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间逼仄,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着个十公分,明明谁也没碰到谁,但每一寸末梢神经都被炙热的温度烘烤着,甚至有微微痒的,被对方视线抚摸的错觉。 第一件脱下来时,T 恤的下摆翘起,程思敏看了一眼他窄细垂直的肚脐,喉咙冒火。 第二件扯下来时,粉的粉,白的白,阴影交错,线条延伸,戳中程思敏癖好的要素过多,她眼睛乱颤,实在不知道看哪好,脑袋冒烟,扯了扯身上的浴巾说:“哦。行,那你洗,我先出去?” 嘴巴是 strong 的,但身体是犯涩瘾的,双脚像是粘了 520,完全没挪步。 程思敏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瞳孔冒光,嘴角微微上扬,表情可以参考网上流传的猫咪采花大盗,一副今晚就要糟蹋他的色相。 时应舌尖抵着上膛,也明白她在玩的戏码,朝她点点头,让她演个够,主动接着她的话道:“别出去了吧,上次不是说想看吗,这儿光线也挺好的,我一点点脱给你看呗。” “不好吧……君子不强人所难。” “没事,天黑了,你说了算,我归你管,你想干什么不行?” “哦。”程思敏黑亮的眼睫还湿着,眨了眨,缓声道:“那你现在过来亲我吧。” 话毕,松软的身体被揽入牢固的怀抱,濡湿的吻由上至下,从前到后。 浴巾踩在脚下,“咕咚”闷响,是时应的膝盖落地,程思敏如坐船,起起伏伏站不住,因为脚腕被牵引,膝上,丰沛泥泞间是他扬起的漂亮头颅。 两口相贴,异常滚烫。 稍作打捞,渔网抛上甲板,滑嫩多汁的牡蛎任食客撬开享用,舍弃利剑,代以唇舌,源头活水,竟然取之不尽。 被啃噬的滋味实则难耐,初始,程思敏还能用手撑在墙壁上咬牙忍耐,可时应人跪在地上,居心叵测,右手顺着她的胸骨探上来,拇指搓开双唇的脂色,胡乱抹了一脸,硬是逼她咬人。 程思敏檀口一张,时应指节上多了一道泛白的牙印,牙硬,可柔软的声音藏不住,余音绕梁,始作俑者听得自己都面红耳赤。 手指从墙壁上移开,转而探入身下柔软的黑发,程思敏双手摸着时应的头发,用些力气让他抬脸,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我觉得现在可以了。开始吧。” 时应站起来时神态如故,要不是因为下巴上还有一层亮晶晶的水渍,实在不知道他刚才做了一回那登徒子的行径。 “去床上?” “就在这。” “你确定?” 时应踢掉裤子的时候一脸鄙夷地瞅着程思敏,不是他小看她,就浴室这种硬核地图,她没两下就得举白旗。 程思敏不甘下风,心想你比我强在哪啊?不就多学了一招口技么,回头她也能练,必须叫他欲仙欲死。 双指伸进书包夹起几片润滑液飞到他胸口道:“别废话,多用点润滑,没听过那首歌吗?我的草原我的马,我说咋耍就咋耍!” 也就一首歌的时间,程思敏像条死鱼被时应扛到了床上。 电动床垫下降的过程,废物点心程思敏在时应怀里大口喘气,蝴蝶骨在他掌心,面颊贴着他的肩膀,脚尖则随着身体上下,不停剐蹭在他腰侧。 每次他找对地方,都要问一句是不是这里,再迫她大声尖叫。 床垫落稳,时应抱着程思敏调转位置压在床上,巨大的体型差和力量悬殊从现在开始才有实感,时应抓着她的手腕从后背贴过来,她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立刻仰起头,用还能活动的手猛拍床垫求饶。 “不行了?”叫的明明是她,但他声音也是哑的。 程思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转头用眼珠颤动示意。 下巴被抬起,时应掌心贴着她的脖子吻了一下她的脸,带点笑意说:“真没用啊,程思敏,这才几分钟。” “那我快点?”
第65章 女子铁人三项 凌晨一点,程思敏狠抽一口凉气,好像被巨蛇缠住四肢的猎物,挥舞着四肢从床上惊醒。 床头亮着小夜灯,窗外是月色下的沙丘,左手边时应正戴着金丝眼镜坐在床上看销售报表,余光扫到她睁眼,右手轻敲触控,将同步在屏幕上的聊天对话框关闭。 “睡醒啦?喝水吗?” 时应侧目,眯着笑眼,如沐春风,像是千年的老妖吃了大补的唐僧肉。 蓝光镜片折射着屏幕上的白光,再加上他刚洗了澡,几缕湿发垂在额前,那种禁欲清冷的气质又无缝上身了。 程思敏瞥了一眼他那个斯文败类的模样,并不买账,捂着后腰直接开骂:“时应!你也是个人?我怎么睡着的?你到底做了几个小时啊?色情狂吧你!” 嘴上说着搞快点,实际借着这个由头凿得一下比一下狠。 正面,侧面,反面,瑞士卷似的缠起来,恨不得给她 360 度大回旋,干进床头柜里。 这他妈是做恨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有血海深仇。 程思敏不接他手里的水,时应又搁回手边,歪头看了看手机屏幕的使用时间,不慌不忙地说:“没有多久吧,三次,顶多两个小时,谁知道你体力那么差,中途会爽晕过去。” “看来跳广场舞也不行,明早开始你跟我一块儿晨跑吧。锻炼一下肺活量。” 程思敏瞳孔震动,对他的无耻说辞感到震惊,为了在床上更持久地应付他,她竟然还要锻炼体能?这是谈恋爱呢,还是训练女子铁人三项? 不可能的,下辈子也不可能为了这事而跑步的。 程思敏不忿地对天翘起二郎腿道:“放屁!谁晕过去了!我那是趴在,实在没东西看,无聊……无聊到困了!” “这样啊。” 时应视线从报表上扫过来,伸手合上笔记本电脑,头一偏,从鼻梁上取下眼镜,似笑非笑地讲:“那现在不困了接着来呗,不然你又是带饭又是带套的,辛苦过来睡我一场,我作为您的男友,不得包爽呀?” “这次不让你无聊了,对着穿衣镜,咱们玩儿猜数字。” “不然你自己摸着肚子也行,拿笔画个刻度线,看看最深能去到哪。” 酸掉牙的烂情话他爱讲,但程思敏不是那么爱听,那么虎狼之词说起来也不会客气。 被子下,小腿被握住,暂时死去的肌肉记忆对她发起攻击,耻骨周围变得异常酸胀。 程思敏吸着小腹,吓得要死,立刻用双手抓着他的手腕求饶:“谁说光是过来睡你的,那不是也有心事想跟你聊吗?这么多天没联系,你没人倾诉,那我也很憋得慌啊。” “是吗?”时应撇嘴,不太相信,握着她小腿的手没松开,转而往脚踝的位置移动。 阴阳怪气地盯着她说:“没记错的话,上次您说,跟我说话很难沟通,白白浪费您的宝贵时间。我连和您吵架都不配,怎么敢奢望您跟我倾诉心事啊。我配吗?” 指腹蹭着脚心,痒酥酥的。 程思敏学兔子蹬,硬是侧身把时应的手给踹掉了。 该来的躲不了,她就知道上次吵架的事儿时应还计较,他这人的心眼啊,针尖大一点,看来是非得把那天失掉的面子讨回来不行。 翻身用双臂捆着他的胳膊,程思敏扬起脸颊争辩:“我原话是那么说的吗?你别胡乱扩句,我说一句,你来十句,还要擅自加入一些多余的形容词。” “再说了,那天我情绪不好嘛,说的都是气话。” “你说的是没错……关于我朝你发火,是我的问题。” 正因为他的分析解构了她想隐藏的弱点,所以她才会恼羞成怒,急头白脸地想要证明他是错的,不分敌我地开炮。 强者的内心从来不受外界侵扰,遇佛杀佛,遇神杀神,曾经很亲密的家人又如何,确定本位思维,一切惊扰本心的情绪都是过眼云烟,随意可弃,绝不愧疚,才算豁达通透。 可惜她生来不是强者,有颗容易悲伤,容易感动,容易酸涩的心。 这一点上,她自身努力有限,既然藏匿不成,那不如大大方方展示给他,随他取笑点评罢。 程思敏的眸子里好像盛着发光的萤火虫,她朝着时应笑了笑,但那笑容看起来有点悲伤,她很坦然地说:“那天我刚回家就哭了个稀里哗啦。简直不敢往实处想。” 说着,程思敏卸力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垫在脑袋后面,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道:“关于我爸去世,我是挺难过的,也挺在乎的。就很奇怪,本来我心里对他有一万种埋怨,可是知道他死了,从心里浮起来的反而是那些曾经温暖过我的记忆。” “相比我们吵得架,他对我说那些残酷的话,我好像更愿意留下那些让我自己感觉还不错的画面。” “小时候我们还没搬来城里时,家里的老房子前有一颗特别大的杏树。村里没什么零食,每到春天,杏花开了,我都蹲在树下盼着大树结果。” “五月底,杏子还没熟,我就急着想吃。” “可我妈说还不到日子,非要我再等半个月,等到所有杏子都变黄。” “我闹着要吃,我爸就趁着我妈睡觉,爬到树上给我摘。他选了好几个,我都不满意,最后硬是指着最难摘的一个叫他拿下来扔给我。” 那天程伟为了哄年幼的女儿高兴,差点失手从树上掉下来。亏得他年轻力壮,歪倒时敏捷地勾出另一节树干才得以安全,树杈被他压断一截掉在地上,最终那颗青红的杏子被扔到了程思敏的怀里。 “那颗杏看着特别特别红,可是硬邦邦的,一口咬下去,酸得要命,我眼泪都流出来了。但不想让他笑话我,硬是要和他说真好吃。” 程思敏闭上眼睛,似乎还能看到程伟蹲在树上朝他大笑的脸。 那张脸没有被岁月蹉跎的皱纹,眼神中也没有醉酒后特有的呆滞愚笨,甚至神采奕奕,还有些不羁的风流。 程思敏想记住的,便是那一张脸。 眼角不知不觉又湿了,就像是又尝了一遍当年的杏子,说着,程思敏扭头盯着时应近在咫尺的眼睛,一脸英勇就义的神态道:“你现在得意坏了吧!干嘛不说话,说吧,我允许你说那句惹人厌的:我早就知道了。” 时应伸手蹭掉了她耳畔的眼泪,摇摇头。 虽然他们的身体已经进入了亲密状态,但是精神上,袒露脆弱才能令彼此产生真正的情感依恋,他不想像上次一样打断她。 程思敏把脸颊另一侧的眼泪也抹掉,知道时应在装孙子,翻个白眼道:“赶快吧,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给我个痛快,上次吵架那事儿就算过去了。你可别再反反复复地翻旧账了,简直要命。” “翻篇了,我保证。”时应捏着她的手指贴在下巴上,啄了两下道:“上次我也有错,说得太生硬了,其实我想表达的是,无论你怎么感受,怎么做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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