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琛的别墅太大,沈皎停了车,忘记带伞的她冒着小雨跑了过来。 管家赶紧撑伞迎了过来,“沈老师,快别着凉了。” “谢谢,我找季先生。” 来过一次,沈皎也顾不上礼仪了,轻车熟路坐着电梯下去。 当电梯门开。 “砰”的一声传来,季宴琛一拳将人打倒在地,那人再也爬不起来。 台上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条短裤,赤脚,裸露在外的皮肤黝黑。 身上的肌肉强势又野性,宛如非洲草原上的顶级觅食者。 他腰腹上的伤口被人硬生生用拳头打裂开,浓稠的血液“哗啦啦”淌下来一大滩。 “季宴琛!”沈皎细细的嗓音响起。 男人朝她看去,眼底的杀戮还没来得及褪去,脸颊,胸膛,小腿全都浸染了血迹。 那是沈皎第一次看到如此凶神恶煞,浑身沐浴在鲜血中的季宴琛。 宛如千年之前,黄沙漫天,尸骨遍野,厮杀声从风中而来,鲜血染红了故土,只余下一位满身是血,手握长枪屹立不倒的将军。 她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只不过那个画面一闪而逝,快得让她无法捕捉,只觉得这样的事,好像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他像是做错事的坏孩子,一脸的无措和心虚,低哑的嗓音透着紧张:“沈小皎,我……” 季宴琛没想到沈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最不想的就是让沈皎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她那样干净明艳,宛如天上皓月。 浑身是血的他和白净的小姑娘形成了鲜明对比。 “别过来。”他下意识阻止沈皎。 他知道小姑娘怕血,不想让自己吓着了她。 沈皎却不管不顾朝他而来。 季宴琛下意识躲开,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含着泪,要掉不掉,稍微有点血色的嘴瘪着。 看着委屈巴巴的,见他躲开的样子,沈皎站在原地,眼泪就那么流了出来。 白嫩光洁的小脸蛋上一串小珍珠滚落,带出一串水痕。 顺着两腮从尖细的小下巴淌了下来。 什么叫梨花带雨,什么叫楚楚可怜。 什么叫掏心挖肺,季宴琛现在有了深刻的了解。 他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小祖宗,只要你别哭,心都给你。 “哭什么?”季宴琛仍旧和她保持着距离,他甚至怕身上的血腥味熏着她了。 沈皎听到他沉沉的嗓音,一时委屈上心头。 他得多疼啊? 沈皎怕他又要躲,所以也不敢贸然接近,只能站在原地抽抽搭搭道:“你过来……” 小祖宗都发话了,季宴琛哪还有选择。 他朝前迈了几步,仍旧和沈皎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再近。” “可……” 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看到一路从停车场跑过来的小姑娘,柔软的黑发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水珠。 长而卷翘的睫毛上坠点着几颗小巧的眼泪,眼看着小珍珠又要落下来。 季宴琛实在扛不住,又进了两步。 两人之间只剩下最后一步。 沈皎还觉得不够,抽抽搭搭说道:“你明明说过,我一步都不用走的!” 得,她还委屈上了。 季宴琛无奈,跨了最后一步,两人的距离很近。 沈皎突然伸出嫩藕一般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季宴琛着实没想到那么爱干净的小姑娘会主动抱他。 那凸起的喉结滑动,嗓音性感沙哑:“宝贝,别抱我,脏。” 沈皎心血上涌,满目都是心疼,她伸手抚上季宴琛的脸颊,指尖抹去他眼下的一抹血痕。 声音又乖又娇道:“哥哥,痛不痛啊?”
第98章 你心里有我,对不对? 季宴琛大伤小伤受过无数次,他早就习惯了用疼痛来淬炼强大而坚韧的灵魂。 可家常便饭的伤也不抵小姑娘眼角滑落的那滴泪水来得痛。 “不疼的。”季宴琛声音嘶哑,收敛了眼底的肃杀和狂野。 沈皎的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心疼,分明他的伤口已经愈合,现在生生被人打得撕裂,甚至看上去比之前还要严重。 那么一大滩的鲜血,浓稠,腥红,狠狠刺伤了沈皎的眼睛。 是因为她,季宴琛才受了这无妄之灾。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刘司仪。 沈皎没来之前,可以说刘司仪是单方面被季宴琛凌虐。 一开始他确实不敢还手,后来打急眼了也没法伤到季宴琛,他只好攻击了季宴琛的腰。 饶是如此,换来的却是自己遍体鳞伤,季宴琛身上大多血都是自己的 可就是这一击,偏就让沈皎看到了。 沈皎从季宴琛怀中退出朝着刘司仪走来,刘司仪对沈皎有种特别的感觉。 求而不得的不甘,遗憾。 甚至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同情。 他的身体各处受了重伤,狼狈倒在地上,一生要强的男人并不想在女人面前丢面子。 他试着爬起来时,沈皎突然拽住他的衣领,狠狠往他脸上扇了两巴掌。 “你这个混蛋。” 在学校几年,刘司仪都没能看到沈皎红脸的样子。 今天他见到了,小姑娘白皙的皮肤染上了一层薄粉,一直蔓延到了脖颈。 那双又大又亮的眼底满是愤怒,像个暴躁的小辣椒。 沈皎不知道刘司仪在想什么,“连伤者都打,你还是不是人?” 说着又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刘司仪指着自己肿得像猪头的脸,“不是,你没看到我被打成什么样了?” “你就是活该,怎么不打死你!” 刘司仪:??? 看到沈皎还要打他,季宴琛一把握住了小姑娘的手,“宝贝,别脏了你的手,他皮糙肉厚的你也打不动,疼的是你。” 沈皎看着他还在血流不止的伤口,“先去包扎。” 离开时,她还在刘司仪腰间踹了一脚。 刘司仪仰面朝天,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容。 真是个小心眼的女人。 不过,看样子你已经脱离了周文言的掌控,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样也好…… 季宴琛怕吓着沈皎,便用手捂住伤口。 沈皎也没有注意,怎么就到了他的卧室。 踏出电梯,沈皎就发现从她进屋开始,目前自己所走的每一个地方全都铺着地毯。 难道就因为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在客厅摔了那一跤? 以至于她去皎园的时候也发现地上有一层长毛地毯,和整个装修风格并不搭配。 这人…… 踏入他的房间,沈皎顾不得打量,连忙问道:“药箱呢?” “那儿。” 原本这种伤季宴琛处理起来得心应手,但他看到沈皎这着急的样子,也就乖乖站那,手指着药箱。 小姑娘动作很麻利,拿来了药箱,又准备好了干净的毛巾,还有热水之类的。 她一转头看到男人捂着伤口站在原地,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一点点溢出来,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脚边就一堆腥红。 她心疼坏了,赶紧将男人拉着坐下。 而她毫不犹豫跪在了男人的腿弯边,像是以前他给她上药那样,看着那血糊糊的伤口,沈皎更是愧疚。 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埋怨:“你是不是傻?哪有你这样报复人的?” 季宴琛眸子里的杀戮散开,垂下的眼多了一抹柔情。 “不然呢?让他全家破产?没这个必要,谁的错谁来还,一个家族走到这个位置不容易,如果用他一人的错将那些无辜的人拖下水,我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沈皎听到男人的解释,本来止住的泪水又要涌出。 “笨蛋。”她小声嘀咕。 分明他高高在上,动一动手指,就能轻易用权势压人。 可他并没有。 自己不该拿他和周文言那样的人相提并论的! 好在之前的伤口已经慢慢愈合,只有表皮撕裂,血流得多,伤口并不是很深。 沈皎之前有了经验,处理起来也比较快。 只不过这才没取几天的绷带,现在又缠了上去。 清理完伤口,沈皎将毛巾润湿,又开始清理他手上的血迹。 温热的毛巾细致又耐心地一根根擦拭,垂下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认真。 等她擦到季宴琛的脸上,她的动作是那么轻柔,和季宴琛平时的粗糙截然不同。 他照顾了她那么多次,这还是沈皎第一次照顾他。 她站在他的腿间,微微曲着身体,小鼻尖上浸润着几颗细密的汗珠。 对上她小心翼翼就怕弄疼了他的眼神,季宴琛的目光越来越炽热,“沈老师果然学习能力很棒,教过你一次,就能处理的这么好。” 沈皎对上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下意识想要退却。 因为这是在季宴琛的家,这种私密的地方,不是她现在这种身份能进来的。 “我,我去换水。” 沈皎拿着帕子就想要逃,一个合格的猎人怎么会轻易放跑到嘴的猎物。 她只觉得腰间一紧,天旋地转间沈皎已经被人按到了床上。 弹性十足的床垫在她倒下的瞬间轻轻将她抛了起来,身下的床品很软,也很光滑。 季宴琛居高临下看着摔在床上的小女人,嘴角噙着一抹邪肆的微笑:“宝贝,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家访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沈皎脑中立马浮现出他说过的话:“我家的床比酒店大,试试?” 印象中的画面和面前的男人交叠在一起,沈皎这才下意识打量了一下。 这个超大尺寸定做的床,真的很大! 不仅大,而且还很软。 躺在上面床垫将她的身体稳稳当当托着,严丝合缝包裹着接触的每一寸肌肤。 下一秒,男人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一点点逼近,沈皎能清晰感觉到他灼热的鼻息。 然而男人只是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湿润的小鼻头,像是示好的狗狗,动作慵懒,又夹杂些许温柔。 “沈小皎,你这么担心我,我很开心。” “你毕竟是因为我而受伤。” 男人一眼就看穿了她拙劣的谎言,“你心里有我,对不对?” 沈皎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我……” 他的气息逼近她的耳垂,带着酒醉的微醺和磁性:“宝贝,那你想不想要我?”
第99章 我就在这 沈皎觉得现在的情况,就好像她无意中闯入到雄性野兽的洞穴,那是他的地盘,整个洞穴里都是属于雄性留下的气息。 现在,那只雄性收起獠牙,在她耳后吐息。 让她觉得害怕,却又觉得有种隐秘的渴望,宛如之前在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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