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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呼救也无人理睬。 在绝望地等了不知道多久后，她等来了应酬到深夜才回来的周靳。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他眼中闪过惊讶，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仿佛早已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不安和恐惧笼罩了身心，她拿出砸碎的镜子碎片，颤颤巍巍地护在胸口。 “你别过来，不然我和你同归于尽。” 而周靳只是安静且认真地打量着她，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片刻后，才慢慢走到床前，轻而易举地从她手中夺过碎片。 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她脸的时候，她忽然不争气地落了泪。 既有被家人背叛的愤怒，也有对命运未知的惶恐。 原本就岌岌可危的亲情，在今晚，终于破碎，露出了令人作呕的内里。 最后的结局是，他抱着哭得上次不接下气的她出了门，另开了间房将她安置。 她很少哭成这样，但那次，是对程禹方彻底死了心。 此后的多年里，她再也没有回过程宅，哪怕她那个名义上的弟弟程乐，总是惦记着让她回去。 回忆到此处，程瑜拿出手机，翻了翻与程乐的聊天记录。 从咿咿呀呀到奶声奶气的“姐姐”，再到零星的几句文字消息，最后到现在能熟练地运用表情包来跟她逗乐。 真不知道这小孩哪里来的毅力，即便没有她的回复，他竟然也能坚持给她发了这么多年的消息。 她又撂下了手机。 胡思乱想还挺耗费心神，困意渐渐来袭，她终于得以睡着。 …… 早上程瑜收拾好出门，意外在电梯里碰见了准备去遛狗的林纤云。 在瞄了眼电梯数字后，程瑜发现，林纤云居然住在自己楼下。 林纤云把扑向程瑜的萨摩耶拉了回来，问：“你怎么在这！” 程瑜回道：“当然是因为我住这。” “真讨厌，那以后岂不是要经常见面了？我才不想看到你！” 想到以后或许可以利用林纤云来牵制周靳，程瑜不打算与她交恶。 她冲林纤云微微一笑，“可我很想天天见到你呢。” “今天的妆不错，好看。” “你皮肤真好，怎么保养的？” 林纤云显然没想到迎来的是程瑜的糖衣炮弹，磕巴了一下，“虽然你说的很好听，但是，你……你住口！” “我就住你楼上，真是缘分。”程瑜又笑，“以后要常来往。” 电梯停了，林纤云牵着萨摩耶走出电梯，警告道： “谁要和你多来往，你给我离周靳远点！” 程瑜几步跨过去，和她并肩走着，问：“我之前听宁也说过，你给宁家设计过珠宝是不是？” 林纤云看她一眼，“你问这个干嘛？我跟你说，不要和我套近乎。” “我就是想问，你的设计既然能让宁绪那样吹毛求疵的人都满意，那你的画功肯定不错吧？” 林纤云一听这话，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还用说？我的画功确实一流。” 程瑜试探着又问：“你平时都画什么风格的？” “国风的比较多。”林纤云紧了紧手中的绳子，问：“你到底有什么事？别绕弯子了，给我老实交待！”
第39章 让他尝尝我这口 设计部的经理孟宇被裁了后，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填补这个职位。 产品的包装设计确实也是一大难题。 但程瑜不打算和林纤云说这些，毕竟没有一上来就请人帮忙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个层次。 萨摩耶见了人就要扑，林纤云被拽得有些步伐不稳。 程瑜伸手帮她一起稳住撒欢的萨摩耶，说：“没什么事，就是单纯地仰慕你，觉得你很厉害。” 林纤云听着很受用，拿出手机给程瑜扫，“这是我的粉丝群，勉强让你进来吧。” 程瑜加了进去，还顺便加了林纤云的微信。 司机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程瑜不再跟林纤云多聊，赶紧上车去了公司。 既然周靳没有再次开口，那她就默认崩云的项目可以继续进行。 办公楼正门口陆陆续续来了一批应聘者。 程瑜大致扫了一眼后，进了电梯。 才刚关上，又被人再次摁开。 赵雍和魏观斗着嘴进来了。 “你再给我做几包，上次那个我觉得挺好吃。” “你什么身份能吃到我亲手做的？离我远点！” “那……那话不能这么说，好歹我们是相亲相爱的同事，你不能这么小气。” “真恶心！大早上的别逼我扇你！” 等看到了程瑜，魏观稍有收敛，迟疑了一下，说：“对不起，我刚开始以为你去度假了，开完后会才意识到你是去找陈老拉资金了。” 程瑜知道魏观是个就事论事，眼里揉不得沙的人，所以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跟他计较。 “没事，合同已经签完了。”程瑜看着他，“上了我的贼船，后面五年可不能跳了。” “不跳。”魏观指着赵雍说，“别让他来烦我，他嘴很碎，我不想听。” 赵雍回怼道：“说谁嘴碎呢？外甥女你听见没有，这刚进公司，他又是想扇我又是对我人身攻击的，你不管管？” “你俩来我办公室，我有话要说。”程瑜出了电梯。 等程瑜说完要让赵雍直管研发部后，魏观立刻跳脚表示反对。 “我坚决不同意，为什么要往我们部门扔老鼠屎？我承认以前对你说话声音大了些，但你不能公报私仇！” 赵雍本来也想拒绝，但一听魏观的话，马上改了主意。 “怎么不能扔？扔！今天就给我扔进去！非得让他尝尝我这口！” “都闭嘴。”程瑜打断两人，“这是我考虑过后的决定，希望你们可以先放下对彼此的成见，试试合作，如果实在不行，我再把你们分开。” 她收起看热闹的表情，回归正题，“这次竞标，要准备两个系列，一主一副。” “主系列要推两种，副系列只需要推一种，新出的那个藕片划到主系列里面。” “我还没想好上次在包厢胡说的那个‘沙雕’系列是归为主还是副，到时候在直播间测一下粉丝们的反应，再做决定。” “在此期间，你们两个的主要任务，就是配合市场部和营销部，不断改进口味，并且及时向我反馈。” 魏观对竞标这方面的安排没什么意见，“我抓紧时间。” 说完又看了看赵雍，“你别拖后腿。” 赵雍瞪回去，“是你别想抱我这根大腿。” 程瑜嘱咐道：“这两个系列，私底下进行，整个过程保密。” “你们需要另外推出一个面向公司内部的明面上的产品，用来混淆视听。” “这个假的产品，就交给赵雍来主导。” 魏观很快领悟，“公司里有你不信任的人？” 程瑜点头，“宋家接触你的时候，有透露过什么信息吗？” 魏观不屑道：“他们确实来和我谈过，但我没看上。” 程瑜惊讶，“我还以为你说的要把专利授权给其他公司，指的是昌隆呢？” “不是，是杭城的一家公司，现在也算小有名气。” 赵雍插了一句，“不会是品瑞吧？” 魏观瞥他一眼，“你知道的还挺多。” 程瑜听过这个公司，主要做的是饼干糕点以及干果类的，近几年营销做得很好，知名度打开了。 “回去工作吧，后面有的忙。” 等两人离开后，程瑜抽空去了一趟面试室，跟HR一起面试。 忙了快一天，也只是敲定了几个人而已。 从公司出来后，程瑜忽然接到了裴铮的电话。 自从上次长廊“吻别”后，她就刻意没再多找他，乍一看到他的电话，还有些紧张。 “喂？” 裴铮那边很吵，还伴随着几声叫骂，他说：“我们在这吃饭，好像碰见上次一起吃火锅时你那个朋友了。” 程瑜问了声，“是宁也？” 刚问完就听到了宁也醉醺醺的声音，“弟弟你今年多……多大啊！” 有道更年轻的男声响起，“死流氓！撒手！” 程瑜拧眉，一边快速往车边去，一边问裴铮：“你们在哪？” 裴铮说：“先挂了，我给你发定位。” 上了车后，程瑜把裴铮发来的位置给司机看，“快，去这里。” 还好那个地方离公司不算太远，十多分钟后就到了。 程瑜按着定位往前走了十多米，在路口看见了宁也。 她正抱着一个人乱摸，又是捏脸又是搂腰的。 裴铮在一旁站着，想出手但可能是碍着宁也是女生，没敢有太大动作。 只是在宁也准备亲那人脸的时候，才揪着宁也的衣领把她往后拽拽。 他边拽边笑，在看到程瑜后，连忙冲她招手。 “跑快点，陈礼快顶不住了。” 程瑜走近，看到了陈礼那张极度不耐烦的脸，狠狠吓了一跳。 宁也调戏的，是陈文友那个半夜飙车的孙子。 陈礼转脸看着程瑜，气急败坏道：“你愣着干什么啊！把人给我拽开！” 程瑜这才赶紧抱着宁也的腰，把她从陈礼身上扒拉下来。 陈礼脖子上的项链被宁也扯断了，他也顾不上去看，瘸着脚躲得远远的。 宁也在看到程瑜的瞬间，立刻乖了很多。 “你怎么来啦？” 程瑜这才发现宁也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心疼地替她抹去，又抬头看向裴铮，“怎么回事？” 裴铮解释了一下，“陈老把陈礼丢给我管教几天，我带他出来吃饭，碰见宁也一个人喝醉了。” “她被几个人骚扰，陈礼路过帮了她一下，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程瑜低头，问：“宁宁，怎么了？” 宁也靠在程瑜肩膀上，或许是有了安全感，原本只是无意识流出的泪忽然一下决了堤。 她抱着程瑜的脖子，声音低低的，“怎么办……我把韩江气走了，他不想当我保镖了。”
第40章 及时行乐 “你怎么把他惹生气了？” “我说……我想睡他。”宁也把脸埋在程瑜肩膀上，她说话向来大胆，这会儿喝醉了更是肆无忌惮。 “他是你的保镖。”程瑜忍不住提醒，“你这属于职场性骚扰，他确实应该生气。” “我……嗝，又不是不给钱。” “他明明那么缺钱，要给弟弟治病，嗯……可他说他不要钱，那你说他要什么？” “我看不懂他……” “看不懂就别看了。”程瑜叹气，“这件事是你的问题，跟他好好道歉吧。” 宁也意识不清地胡言乱语，“男欢女爱，及时行乐有什么错？他天天清醒克制着，也不怕……啊，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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