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乱了几分,看向许况,平静开口:“我生理期。” 李书妤发现,在她说出这句话时,气氛凝固了几秒。 他松了一点儿抱人的力道,靠在床边,“那你勾什么人?” 发张照片就勾人了?他这么没自制力吗? 虽然就是她故意的,可李书妤不承认。 许况看了她一会儿,起身下了床,“早点睡。” 李书妤皱眉,这是嫌弃她。 几天前的晚上,还抱她抱的那么紧,一听说生理期就下床往外走。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离开之前淡声道:“我还有点儿工作。” 李书妤抱着枕头躺了回去,只留给他一个漂亮的后脑勺,“去吧,大忙人。” 门打开又被关上。 李书妤习惯了单独一个人睡,可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和许况在一起,现在没他在,竟然有点儿不习惯。 早知道刚才不骗他了,做什么杜撰出一个生理期。 思绪有些乱,李书妤突然想到自己这次的生理期好像很短,就在和许况度过一晚的第三天,两天左右就过去了。 脸贴着被子,半梦半醒之间,她想着等回到京市又得去见见医生,她生理期又不怎么规律了。 半夜的时候,李书妤醒了一次。房间里格外安静,她伸手去摸,床的另一侧空空荡荡,被子带着几分凉意,工作到很晚的人还没有回来。 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两点。 李书妤翻了个身,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后半夜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身处荒原,举目望去都是灰黄色的枯草,四下无人,只有一条铁轨延伸向远处,一眼望不到头。 太阳很热,她沿着铁轨缓慢行走,身体都是粘腻的汗水。 不知道走了多久,双腿发酸发疼。 铁轨不断的震动、颠簸,她就要站不稳了,摇摇晃晃的保持平衡,极力想找到一点凭借、避免摔倒。 闷热的气候让她口干舌燥,舌头发痛,难耐的窒息感。 她倒在铁轨旁,天色突然暗了下来。 潮热、窒息。 脊椎都像被卸了力道,可身体却不断的向热意处靠近。 梦里,她处在悬崖,身下变成了万丈深渊,她害怕自己掉下去,牢牢的攀附着,却骤然掉落······ 眼前阵阵白光,急促的呼吸。 和上方的人对上视线。 梦境和现实诡异的联系起来。 身体依旧疲惫酸软,却不是因为梦里沿着铁轨赶路。 见她醒了,许况目光平而直的盯着她。 李书妤懵懵的,她拥着被子,身体依旧发软。 看他拿掉东西,用纸巾裹住丢进垃圾桶里。 想起梦里的狂乱,她怀疑许况是工作压力太大导致心理扭曲了,“你是变态。” 许况站在床边系衬衫的扣子,坦然承认:“我是变态。” 李书妤:“······” 他外表看着矜冷又沉稳,一身深色正装疏远又清隽,似乎很难和这些风月事扯上什么关系。 可他并不是冷淡的人,性子里孤冷狂妄,会追逐权力,不热衷这种事情,可也并不寡淡。 并且他没有情人间事后温存的习惯,穿衣服时站在床边,浑身透露出疏离。开口提醒人仍闭着眼睛睡觉的人:“我们中午之前得去明川公馆。” 李书妤看了眼时间,“还早呢。” 许况不紧不慢道:“你不先去拜访老先生吗?” 李书妤犹豫了一下,试探开口:“不用吧?” 提前去拜访,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李书妤问:“外公他身体怎么样?” “不太好,糊涂的时候多,清醒时间少。”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被许文怡骗的团团转。 当初李修鸣出事,许从霖放心不下李书妤,就嘱托人去找她,许文怡自动揽下这个任务,向许从霖承诺,一定会好好照顾李书妤,可转头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在许文怡的照顾之下,李书妤还是生活窘迫,连书都读不起。 许从霖近年来总是糊涂,有时候会想不起来事情,也就没发现许文怡的问题。 想到那份张兆临所说的遗嘱,许况神色冷了几分。那份遗嘱实在太具有针对性,与其说是防止别人觊觎李书妤的股权,还不如说防的就是他。 配偶之间不能转让,这一个条件所指的对象实在太过明晰。 只有他,在这个非常时期,迫切的需要李书妤手里的股份来巩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 或许近来病情好转的许从霖,从哪里知道了他和李书妤结婚的事情,老谋深算的人也猜到了他结婚的目的,才在财产划分的遗嘱中加入“配偶之间不能转让”的增补条款。 李书妤见许况已经收拾好,和他平时去公司没什么两样,只是西装略显休闲,也没有打领带,相比于平时的干练多了一些随和。 “来的人会很多吧?”李书妤问。 “嗯。” “许嘉沁也在?” “嗯,她前段时间回国了。” 李书妤来了一点儿兴致,“她现在什么样儿?和之前一样吗,还是更漂亮一点了?” 许嘉沁是许文程的长女,外表柔弱漂亮,性格和李书妤恰好相反,李书妤从小到大都和她不对付。 当然,外人看来都是李书妤对许嘉沁单方面的欺压。 许况抬眸,随意道:“她变没变,你自己去看。我没注意。” 他沉默了一下,说:“要是不想见他们,这次就别去了。” 李书妤掀开被子下床,低头找鞋子,“去啊,我为什么不去?还要漂漂亮亮去呢。” 身体有些发软,扶着床站起来时,李书妤狠狠地看了一眼许况。 洗澡时,看到腿上的痕迹,除了吻痕居然还有几枚指痕,她又低声骂他变态。 梳妆后,换上一件烟粉色的收腰裙装。 在许况提醒她快到时间时,李书妤正在想涂哪支口红合适,她扭头看许况:“女孩子化妆的时候不能催,懂吗?” 许况斜靠在卧室门边,手里拎着车钥匙,安静等待,说:“懂。” 等准备好,是半个小时后。临出门前拿着一瓶香水要许况帮忙。 他听从她的吩咐,隔着适当的距离按着瓶身喷洒香水,看她像香水广告里的代言人一样原地转了一个圈,裙摆扬起显出细细的腰身,裙子剪裁精巧,贴合着她冷白的肌肤,显出几分清冷感。 她跑到许况身边,“好闻吗?” 许况带了一些慵懒,低头靠近她,像是真的仔细在感受香氛。 可半晌没有答复。 “怎么样?” 许况直起身,神情很淡,评价:“挺甜。” “甜?”李书妤低头轻嗅手腕处,青橘味道的前调,怎么会是甜的呢。 她也懒得再让这个工作狂直男鉴别女生香水什么味道,拉着他的衣袖出了门。 ** 许老先生养病的明川公馆远离市区,在滨江南部的江畔,背山面水风景极佳。 临近下午一点,公馆热闹起来,几个衣着华贵的、妆容精致的女人在公馆后院坐着闲聊,话题从最近许文怡奢侈品的投资项目,转移圈内某位富太太抓小三的奇闻,又将话题引到了不在场的许况身上。 “远洲新品发售这么成功,老先生应该很满意吧,我见他精神好了很多。”一位许家远房亲戚说。 许嘉沁一身白裙,站在一脸淡然冷漠的母亲身边,见没人搭腔,主动接话:“爷爷最近身体确实比之前好一些了。” “远洲这次可是出尽了风头,我好几个朋友都在谈论许况呢,他今天不来参加家宴吗?” 许嘉沁说:“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他腾不开身的。” 她回答的有些殷切了,被母亲江昱婉瞥了一眼。 “忙点儿好,比那些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强上很多。”亲戚说。 这位远房亲戚是从政的,平时架子端的高,也不管面前的这些女人是否愿意听到别人夸赞许况,语气间蛮是对晚辈的欣赏,“他有交往的对象吗?要是没有,我给他介绍一个。我一个朋友的女儿·······” 许嘉沁脸色变了变,柔声道:“大哥他······可能不想那么快成家。” 几人正说着话,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跑进来,拉住许嘉沁的手,“大哥回来了。” 许嘉沁扶住小孩儿,“乱说什么呢?” 小男孩儿跑的直喘气,“没······没乱说,这会儿就在客厅呢,还带着一个漂亮姐姐。”
第27章 等许嘉沁一行人回到客厅时,见到了清隽矜漠的许况,他身边坐着消失了很久的李书妤。 远房亲戚没见过李书妤,以为是许家大少爷带回来的女伴。 许嘉沁和许文怡则变了脸色,眼底是掩饰不了的震惊。 李书妤一抬头,看到面前的几人,觉得他们的表情实在有些好笑,明明内心对于她的又一次出现是厌恶的,可是又带了一些没反应过来的迷茫。 她起身,点头向几人示意,礼貌客气的同他们一一打招呼。 “小姨又年轻了一些呢。” 许文怡目光冷淡的看着李书妤,“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李书妤笑笑,“听说姥爷回滨州了,来看看他。” 许文怡意味不明,“之前怎么没见你有这份孝心,几年没见人影,现在知道回来了。” 她语气挺冲,李书妤知道许文怡的脾气,也没多在意。 她这个小姨从小到大心气就比几个哥哥高,是个说一不二的女强人,二十岁出头就进了家族企业。可许老先生好像有那么点儿重男轻女的意思,许文怡奋斗多年,手里的产业也没二哥许文程多。 李书妤怀疑,在这种刻意的打压之下,她小姨的心理健康堪忧。 十几年前,许文怡为了避免商业联姻被嫁出去,自己自由恋爱谈了一个公司的小职员,并且非嫁不可。彼时恩爱的天地不移,婚后没多久,又将原本性格淡然、能力普通的老公逼到抑郁,现在时不时还跑到医院治疗。 “小姨夫最近身体好吧?”李书妤浅笑问。 她一问出口,许文怡就安静了下来,不再自讨没趣,转身去找佣人,问老先生怎么还没下来。 佣人说,老先生和小少爷在楼上谈事情。 李书妤将目光一向面前剩下的两人,许嘉沁一身白裙、披肩长发,还是温温柔柔的淑女样。 愣愣的看着李书妤,像是没想到会在许家再次见到她。 李书妤略过她,向她身后已经坐下的女人打招呼,“舅妈。” 许文程的妻子和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凭心而论,许文程长相还可以,剑眉星目、气质儒雅,但儒雅之下总透露出一股商人的精明。而他的妻子江昱婉气质清冷,眼神更冷,处处透露着避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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