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转着手机,痞里痞气:“一个学校的,加个微信吧?” 李铭心礼貌:“可以。”她报完电话号码,对方发送了申请。 终于上了公交,李铭心才获得被松绑的自在。 她掏出手机,刷了下消息,没有立刻通过他的好友邀请。她烦无效社交。 ***** 程老爷子生病,程家陪夜排了班,唯一的孙辈池牧之基本每天都得去。年三十更是逃不掉。 阿姨做了一桌丰盛,赶在五点前走了。李铭心和池念看了会原著书,七点挪到桌边,冷冷清清地吃起饭来。 阿姨的作用在这时候显露出来了。人不在,餐厅过于安静。 八点春晚开始,由于热闹实在与心情不符,她们看起了Coco,译名《寻梦环游记》。 不知道这部电影哪里好哭,池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坐都坐不稳。李铭心铁石心肠没理解泪点,默默给她抽纸巾,拿了俩靠枕给她左右塞上。 “Miss Li有过世的亲人吗?” “没有。” 也许有,但她忘了。 这是池念第一次给李铭心讲小时候的事。 和猜的差不多,池念的妈妈三十多岁得了癌症,早已过世,池念很长时间都跟池竟雇的一个阿姨住在县城,没爹没妈,不过有钱。如果不是池牧之,她肯定还在县城,等各种奇怪的叔叔来帮她应付老师。 李铭心不会安慰人,只说:“那现在挺好的。” 池念哭得一愣一愣,跟着她说:“唔……挺好。” 不对!好什么呀好!她以后出了国,逢年过节就真的只有自己了,在语言不通的国度求生存,她都不知道怎么熬下去。 池念想想低头又抹了两滴眼泪。 十点,池念哭累睡下,李铭心坐在落地窗前看了会烟花。 这里不在市中心,虽有禁烟火明令,但依然有几个不知死活的有钱人放起烟火。 她蹲坐在16楼的天空,看硕大银花贴着脸绽放在眼前,心头划过巨大的惊叹号。 有钱真好。 池牧之发来一条消息:睡了吗 李铭心回复:准备 池牧之:行 她洗了个舒服澡,从十点半睡到十二点左右,直到外面有极其微小的老鼠拆家的动静。 窗帘严丝合缝遮去光线,李铭心于一室黑暗中坐起身。 池牧之举着杯水,边喝边回房,经过对面门口,犹豫了一下,门由里打开了。 李铭心散着头发,额侧有几丝凌乱:“回来了?” “嗯。”他声音隐有疲惫,很低很轻,“没睡?” “睡了。” “嗯。” 稀疏的烟火在零点变强,经落地窗放映,忽明忽灭,宛如巨大的闪光灯咔嚓拍照。 李铭心往走廊尽头的小窗望了一眼,又问:“你现在睡吗?” “洗个澡就睡。” “好。” 说完以上,又都没有走的意思。 夜晚让呼吸暧昧,滋生泛滥的温柔。 池牧之抬手,为她抚平额角的碎发,指腹温柔地一下一下,又舒服又抓人。李铭心眨眨眼,呼吸越来越急。 稍稍倾身,w还未落下,手机震动响得和烟火一样突兀。 李铭心先以为是池牧之的,鼻尖相贴,见他盯着自己,才迟疑着回头,发现梳妆台上的手机正一闪一闪。 黑夜里,这光好刺眼。 没可能啊。不会有谁打电话给她。骗子这个点也应该在过年。 她拿起手机,是一串陌生号码。 接起,她不说话,等对方开口。 那边声音清亮,健康的少年感穿过声筒,扩响在夜里:“新年快乐!铭心!” 李铭心知道是谁了,呃......叫得真亲切:“嗯,新年快乐。” 她声音冷冷清清,没有同龄人的亲热。 “打扰了吗?我本来想微信给你发的,但你没通过我。”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哦!我ID叫狼狗18。” 李铭心:“不好意思,我不怎么用微信。现在去通过一下。” 池牧之斜靠门框,垂眼小口抿水,眼神明灭不定。 “没事没事,不知道你不用微信......” 那边又说了几句什么,李铭心没再听。有点烦。尤其池牧之气息越来越近,呼吸交颈,让她酥麻,逐渐失去了思考能力。 电话挂断,手脱力,重重掉在他腰际。 “谁?”这一个字,气很长。他问完,李铭心已被逼到背贴镜面,被迫仰起了头。 “同学。” 他轻笑:“挺晚的。” “可能想说句祝福吧。” “你十点不是用了微信吗?怎么没通过人家?” 李铭心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目光怔了一下:“我故意的。” 他会意:“也想吊他?” “没有,他很穷。”李铭心实话实说。这种男的不用钓。 一声嗤笑讽刺地在耳侧呼出一记温热。 昏暗卧室,池牧之皮肤自带柔光效果。唇红齿白的这么一笑,有点邪乎劲儿。 李铭心察觉到他的不悦,拉拉他的手,问他:“怎么不去洗澡?” 池牧之又喝了一口水,闭上眼睛:“累。” 再见到程斯敏,让他疲惫。这两年,他和她没联系过。 “那不洗吗?” “怎么?” “我帮你洗?”她没有这么想,只是想找个空子与他亲近。 想贴牢他。想被他圈住。还想摸遍他。 空气落回属于夜的安静。 好会儿,腰上搭来一只无礼的手,掐了掐纤细。这记劲儿有点像威胁,也有点像暗示。 他哑声:“李铭心,我是个有点老派的人。” “没事,我很随便的。”她风情地半垂下眼睫,脚尖一踮,不由分说w了上去。 上次意识走失,没有很好享受他的投入。今夜她要再来一次。 池牧之也累了,彻底没了周旋的心思。 三十岁确实不适合谈什么男欢女爱了。 初见她就知道不是善类,怎么还老把她往好姑娘方向幻想。了解自己也该知道,他对好女人不敏感,只对坏女人过敏。脱敏这么久,效果低微,摆明了,这就是他要渡的劫。 扣子一颗颗松解,郑重掉价成放肆。 “行。” 他平时穿衣做事很利落,今日动作倒是有些慢。 李铭心心脏隆重跳动,期待得分秒不能耽搁。脚下打转时分,她上手帮他松yi解带。 皮带好难解,很烦,衬衫扣子好多,很烦,还有领带,这个好…… 她拽住领带,迫他靠近自己,调情地顶f蹭蹭:“能不能快点。” 求求别这么慢了。每次一慢,就有幺蛾子。 她烧得厉害。这把火从考研就烧着,到考完也没灭。她迫不及待要将他生吞活剥,拆骨入腹。 池牧之眸色一深,将她摔进r被。 “一定要这么贱?”............. 白c单乍现两朵抓皱烟花。视觉效果暴力而缱绻。 池牧之神色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眉骨却如薄雾朦胧的远山,好看的发昏。 他骂了句一个字的脏话。特别好听。 李铭心......带着报复地弯起了嘴角,心中好笑地冷嗤:男人。 ......1........ 云歇雨收。李铭心按亮池牧之的手机,四点,真的有点晚了。居然这么久。男人和男人真的是不一样的。 她推推犹在喘息的池牧之:“你回房吧。” “什么?” “念念等会就起来了。” “......”
第33章 鱼与熊掌 池家作为雇主, 人确实很好。这一点无可指摘。特意交待阿姨初一不用来上班,在家好好过年。 这种工作,李铭心要是考不上研究生, 她也想来做。 天蒙蒙亮, 池念起早。 蒸了年糕, 煮了白粥,贴心叫李铭心起来。 可怜李铭心睡眠不足两小时,睡前的剧烈颠簸延续至梦中, 四舍五入等于一点没睡。 “好的, 这就起来了!新年快乐念念!”她揉揉脸, 没有精神也强打起精神。 没办法,她没有池牧之的命。 粗粗洗漱, 挪到桌边, 百来步路走得她胯很酸, 小腹很不舒服。 李铭心端起碗, 喝了一口粥, 不无坏心地嘀咕了一句:“听说大年初一不能睡懒觉的。” “为什么啊?”池念好奇。 “我们那边有个说法, 如果大年初一睡懒觉, 一年都会睡不醒。昏昏沉沉, 精力不济。”昨晚她数度求饶想睡觉, 想喝水,池牧之都没有怜香惜玉。和平日完全不一样。 不需任何多余揣测,他在报复她。 而且,他骂了她两次贱。这从绅士的嘴里说出来,反差太大, 带有审判。 第一次是她自找的,第二次绝对是他伺机报复。这厮完全突破她想象的尺度, 拎着她的后颈反问,这都吃不消?不是很懂吗?真贱。 当时很刺激,兴奋得发颤。第二天感到羞辱。很羞辱!像真的被指着鼻子骂贱。 裘红骂她,听多了就习惯了。反正裘红谁都骂。 但换个人,她不适应。尤其是池牧之。 刚刚经过落地窗,照见明媚阳光,黑暗中响亮的拍打如微弱电流,持续撞击耳畔。 消也消不掉。 她有点抬不起头。 池念觉得有理,很捧场地惊叹了一声:“哇!” 接着,想想不对劲,跑过去叫池牧之起来:“起来吃饭,吃好了再睡。” 走廊的光线刺入暗室。 池牧之一把拉过被子,蒙住脸,睡意朦胧尤记得严肃警告:“出去,不许进我房间。” “可是大年初一不能睡懒觉。” 池念知道他有起床气,不敢动他被子,怕被误伤,只能围着床榻一圈圈走,嘴里碎碎念叨,“这样不好啊,身体本来就不好,睡到下午会阳气不足的。你就起来一天!一天!一天怎么了!一年才几个大年初一啊!” 三分钟后,池牧之被烦醒了。 他面无表情拉严被子,敷衍道:“知道了,你先出去。我没穿衣服。” 池念捂住眼睛,嘻嘻一笑:“那你来吃?我和Miss Li等你。” “行。” 池念一走,门被由内反锁。池牧之倒头准备继续睡。 闭眼没多久,清明还是爬上了脑海。 被吵醒后,有些东西一发不可收拾地灌进了呼吸。像疼痛了一样,它开始不平稳。 凌晨李铭心问他,为什么这时候不喘?他没理解,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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