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生活在一个不能出错的家庭里,年纪轻轻接手了远洲,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审视他,一部分人在等着他出错从高处跌落,另一部分对他抱有极大的期待,希望他能带领团队、公司创造出更大的利益。 他个人的情绪、喜恶似乎一直都不太重要。 可李书妤开口问了。这种关心让许况觉得陌生,又觉动容。 像是小时候摔倒了,没见到亲人之前忍痛若无其事的继续玩闹,一旦亲人开口问一句“怎么了,疼吗?”,得到关心的时候伤口又会剧烈的疼起来,想要亲近的人知道自己受伤了。 喊疼是想要被爱。 不让她看的想法有了转变,许况后退了一些,没再让李书妤动,脱掉了左臂的衬衫。 从孕后期开始,李书妤和许况的亲密接触变得很少,只是在他换衣服的时候,隐约看到有伤疤。 许况否定的时候,李书妤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一直都了解她,也知道怎么吊起她的好奇心。 看许况脱掉衣服的时候,李书妤像是在揭晓谜底。 目光触及到鲜明的疤痕,却并没有猜中谜底的轻松心情。 她有些出神的看了好一会儿,很安静,没有问怎么弄的。 只给她看了一眼,许况又将衣服穿了回去。 他知道李书妤喜欢健康的身体,主动解释:“一直都在复健,后遗症有一些,但是对身体没有太大影响。” 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说法,许况略一停顿,忽然将她抱放在身后的洗手台上,站在她的两腿间。 他的举动太过突然,李书妤怕摔,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脖子。 身体贴近,听到他沉稳的心跳。 许况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温热的呼吸洒在李书妤耳后,“要不要试试?” 李书妤没有立即起身,软软的趴在许况怀里,双手抱着他,头轻微的额在他怀蹭动。 察觉到他身体有一瞬僵硬。 李书妤扶着他的肩膀,从洗手台跳下来站到了地面。 “不想。”她说。 已经看到自己想看的,甚至顺着他的意思故意点火。可李书妤没打算灭火。 毫无负担说了“不想”之后,转身往外走。 拉着她胳膊的手骤然空了,用了极大的自制力去压制身体本能的反应。 收效甚微。 李书妤出了浴室,头发还带着一些潮意。考虑到床上睡觉的许清觉,她出门去了隔壁房间,想要先把头发吹干。 隔壁是许况为许清觉准备的婴儿房。婴儿床旁边还有一张大床。 自从李书妤回来之后,婴儿床就没怎么用。反而许况偶尔工作到很晚的时候,会在这里睡觉,床上铺着他惯常的冷灰色床单。 李书妤径直去了浴室,找到吹风机,“呜呜”的轻微噪声响彻起来。 她没留意许况什么时候跟了进来,直到透过洗浴台前的镜子,看到他笔挺的身影。 他很自然的接过了她手里的吹风机。李书妤的头发又长了一些,其他地方已经干了,只有发尾有些潮湿。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打开吹风机,手掌穿过她的头发。 可能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动作不免有些缓慢。 原本很快就能完成的事情,被他延长到十多分钟。 按掉开关的同时,浴室里骤然安静下来,透过镜子视线相对。 他眼底的疏冷淡了很多,眼底不仅有情欲,还有很多李书妤不太明白的东西。 过去的李书妤喜欢未知,喜欢含糊不清的模糊地带。现在的李书妤只想要确切。 她看着镜子里许况的眼睛,“你想要和我……吗?” “是。”他坦然承认。 他对李书妤从来都有强烈的,哪怕在没有明白自己感情的时候,都能直接感受到。 只需要一句话,扎根未断的暧昧又开始蔓延。 明明已经忍耐到极致,他在此刻表现得仍旧像一个持重端方的君子。 …… …… 过去几年,被他一点点喂养出来,刚才又被他撩拨出来。 哪怕是侧卧,空间也很大。 从浴室到床边,被他带着拥着跌进床铺里。 房门开了一条缝隙,走廊的灯光照进来一些。 在许况俯身的时候,李书妤踩在他的小腹上。衬衫衣扣又被他系好了,隔着布料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 “······关门。”她暂时阻止了他的举动。 许况起身,下床在关门的时候又停了下,回头说了一句:“等一会儿。” 他出了门,不过一两分钟又回来。李书妤坐在床上,看到他手里拿着一盒东西。 卧室门关上了,遮光窗帘也没有拉开,房间里面陷入的黑暗。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李书妤看到许况站在床边,拆开了手里的盒子。随即拿出几个丢到床上,又抬手去解衬衫。 可能是从小到大的习惯,他做事总是有种有条不紊的从容。 只解了几颗,低头时见李书妤一直看着他,许况停下了动作,单膝跪上床。 …… ……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以前总是傲然冷淡的占据着主导地位。 …… …… 许况直起了身,再一次和她视线齐平。 “还想继续吗?”他靠近她问。 像是他不需要继续。 额头有汗水,低眸看她时又很克制。 “继续吧。”他说,近乎自问自答。 一声金属扣解开的声音。 身体向前时,许况抬手按开了床头灯。 黑暗在瞬间散尽。 每一次向前,他都看着李书妤有些湿润的眼睛。 依然是那张矜冷的脸,眸色很黑,疯狂之中竟也有缱绻。 - 李书妤睡的很安稳,睡梦中都能感受到身体与床铺密切结合。 听到推门声时,李书妤有些困倦的睁开了眼睛。穿着卡通睡衣的许清觉站在床边,两只胳膊搭在床铺上,试图往上爬。 见李书妤醒了,眼睛亮了一下。 没有睡几个小时,大脑依然发懵,李书妤撑着床坐了起来,将许清觉抱上了床。 许清觉坐在被子上,“·······妈妈不见了。” 他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半夜醒来,一直在他身边睡着的妈妈不见了,刚才还因为这件事掉了几滴泪,长长的睫毛湿成一小缕一小缕。 李书妤理顺了许清觉睡炸毛的头发,还没说什么,许清觉的注意力又被李书妤脖子上的红痕吸引。 他伸手摸了下,又拉开了自己的袖子,露出昨天在外面玩儿,被蚊子叮出来的包。 李书妤起初没懂他的意思,直到宝宝软软的手又摸碰了一下她的脖子。 许清觉学着姚阿姨的样子,“坏蚊子。打坏蚊子······叫你下次再咬宝宝。” 阿姨生气的样子只学了一成,皱着眉头时只有一分威吓,却又九分都是可爱。 李书妤亲了亲他的脸,还没说话,余光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许况。 白天和黑夜他似乎是两个人,此刻衣装规整,衬衫系到了最上面,宽肩窄腰,禁欲又冷然。 “许清觉。” 许清觉乖乖待在主卧的床上,趁着许况去给他找衣服,又临时接了一个电话的空档爬下床来找李书妤。 这会儿被许况一叫名字,就开始往李书妤被子里钻。 许况过来捞住了他,海拔突然提高,许清觉还在蹬腿。 “去穿衣服。” 乱蹬的腿停下了,不到两岁的年纪,叛逆期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听话的点头。 “再见哦。”摇了摇手。 被许况抱着往外面走,没走几步又抓着许况的胳膊要他停下。 许况停住,有些无奈的又将人抱了回来。 俯身方便许清觉在李书妤的脸上补上刚才遗忘的亲亲。 抱着许清觉起身的时候,许况说:“使劲撒娇,给你录下来,在叛逆中二期循环播放。” 许清觉缓慢的眨着眼睛,一脸无辜。 李书妤看了眼许况,难得赞同他的想法。 许况将许清觉带了出去,李书妤看了眼时间,她今天要去现场。发现时间还早,又一脸困倦的躺了回去。 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房门又被推开了。 随即身后的床下陷,被子掀开,熟悉的清冷气息也很近。 一只胳膊环住了她的腰,带着她往后靠,直到身体贴合在一起。 李书妤转了个身,见许况闭着眼睛。 “你不走吗?”李书妤问。 刚才已经见他穿好了衣服,现在又跑来睡觉。 “两个小时后走。”容色有些倦,他说:“先睡一会儿。” 原来他也知道累,看昨晚的样子,反复几次还不停,李书妤以为他不知疲倦。 抱了一会儿,许况又睁开了眼睛。 她的睡裙和昨晚一样好脱。 “哒哒哒”的敲门声,还有许清觉糯糯的对阿姨说什么。 李书妤有些分神,身体也突然紧张。 许况喘了一下,用行动让她专注。没一会儿,许清觉就被阿姨哄着离开了。 临出发前的两个小时也没有浪费,只是许况又洗了一次澡。 站在床边穿衣服,“出差,可能得三四天。” 李书妤很困倦,语调松散,“知道了。” - 许况出去的时候,司机已经等在楼下。 这次出差是临时加进来的,早上昨晚接到江恪的电话,许从霖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 许况说带着李书妤一起去,江恪通过电话传达了许从霖的意思,要他一个人过去。 坐进车里时,许况打电话给齐思哲,让他推掉今天的工作安排。 车窗紧闭着,许况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象,京市似乎一夜入冬,云层格外厚重。 下午三点抵达滨洲。 许从霖没有在明川公馆,而是在贺家的医院秘密休养。 许况去了医院,江恪在住院部楼下等待。 乘着电梯往上,许况问:“情况怎么样?” 江恪说:“不太好。大多时间都在昏睡。” 许况沉默下来。 江恪说:“这次找你过来,先生是想交代一些事情。”
第96章 许从霖戴着氧气罩一直在昏睡。病房里显得格外安静,只有仪器运转时的声响。 江恪说许从霖这次病发很突然,晚上的时候喝了药早早睡下了,也没见什么不对。第二天等了很久也不见醒来,家庭医生一看才知道人已经休克,紧急送来了医院。 “中途醒过一次,谁也不找,就说要找你。” 许况没说什么话,淡淡听着。 他和许从霖的关系说不上多亲近,小时候到了许家,在家宴上第一次见到许从霖,冷峻威严的长者让人内心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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