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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川慵懒的应了一声。“你说，臣彦哥要是知道咱俩合起伙来耍他，我还有活路不？” “……”傅斯寒不吭声了，因为不好说。 顾臣彦这睚眦必报的狐狸精…… 秦川幽幽的再次开口。“师哥，你之前说的治疗方案，我找到临床试验品了。” 傅斯寒愣了一下，蹙眉，抬手揉了揉眉心。“秦川，你和我不一样，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这种人烂透了……可你，会承受不住。” 心理医生和病人，从来都是双向的。 为病人解决问题的同时，也像是垃圾桶一样将病人的负面情绪，悲惨人生都收纳了一遍。 共情能力差的人成不了好的心理医生，可共情能力好的人，同样成不了好的心理医生，因为一旦所谓的治疗方案失败，病人自杀结束生命，他会背负着一生的罪孽感。 那会是一块大石头。 傅斯寒为了许妍，将那块石头背在了自己身上。 可秦川不一样，他有一个阳光和健全的灵魂，完全可以不需要做这种极端的实验。 “人类医学的进步本来就是双向牺牲。”秦川不以为然。 他觉得自己可以承受的住，毕竟许琛是罪有应得。 他不会共情一个可恨之人。 “我听说，许琛自杀了，别太过。”傅斯寒挂电话前，声音低沉的提醒秦川。 秦川没解释，许琛至少现在死不了。 …… 从治疗室出来，傅斯寒靠在门上喝热水。“顾总，怎么有时间来找我？” 顾臣彦阴恻恻的看着傅斯寒，随即低头指了指腕表。“中午一起吃个饭。” “哎吆？”傅斯寒挑眉。“你请客还是我请客？” “你请。”顾臣彦靠在沙发上，一脸不情不愿。 傅斯寒只是笑了笑，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脸没皮。“你来找我，还要让我请客？” “我现在被赶出顾家身无分文，老东西对我穷追猛打，我的资产都是我老婆的，没钱请你吃饭。”顾臣彦说的云淡风轻。 但却也透露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一旦他出事，他身后所有的资产，股份，钱财，保险，理财基金等……全都属于许妍。 傅斯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站直了身子，面色也变得凝重。“你觉得妍妍想要的是你的财产？” “我死不了。”顾臣彦别开视线，但并没有多少底气。 傅斯寒拿着水杯接了杯热水。“等我三十分钟。” 他还有个病人。 顾臣彦点头。 …… 海城医院。 许琛自杀这件事，吓坏了沈楠和宗庆军。 宗庆军毕竟是男人，虽然没表现出来，但看疲惫的样子也知道整个人都处在一个崩溃的边缘。 他才刚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却发现自己的儿子被姜梅养废了。 姜梅把她自己的儿子折磨到这种地步，恶毒的形象也已经彻底在宗庆军心里扎根了。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姜梅会是这种女人。 他后悔，悔不当初。 当时听到消息，如果第一时间告诉沈楠，和沈楠商量，一起回来调查情况，带走许琛，会不会……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今，儿子自杀，没有求生的欲望，还落下残疾。 自己和沈楠二十多年的感情，摇摇欲坠。 那一瞬间，宗庆军感觉自己真的遇到了人生的滑铁卢。 这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承受，看起来苍老了很多。 沈楠红着眼眶，看了宗庆军一眼，说不心疼是假的。 毕竟，二十多年的夫妻了。 “你先出去，我和琛琛聊聊。”沈楠声音沙哑，让宗庆军出去。 宗庆军点头，离开病房。 沈楠坐在床边，看着许琛。 许琛红了眼眶。“抱歉伯母……我……” 他想说自己不是真的想自杀，只是在赎罪，可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为什么要这么做？伯母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沈楠看着许琛，视线深沉。 许琛低着头，许久才开口。“伯母，我只是……想要试试，割腕疼不疼。” 沈楠深吸了口气，随即叹了口气。 她大概已经了解许琛为什么这么做了，因为他曾经对妍妍做的那些事。 “我真的……不知道会那样，不知道她会自杀，不知道……把她逼到了那种程度，对不起。”许琛突然有些失控，抬手死死扯住自己的头发，声音哽咽，眼眶红肿。 他真的，后悔到了发疯的地步。 “我该死……” 许琛哭着说自己该死，他真的不知道许妍在监狱的那五年是怎么度过的。 他真的不敢想。 “弥补自己过错的方式是赎罪，你想赎罪，首先要活着。”沈楠沉声开口，看向窗外。“琛琛，伯母无法袒护你，错了就是错了，曾经的错误就是你种下的因，如今得了什么样的果，都应该有能力承受才对，知道吗？” 不要做一个逃避的懦夫，既然错了，就勇于去面对。 “伯母，你在呢，许琛怎么样了？”门外，秦川推门走了进来，笑着问了一句，看起来十分的温柔。 沈楠松了口气，心理医生来了，她也就放心了。 何况，秦川真的很擅长伪装，让长辈喜欢。 “秦川，你好好和琛琛聊聊。” 沈楠刚要走，许琛下意识紧张的抓住沈楠的胳膊，眼睛里有一丝丝的恐惧。 没错，他害怕秦川，他觉得秦川就是来报复他的。 可他又无法说出口，因为做错事的人确实是他自己。 “怎么了？”沈楠温柔的问了一句。 许琛刚想说他不想见任何人，想一个人静静，秦川就先一步开了口。“我刚才见了臣彦哥，聊了点儿关于妍妍的事情，耽搁了些。” 许琛的身体猛地僵住，慢慢松开了沈楠的手。 “没……没事。”
第509章 许琛追悔莫及恨自己 沈楠出了病房，整个病房安静的吓人，只剩下许琛和秦川。 秦川看着许琛，笑了笑。“割腕，疼吗？” 许琛不说话，死死的握着双手，手背上的输液针回了血，也毫无察觉。 “你这点儿疼算什么？比不上许妍的千分之一。”秦川就是故意来折磨和刺激许琛。“你知不知道许妍曾经经历了什么？她没进监狱的时候被校园霸凌，那些人欺负她，打她，脱她衣服……拍照，录视频，污言秽语。” “这个世界所有的恶，她几乎都体验了一个遍……”秦川拿出手机，给许琛看一段视频。“这是许妍接受治疗时的记录，有她在监狱被狱友欺负的场景，那些人把她摁在马桶边，逼她喝马桶水，往她的饭菜里吐口水，剪她头发，欺负……” “闭嘴……”许琛已经全身发抖了，脸色惨白到吓人。“我让你闭嘴，求你……” 他哑着嗓子求秦川闭嘴。 可秦川怎么可能会闭嘴。 “听说，许妍刚刚被发现不是许家千金的时候，你为了让她和顾哲宇退婚，找人给她下药，还把她送到了别人床上？”秦川冷笑。 这种畜生干的事儿，他也能干出来。 “不是……”许琛的手指冰冷苍白，许久才再次开口。“不是的……” 那不是他的本意。 “我有在外面守着，雪落……夏雪落说，她只是多灌了妍妍几杯酒。她说……不会真的让妍妍出事，会尽快叫记者来……” 许琛想要解释，可越解释，自己越恨自己。 “那你呢，你在哪？”秦川还在刺激许琛。 “我在吸烟区，我想去救她，可我走到门口……我害怕了。”许琛死死的握着被子。 那时候，他只想逃避。 他害怕许妍在绝望的时候看到他，他害怕许妍知道这一切他都是知情的。 他很矛盾。 “你真该死啊。”秦川淡淡的说着。 许琛没说话，低着头。 他确实是该死。 “许琛，你对许妍犯下的错，这辈子都偿还不了。”秦川冷声开口。 “好好看看你犯下的错，在偿还清楚之前，你可千万别死。”秦川将许妍曾经受过的苦，治疗记录里对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做的阐述拿给了许琛。 “慢慢看，我有时间，我可以等你看完。” 秦川坐在一旁，等着许琛看完。 他亲眼看着许琛肌肤从惨白，到灰白，仿佛要随时死掉。 秦川也怕许琛会死，所以才持续给他心理暗示，在赎完罪之前，不要死。 …… LY公司。 许妍还在洗手间隔断没出来，就听见有人在议论。“那个欣妍是什么来头？我怎么感觉她全身上下都是名牌？” “哎吆你不知道啊？她被人包养了。” “听说不是什么好人，都是男人给她花钱，还是个老男人。” 许妍站在隔断里面，有点震惊，她什么时候被老男人包养了？ 老男人？顾臣彦吗？ “那个……你们是在说我吗？”许妍鼓足了勇气，开门走了出来。 以前，她总是害怕，听到别人说自己坏话也总是忍着，不敢出声，也不敢质问。 可现在，许妍鼓足了勇气质问。“什么老男人？那是我丈夫。” 两个同事震惊了，吓得赶紧后退。“小欣姐，你……你都听见了？” “嗯，听见你们说我被包养，还有老男人。”许妍很认真的点头。“抱歉，你说的人其实是我丈夫。” 两个人更震惊了，许妍结婚了？还是嫁了个老男人？ “我丈夫他有点小心眼，不太喜欢别人说他老，所以……”许妍一脸认真的提醒。 两个同事震惊的吞咽了下口水。“欣妍姐，你居然，结婚了？” 许妍点了点头，给大家看了看你自己的婚戒。“嗯，结婚了。” 两人一脸尴尬的互相看了一眼，推着对方走出了洗手间。 许妍以为这么当面提醒了，这俩人就不会到处乱说了，没想到传的更离谱了。 许妍结婚了，嫁了个老男人。 …… 总裁办公室。 顾臣彦正在给秘书开会，就听到秘书的手机叮叮咚咚的光响。 秘书吓坏了，赶紧拿出手机，一看是公司员工群。 “顾，顾总，抱歉，我这就把群消息屏蔽了。”秘书手忙脚乱。 “群里说什么了？”顾臣彦淡淡的问了一句，最近他时常会关注群消息，在里面听一听关于自己家老婆的八卦，时时刻刻防备着那个叫秦逸的小子。 “说……说项目部B组的欣妍姐，结婚了，嫁了个老男人，欣妍姐自己说的。” 顾臣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什么？老男人？ 许妍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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