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早就感觉到了,从去年认识开始,盛夏就在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并不全因为他是周泽的好兄弟,是一开始夏玲的撮合,让她保持了警惕。 某些方面,她跟周泽很像,都不会跟异性搞暧昧。 如果可以,赵淮安愿意跟她那发小一样,当她的亲人,好哥哥。 因为她这姑娘有时候要强的实在是让人心疼。 …… 第一次进公园,周泽看的的就是这一幕:盛夏在赵淮安面前哭的肩膀抖动,赵淮安伸出去的手臂垂下来,想抱,却在抱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在意的点不同,不是赵淮安抱没抱,是盛夏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哭? 春节到现在,除了做爱的时候,没见她流过一滴眼泪;她实在要强的可怕,跟去年相比,像换了个人。 周泽能感觉到她是在压抑,也一直在想该如何让她疏解这种情绪;不想她钻进死胡同里走不出来,因为每次她那副样子,他也会烦躁;他不是个有耐心的男人,不会哄女人,也不想花费时间哄。 他觉得他已经将他毕生的耐心都给了盛夏,但是很明显,距离这姑娘要的,还远远不够。 就拿今天他突然订票回北京,原定的明天的航班,因为今晚跟陆董他们有个饭局,其他董事都会参加;安子若这事上他理亏,再加上跟盛夏视频都已经解释清楚,她又开心的去为他买衣服;学着她发小沐年希,想给她个惊喜,临时推掉了饭局。 这是周泽第一次为了一个姑娘推掉商业应酬,比起结交更多人脉,她盛夏的心情才重要。 结果,这姑娘反倒是给了他个“惊喜”。 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哭那么厉害,等于寻找慰藉,表示在他这儿受太多委屈。 周泽搞不清她的脑回路,既然觉得委屈,何必还要留在他这儿? 又或是,她后悔了,后悔当初没选赵淮安,不该选他周泽。 不喜欢像个商品一样被拿去作比较,这跟周泽所追求的自由式男女关系相悖,跟盛夏之前所说的一样,他可以接受这姑娘不喜欢他,不爱他,但是如果心里惦记着其他男人,还跑来跟他各种亲昵,他会膈应,甚至——恶心。 于是,他没在公园停留,开车直奔海淀区的住处。 盛夏不知道周泽提前回来,是第二天吃早饭,听姥爷问了句:“昨儿你跟周泽和赵淮安去哪儿吃夜宵了?回来那么晚。” 周泽? 姥爷见她那迷惑的眼神,指着屋里大大小小的礼盒说:“周泽昨儿过来了,我跟他说你跟赵淮安去小公园找你姥了。” 从她没反应的脸上看出来点端倪,姥爷提醒她:“闺女,咱可不兴这样的啊。” 不兴脚踩两只船,不兴有男朋友还跟别的男人搞暧昧。 早饭没吃完,盛夏打车来到周泽的住处,打开门,没半点他来过的气息;上楼找,也还是没有。 打过去电话,第一遍没接,第二遍还是没接,第三遍照旧没接。 她只能发消息问:【你在哪儿?】 宿醉一夜,周泽睡的沙发;昨晚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回来先去酒吧,喝完不尽兴,又带回来几瓶酒喝。 中午 11 点多才醒,看到十几通未接电话,都是盛夏打来的,还有未读消息。 忽视掉消息当没看到,先去冲澡,冲完澡他觉得自己这种行为相当幼稚;回拨给盛夏,问她打电话有什么事。 听出来他嗓音有些哑,盛夏问:“你在哪儿?” 周泽随口说:“上海。” “我不信。” “爱信不信。” “那我去上海找你。” 盛夏果断挂掉电话,明知道他不在上海,还是订好下午飞上海的航班,回去拿身份证,打车跟司机师傅说去首都机场。 周泽没把她话放心上,4 点多接到她电话。 盛夏:“我到上海了,你在哪儿?” 她声音有些疲惫,还有嘈杂声,听到有人说:“有没有去陆家嘴的,还差一个就满员发车。” “杨浦的有没有?” 周泽立刻坐起来,“盛夏你抽什么风!” 一个人飞上海! 明知道他就在北京!还他妈飞上海! 盛夏嗓音很执拗:“是你说的你在上海。” “我要是说我在温哥华,你是不是也飞温哥华?” “对!” 简直把周泽气炸,他从没因为个姑娘这样情绪失控过,抓心挠肺的让他想爆粗口。 他也确实把那话骂了出来。 但也只三个字:“你他妈!” 后面的他气到词穷,“给我等着!” …… 夜里 11 点多,东方明珠早已熄灯,黄浦江里的货轮零星的亮着光。 没拉窗帘的落地窗前,盛夏趴在玻璃上,身后的周泽发疯一样的顶着她。 她没反抗,因为她觉得她自己也疯了。 明知道周泽就在北京,还是订票飞来上海,订的还是昨晚周泽住的酒店。 周泽 9 点多落地上海,直奔她这儿,进门没跟她说一句话,关灯把她剥个干净;先是在门口,然后是床上,不允许她喊停,更不让她反抗,将她接连送到两三次,又摁开窗帘,把她抱到落地窗前。 在这种事儿上,盛夏向来逆来顺受,不是有多害怕周泽,是她对这种方式莫名感到兴奋和刺激。 每次周泽这样强制霸道,她的反应都会异常强烈。 她觉得她这方面,是有点那种倾向的;而周泽的野和狠,又刚好是她要的。 周泽也已经发现她的癖好,丝毫不收敛的释放着自己的野,在她这儿尽情的驰骋,撞的她接连捂嘴控制声音。 外面就是黄浦江,虽然关了灯,视觉上还是有那种冲击感,盛夏好几次都想大叫,最后实在忍不住,向后仰头高喊:“周泽,唔……” 叫这声名字,周泽还给她的是更狠的力道。 国庆节放假七天,又不在北京,不用考虑上班见人,周泽在她身上留下很多痕迹,像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宣誓主权,又或是证明在她心里的位置无人可替代,一次次的变换姿势,不同的地点。 浴室,洗手台,沙发…… 做了睡,睡醒了做,一直反反复复。 做到后面,盛夏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周泽发怒泄火,还是她在泄。 因为她全程主动的搂住周泽的脖子,缠住他的舌头,身躯与他贴合的严丝合缝,不允许他有半点分神。 周泽回她的是更深的吻,手抚摸她脸颊,一遍遍的吸住她舌头,吻她,咬她,甚至嘶哑的喊她名字:“盛夏。” 听他叫名字是种享受,盛夏有种在热恋的感觉,不是她一厢情愿的给予,是终于得到了回应。 于是在酣畅淋漓的做完后,她鼓起勇气,大胆的坐起来从背后搂住周泽的腰,脸贴在他背上,哽咽开口:“周泽,你要是给不了我爱情,我就不要你了,真的不要了。” 有赌的成分,她觉得这个男人已经对她心动,是他不自知。 她想逼他一把。 她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一旦赌输,跟周泽别说是当炮友,连邻居估计都没得做。 但她别无选择,她实在是受够了这种压抑的生活。 结果也如她先前想的一样——赌输了。 周泽掰开她的手,回了她句:“随你。” 意料之中的答案,因为他是周泽啊,嘴毒心狠的周泽,怎么可能会被女人威胁? 盛夏觉得她自己挺幼稚的,不该信了那句: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不过,她反而轻松了不少。 仿佛压在心底的那些石头瞬间消失,终于不用再因爱情而卑微。 …… 周泽冲完澡出来,外面已经没有盛夏。 她这次来上海没带任何东西,只背了个包,唯一的包也不见了。 手机上一条未读消息:【我不要你了。】 这话在周泽看来无比幼稚。 回拨过去语音,发现拨不过去,被拉黑了,电话打过去,也打不过去。 更他妈幼稚! 真不知道她这一天天的到底搞什么! 反复的被折腾,周泽彻底没了耐心,来到前台,用酒店的打电话打给她,这次她接的很快:“我告诉你盛夏,要发疯回北京疯!不要在上海跟我闹!” 盛夏冷声回他:“我已经定了回北京的航班,不用你赶我,我是成年人,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她又结束了通话,再打过去提示无法接通。 又他妈给拉黑了! 周泽是觉得,她没疯,他快被折磨疯了。 这两天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上一下的,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致命弯道在哪儿。 气头上,又没了耐性,毫无征兆的就跟他提了散伙,还来句:不要你了。 不要就不要! 去他妈的爱情! …… 周泽下午回的北京,先回丰台住处。 不出他所料,盛夏在收拾东西。 不是用行李箱,是用那种黑色垃圾袋。 他没看错,确实是小区大垃圾桶用的那种垃圾袋。 嫌弃安子若穿他的衣服,他为了让她解气,扔掉所有衣服,用的也是这种垃圾袋,他当时想的是:别的女人摸过的衣服,都属于垃圾。 盛夏也用这种方式处理她的生活用品和衣服,不等于是跟他说:你周泽摸过的东西,都属于垃圾! 她这报复心真是够强的,连装都不带装的了。 盛夏没抬头看他,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眼睛都不带眨的,全部塞进垃圾袋,洗手台上的洗漱用品,浴室里的沐浴露,洗发露等,一点再小的东西她都没放过,全部塞进垃圾袋,然后拖着两个满满的垃圾袋下楼,扔到小区垃圾桶里。 她准备走,周泽又叫住她:“把你那些破花全搬走!” 盛夏这次扭头看了看他,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没跟他多说一句话,回到院子里,撑开一个垃圾袋,当着他面,把那一盆盆多肉,全部扔进去,就好像这些多肉根本就不是她养的。 “疯了吧你!”周泽实在看不下去她这样糟蹋,平时她不过来,这些多肉跟花缺水了,都是他浇的。 他的话没任何效果,盛夏还是一盆盆的往里面扔,说是扔,其实跟砸差不多,大多数花盆扔进去都碎了。 那一架子多肉,少说也得有 50 几盆,全被她扔进垃圾袋。 拎着一垃圾袋多肉扔进垃圾桶,她又返回去搬起来盛开的正旺盛的蓝雪花和绣球,一盆盆的全给扔垃圾桶旁边。 她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额头汗向下流,后背都湿透了,还是不断的搬,直到搬的只剩下地栽的中华木绣球和山茶花,蔷薇,月季;根扎太深,拔不掉,她进厨房拿菜刀,冲着爬藤的枝干疯狂砍,像是要赶紧砍断她跟周泽的这段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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