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尧就靠在她此前一直靠着的枕头上,眼睛望着画面里吻着的男女主,重复了一遍:“Don‘t move……” 没有心情再看电影,金愿不听话地走过去,问他:“电话打完了?什么时候进来的?”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没有回答她后面那句。 “不是说不看电影的么?”金愿在他身旁坐下,背靠在铁艺床架上,隔着厚实的毛衣,没感觉到铁的冰冷,却察觉到苏哲尧的冷意。 只穿一件毛衣马甲配合警察半天,又在寒风里打了那么久的电话,难免带着一身寒凉。 金愿把床上不知道是谁换上的冬季珊瑚绒被子抖散拿下床,给他盖在身上,没有为这短短个把小时去特意开空调。 此前酒吧内暖气开的足,空气不流通导致室温本就很高,金愿一直不冷,看前半段的时候也没想起来开空调。 “这个女演员很漂亮。”苏哲尧答非所问,眼睛胶着在演员克里斯汀·斯图尔特身上。 “是的,但她今年夏天的时候刚宣布出柜,放弃了面前这么帅的男人不要。”金愿扫兴地提醒他。 在金愿的主观判断中,如果克里斯汀不出柜,她和罗伯特不是没有复合可能。 罗伯特交了新的女友,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真爱无敌! “哦?”苏哲尧侧过脸来看她,昏暗的屏幕灯照在他半边脸上,比电影里的爱德华还要更像吸血鬼。 他睫毛微动,那双深邃的眸子在金愿眼前越来越大,像一个黑洞深深吸引住她。 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 他说:“那你觉得,他们还有可能做朋友吗?”
第20章 沪城20 苏哲尧说:“那你觉得, 他们还有可能做朋友吗?” 声音里透着股寒气,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在烛光中点亮一根火柴,即将失去知觉。 “你是想说他们, 还是我们?”金愿直接挑破这段时间的不满, 怒瞪着他。 “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苏哲尧闭上眼睛, 慢慢往后仰,与金愿拉开些距离。 金愿不由自主想起爱德华与贝拉初遇的场景。 归结于拍摄手法的原因, 电影里的爱情总是从一开始就充满宿命感, 男女主人公一出场,眼神交汇便是火花四射。 澳城初遇, 他们之间又何尝不是一样? 他救过她, 不论出于何种原因, 他们相识于此,就是命定的缘分。 否则她不会又在沪城遇见他。 爱德华也试图远离过贝拉, 可是她对他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们两个人光是站在一起,在一帧画面里,就是爱情。 “Your number was up the first time I meet you.” (第一次遇见我, 你就在劫难逃了。) 第一次见到苏哲尧的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 是后来一而再再而三遇上,每回都要唇齿纠缠一番, 她才知道,她终于也遇到了她的那只吸血鬼。 金愿相信她正在经历一段旷日持久、浩浩汤汤的爱情,不论结局如何, 她已经很感恩这场相遇。 金愿倾身,下巴蹭在他黑色马甲浮起的绒毛上, 胸腔震动着产生笑意。 “做哪种朋友?能做/爱的那种朋友吗?”简直无稽之谈。 “朋友是最牢靠的关系,友谊的界限刚好卡在陌生与爱情之间, 我可以完全信赖我的朋友,也可以给予你长久的帮助和陪伴,不好吗?”苏哲尧说这话的时候,连呼吸都在克制。 金愿冷哼一声,“别人是纯洁的友谊,我们是唇友谊。” 金愿按住苏哲尧的手,食指插入指缝,紧紧扣住按在地毯上,他修长的手指被长毛毯遮住骨节厚度,没有一丝反抗的力道,任她手掌抵住手掌,一起发烫。 “能不能做朋友,不是你觉得或者我觉得的事情,我们应该像他们一样,测试一下。” “嗯?” “吻我。” 祈使句,命令词,苏哲尧没有迟疑地顺从。 本以为他人在冷风里站了那么久,哪里都该是冰凉的,偏一双唇温暖裹挟着她,没有手部动作帮凶,鼻尖抵着鼻尖,他附身,她仰头,舌尖撑开牙关,辗转深入都是本能驱使。 金愿跨坐在他腰间,胸膛挨着胸膛,凛冬的寒气被他烧热后灌进来,溶进血液里。 舌无限接近燃点,像互相缠绕着被火炙烤,并不是直接点燃,越来越折磨,却又不给彼此个痛快。 她问苏哲尧:“感觉到了吗?” “什么?” “我们之间独一无二的吸引力。”宿命一般。 这句话点醒苏哲尧,之前那半盒雪茄,他拿到后找人检测过其中成分,并没有被后期添加他怀疑的那些东西,也不可能只唯独第一根不同,因为他甚至不是拿的边上的那支。 或许从来就没有人设计过他,一切只是巧合。 金愿没得到苏哲尧肯定的答案,以为他又要死鸭子嘴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松开扣着他的手,大着胆子去解他的腰带。 下一秒,手被苏哲尧反按住,他就着这个姿势站起身来,由她挂在自己身上,将人抵至那片蓝绿色调的墙。 没有人暂停电影,亦没有人停止这场测试。 金愿被动地举起双手越过头顶,很不爽地咬在他唇上,主动权短暂回归,金愿仰脖子脱了毛衣和打底的羊毛衫,又去扯他身上碍眼的布料。 “帮我脱!”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C,将他一只手牵引至背后。 墙壁冰凉,她贴着却热得不行。 苏哲尧没有动作,眼里闪过一瞬的探寻,拉开她麂皮半裙的拉链,并没有脱,但手找到了另外的安身之处,在她挺翘的地方重重捏了一把,指甲一钩一拉,布帛碎裂声盖过投影里的人声。 金愿由着他托着自己往上颠了一颠,摩擦过即将到达燃点的另外一处。 很清晰的一声闷哼自他胸腔发出。 无需他确认,金愿已经测出她想要的结果。 “苏哲尧……”她慢慢软成一滩水,喃喃叫他。 那声音忽远又忽近,像无数根针扎在他足底,让他四肢百骸都又痒又麻。 大脑缺氧,因为他把所有的氧气都渡给了她。 天旋地转之后,苏哲尧终于关了投影,室内黑漆漆一片,金愿想开灯,却被死死摁在床上,负隅顽抗。 “真想看看你现在气喘吁吁的样子,终于端不动了吧?”金愿闭眼,牙齿重重咬在下唇,等待凌迟那一刹的痛。 但没有痛,只有湿热的呼吸覆上,她甚至能感觉到他鼻峰最高挺那一处搓揉着她的丝袜,他的手指推开蕾丝的边沿,像吸血鬼吸食人类的血液,他在吸食她的灵魂。 “苏哲尧,你是真的唇爱战士。”金愿拱起腰,给他个痛快。 他是“独怜幽草涧边生”,她是“春潮带雨晚来急”。 奇妙的体验打通她的人生新开关,金愿按耐不住灵魂深处的渴望,激将他:“不是说要做朋友吗?原来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还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如果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下一趟去澳城,我们会是很好的搭档。”低沉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苏哲尧没有其他动作,他自控力强的可怕。 “是一上一下的那种搭档,还是一前 一后的那种搭档?”金愿蹬了下腿,踩在他紧实的肩膀上,问他。 没有等到回答,房间里响起刺耳的手机铃声。 苏哲尧停下嘴上动作,用她腰间半挂着的裙子擦了擦唇珠上的粘稠,去到床尾接电话。 是路易林。 苏哲尧简单和他说了下方才的情况,提醒路易林涉事人的敏感身份,约莫对路氏是一次重创。 路易林却仿佛并不担心,语气淡淡没说几个字,很快挂了电话。 “你说刚才那个强/奸犯是路氏集团的现任董事?”金愿陷入贤者时间,注意力转移到电话内容上。 “嗯,明天媒体就会有详细报道。” “我需要做什么?” “你老板是路易林,自然是做他安排下来的工作。” “你之前在门口打了那么久的电话,都是说些什么?” “捞人,联系律师……找受害人家属。” “打算用钱收买受害者的家人,然后让他们去劝报案人翻供?” 苏哲尧沉默不语。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吧,说来说去你的场子并没有向他提供毒品,也没有非法经营,捞人不应该是他老婆该做的事情吗?”说完又觉得荒唐,“他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了,他老婆也没必要再管他了,这种人就该去吃牢饭。” “事关路氏,如果今天事情出在别的场子也就罢了,既然是在我这儿出的,我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金愿不理解,“可是路董都不公开你的身份,你这样维护他维护路氏,你图什么?”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路氏只要活着就有我的一份,路氏如果倒了,我便更不可能在苏家立得了足。” 金愿在路氏见过几次路东文,一板一眼的样子确实很有企业家风范,倘若他出面在苏颖山面前施压,有路家这样的金库依靠,苏卓怎可能肆无忌惮骑在苏哲尧头上。 金愿不自觉就咬牙切齿——没有人可以骑在苏哲尧头上,除了她! “好吧,”金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又不经意间尝到了苏哲尧硬的要命的那张嘴利好的一面,心情从过山车的低谷陡然上升至高点,不逞口舌之快,“我答应你和你做朋友,等魏董的事情解决完我们就去澳城,徐岑安近来都在澳城,听说他最近总在罗马人自己上阵摆庄,如果你能在赌桌上赢他,还有什么生意是谈不成的?” “徐家的罗马人,我如何能赢得了他徐岑安?”苏哲尧轻蔑地笑了声,没有灯光照亮他眼底的卑懦。 “你有我。”金愿不知何时爬到床尾,双臂穿过他腋下,给了他一个清清爽爽的拥抱。 “苏哲尧,你自信一点。” 金愿想起《暮光之城》里面一句很经典的台词。 ——“Remember that if you have a sense of powerlessness,you will become a powerless person. The first step to change your life is to eliminate it.” (要记住,若心存无力感,便会成为没有能力的人,要想改变人生的第一步,就是消除这种无力感。) 她将这句话复述给他听,换来黑暗中长久的沉默。 苏哲尧没有说话,穿衣服的轻微声响与旁边金愿拉拉链的声音恰好又踩在同一节拍。 默契到难以言喻。 “我送你回去。”苏哲尧没沉住气,开了卧室的灯。 入目是烽火尽灭却满目疮痍的战场。 “别送了,一会儿到了我那儿,我怕我把持不住。”金愿故意玩笑,穿上毛衣。 “丝袜最要紧的地方都烂了,难道我会放心让你自己打车回去?”苏哲尧目光落在已然被遮挡住的某处,莫名觉得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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