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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曾经经历过的痛苦罢了，怎么比得上现在将来的美好？ 不过就是一个变态的傅妄罢了，怎么比得上妙手回春的她？！ 但话虽这么说，临开口前，司听瑜还是斟酌了许久用词和语气，她想尽可能地把对陆祈川的伤害降到最低。 如果唯心主义真的管用的话，她愿意用自己十年的功德，来换陆祈川的一生顺遂无忧。 她生平第一次，想默默祈祷各路神仙。 一定，一定不可以让陆祈川崩溃…… “宝贝，你看着我。” 陆祈川迟钝地抬起头，就对上了女孩近在咫尺的脸，他嘴唇嗫嚅道：“怎么了？” “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可以不接受，但拜托你，记住一件事。”司听瑜郑重其事地捧住了他的脸颊，珍重道：“陆祈川，我爱你，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永远不是一个人。” “好，我记住了。”男人点了点头，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刚才那个电话，是傅妄打给我的。” 听到这个名字，陆祈川的神经中枢反射性地猛然骤缩，让他忍不住重重阖上了眼，电光火石间，那些糟糕的记忆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他面前显现。 傅妄。 当初面无表情地在他身上划下一刀又一刀的人！ 回忆起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男人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两下，强烈的吞咽感让他忍不住想吐。 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确定。 “你告诉我，他找你干什么？他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他有没有给你看奇奇怪怪的照片？回答我，司听瑜！” 男人宛如失控的状态在司听瑜看来已经是希波克拉底保佑了。
第401章 陆祈川，你疼不疼？ 还好，陆祈川没有再回到从前抽搐发病的状态。 他真的，被她治好了！ 司听瑜欣喜若狂的同时，还抽空掂量了一下自己拿下今年诺贝尔医学奖的可能性。 这简直是，医学奇迹！ “宝贝，你的手太用力了，我的肩膀疼。” 女孩故作矫情的一句话，果真让陆祈川收敛了手上的力道，果断地放开了她的肩膀，还弱弱地道了声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情绪太激动了，弄疼你了，宝宝，对不起。” “没关系，我爱你，所以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和你生气，你抬头看我。” 司听瑜其实也被男人纵得习惯了发号施令，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指尖挑着他的下巴，就强迫着人抬起了头。 “宝贝，我一个一个回答你的问题，你别慌，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会一直坚定地站在你这边呢。” “好。”男人急得眼眶红了一圈，里面氤氲着水雾，像是有一层厚厚的雾霭遮挡其中，如淤泥满塘的死水，但望向司听瑜的时候，他的世界乍破了一抹天光。 他在等待着神明的审判。 司听瑜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事无巨细地报备了一通。 “祈川，傅妄就是我上次顺手送进急诊的那个人，他故意出现在我面前的，很明显，他想挑拨我们俩的关系，不过你放心，宝贝，我没有和他多接触，就给他查了两次房，接了他两通电话，其余时间我都是让同事和他对接的，我没有和他说很多话！” 陆祈川听了这段解释，缓缓闭了闭眼，异常苍白的肤色让他看起来脆弱又颓丧，如一幅枯萎的画作。 曾经避之不及的伤痛被突然掀开，他想把事情翻篇，但却怎么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或许，这就是傅妄的目的吧。 让他痛苦，让他崩溃。 然后，让他消亡…… 司听瑜将男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眸光闪了闪，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抱上去软声哄他的冲动，接着坦诚道。 “傅妄他和我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他很坏，做了很多违法又不道德的事情，他也确实……给我看了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听到关键词，男人的眼眶蓦的红了，目光定定地在她脸上盘桓，黑眸中光点稀疏破碎。 但凡女孩露出一点点嫌弃的表情，他就不用活了。 强烈的自卑、自厌感能把他逼疯。 他再也无法接受这样不堪残破的自己了。 傅妄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但司听瑜却突然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沉默着不说话，好看的眸子里顿时布满了浓郁得化不开的委屈，瘪着唇瓣，满心依恋地看着他，嗓音也酸涩到哽咽。 “陆祈川，你疼不疼？” 男人眼神稍黯，瞬间明白了照片上的内容是什么，他咬住了口腔内的软肉，摇了摇头，苦涩的笑意不达眼底。 “不疼，早就不疼了，宝宝，原来上次在停车场，你是因为这件事情，才问我疼不疼的，我……早该察觉到的。”
第402章 陆祈川，结婚吗？ 小姑娘被他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刺激到了，眼前弥漫的水汽慢慢凝集，要掉不掉地挂在她的下睫毛上，一副可怜惨了的模样。 “陆祈川，你为什么不哭呀？” 那么多伤口，那么疼，他应该哭的呀…… “以前是哭的，后来伤口长好了，就不疼了。” “又骗我，肯定是疼的！算了，你不哭的话，我帮你哭吧，我有点忍不住了。” 司听瑜的这句话只是一个温馨提示，话语还没消散，她就扬着一张小脸，当着男人的面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帮他抱怨着命运的不公。 “傅妄那个变态！他简直太过分了，你那么小的时候，他怎么舍得伤害你呀！” “我小的时候，他也小呢，宝宝，他可能……只是想活下去吧。” “才不是！你和大哥被绑架，就是他那个恶毒的父亲搞的，他们一家子都坏透了，陆祈川，你怎么这么好，你太笨了，呜呜呜……” “我好，才能有幸碰上你，司听瑜，我已经冷静下来了，我不生气了，你别难过，不值当的。” “可是，可是我心疼你呀，宝贝，要不你也哭一下吧……” “我就不哭了吧，以前哭得太多了，现在我要坚强一些了，我是男人，我得保护你！” “男人也可以哭，司听曜就会偷偷抹眼泪，你也可以，别硬撑宝宝，我太心疼你了嗷……” …… 卧室里的画面逐渐变成了，旁观者司听瑜啜泣个不停，嘴里骂骂咧咧，而受害者陆祈川反倒是状态稳定，甚至还学会了安抚她的情绪。 这或许，可以理解是伟大的司医生在医学史上的一大创新点。 当患者难过崩溃的时候，医生取而代之！ 电光火石间，完成情绪主体的变幻。 这样一来，病人还没开始哭，就该忙着手足无措地安慰医生了。 就像现在。 她哭了，陆祈川就不哭了，还得抽空捏着袖子帮她擦眼泪。 “好了好了，宝宝，不哭了，没必要的，我现在已经不怕他了，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他再伤害我了。” “真，真的吗？”小姑娘直愣愣地埋进他怀里，眨巴着眼睛，委屈巴巴地追问了一句。 “嗯，真的，这次我会保护好自己。”男人低垂着头，敛下沉寂的眼眸，浓密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 有了他的表态，司听瑜就能心安理得地开始狼性教育了。 原本是该教孩子的，这会儿先在陆祈川的身上试验一下。 “宝贝，你记住，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一旦察觉到傅妄有伤害你的企图，什么都不需要考虑，直接先下手为强，知道吗？” “先下手为强吗？可是，防卫过当了怎么办？” “无所谓，宝贝，我的首长爸爸，你的首长岳父，他的势力范围和人脉辐射广度远超我们的想象，你可以完全信任他！” 这是司听瑜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拼爹。 也是最张扬的一次。 陆祈川探究的目光在女孩脸上扫视了一圈，似乎是在辨别她话中的真假，迟疑半晌后，才不可置信地确认道。 “听瑜，你说认真的吗？” “当然，严肃场合我从不开玩笑！” “不，不用为我做这么多，宝宝，我会受之有愧，我不值得你操心这么多。”男人低沉嘶哑的声音随着呼吸起伏，轻得像是要飘散在空气中，强烈的不配得感让他的自卑无处遁形。 尤其是触及女孩关切真挚的目光时，他的鼻腔一阵酸涩，喉头也哽得厉害。 从来没有人为他做过这些。 就连他的父母，都是教他不可以违法、不可以伤害别人、不可以滥用特权。 他记得黎觉夏对他的教诲，要和小朋友和睦相处、要与人为善、要善良友爱。 所以，当绑匪把那把刀抛在他面前时，他退缩了，他害怕了。 他宁愿自己成为一个遍体鳞伤的受害者，也不愿成为麻木不仁的加害者。 比起受伤，他更害怕触及家人眼中的失望与陌生。 其实，在傅妄抢过刀后，他心里甚至还有一丝丝庆幸的。 他在想，幸好不是绑匪亲自动手，幸好是傅妄。 傅妄是来参加他哥哥生日宴的小伙伴，那就是他的好朋友。 好朋友之间，肯定会手下留情的。 也许，他们两个只需要在绑匪面前做个样子就行。 那时候的他，习惯了抱着最大的善意去揣测别人。 这是陆祈川小时候所塑造的幼稚但纯粹的世界观。 直到那把锋利到泛着寒光的刀缓缓割开他的表皮层、真皮层，深入皮下组织时，他才惊恐地蜷缩起自己，满眼泪水地恳求傅妄放过自己。 但恶人就是恶人。 傅妄从拿起那把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杀死他的准备。 回忆起这些，陆祈川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抽离感，他不像是亲身经历的幸存者，反而像是一个幽魂，站在上帝视角审视着当时发生的一切。 也许是怀中女孩的拥抱太过柔软了吧，他变得心平气和，并且开始坦然接受这段过去了。 听到傅妄这个名字，除了刚开始的惊慌失措，现在，他已经生不出任何多余的情感波动了。 傅妄不值得他浪费一丝一毫的心力。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更重要的人要珍惜…… 司听瑜没有马上反驳男人的话，而是充当了一个合格的倾听者，静静地陪着他度过这一情感漩涡。 见陆祈川面色逐渐好转后，她才放心地扭动了两下，素白的手指扒着他的衣领开始给自己擦眼泪。 男人注意到她的动作，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俯身，低了低头，方便她抓衣服。 “宝宝，我去给你拿棉柔巾擦，衣服布料太粗糙了，皮肤会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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