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就是生下来膈应这两人的工具,算是……仇恨的结晶,呵。” 刑赫野说着自己都呵笑一声,低头亲亲怀里人的脑袋,继续说。 “后来,他们各玩各的,偶尔在家里碰上了就吵架发疯,家常便饭了,老头子要不是在住主宅独栋,估计早就被儿子和儿媳妇气死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他们各玩各的……” 刑赫野身体后倾,捧着夏小梨快把他衣服浸湿的小脸,无奈道:“真不想用那么脏的事情污染你的耳朵。” 夏小梨没想到接下来会听到让自己如此恶心又愤怒的事情。 刑赫野把他七岁那年在温哈古堡被绑架在衣柜里的事情说了,夏小梨成为除当事人外,唯一知道刑赫野被绑全过程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人。 “原来我一直不想告诉你,是觉得丢人,二十年了,一个大男人还能有应激反应,十分有损你老公我在你心目中的帅气形象。” 夏小梨泪水啪嗒啪嗒掉,哭得鼻子都上不来气了,模糊的视线直直落在刑赫野的手上。 女孩两手抓着男人的手腕,心疼地来回摸摸,想找到曾经那些伤害留下的痕迹。 还有,刑赫野的掌心都是划伤的疤痕,是为了救她,硬生生抓着玻璃一点一点磨断了几根他最恶心的塑料扎带。 夏小梨心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想抓开他的掌心再看看,却被刑赫野亲亲额头,打横抱了起来,往外走。 “好了,瞧这哭的,早知道不说了。” 许久未被主人踏足的房间里,灯光沉默地映了出来。 “以前,特意留着这些,是想提醒自己,后来……” “后来是在等一个机会,一把火全部烧掉。” 男人眸光深深地看着双臂紧紧揽着自己脖子的女孩,勾起唇笑着说: “现在,时候到了。” 被抱回主卧之后,夏小梨还哭得控制不住,刑赫野抓起面朝下趴在床尾的悲伤蛙,塞到女孩怀里,让两个眼对眼,将就先哄着。 然后转身从床头柜里翻出一叠文件,半蹲在夏小梨跟前。 “喏,不是最近都在想我们怎么结婚的?虽然是花钱娶来的老婆,不过幸好,我可赚大了。” 夏小梨低下头,看着这一叠十分眼熟的契约,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直往下滚。 刑赫野眼底也有些泛红,但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满盈。 他把这一叠因为自己使小心思增加各种条款,重签了许多次的契约,放到了夏小梨手上,抬手给擦擦眼泪,语气温柔又揶揄地说: “快看看,看完我可要一起烧了,省得你又拿这个说事,偷偷跑了。” 过去的种种在脑海中飞快回闪。 从自己穿成雪王拖着小音响在路口被强吻,到急匆匆偷户口本去结婚,再到偷偷在金鼎府里做卤味去摆摊,再到金沙国际顶楼的烟花,戴在手上的钻戒,再到每一次的误会和追逐…… 还有,那天在白烟弥漫的报废车上,半昏迷中,男人哭颤的祈求和不停滴在脸上的热泪。 夏小梨抬起泪水满盈的红兔子眼,看着蹲在身前笑容俊逸的刑赫野,呼吸颤抖抽噎着。 “……阿野!” 契约纸张散了满地,刑赫野猝不及防被扑得摔坐在地,双手却稳稳地扶住了已经孕期将近六个月的冒失小妈咪。 “呜呜阿野,阿野……” 女孩的呜咽声就在耳边,脖子被揽得紧紧的,简直密不透风。 刑赫野脸上有一瞬的空白,随后深邃眸中升跃起星星点点的亮光。 “好啊,夏梨宝,你偷摸演我呢……” 有力的双臂将女孩纤瘦的身躯紧紧揽住,无比眷恋地左右晃动,明亮至极的快慰笑容在男人俊脸上浮现。 “欢迎回来,我的乖宝宝。” 夏小梨紧紧抱着刑赫野,呜呜哭着把眼泪都抹到了他脖子上。 鼻子哭得太堵了,正想悄摸擦某人衣服上,就被抱了起来。 下一秒,一张柔软的棉柔巾覆到了鼻子上。 “夏小猪,你这坏毛病可是一点没变。” 夏小梨扁着嘴,乖乖擤鼻子,包了三个大馄饨。 还没等说话呢,一张清洁湿巾又盖到了脸上,专属于刑三爷的姥姥式囫囵擦脸大法,把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擦抹了个干净的。 夏小梨过于激动的情绪也被打断,没哭了,就是还控制不住地不时抽一抽。 刑赫野顺便把手也擦了,探手抓着腿又把悲伤蛙拖过来,立在夏小梨面前,笑道: “来,看看你儿子,你俩现在这大双眼皮一样一样的。” 夏小梨和悲伤蛙的卡姿兰大眼对视几秒,破涕而笑,抬手捶这坏男人,“讨厌死了你!” 没两下呢,就被轻松攥住了手腕,压在了结实的胸口。 刑赫野半蹲在床边,仰头深深凝望着夏小梨,嗓音微哑地笑道: “夏梨宝,还不快亲亲你老公。” 皮这一下的结果,自然是刑三爷如愿以偿,得到了好大一个亲亲。 先这样:(^ ^3(^ω^c) 再这样:('з('ω`*) 接着这样这样: (*  ̄3)(ε ̄ *)
第277章 “现在很好,我爱你。” 夜色深寂,整个京市被白雪覆盖。 雪花纷纷扬扬又飘下来,给深冬更添几分凛冽,矗立在市中心的顶级桃源住宅金鼎府里,园景覆雪浪漫静谧。 雪花飘黏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又被内里的温度融化成雨。 屋内亮着一盏暖黄小夜灯,暖气恒温宜人睡。 畅哭一顿后睡得贼香的夏小梨,被肚子里夜间格外活跃的宝宝踹了一脚,身体一哆嗦,被肋骨骤然的抽疼闹醒了。 刚微微一动,就被从身后揽过来的手臂更紧地圈住,温热大掌自然而然贴在孕肚上抚了抚,男人沉缓的呼吸就拂在耳后。 夏小梨轻吸着气缓过了那阵疼,人也从惺忪睡意中醒了几分,掀开一点被子,低眸瞧贴在肚皮上的大掌,无声轻笑。 坏小宝,最近晚上总闹腾,倒是你爸爸能制你。 她眨了眨微涩的眼皮,一转头碰到枕头边已经化掉的冰袋。 晚上她抱着刑赫野嗷嗷哭,为了第二天不真变成大双眼皮悲伤蛙,睡觉的时候刑赫野给她敷了会儿,不知不觉两人就一块儿睡着了。 女孩小心抬手想把冰袋移开,刚动呢,又被抓住了。 “安分点儿。” 身后身形高大的男人浑身热乎乎的,抓着手将她包裹住,低沉含糊的一声后又没了动静。 夏小梨悄悄扭头,瞧见刑赫野直挺挺的鼻梁,唇角翘了翘。 静躺了一会儿,睡意都没回笼,夏小梨看着刑赫野的手发呆,脑子里忍不住回想在那个房间里他告诉自己的那些过往。 小心翼翼地抓住男人的手腕,指腹细细在腕线摩挲,确实还有很细微的痕迹,不仔细观察都很难发觉。 兴许是那时候年纪太小,没有留下过重的疤痕,可心上的伤口,该用多久才能彻底消泯…… 夏小梨心头不禁涩然。 谁能想到,人人艳羡的大少爷,却有一个难以想象的、最糟糕窒息的童年。 想她五岁开始寄住在舅舅家,虽然只有客厅角落的一个小木床,可是舅舅力所能及之处待她很好,舅妈虽然嘴坏爱使唤人,但对于她这个累赘,到底没动真格打过她。 所以,不管后来舅妈因为贪心做了什么,至少,在有家不能归那些年,夏小梨对于舅舅一家是感激的,就像她一直带在身边的海豚抱枕一样。 她的童年虽然寄人篱下、乏善可陈,但起码是健康的。 而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刑赫野,却有一个不作为不负责的花心父亲,和一个病态疯狂的狠心母亲,还有一个自私懦弱的大哥…… 夏小梨鼻子泛酸,细细抚摸着刑赫野的手。 怪不得洁癖那么严重,怪不得会跟自己家人关系那么古怪。 指腹抚摸到男人疤痕密布的掌心,夏小梨心里更是像被针刺一般,细细密密的疼蔓延开来。 拼命替我割断那些扎带的时候,得多疼。 会想起过去那些痛苦吗? 眼泪又控制不住盈上眼眶,女孩轻吸着气,两手抓握起宽大有力的手掌,无声抚慰的吻落在男人的腕骨、指骨、掌心。 阿野,我会对你好的,小宝也会对爸爸好的,我和小宝以后就是你最好最好的家人。 我们是一家人。 一滴温热的眼泪滑落在男人掌心,修长的指动了动,触到女孩面上的湿。 “嗯?” 刑赫野倏地睁开眼,曲肘半撑起身探头去看怀里背对着的夏小梨,困倦的语气中透着紧张,“怎么了?怎么哭了?” 夏小梨吸了吸鼻子,抬眼看着刑赫野,紧抓着他的手摁在胸口,哽咽着说: “阿野我可心疼了……” 女孩眼角泛红,眼里的疼惜快要满溢出来。 刑赫野一怔,睡意渐散,丝丝缕缕的暖意像柔软的藤蔓一样将他裹紧。 半晌,男人湿着眸低笑出声,低头在女孩额角亲了亲,嗓音温柔: “现在很好,我爱你。” 夏小梨眼里的泪花颤了颤,扑簌簌掉得更欢快了。 “哎哟,怎么变成哭包了,来~老公亲一口。” 刑赫野好笑地在小脸上盖章似地乱亲几下,故意弄出响,尝到眼泪的咸涩,拢在眼底的柔情越发深浓,噙着笑哄人。 “不愧是我老婆,怎么哭起来都这么好看呢,梨花带雨,小猫小狗的。” 夏小梨破涕而笑,微抬起头鼻尖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撞了撞,嗓音沙软含羞: “什么小猫小狗的,哪有这么形容的。” “那些小猫崽小奶狗不就是这样,软乎乎,鼻头红红的,特别讨人疼。” 刑三爷哄老婆哄得有理有据,把人逗笑了才躺回去,抓着手把人搂紧,大掌在小脸上抚摸着擦了擦,安抚的啄吻断续落在女孩耳后、发间。 “好了,再哭可床都要湿了,那今晚得挪窝到客房去。” 男人嗅着怀里沁人心脾的清梨香,半阖着眼,舒服慵懒地喟叹一声。 “宝宝你是不知道,从分居那段时间开始,我可一天没睡过好觉,赶紧的,陪我补补。” 怀里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刑三爷跑了一半的瞌睡虫立马拖家带口地回来了,正铺好铺盖要睡,掌心突然被调皮地挠了挠。 刑赫野掀开一边眼皮,鼻腔发出慵懒的“嗯?”声,没阻止。 夏小梨指尖挠人作乱,小嘴傲娇地撅了撅,说:“是谁在医院的时候,说我原来天天都要让他抱着才能睡着的。” 男人的另一只眼也睁开,搂着人半点不心虚地改口:“我啊,我不抱着你整宿都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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