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蓦地颤了下,往一旁退着完全舒张开手肘,将她作乱的手从衣袖中脱出来,而后腰腹一卷,撑着她的重量轻而易举地坐了起来。 林琅意的后背急速往后靠,带着他护在她身后的胳膊一齐撞上方向盘,发出响亮的一记喇叭声。 原楚聿的呼吸略有些紊乱,他沉沉地调整了会呼吸,提醒:“你不回家的话,会有很多人来找你。” “嗯。”林琅意用两根手指夹住他散开的衬衫边,“这不是已经有人找到我了么?” 他语气不变:“我现在把你送回去。” “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林琅意他问东她答西,自顾自歪着头说,“生日那天我肯定没法正大光明地送你礼物,所以这两天提前送你好不好?” “你先坐好。” 林琅意猛地低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原楚聿,我兜风兜完还不够爽,气也没消,来找你就是来爽的,你把我送回去,我就找别人。所以你可想清楚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也许明早我一醒来,理智回笼,以后就做不出这种夜不归宿跟情人厮混的事来了。” “万一再一后悔,又跟你暂时拉开距离,那再下一次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我没有生气。”他终于回答她的问话,说话时下唇上被她咬出的那个小豁口有些明显,刚才经久的亲吻让那片薄唇变得湿润殷红,格外漂亮。 他的目光凝在她的面上,并没有因为她那些挑衅的话术而较真,他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解释道:“我知道在特殊时期,我回避一下的话,你会好做许多,我没想让你为难。” “但是你可以好好跟我说这些道理,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对不对?”他的手顺着她的长发抚上去,最后摸到那条充当发绳的手绳,用指腹轻轻地揉搓着那颗月光白的珍珠,“而不是扔下一句暂时分开让我心惊胆战……分开是指什么呢?暂时又是多久呢?” 他的下一句话轻得好像风一吹就要消散,缥缈道:“我们真的在一起过吗?” “可不可以,不要间歇性地爱我。” 比林琅意更先回答的是他震动的手机,一阵接着一阵,像是规律波动的心电图。 她瞄到了屏幕上硕大的“程砚靳”三个字。 原楚聿自然也看到了。 他没接,还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等她的回答。 她知道他只是想拥有一次,在两人之间的秘辛或许会败露的情况下,她会选择他。 一次就行。 简单啊,她如果想表现出对一个人的偏爱,那简直手到擒来。 震动声在静谧的车厢内不亚于一阵小型地震,隔着空气都能想象到皮肤震麻的触感。 林琅意双腿还岔开坐在他腿上,上半身俯过去拉开她的骑行包,在内衬小格子里摸出一包未拆过的T,撕开后连他的皮带都没解,直接去拉他裤子的拉链。 他没想到她如此大胆,被那些塑料薄膜撕开的窸窣声音刺激得眼皮轻微地痉挛起来。 他的右手手臂还搭在中央扶手盒上,指尖两寸就是明明灭灭不断震动的手机,却依旧保持着稳坐的姿势不拒绝,也不主动。 她动作熟练地帮他戴上,用膝盖撑起自己,脖子弯着低下头,因为怕距离不够撞到车顶,还抬起一只手撑在车顶上,膝行两步,对准了才往下坐。 两个人都顿了顿。 几秒钟的缓和,手机被她取起,强硬地塞到他手中,她挑着自己喜欢的力度和角度,说:“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总是偷偷趁着爸妈不在家的时候玩平板,玩之前要仔细观察平板放在哪个位置,音量是多少,偷玩之后需要原样再放回去,还要散热。” 电话因为久没接起而自动挂断,没过两秒,重新响起。 程砚靳又拨了一个过来。 林琅意开始上上下下地动,继续回忆:“然后有一次被半道回来的我爸逮住了,好一顿骂,我当时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了,怕得心脏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后来果然被好一顿骂。” “被骂完,下一次,我还敢,而且还从失败中吸取教训,从此之后耳机不再戴两只耳朵,露一只用来听脚步声。” “但是后来又有一次被逮住了,我复盘了好多遍,才发现我爸妈会在平板和保护壳中间放一根头发,我打开的时候没注意,那根头发掉了,再放回去的时候当然没有了,所以只要打开保护壳一检查就发现我偷偷玩过平板了。” “然后下一次,我吃一堑长一智,继续偷玩,”她脸上渐渐漫开潮红,“其实每一次我都是紧张的,好几次擦边在爸妈回来的半分钟里才放回去,被抓住了,被骂了,哭哭啼啼地真心悔过,决定从此做一个只会读书的无情的机器,但下一次,下下次,我依旧玩。” 她听到他混乱的呼吸,以及攥住她胳膊的掌心越来越用力,低下头用鼻尖蹭他:“所以,不能听一个人说什么,要看她做什么。” “说再多悔过的话又怎么了,写再多的保证书又怎么了?每一次都紧张得像是过山车又如何?我不是——”她这一下一不小心没收住力坐得有些深,话在喉咙里卡了好久才颤栗着往下接,“一而三再而三地在想尽办法玩平板吗?” 电话在结束震动的前一秒接通了。 林琅意就着他的手划开接通的。 在两个人都已然意乱情迷之时。 电话里,程砚靳并没有表现出夺命连环call的焦急,他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是平缓,开口就问:“聿哥,我想起马上就是你生日了,今年过生还是我们哥几个自己人在你家过吧?” 原楚聿没有马上回答,因为林琅意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就贴上他的身体,在他被咬破了一个小口的下唇上吮了一口。 程砚靳那边风声有些大,听样子是坐在车里,车窗大开,他继续说:“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回头给你带过来。” 接吻成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明明能一心二用的原楚聿在这个时候就连手机都不想拿了,调成了免提后直接往副驾驶上一扔,正巧砸在拆开的T的盒子上。 纸盒被砸得翻了个身,掉到座位底下,里面剩下的几片纷纷散落在地毯上。 不算大的动静。 程砚靳:“你在家吗?” 原楚聿揽住身前的人,舌尖挑开她的齿间探进去,刚才所有的无动于衷在此刻都烧成了灰烬。他收拢手臂将人往他怀里挤,自己则贪得无厌地直起身子反压过去,在她节节后退中不小心一起撞上了方向盘。 喇叭再一次叫出响亮的笛声。 林琅意果然如她所说,该紧张的时候就是止不住地生理性紧张,绞得他也低声喘息,难以自持。空间狭窄不便施展,她很快没了力气,于是只能伏在他身上,偏着耳朵听电话。 原楚聿干脆利落地将车熄了火,抽空简短回复:“不在,在开车。” 程砚靳那厢清晰地传出了打转向灯的声音,风声渐止,大概是他将窗户关上了。 他说:“嗯。” “还有事吗?”原楚聿单手揽着她,另一条胳膊往副驾驶位摸过去拿到手机,“挂了?” “行,想好要什么礼物了说一声。”程砚靳说,“等我出差结束,回来给你。” 大概是环境和电话的双重刺激,以及上一次跟他已经是好久之前,林琅意结束后仍然意犹未尽,往后往旁边反下腰想去再捡起一片。 她被他扶住腰止住了下腰的动作,原楚聿方才是如何解开她的衣服的,现在就如何一一帮她穿戴好,车上的抽纸抽了好多,他把她处理好后才低头看了眼自己颜色深浅不一的西裤,随意擦了擦。 “回家吗?”他问。 “不回。”林琅意拿着他的手机浏览酒店,还在撩拨他,“你是想订房间,还是一起回定浦小区?” “先说好,程砚靳估计已经有点起疑了,那天池疏在17层,电梯下来时程砚靳就在我旁边。” “你如果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原楚聿整理完毕后才重新发动了车,雨刮器一刮,被雨水冲刷成类似于磨砂质地的前挡风玻璃终于视线清晰。 他询问她的意见:“你想去哪里?” 林琅意把他的手机翻转过来展示给他看,上面是新预订的一个酒店房间。 他接过来,换成了更优质的套房,而后干净利落地付了款,导航一开,车在雨幕中驶离。 她大大方方地停好机车,去酒店的时候也要刷两人的身份证,林琅意连口罩都没戴,正大光明地牵着原楚聿的手去前台扫脸登记,到处都是监控,她甚至朝着楼层的监控器展颜笑了下,而后一起上楼。 她今晚什么应不应该,什么理智还是冲动,亦或是可能潜在的不安全因素以及露下的马脚都不管,在黑夜中要允许自己抛弃一切好好解压。 明天么,明天再说。 这种掀桌子的状态似乎令原楚聿的心情肉眼可见地转晴,他每次在事后总是越发黏人,今天更加。 电梯上楼的这么点时间,他都要将双臂绕过她叠在她肚子上,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脑袋上,将背对着他站着的她抱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低头亲亲她的发旋。 “明天上午你如果没事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商场买礼物。”林琅意抬起头,对上他垂下的视线。 两人非常自然地接了个吻,她说:“我已经想好了送你什么了。”
第75章 林琅意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应山湖。 上午的时候她带着原楚聿去逛了一圈商场, 一直到临近公司了两人才分道扬镳。 林琅意背着骑行包将机车开到公司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程砚靳的车。 他停得非常靠边,几乎就沿着河岸, 驾驶室的窗户降到了底。他曲肘压在窗沿上, 头往侧面转,漫无目的地盯着养殖塘的水面, 不知道在看什么。 林琅意同时拧下前刹和油门把手, 机车原地轰鸣,巨大的震感让他陡然转过头来。 非常疲惫的一张脸, 他眼下略有黛色,下巴上冒出了短簇的胡渣没来得及刮, 林琅意看清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吃饭的那一身。 他缓慢迟钝地上下看了看她, 声音很低,浑浑沌沌的,连眼睛都不眨了。 好半天,他才像是灵魂归位了一样撑起一个惨淡的笑:“你回来了?我怕你出了什么事……嗯,你没事那我就去公司了。” 林琅意控制着机车慢速开到他车旁边, 靠近了, 才看到副驾驶位置上有两份满满当当的没有拆封的果切, 两份丰富的早点,以及两份还冒着热气的午餐盒饭。 水果看起来已经不新鲜了,一整夜的时间让它氧化变黄;早餐也不热了, 凝结的水珠挂在透明塑料袋上, 人走茶凉。 午餐看起来是新买的,但从夜宵到早点再到午餐, 每一样都是双人份,却每一样都没有拆开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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