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延闻言怔住,过了十数秒才回应他,“不会的,这样的状态才是她喜欢的。我对她的打扰,已经太多了。” lucas仿佛是感受到他的忧伤,伸出小手覆上他的手,起起落落,连拍了几下,“那就先这样,但未来你要加油哦。” “你可是我的老丈人,你不能给我丢脸。” 霍星延一身幽冷被这自恋至极的话语驱散,他低低笑出声,“知道了,lu爷。” “lu爷?” “lucas,lu爷,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好!” “帅叔叔,你以后还会给我烤串吃吗?” “不会。” “恩?你对我的爱这般短暂吗?” “呵。我会教你烤串,然后你烤给我吃。你要孝敬未来老丈人我知道吗?” “……诡计多端的老丈人。” 短短几日,徐云雾不断体会离别。再加之霍星延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她的生活重归静谧。 她无疑是喜欢平静的,但或许是前段时间一直被喧热洗淬,突然静下来,她多少有些不习惯。 一团顺遂中,秋去冬来。再过几天,圣诞将至。 虽然在国外待了几年,但徐云雾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她没有为朋友们添置圣诞礼物,也没有购买圣诞树,只准备在那日和表哥出门看灯光秀,让他去排队买桂花乌龙青提奶冻。最近的网红产品,意外地合她的胃口。 然而平安夜,段琮玮公司临时有事儿,“痛心疾首”地鸽了妹妹和女朋友。徐云雾当然不会介意,那一晚,她独自出了门。 兜兜转转,她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往左拐进再走两百米有一间蚵仔煎馆。她之前吃过一次,甚是惊艳。今儿忽然想到,决定再去尝尝。 岂料,熙攘中有人忽然抽出刀,他“嘿嘿嘿”地笑着四处乱砍。霎时间,尖叫声四起,伤亡随时有可能出现。 徐云雾原在人群外,看到这一幕,几乎未有犹豫地冲入乱局…… 很少有人知道徐云雾会武,乍一眼看去,姑娘娇娇柔柔不堪多数人暴力一折。但她会,在徐家所在的圈层里,放养是一个极为宽泛的概念。放养不是不管,是在牢牢筑基后的自由发展。 武术,就是基础中极为重要的一项。他们中的多数认为女孩子也应有强健的体格,拥有自保的能力,而不是在危急来临慌忙地等待所谓的王子来营救。任何时候,将自己的命运放在其他人手中都是不明知的。 是以,徐卿寒和黎芸千在徐云雾几岁时就给她寻了武术老师。前些年他们在几地兜转,训练难免断过,但大趋势上从未停过。多年训练,无论是否实操过,徐云雾都不会惧怕对抗。 行进间,姑娘从包里摸出一根短棍,原是方便筷一般长短,经她抽拉,棍长拉伸,短棍变长棍。 “走。” 她提醒惊诧晃神的姑娘,“那边。” 话落,棍尖猛地戳中了施暴者的背脊。施暴者暴怒,执刀转身,急欲报复。哪知身体还没全然转过来,徐云雾猛棍挥到了他的脸上,那人的脸有一瞬的变形。须臾沉寂,他暴怒道, “啊。” “贱人,我要杀了你。” 目标由宽泛转向了特定一人,给周遭路人拓出了逃生时机,纷纷退开。明晃晃的刀尖朝徐云雾袭来时,她竖起长棍,握紧棍身的双手青筋微微爆出。 “死的只有你。” 徐云雾和几个热心路人合力夺了刀,制服了那歇斯底里的凶犯。搏斗间,她的手背被刀尖儿划了下,鲜血不停地往外冒。有人瞧见,不禁惊呼,“你的手受伤了,赶快去医院看看吧。” “姑娘,我陪你一道去。” 经他们这么一喊,徐云雾忽而有了痛感。垂眸看了眼伤处,心知这趟医院是免不了了。 她笑着对面善的男与女,“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话毕,她收棍离去。 安全的角落,没了危险胁迫的路人开始有心情聊天。 “刚那姑娘好飒啊。” “得亏她,不然没这么容易收尾。” “这份冷静和技术,没有大几年练不下来。” “漂亮还在努力,我们还有什么借口摆烂?武术我练不成,我还不能将瑜伽进行到底吗?” 夜幕渐沉,霍星延的办公室仍旧亮着灯。从潞城回来后,他又恢复到以前那种朝九晚十的生活,活脱脱一部工作机器。他正在处理邮件,冷清而专注的意态。 两三分钟后,躺在他手边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侧眸看了过去,是段琮玮打来的。他没多想,拿了手机接起。 “什么事?” 话落的下一瞬,段琮玮开始疯狂输出,语气急躁,“在哪儿?” “公司。” 段琮玮听他这么说,明显松了口气。 霍星延敏感地察觉到,心蓦地颤了下,“怎么了?” 段琮玮:“云雾受伤了,现在在淮德医院,那里离你公司近。你先过去看看,我随后就到。” “我他么天天闲得要死,偏生今天事儿哐......” 当然了,也远没到那种走不开的地步,会打给霍星延多少是存了些助他破局的心思。这段日子霍星延又恢复到初来北城时的孤狼模式,云雾看着没事儿,但眼里的光淡了。不像前些时日,她虽然也不和他们闹,可她的眸底总像是藏了一小簇暗火。她没说欢喜,但人人都知她是欢喜的。 “我现在过去。” 段琮玮的话音被霍星延透着慌乱的一句碾碎了。不仅如此,这货还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城市的一角,一间冷谧的茶餐厅中,段琮玮和华俊和正面对面而坐,面前各摆了一碗餐蛋面和一杯暴打柠檬茶。待到段琮玮放下手机,华俊和才淡笑开口,“你就不怕霍二秋后算账?” 段琮玮轻而短促地嗤了声,“怕什么?我刚可有一个字是骗他的?” 云雾确实受伤了,现在人也在淮德医院。至于伤势轻重,他提都没提。霍二惊慌,是他自己爱瞎脑补心理素质不好,关他鬼事儿? 华俊和不置可否,心里却在祈愿好的结局。很快就是新一年了,如果可以,就将伤与痛留在过去吧。 星佑集团距离淮德私立医院仅两三公里的路程,还能抄近路,霍星延放弃了开车,用跑的。认真说起来,他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开车。他总是忍不住去想云雾伤到哪儿,伤得重不重。一想到她正在被疼痛折磨,他的心就开始一阵阵瑟缩,静心凝神成了不可能的事儿。 他甚至都忘记了拿外套。北城隆冬,寒意料峭,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毛衣在其间游走。 “徐云雾在哪儿?” “她在哪里?” 进入到淮德私立医院时,霍星延的理智已是所剩无几了。人离前台还有一两米,急切的询问声已朝着值班人员袭去。 值班人员像是见惯了这样的画面,表现还算淡定。 “抱歉先生,我们不能透露病人的信息。” “若是......” 霍星延一秒烦透。他懒得再同值班人员掰扯,掏出手机打给了淮德医院的院长邵铭。 信号一接通,他就一顿猛烈输出,“姓邵的,一分钟内我要知道徐云雾的位置。办不到的话,明年你就别找我拉投资了。” 原来,这淮德医院霍星延也是有股份的。当然了,并不是他想在这个板块大展拳脚,而是富名在外,像岑北和邵铭这样的“狐朋狗友” 有了新案子,势必会去劝说财神爷投资。次数太多了,有些霍星延都已经忘记了。但总会有在关键时刻记起的时候,比如此刻。 撂了话,他把电话给挂了。他也没再找任何人麻烦,静静地站在原地。医院大厅暖意洋溢,也没能烘暖他的眉眼。 在一分钟即将耗尽时,前台的电话响了起来。值班人员接了又挂断,不过两三句话的工夫。随后,看了过来,低声唤了句,“霍总。” 霍星延爬楼梯到四楼的,嫌弃电梯慢。岂料才出楼梯口,就见他的姑娘走出诊断室。 霍星延怔了十数秒,步履慌忙地奔到她的近处,“哪儿伤了?严不严重?” 话音漫开,霍星延才知自己的嗓音能哑到这个地步。 徐云雾的注意力原都在手上。包扎前,医生清洗了伤口,又上了药,每一项都是“刺激”,这会儿她的手都是麻的。猝不及防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下意识抬眸。下个瞬间,衣衫单薄难掩狼狈仓皇的霍星延映入她的眼底。 她不由怔住。 霍星延等了会儿,“徐云雾,说话。” 这时候,他的声音都在颤了,极为细微的起伏,可徐云雾还是感应到了,并由怔愣中回神。 她静静地睨他,忽然意识到意外不是只有霍星延这个麻烦精能遇到,她也会遇到。当她遭遇意外,霍星延也会惊惧,单衣浸于刺骨寒意之中,说话都在颤。 在这场名为爱情的博弈里,她没赢,但也没输。霍星延也终于像她在意他一般,在意她。 如此再计较,就真的是矫情了。 终于,她在霍星延二度唤了她的名字时,轻声道了句,“霍星延,我疼。” 话音轻柔,隐约带着哭意。
第53章 霍星延的心差点被绞碎, 他走上前去,将纤柔的姑娘抱入怀中,大掌重重地抚着她的发。 “我知道, 我知道。” “没事的,好好养着, 很快就能好。” 徐云雾被熟悉的清冽气息困住,心莫名安稳。原来无论情绪如何,被心爱的人拥抱都会让人觉得心安, 幸福。一瞬,她顺应了自己的心, 小脸贴着他的毛衣轻轻地蹭了蹭。等鼻翼间的酸涩消散了, 徐云雾在霍星延怀中轻声道, “霍星延,我想吃蚵仔煎。” “还想喝桂花乌龙青提奶冻。” 这算是她的圣诞愿望了, 然而只实现了其中一项。蚵仔煎, 霍二公子以是“发物对伤口不好” 为由拒绝了她, 但他带她去喝了莲藕猪骨汤。冬日寒凉, 喝藕汤正当时。一碗下肚,身心皆暖。徐云雾透过藕汤馆的玻璃幕墙看满街灯火, 忽然觉得这个平安夜也不算虚度。 喝完, 从一团暖意中走进凄迷寒意, 饶是霍星延身子骨强健耐冷,也是没忍住打了喷嚏。 徐云雾侧眸看他, 数秒停歇后,“去买件衣服吧, 我送你,当圣诞礼物。” 话落, 她就瞧见某人黑眸染了亮,那是他欢喜的讯号。多矛盾的一个人啊,名下资产数不胜数,兴起就一掷千金,可他仍会为她的一份礼物惊诧欢喜。即便那一份礼物对他而言,是微不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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