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蝶会意,赶紧走到远处的人工湖畔打电话。 没一会儿,又回来。 周小蝶说:“一周之前,游蛇的账户收到了一笔转账,金额有整整五百万。” 梅凤年闻声,闭了下眼睛,抵住周清南的手枪垂下来,愤怒到额头青筋都隐隐抽动。 “游蛇是个瘾君子,什么毒都沾,看来是穷狠了,所以用这个情报去跟国安换了一笔钱。”周小蝶分析着,说道,“结果没想到,那帮光伟正的条子不讲信用,转头就把他也给抓了。” 说到这里,周小蝶顿了下,忽然又紧张起来:“梅老,游蛇在条子手里,是个隐患。” “我视频的时候带着面具,声音也用过变音器,他哪配知道我的身份。就算条子撕烂他的嘴,也最多能查到他信仰神父,挖不出多的什么东西来。”梅凤年阴森森道,“不过,这小杂碎让我生气就该死。安排人把他做了。” 周小蝶听完,点点头,笑着说:“拘留所往监狱转运的路上,应该能下手。” 片刻,梅凤年站起身,端起桌上的两杯红酒递给周清南,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面上重拾笑色,道:“阿南,别怪我啊。” “当然不会。”周清南淡笑,将红酒接过。 “你放心,我会去回神父话。”梅凤年举杯,“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喝杯酒,今晚就在我这里休息。” 周清南低眸,目光落在杯中酒液上,眯了眯眼,缓慢轻晃两下,已经猜到什么。接着才一仰头,将杯子里的酒液一饮而尽。 半分钟不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便袭击大脑。 周清南视线变得模糊,双眸赤红可怖,眼神凶恶如兽,用力甩了甩头,抵抗那股试图控制他思想的外力。 “你也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江博士在等你。”梅凤年微微一笑,俯身低头,在周清南耳畔轻声说,“阿南,咱们可是说好的,别怪我。” 神思混乱中,周清南有刹那恍惚,仿佛又看见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寒夜。 他缓缓闭上了眼。 头痛欲裂,他的意志力在经受天崩石裂般的煎熬,几乎在神经毒素的摧残下妥协。 迷蒙间,周清南想起,他心底深处那个纯白如雪的身影。 他喜欢一个姑娘,喜欢到发疯。 她是他悬在天边的明月,藏在心尖的青梅,入心入骨又入魔,胜过生命。 喜欢到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喜欢到每日诚惶诚恐,害怕给了她一个故事,却不能给她一个圆满的结局。 可是…… 周清南猛地睁开双眼,死死瞪着远处无边无际的黑夜。又一次凭血肉之躯,从硫喷妥钠的致幻毒素中挺了过来,夺回了意识的主导权。 可是。 没有开始的故事,不算故事。 即使结果早就隐有预兆,又有什么可怕? 周清南忽然意识到,他是在悬崖上走钢丝的人,不知道哪一步跌落,就会粉身碎骨。 似乎更应该朝夕必争。 他深爱一个姑娘。 他要给她一个故事。 程菲回到滨港,转眼过去两天。 徐霞曼给她放了几天的假,不用去台里上班又不想出门,程菲索性直接往床上一瘫,把自己当猪崽养。 第一天,她睡了醒醒了吃,吃完简单洗漱一番,看会儿小说继续睡。 第二天也如此渡过。 等她一个午觉睡醒时,已经又是晚上的十一点。 这两天老程家有远房亲戚结婚,程国礼和蒋兰都回老家参加婚礼去了,二老本来想拖上程菲一起,无奈程菲实在懒得动,只好丢下这个电灯泡闺女,夫妻双双把家还。 午睡时间太长,程菲这会儿人都是懵的,坐在床上缓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肚子饿得咕咕叫,翻遍冰箱又没什么吃的,程菲蹙眉,在“点外卖”和“下楼吃面”之间纠结了下,最终选择了前者。 下单一份烧烤后,她躺回床上继续看小说。 半个小时后,配送小哥打来电话,告知程菲外卖已经放在小区门卫室。 程菲挂断电话,头懒得梳衣服也懒得换,直接穿着一件宽松睡裙便拿起钥匙,准备开门去取外卖。 然而,令程菲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她这头刚摸索着踏出房门,一道高大黑影便赫然闯入她视线。 “……”程菲被眼前的人影生生惊住,手一抖,钥匙便“啪”地落在地上。 “你……”程菲惊恐地想说什么。 然而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她整个人始料未及,已经被裹入一副紧实而宽阔的胸膛。 程菲愣住,眸光地惊闪。 钻进鼻腔的气息如此强烈,清冽的薄荷味,比平日更浓的烟草味,和那种她已经不算陌生的男性荷尔蒙味道…… 周围暗得像蒙着层层黑雾,什么都看不清。 但程菲已经知道眼前的黑影是谁。 她错愕,微微睁大了眼睛,张嘴想要喊对方的名字,却感觉一只修长的大手在黑暗中放肆摩挲过她滚烫的脸颊,往下,寻到她的下巴,掐住抬高。 紧接着,男人一句话没说,唇却压下来。 以海上飓风般摧毁一切的势头,毫不留情,狠狠地、近乎疯狂地吻住了她。
第60章 程菲愕然瞠目。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毫无防备,被那个强势又霸道的吻逼得往后踉跄两步,直接又退进了玄关。 男人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扣住她的腰肢往后一勾,一眨眼就将她死死抵在了门板上。 这一瞬间,程菲甚至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误入凶兽领地的羚羊,被残暴的狼王锁定,审视,然后精准无误地狩猎,最终沦为了他口中一块肉。 男人的吻一点不温柔。 他的指骨那样修长,那样冷硬,一手掐着她的下巴,将她巴掌大的脸强势掰高,另一只手从她纤细的腰肢后方环绕而过,收拢束缚,将她锁得死紧。 唇舌并用,吻咬啃噬,在她粉润柔嫩的唇瓣上疯狂蹂躏。 程菲被亲得无法呼吸,条件反射想要挣脱,却根本动弹不了分毫。只能呜咽出声,抬起两只手抵在周清南胸前,竭力在两人之间留出一点距离。 她心惊肉跳,心脏跳动的频率已经突破人类极限,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羞窘,脸蛋温度滚烫。 和这个男人相识至今,程菲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凶残暴戾的一面。 唇被周清南堵得严丝合缝,口腔内的空气已经被他掠夺殆尽,如果胸腔里的肺再被榨光生存空间,她怕自己会被他弄死…… 沉闷潮热的深夜,黑暗狭窄的玄关,视觉的消失理所当然放大了其他感官。 程菲听见男人鼻腔里发出的呼吸,一声一声,浊而沉,狂乱野性,响在她耳畔。 感觉到那些呼吸夹杂着凉意和他独有的烟草味,喷在她的脸蛋上。 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勒得很紧,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嵌进他的骨血和生命。 程菲挣不开逃不掉,唇被堵住又说不出话,别无他法,只好僵着身子、稀里糊涂地让他亲,脑子里懵懵的。 很快,周清南便不再满足于只探索程菲的嘴唇。 他薄润的唇吮住她,舌尖伸出,在她两片唇瓣之间的缝隙里描摹一圈,而后便径直撬开了她的唇缝齿关,霸道地往里探。 “……”程菲眸子瞪得更大,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小舌便被男人的舌勾住。 在男女之事上,程菲是一张纯粹的白纸,青涩而又稚嫩,她喜欢周清南,当然不排斥和这个男人亲密接触。 只是程菲没有想到,这个向来对她尊重有加恪守君子礼数的人,卸下了伪装撕碎了面具,会如此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她慌张得心都在发颤,舌尖的触感如此陌生又强烈,仅仅是相碰的瞬间她便浑身一震,全身皮肤又燥又烫,整个人像被架上了烤炉。 心慌意乱之下,程菲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缩脖子,小舌也抖着回缩,怯生生地东躲西藏。 可对方显然不准备给她逃离的机会。 察觉到程菲的躲闪,周清南在黑暗中眯了下眼,霸道的舌疾风骤雨般卷住她,直接断死她所有后路,强势深吻,攻城夺地,将她的舌根都吮到发麻。 “呜……”程菲一双细眉轻轻皱起,受不住他这样强烈的索吻,更用力地推他,一声微弱的细吟忍不住破出了喉。 姑娘本来就是一副天生的细嗓子,意乱情迷时,声线软得像浸过春水。 这声近在咫尺的轻语钻进周清南耳膜,瞬间刺激得他头皮发麻,浑身肌肉都快要爆裂开。 嫌她抵在前面的两只手碍事,他腾出一只胳膊来,直接钳住她两条细生生的腕骨往后一折,迫使她更紧密地贴向他。 男人和女人之间天生力量悬殊,程菲细胳膊细腿本就柔弱,哪里是他对手。 双手被男人反剪到身后,程菲面颊更烫,羞窘到耳根子都快冒出火星,身子被迫往前挺,整个人被摆成了任他予取予求、任意宰割的姿势。 程菲是真觉得自己快死了。 夏季衣物单薄,她身上只有一件纯棉质地的睡裙。这衣服前面有一个大蝴蝶结装饰物,刚好能作为遮挡,所以她里面甚至都没有穿内衣。 软趴趴悬垂的两团,在极度压缩的空间内变了形。 程菲脸红如火,几乎要滴出血来,羞得又想骂人又想哭,柔嫩的唇和舌还在被男人蛮横地吮吻、侵占,整张嘴都是麻的。 滨港和偏远的小县城不同,尽管已经是半夜十一二点,平谷区这片的夜市仍旧人声鼎沸,烟火熏天。 程菲家这个小区和夜市只隔了百米不到,喧嚷嘈杂的各色声响从阳台窗户里透进来。 交谈声,笑骂声,还有不知哪家哪户的小婴儿发出的啼哭声。 听着那些声响,程菲面红耳赤,心跳变得更加剧烈。 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荒唐。 周清南手指紧扣住怀里姑娘的下巴,眼眸微合,气息浑浊,仍只顾着亲她。 姿态强硬、迷恋而又狂乱。 像只溺在水里终于重获空气的猛兽,大口吞噬凶残索取,想要把她连皮带肉给吞进去个活的。 程菲…… 程菲…… 他的程菲。他的姑娘。他无边深渊里倔强结出的蜜果,他苦寒荒漠里有且仅有一次的暴雨。 周清南唇舌肆虐,困住她锁住她,将她完全囚禁在只有自己的世界,肆无忌惮榨取她口中的蜜津。 程菲被他亲得脑子晕眩,迷迷糊糊间,意识都有点不清醒了,身子软成一团棉,腿也发软,颠颠打颤站不稳。 周清南察觉,终于暂时放开她的唇。 大手往下滑,托住姑娘埋在裙摆底下的腿根,不费吹灰之力,将人一把捞起,反身放在了旁边的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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