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问我:“你别告诉我,你爱上的是那小子的灵魂?他的灵魂可真不怎么样。” 我说:“你不要带着偏见评价他。” 侯少鸿哼了一声:“对他很难没有偏见。” “那是因为你们都不了解他。”我说,“他表面上花心,其实内心很负责任。” 侯少鸿笑了:“这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他跟我说的呀。”我说,“他结婚以后就不会再乱搞了,只爱老婆一个人。所以他一定会跟最爱的女人结婚。” 侯少鸿笑容一僵,半晌才说:“这种话你也信?” 这种话我当然不信。 但正是因为我「信」了,如此把自己的智商丢到地上糟蹋,才能恰好地凸显出我对林修的爱呀。 他看不起的林修,名声不好的林修,他的手下败将,我却爱得很。 正如他为他的天然呆黑寡妇付出生命一样。 我不想使侯少鸿对我愧疚,不想让他纠缠我,不想让他玩累了,然后「收心」回到我身边。 我不想当他宁静的港湾。 我希望是他记忆里带刺的红蔷薇,只……要跳出来必然就要扎得他一哆嗦。 也可以是一把刀,只要他犯贱去摸,就扎得他一手血。 我希望,是我负了他。 我说:“你不了解他,他知道我不喜欢别人撒谎,所以从来都不骗我。何况就算是骗我又如何?我这种虚伪无趣,并不可爱的人,能被他呵护一程,已经很满足了。” 侯少鸿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 我询问地望着他:“怎么了?” 侯少鸿好像突然被惊醒,掐了烟,发动了汽车。 我眼见他调头往公寓的方向回去,便说:“把我放到路边吧,我还要去公司。” 他阴沉着一张脸,对我的话恍若未闻,直接将车开回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也好,我的车也在旁边。 汽车停下后,我解开安全带。 还没来得及下车,就被他吻住了。 侯少鸿对我一向都是温柔的,当然,这也与我向来都很识时务有关x。 不过今天,我却无论如何都不想识时务。 一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儿,就会想起那张照片; 想起照片上,那搭在他锁骨上的,莹白的手; 想起我给他生完孩子时,他脖子上血红的吻痕; 想起他躲在橱窗里,痴迷地望着那个美丽的倩影; 想起他抱搂着她,把她推离飞驰的汽车; 想起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丢回给我,起身离去的背影…… 我越是不配合,他越是强势,结果就是我痛,我真的好痛。 我咬牙坚持,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始抽泣。 恍惚中,捏住了我的脸颊,眼泪阻绝了我的视线,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低哑的声音。 “求我……”他说,“听到了吗?宁绮云,求我!” 求他? 我真的好痛,好难受。 我搂住他的脖子,说:“求你……我错了,求求你……” “求求你……”我哭着说,“求求你……”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因我这两句话而放松下来了。 那种强烈的攻击性褪去去了大半,我又活过来了。 于是我又说:“阿修……求求你……” “阿修,救救我……” 我已经不记得那天我是怎么逃出那辆车子的。 反正公司最终是没能去成,我也在家歇了好几天。 侯少鸿消失了两天,便开始给我发信息打电话。 我假装没听到,想想又觉得有点不安,便扶着墙来到门口,打算改密码。 结果刚打开操作界面,门就开了。 都已经怼到门口了,我还能怎么样呢? 我可是「见识」到人家的厉害了呢。 我露出社交性的微笑,说:“这么晚了,又是什么事啊,侯先生。” 侯少鸿西装革履,看样子是刚下班,手里拎着个大袋子。他也油滑地冲我笑,说:“我来看看你。” 我说:“多谢了,不过,我家里今天还有人,不方便接待客人,改天吧。” 侯少鸿不动弹,只笑着说:“傅尚说你们在交往。” “哦?”我说,“这跟侯先生有什么关系吗?” 侯少鸿露出一脸无奈:“让我进去,我想看看你。” “抱歉。”我笑着说:“真的不方便。” 侯少鸿不说话了。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我自然也有点怵他现在这种神情,便放软的语调,说:“今天真的不方便,你看我都已经睡下了。我明天给你打电话吧,好吗,我们一起去吃早……喂你别……” 他把门推开了。 我赶紧退后,慌乱中,脚下不知什么东西一绊,就要摔倒。 我的大脑根本就来不及意识到即将会发生什么,只觉得身子被什么东西一勒,带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当心。”他说着,将我搂进了怀里,“要摔了。” 原来是那双该死的高跟鞋。 明天就丢了它。 我有点生气,这时,侯少鸿又抬起了我的脸。 我回神看向他,他的目光很温柔:“看来是真的吓坏了。” 说着,用拇指抚了抚我的脸颊,低头吻住了我的嘴。 对于上次在车里的事,我是真的后悔。 何必去激怒他呢?搞得自己吃亏受伤。 所以此刻,我毫不犹豫地抱住了他,主动地依从他。 侯少鸿很快就松了口。 他低头看了看我缠在他腰上的手,倒是出人意料地没有表现出得意,而是露出了一脸怜惜,柔声说:“上次是我不好,别怕,我不会再欺负你了。” 说着,拍了拍我的手臂,将它从他腰上轻轻拉了下来。 我说:“我去换件衣服。” 换了件严实的衣服,我也感觉冷静多了,出来时,侯少鸿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请柬。 那是我放在茶几上的,林修发来的,关于苏怜茵的生日宴会。 我把茶水摆好,侯少鸿便放下请柬,看向我,笑着问:“你要参加么?” 我在离他最远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说:“不太可能。” 苏怜茵的生日宴会据说是家宴,只宴请跟她家关系最好的亲朋。 我即便是当侯太太时也与她交往不多,自然没有收到邀请。 “不太可能?”侯少鸿疑惑地问,“你不陪他去?” 我说:“他希望林小姐能陪他。” 侯少鸿点了点头,良久,又问:“你想跟他去是么?” 我笑了笑,把点心往他那边推了推,说:“尝尝看,我新发现的,味道很不错。” 侯少鸿没有去拿点心,只是看着我。 伤口还是不舒服,我有点坐不住,说:“如果你没事的话……” “我把她约走。”他忽然说,“你陪他去吧。” 他什么意思? 试探我吗? 对视间,侯少鸿忽然笑了:“别这么紧张,你肯定很想去吧,他家人都在,去了就代表被承认。”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本着不想起冲突的目的,我说:“别人承不承认不重要的。” “他应该是很喜欢你的。”他笑着说,“对那女孩儿只是得不到罢了。”
第729章 失去你了 我受不了了,我讨厌自己现在的状态:“可以不聊这个话题了吗?” 侯少鸿看着我问:“为什么?” 我说:“你这是在明知故问吗?我哪还有胆量?” 侯少鸿不说话了,就这么看着我。 我不想看着他,又不敢开口撵他走。 我必须得承认,这次我被他打败了。 用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方式。 我现在不敢提林修了,他主动提我也不敢说了。 他赢了。 半晌,侯少鸿忽然站起了身。 为了以防万一,我也赶紧站起身,露出笑脸,说:“你要走了……” 这种好事当然没发生。 他只是走过来,抱住了我。 “绮绮……”他轻轻地叫了一声,“绮绮……你以前说我可以叫你绮绮。” 我们新婚时,我告诉他,他可以叫我绮绮。 我还告诉他,只有我妈妈是这么叫我的,旁人想这么叫,我也不会同意。 当时他笑呵呵地答应了,但一次也没有叫过。 那时,我就隐隐地开始不安。 后来,我便明白,他并不想成为和我妈妈一样重要的人。 “对不起,我知道这么说很混蛋。”他抚着我的背,柔声说,“但那天我真的是被你惹火了。” 果然很混蛋。 但也是事实。 毕竟我是故意的。 只是没料到结果这么糟罢了。 “你总是这样。”他说着,又捧起了我的脸,吻了吻,看着我道,“平时那么聪明伶俐,但一到关键时刻,就好像智商全丢了,开始故意作死。” 他的目光很温柔,带着怜惜。 其实他没有这样看过我。 过去,他常常对我笑,但那笑容总是懒懒的。他也会看着我,但眼神总是虚,就像在想别的事。 后来我当然知道了,这就是应付。 沐浴在这样的目光下,我不禁放松了几分,望着他说:“我没有故意,我只是太想他……” 见他目光一黯,我赶紧闭了嘴,错开目光小声说:“对不起……” 良久,侯少鸿才出声:“别怕。” “……” “别怕,不要害怕。”他摩挲着我的脸颊,又将我搂进了他怀里。 夫妻一场,他抱过我不下几百、几千次,但不得不承认,这么温柔痴缠的,当属第一次。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他的脸埋在我的脖颈边,声音喑哑,“我已经失去你了……我知道……” 脖颈上湿湿的。 他哭了。 …… “这就叫以退为进。” 酒吧里,林修拿着酒瓶,一边帮我倒酒,一边说:“先松松手让你喘口气儿,等你在我这儿受伤了,再来哄你。老油条了。” 我说:“他都哭了。” “追老婆哪有不哭的?男人这辈子只能在两个人面前哭,一个是他妈,一个是他老婆。”林修说,“我还不是哭嘛!” 我笑着说:“你哭是很正常的,你这个人感情丰沛。” “那我舅舅也哭呀。”林修说,“哭得比我还惨嘞,你看他像吗?” 繁华历来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高冷得很,确实是想不到。 想起繁华就不免想起侯少鸿的女神,我不禁又泛起一阵酸,把话题扯了回来:“可是我能在你这儿受什么伤?” “你对我一片真心,我却爱着我老婆那个傻丫头。”林修说,“我家里人也不会对你太好,毕竟我都结婚有孩子了。你在我这儿是注定要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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