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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小遇听一首曲子，就能开口说话，这说明那个女孩子弹奏的钢琴声确实很有感染力。” “世界上的天才并不是很多，安安算是一个，又恰巧弹的都是《梁祝》，一定是安安。” 苏静晓也附和道，“对，安安的琴声无人能及，连我在安安面前也觉得十分逊色。” “乔姨。我们动身去国外吧。”君泽已经迫不及待了，“那个女孩子肯定是安安。” 乔荞拉起君泽的手。 她记得君泽刚刚被秦森和宋薇收养时，还是个三四岁的小屁孩。 眨眼间，小屁孩已经到她肩头这么高了。 已是一个英俊的小少年。 她眼中有泪，“君泽，你很想见到安安妹妹吧？” 君泽用力地点了点头。 饶是平日里再勇敢，再坚强，此刻也控制不住眼里的泪水。 见到安安，他想告诉安安，她留在他床上的那只粉色的小猪佩奇玩偶，他一直留着。 她给他的那一罐糖果，他也一直舍不得吃。 见他哭了，乔荞更是哽咽难受，擦掉君泽眼角边的泪水，她安慰道，“你和阿姨一起去，我们现在就动身。” 说着，望向李宴，“李宴，你现在帮我申请一下飞国外的飞机航线，航线批准下来，我们马上动身。” “是不是应该告诉一下商陆？”李宴不反对去国外找安安。 但是得通知商陆一声。 此时的商陆，已经成功地注射完了蝾螈再生细胞素的第三针剂。 秦森见他好好的，没有不良反应，拍了拍他的肩，“商陆，你说的对，不破不立。” 商陆心绪也很复杂。 他想要快点恢复，又害怕自己注射完第三针剂后，会像那批暴毙的小白鼠一样，有什么意外发生。 从他紧蹙的眉心，秦森不难看出他的担忧。 秦森也担忧，“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都挺好。” 电话响起，是乔荞打过来的。 乔荞的声音哽咽又激动。 她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了商陆。 她又道，“老公，你现在能赶回来跟我一起去国外吗？你要是赶不回来，你再坐另一趟飞机，到国外再跟我汇合。” 她已经等不及商陆回来，再跟她一起去找女儿了。 李宴这边，很快申请了飞往欧洲某国的专机航线。 根据管控要求，批准他们次日早上九点起飞。 乔荞一分钟也等不及了，“李宴，不能托点关系，现在就起飞吗，我们现在就去机场。” 闻讯赶来的何启东，替李宴回答了，“国家对飞机起飞的要求和航线，都是有规定的，不是想飞就飞。能明早九点起飞，已经很不容易了。”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 距离明早九点，还有二十二个小时。 乔荞觉得，度秒如年。 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欧洲。 “李宴，你对欧洲比较熟悉。你可不可以先联系那个小姑娘的养父养母？先帮我打探消息？”乔荞满眼的急切。 李宴看得出来，她恨不得现在长了翅膀，立即飞到安安的身边。 他安慰道，“放心吧，你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我已经吩咐那边的人去了解情况了。” 商陆刚刚注射完针剂，想要离开医院。 秦森劝他，“这半个月你都不能离开医院，万一跟小白鼠似的突然出个意外怎么办？” “我要去见我女儿。”商陆思女心切，听闻乔荞电话里告诉他的消息，他一分钟也不能等。 谁也拦不住商陆。 陆教授告诉了他注射针剂后的种种危险，依旧无法打消他跟随乔荞一起去国外找寻安安的决心。 这天晚上，商陆和乔荞一夜没睡。 两人相拥在一起，聊着关于安安的事情。 乔荞像打了鸡血一样，越聊越兴奋，越聊越有精神。 “老公，你说安安见到我们，会不会生疏了，不记得我们了？” “不会的。她离开家里已经有四年了，有记忆的。” “不知道安安现在长什么样，会不会瘦了很多？” 商陆也不知道女儿现在长什么样子。 记忆里，她胖乎乎的，脸上始终有可爱的婴儿肥，笑的时候眼睛大大的，生气的时候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四五年不见了，应该长变了许多吧。 他答不上来。 乔荞遗憾道，“可惜爸现在不清醒，要是他知道安安有消息了，他肯定很高兴。” 老爷子不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今天他把四岁的年年当成了安安，带去了山庄。 年年又要辛苦地扮演爷爷的可爱孙女了。 乔荞在商陆的怀里说，“老公，明早我们带上爸一起吧，他清醒的时候要是知道安安的下落，肯定会很高兴的。” “爸时而清醒，时而犯病，犯病的时间越来越长。还是让他留在鹏城吧。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找安安，带着爸也照顾不好他。”
第648章 商陆，你到底懂不懂？ 乔荞觉得商陆的分析不无道理。 此去寻找安安的下落，必定会有许多事情。 老爷子又经常犯病。 犯起病来，脑子不清醒，有时候连商陆都记不得，只记得他的宝贝孙女安安。 要是他们忙起来，很有可能对老爷子照顾不周。 乔荞心里难受得很。 老爷子对她和对女儿好得没话说，现在有安安的下落了，却不能带着他一起去寻找安安。 思虑再三后，乔荞在商陆的怀里应声，“就听你的，让爸留在鹏城吧。” 她又说，“老公，要是明天早上我们走之前，爸的脑子是清醒的，我们就把有安安下落的消息告诉他。好不好？” 商陆想了想，轻抚乔荞的后脑勺，想在夜色中看清她的容貌。 但黑夜中，依旧只有一团黑影在面前。 他考虑再三，道，“还是别告诉爸。” “为什么？”乔荞皱眉。 商陆解释，“万一李遇碰见的那个女孩不是安安，爸会失落。” “可是我预感那就是安安。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说不定能让爸多高兴高兴。医生都说了，只要爸心情好，脑萎缩的速度就会更慢一些，说不定清醒的时间就能更多一些。”乔荞还是想告诉老爷子。 商陆依旧抚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枕在自己怀里，开始跟她分析。 “乔儿，你说得不无道理，但如果那孩子不是我们的安安，你想过爸会有多失落吗？”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怕到时候爸更承受不了。” 乔荞知道商陆的好意，她从商陆怀里抬头，看着他。 “老公，你还是你以前的思维，以为这是为了爸好。” “但是你反过来想一想，我们都知道安安的下落，但我们要是瞒着你，你会是什么心情？” “同样的，爸肯定也想第一时间知道安安的下落。否则他就不会在脑子不清醒的时候，把年年、蓁蓁甚至是两岁的念安和思安，都当成是安安。” “还有，你真的低估了爸的承受力。” “他经历过中年丧妻，老年失去儿子孙女。当然，你后来没事，平安回来了。可是那段时间，他真的硬扛过来了。他早就在大风大雨中，练就强大的承受力。就算那孩子不是安安，爸也不会因为承受不住，有什么意外的。” “反倒是不告诉他，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才会更难过。” 商陆：“乔儿，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万一……” “商陆。”乔荞的声音压了下来，带着某种不悦之意，“明天就要去找安安了，我不想跟你起争执。” 气氛突然有些不太对劲儿。 从他回来后，乔荞一直改口叫他老公的。 许久没有连名带姓，直呼他的名字了。 商陆也察觉到了乔荞的不悦。 乔荞心中有不满之处，“再说了，你答应过我，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商量，不能再有任何隐瞒的。哪怕是善意的隐瞒，也不可以。这件事情，不能瞒着爸。如果明早起来，爸的脑子是清醒的，我们必须把实情告诉爸。” 她坚持自己的想法，又道，“还有，爸有知情权。因为他是安安的爷爷，亲爷爷。这个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人，能让爸那样疼安安。” 说到这里，乔荞哽咽得厉害。 连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还有她的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窒息难受。 仿佛有无数根刺，扎在胸口处。 连呼吸都是疼的。 商陆没有再说话。 他知道自己的主观意见，惹乔荞不高兴了。 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继续商量这件事情。 两人沉默了一两分钟。 乔荞不想在临行前跟他吵架，深吸一口气，熄了火气，道，“这件事情我坚持自己的意见。明早起来爸如果是清醒的，我不会瞒着他。” “可是……”商陆开口，乔荞斩钉截铁，“睡了，明早还要一早起来。” 带着难消的不满和怒意，乔荞从商陆的怀里退了出去，并且转身背对着商陆，再不吱声。 这一夜，两夫妻谁都没有睡意。 一想到明天就能飞去国外和安安见面，他们都激动兴奋得睡不着觉。 二是突然起了争执。 乔荞觉得商陆办事不妥，什么事都以为别人好的借口撒谎隐瞒。 黑夜中，商陆隐约瞧着眼前的黑影，摸索着将右手搭在乔荞的腰上。 乔荞立即推开，“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商陆沉沉地吸了一口气，“那你先睡吧，好好睡一觉。” 他这么一说，乔荞心里的火气更怒。 这男人就没有意识到，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生气吗？ 大概是太生气了，她的胸腔急剧起伏。 突然有些沉不住气，转过身来，瞪着商陆，“商陆，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家人和爱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到底该是什么样的？你以前答应过我的，以后有什么事都不撒谎不隐瞒，是不是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在这件事情上，商陆意识到自己可能确实是过于敷衍了。 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 每次出尔反尔。 他搂着她的腰身，把她揽进怀里，“乔儿，我错了。就听你的，明早爸要是清醒着，我们就把去找安安的事情告诉他。” “这还差不多。”乔荞心情好了一些，“以后不要什么事都自己做主，要一家人一起商量。我们是一家人，都有知情权。” 商陆点头，“都听你的。” 第二天早上，乔荞五点多就起来了。 商陆跟着她一起下了楼。 才五点多，平日里的这个点，老爷子一定还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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