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很爱很爱。” 余烈轻合着眸,在她的唇齿间喃喃低语着,“你永远无法想象我到底有多爱你。” 这一声一声的低喃,莫名令程菲的鼻头泛起涩意。 她双臂搂紧他的脖子,哑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爱你,好爱好爱。” 余烈放开程菲的唇,薄唇沿着她优美的肩颈线游走,轻咬舔吻她的颈项。 程菲眼眸湿润,指尖轻抚过男人的眉、眼、高挺鼻梁,最后温柔捧住他整张脸,贴上去,额头抵住他的。 她懂他。 懂他一路走来的不易,懂他心底对她的眷恋深爱。 也不知为什么,在刚才与余烈对视的刹那,她忽然就又明白过来一件事。 程菲吸了吸鼻子,亲昵贴着他,柔声道:“你这么不可一世的人,怎么会以为我嫌弃你。在我心里,你分明美好得像不属于这个人间。” 余烈闻声,动作稍顿,撩起眼皮看了怀里的姑娘一眼,自嘲似的扯唇:“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程菲,你知道么,跟你相处的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我都在害怕。” 程菲眸光突的一闪,“你害怕什么?” “怕我配不上你。”余烈说,“怕你会甩了我。” 程菲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愣愣望着他,没出声。 余烈注视着她,手指轻轻描摹过她滑腻的颊,低声道:“二十年前,滨港落雪,小小的你在雪风里回头冲我笑,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跟我,一个是高悬在天上的清月,一个烂在泥地里的腐果,云泥之别。” “直至今日,我都觉得像是一场梦。” “像我这种人,何德何能,居然可以得到你的爱。” 话音落地,车厢内倏然一静。 程菲静默好几秒,眼眶逐渐泛起潮热。 须臾,她伸手用力抱紧他,格外认真地道:“胡说。我最爱的余烈,是个堂堂正正的国安警察,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也是我程菲这辈子最大的骄傲、最耀眼的荣光。” 平谷区程家。 卧室里,程国礼戴着一副老花镜,点着一盏护眼台灯,正坐在书桌前看报纸。 就在这时,蒋兰端着一杯刚泡好的新鲜花茶走了进来,将茶杯放到了丈夫手边,懒洋洋地说:“喏,尝一尝。” 花茶的香味儿窜进鼻腔,程国礼顿时眼睛一亮。 他放下报纸,伸手把那杯花茶端起来,吹口气,呲溜吸着喝了口,脸上随即便露出个满意笑容,点头称赞道:“这茶不错啊。你新买的?” “上个月你闺女不是去洱州出了个差,带了好些特产回来吗。”蒋兰弯腰坐在床沿上,“我刚才把那些东西都整理了一遍,看见这盒花茶,顺手就给你泡了一杯。” “嗯,我宝贝女儿就是孝顺。”一提起闺女,程国礼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顿了下又想起什么,微蹙眉,“奇怪。这都快七点了,菲菲怎么还没回来?做义工都那么忙啊?” 闻言,蒋兰当即眉峰一挑,凉悠悠地说:“回什么呀。人家下午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台里临时有活,要去邻市出个差,估计明天晚上才回得来咯。” 程国礼听后皱了下眉,嘀咕道:“哪个领导这么不懂事啊,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 蒋兰耸耸肩。 程国礼摆了下手,说:“算了。买了那么多好酒好菜,也不能浪费,今晚咱们吃咱们的。” 夫妻俩又随口聊了两句。 不多时,程国礼进厨房端菜去了。 蒋兰在床沿上坐了会儿,唇微抿,脸色不明。静默几秒后,她莫名轻叹出一口气,伸手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打开微信,给备注名为“女儿”的卡通头像发了一条消息。 蒋兰:【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尹华道的房子,程菲每周都会去打扫,因此,尽管屋子的主人两年未归,房屋内部也没有丝毫荒废萧瑟的痕迹。 晚上七点多,浓夜徐徐蔓延开。 黑色越野驶入地下车库,程菲和余烈一前一后下了车,乘电梯上楼。 叮。 随着电梯提示音响起,21层到了。 余烈牵着程菲走出电梯门。经过入户光厅时,程菲注意到露台上的画板不见踪影,不禁诧异地眨了眨眼,问:“你下午回来过吗?” “嗯。”余烈踏着步子往大门方向走,语气淡淡,“回来做了点准备,顺便把屋子拾掇了一下。” 程菲听完,心里突突一跳:做准备? 又做什么准备? 这位大佬不会在家里也准备了三十盒吧…… 她被自己脑海中的猜测给吓到了,脸色一阵青红一阵白,赶紧甩甩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健康想法都给拍飞。 沉吟半秒后,程菲又小声试探地问:“这两年我每周都会过来,所以下午你收拾的时候,房子里应该不太脏?” 余烈闻声,心底深处裂出一丝酸涩的疼。 他侧眸看向她,抬指轻捏了下她的脸蛋,嘴角很轻地勾起一道弧,低声微哑道:“这两年,辛苦你了。” 程菲笑,脸颊软软蹭了蹭他的掌心,柔声:“不辛苦,都过去了。” 开门进屋。 余烈向来不喜太过明亮的环境,客厅卧室,常年都拉着挡光帘。偌大的空间黑暗而沉静。 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程菲正要开灯,手腕却一紧,被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拦下来。 她微怔,无端端紧张起来。在黑暗中颤声道:“不开灯吗?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见。 “稍等。”余烈的声音从身后上方传来,低沉而柔和,又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哑,“我要给你看一件东西。” 程菲诧异又困惑,不知道这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感觉右手被温柔地整个包裹住。 余烈牵起她,在黑暗中前行。 程菲稀里糊涂地跟着他走,见他不说话,她便也沉默。一片浓黑的静谧中,程菲只能听见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和越来越快的心跳。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一声一声,像雷点打在她的心鼓上。 就在程菲云里雾里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自己时。她步子不知经过某处,一片微弱的暗金色光芒,忽然亮起。 程菲愣住,定睛去看,发现是一盏落地星灯,小巧精致,发出的光温暖而明媚。 “……”程菲惊讶地瞪大眼,下意识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暗光映照下,余烈如画的眉眼沉静柔和,没说话,只是松开她的手,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程菲心头惊疑交织,试着又迈出一步。 又一盏感应星灯,亮起…… 就这样,一路上温暖的星灯次第亮起,为她引路,驱逐寒夜与黑暗,没一会儿,程菲便穿过客厅、通道、健身区域,来到了余烈的画室。 在星灯交织的光海中。 她步子不自觉放缓,乌黑的瞳扩大几分,惊喜得泪湿眼眶,抬手轻轻捂住了嘴。 偌大的白色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型手绘画。 画里有东方的日出、漫天的大雪,一座巍峨雄伟的雪峰,和一个穿着登山服手持登山杖的姑娘。 她在雪峰的山巅灿烂微笑,沐浴暖阳,发丝飞舞,是整个黑白画中唯一的彩色。 程菲难以置信,怔怔哽咽道:“这是……” “这是我在那座岛上画的。”低沉嗓音从她身后传来。 程菲蓦地回过头。 余烈高大身躯斜靠在画室的门框上,面上神色平静,眸色深不见底,沉沉注视着她。 “想你的时候,我就把你画进我的梦。”余烈淡淡地笑了下,“只是起笔的阶段我手还不太灵活,个别细节没处理好,希望程小姐,不嫌弃这份草率的生日礼物。” 泪水不知第几次夺眶而出,程菲感动到无以复加,说不出半个字。 余烈瞧了姑娘片刻,轻叹了声,走上前,一把将她裹进怀里。 “不是跟你说过么。”他眼底的笑意无奈而宠溺,低头,在她唇瓣上惩罚性地轻咬一口,“过生日的姑娘,要快乐。”
第77章 程菲流着泪,没有回答余烈的话,只是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仰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余烈的嘴唇长得很好看,唇形薄而柔润,颜色是淡淡的浅粉,充满了一种健康又干净的生命力。 亲上去的触感,有点像果冻。 他在车上时吃过白桃软糖,所以这会儿唇齿间残留着一丝白桃的清香味,一点不浓郁,若有似无,却格外令程菲着迷。 她喜欢白桃,更喜欢他的唇。 星灯交织成的暖橙色浅海中,程菲闭上了双眸,手臂收拢,更用力地抱紧余烈,继续加深这个吻。 两年前,他教过她如何接吻。 可时间过了这么久,她早就忘得差不多,如今再向他索吻时,她身体里只剩下肌肉的记忆、与本能的反应。 程菲在沉迷间略怔了下神。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余烈总说他爱她胜过生命,她又何尝不是?她对他的眷恋与深爱,早就刻进了骨髓。 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成为了她基因里的记忆。 思索着,程菲又本能地张开嘴唇,用舌尖轻轻描摹了一遍他的唇瓣,而后稍作迟疑,试探地、带着几分胆怯与羞涩地,撬开了那条紧闭的唇缝。 那头。 在姑娘吻上来的那一刻,余烈有片刻的微怔,下意识便合拢十指,将她的腰肢握住,去迎。 难得遇上她主动一次,他本想将主导权全部交出去,只做配合。然而,这个想法在那条软软的小舌探入他口中、胆大包天勾缠住他的舌尖时,彻底分崩瓦解,塌得粉碎。 生活中,大事小事,余烈都发自内心地尊重程菲,不舍得强迫她半分。 然而在这档事上,他骨子里的欲念很难自控。 每一回跟程菲亲近,余烈脑海中就会莫名响起一个声音,蛊惑他去征伐、去侵占、去掠夺,去将她从头到脚都染遍他的气息,打上专属于他的烙印。 这边,程菲还在认真地亲吻他。 她知道接吻的重点是舌,所以重心十分明确,小小的舌尖在余烈口中壮着胆子往里探,没怎么费劲地便找到了他平静得一动不动的舌。 试着勾了下。 带着白桃清香和极淡极淡的烟草味。触感濡湿,并且软绵绵的。不好形容,但一点也不会让程菲排斥。 见对方没什么翻译官,她稍微定下心神,又试着去勾了那条冷静的舌第二次,第三次…… 这种模式的亲昵,对程菲而言十分新奇。让她生出一种有点好笑的错觉,仿佛他是个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而她摇身一变,成了调戏美人的采花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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