “不是的。”繁华激动起来,“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爱上你了。” 我没言语。 这次轮到他比较着急了:“真的,我发誓!九年来,我的心从没变过。” “……”这种时候他需要被晾着。 果然,繁华又跟了一句:“有一个字撒谎,就让我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他还以为他能得个好死吗? 算了,我不想见他了。 正要挂断电话,又听到繁华说:“我到现在还记得,你那天穿得是一条绿色的连衣裙,戴的是珍珠耳环,站在我面前,就像一株挂着露珠的水仙花。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孩子,简直连魂儿都丢了……” 后面的话我没听到,因为我挂断了电话。 那天的细节我已经记不清,更不想记了。 他编了我也不知道。 我更不想去问「那你怎么这样对我」这种问题。 一个如此变态的恶魔,为了挽回而撒谎不是基础操作吗?前些日子趁我失忆骗我就是证据! 挂断电话后,繁华又打来几次。 我觉得他好烦,干脆也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清静了。 我也干脆闭上眼。 孩子只能靠我救,要是把自己折腾病了,只会耽误事。我现在无能为力,干脆闭眼睡觉,明早精神好些再想办法。 然而,我似乎并没有睡多久,便感觉脸上痒痒的,好像有虫子在爬。 我伸手去拍,手上却传来一阵钳制感,不能动了。 我心里一惊,睁开了眼。 房间里基本是黑的,但还是能看到床边熟悉的轮廓。 他坐在床边,手指摩挲着我的脸颊,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也知道是温情脉脉的德行。 这男人就是这样贱,找他时,他忙不迭地跑,现在不想见他了,又巴巴地跑来。 我不想说话,就在黑暗里看着他。 光线毕竟不是全黑,因此繁华很快就停下了动作,并出了声:“吵醒你了?” 我说:“所以你可以走了。” “不是想让我抱抱你吗?”他的声音很温柔,“我回来了。” “那是骗你的,”我说,“你现在肯定也知道我没生病,只是想哄哄你,要你把孩子还给我。” 繁华沉默片刻,问:“你打算怎么哄?” 我说:“把你弄到我的床上,趁你意乱情迷把你绑住,在你马上就到的时候逼你打电话。你不打我就不给你,让你憋着。” “这样会玩儿坏的。” “我现在也不打算这么做了,”我说,“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见你。” 繁华没吱声,不过看他身子完全没动。 我闭起眼,打算继续睡觉。 忽然,唇上忽然传来一阵软。 我腻烦起来,用力咬了一口,睁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怒道:“你干什么!” “一回来就看你穿成这样,又听了你的计划。”他漆黑的眼珠注视着我,薄唇轻抿,喑声道,“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来。” 我说:“你要是不打电话,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那就看你有几分本事了。”他说着,把脸埋到了我的脖颈里。 动物棋里,大象吃狮子,狮子吃老虎,而最弱小的老鼠,却可以吃大象。 这里蕴含着一个道理,人不能仗着力气大就自负。 不然就会像繁华现在这样,真的被我绑在了床柱上。 要说他是怎么明知我的计划还被我得逞的,这就得怪他自己。 弱点被人拿住的时候,就是得任人宰割。 我拿来睡袍裹上,打开了手机,说:“把号码告诉我。” 繁华躺在床上,双手被我早准备好的绳子绑在了床柱上,敞胸露怀的样子,像极了一头待宰的猪。 他白皙的脸颊仍带着未散去的红润,但还是笑:“你以为我会说吗?” 我拉开抽屉,拿出我的腰带,系到了他的脖子上。 我说:“不把孩子给我,我就勒死你。” 繁华掀起了嘴角:“这跟你承诺的可不一样。” 我没说话,用力拽绳子。 繁华顿时不吭声了,本能地抬起了下巴。 我眼看着他的脸从红到紫,嘴也不由自主地张开。再好看的人在这个姿态下,都会变得丑陋。 真的,我一度真的想就这么勒下去。 然后把这个狗东西也塞到后备箱里,扔到海里让他去喂鱼。 如果穆腾和穆雨没有在他父母手里,我一定会这么做。 穆腾和穆雨…… 想到这里,我松开了手。 一接触到空气,繁华立刻开始低喘。 我扯开绳子,指着他x说:“你赶紧把孩子给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 繁华估计是发不出声音,一边剧烈地喘,眼里却似笑非笑的,不知在得意些什么。 我越发恼怒,攥紧了腰带。 这时,他猛地一翻身。 我正暴怒着,根本无力做出反应,被他原样绑了回去。 我正挣扎,眼前便覆上了一片软,估计是我的腰带。 这下彻底看不见了,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和喷在我颈动脉上的热气。 就像那匹林中的狼。 “我教你这个该怎么做。”黑暗中,我能听到,他低低地笑了。 有时候人不能太自信了,因为在动物棋里,猫可以吃老鼠。 翌日一早,我醒来时,浑身剧痛。 手腕上都是印子,别处就更别提了。 睁眼时繁华已经不在了,昨晚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手机一直在响,是一串国外的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那边传来穆雨的声音:“麻麻——” 她和穆腾给我汇报了生活,听得出,昨晚他们过得不错。说是爷爷奶奶给他们吃了很好的晚餐,送了许多礼物。 他们的别墅又大又漂亮,家里有好多好多玩具和动物。
第458章 我以为只是说说 今天我能听得出,他俩真的开心多了,看来昨晚确实过得不错。 不过繁华的父母真的不会带他们做亲子鉴定吗? 繁华是疯了,他父母总不至于吧? 唉…… 明明就是他的孩子,搞得就跟我出轨了一样。哼,还不如就真的不是他的种,至少现在还能有孩子的「亲生父亲」帮帮我。 挂断电话后,穆云也来电话了,与那两只想必,这孩子在很多方面比较平庸,他「天才」的地方,体现在性格极其柔顺镇定,耐心极好。 所以他细致地给我讲了这一天一夜的生活,描述了他所住的房间,并体贴地安慰了我。 穆云所呆的地方只是普通的民房,因为他不太记得住路,所以我搜了几个小时也没有结果。 电话号码更是无从查起。 嗯…… 如果只有穆云被抓,我肯定要报警。可是这边一报警,那边另外两个就肯定要出危险。 一上午就在心烦意乱中度过,我既没有想到合适的出路,更没有联络繁华,昨晚的事现在想想还让我觉得很呕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下,短时间内再想算计他,绝对是不可能的了。 临近中午时,穆安安又打来了电话。 这次我没有拒绝。 毕竟我呆在家也是心烦意乱,繁华也不准我去见权御,我只能见见她了。 去医院的路上,繁华才打来了电话。 我接起来:“什么事?” “好凶啊,”他语气里带着笑,“这是生我的气吗?早晨亲你的时候还直往我怀里钻。” “直接说你有什么事。”算计失败,也不必给他好脸了,他不配。 “问问你想吃什么,”繁华说,“我现在派人回去接你。” 我说:“我没空,有约了。” “我知道。”繁华说,“不准去。” “不准?”我说,“就算是蹲监狱,也有探视权。” “那得看是谁探视,”繁华笑着说,“阿猫阿狗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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