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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隔壁这个蠢女人根本不会知道陆氏到底是怎么对待他的！ 他不说？ 他不说待会绝对突发点什么状况，当场暴毙在此！ 毕竟他年纪那么大了，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第189章 狗咬狗 “芮芷涵小姐，做人得诚实啊！”赵默奇冲着芮芷涵摇头，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 芮芷涵气得差点吐血。 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堂堂赵氏家族的家主，竟然会这么没骨气！ “你们赵家虽然比不上中州那个家族，但好歹也有三百多年历史了，你怎么这么没骨气！”芮芷涵咬着牙骂道。 她真的要气死了，这跟她认为的氏族大家完全不一样。 她之前认识赵默奇的时候，明明感觉到他沉稳有气度，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度有时候就连陆玦身上的气质都无法比的。 可现在，赵默奇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什么狗屁氏族大家，什么三百多年的底蕴，赵默奇就是个市井无赖，可耻的小混混！ “芮小姐看样子对我赵家调查过啊，这么了解。”赵默奇凉凉地说道，语气已经冷了下去。 骨气？ 他要是有骨气，早在童年的时候就被家族里那些优秀的子弟玩死了！ 没错，赵默奇是他那一代家族子弟中最没用的一个，也是最蠢笨最没骨气的一个。 也是因为没骨气，能屈能伸，他能讨好任何人，不管家族子弟如何欺辱他，他都能笑脸相迎。 后来，那些人明争暗斗相互斗死了，就只有他活了下来，作为唯一的血脉，他自然就继承了赵家。 半个世纪过去，他将自己曾经的过往掩盖掉，粉饰太平。 外界都称赵家家主赵默奇为人儒雅绅士，有古之遗风。 那些夸奖的话听多了，就连赵默奇自己都快忘记自己原本是什么鸟样。 “扶不起的阿斗”“天资愚钝”“不会有什么出息，赵家在他手上迟早要完”。 赵家长辈看人是真的准啊！ 但是他愿意自己生的那么蠢笨的吗？是他要成为普通的笨小孩的吗？ 既然赵家的基因那么优秀，为什么不遗传点给他？ 他们天生普通的人，就活该一辈子被人压一头吗？ 所以，半个世纪前，他刚摇尾乞怜把赵家其他继承人耗死坐上家族一把手，当那个实验室找上他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就活了。 “那是一雪前耻，一舒心中郁结的希望啊！” 赵默奇在心里感慨。 没有人会懂的，所以这些人此刻才会如此憎恨他，丝毫不同情他。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赵默奇幽幽地说。 芮芷涵一怔，而后连忙点头说道：“赵总你既然也知道未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的道理，为什么还这么钻牛角尖……” 赵默奇白了她一眼。 他想活啊！ 他在幼童时期开始就是跪着的，现在跪一下怎么了？ 赵默奇说着，颤悠悠地后退了几步，然后，直直地朝着演播厅最中央的那只主机位跪了下去。 “我有罪，我不该教唆芮芷涵犯罪。” “你——”你麻痹！芮芷涵差点破口大骂，而后脸一冷道，“赵总，你别攀诬我，我根本与你不熟。” “不熟又怎样？杀人犯买凶杀人的时候，跟杀手熟吗？”赵默奇淡淡地道。 芮芷涵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台下，观众们全都冷眼看着他们狗咬狗，都没想到赵默奇竟然如此配合。 祁磊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嘉宾席上的王宇宁和罗安河，见两位心理学专家和犯罪心理学专家都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赵默奇的表演，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 显然，赵默奇的这个人格，也很有研究性。 于是，祁磊并没有阻止赵默奇和芮芷涵在这没有意义地相互攀咬，让他们尽情发挥。 没有主持人控制节奏，赵默奇和芮芷涵又咬了一会。 赵默奇累了。 他从一日前赵家山庄被围，到现在就只吃了一碗白粥，陆氏不给好饭吃！ 他有些精疲力竭。 “别废话了，我直接上证据吧。”赵默奇突然说道。 芮芷涵一阵心虚，正要再刺激他几句最好把这个老头子刺激到心肌梗塞或者脑梗，那就没有证据了。 叶齐方像是看出芮芷涵的把戏，一把扯住她的胳膊说：“人家那么大的年纪了，你这女孩子说话也太恶毒了，气死他是不是没有人指正你了？” 王翠芬也立即上去捂芮芷涵的嘴巴：“你给我闭嘴吧，以前我和我老公就是被你这张嘴给祸害了，现在你还想故伎重施吗？” “你们滚开——唔唔唔——”芮芷涵气得眼白乱翻。 但王翠芬力气竟然比她大，将她老鹰捉小鸡似的用胳膊箍住了脖子，掐的芮芷涵动弹不得。 “呵呵……” 观众们冷笑起来。 看他们狗咬狗也够精彩的了，就是恶心。 这时候，赵默奇惦记着赶紧弄完去吃饭，他虽然是个罪犯，陆氏也没有让罪犯不吃饭的道理。 “来的路上，我已经将我的所有个人信息账号授权给陆氏查询，现在他们应该找到了一个童谣的文档。” “那个童谣，就是我和芮芷涵联系的暗号密码。” 赵默奇说完，芮芷涵还没说话，叶齐方就已经先跳脚了。 “原来指使我做事的那个幕后之人是你这个老匹夫！” 赵默奇一愣，而后无所谓地说道：“原来芮芷涵找的替死鬼是你啊？我不知道你啊，也没有直接指挥过你。” “但我让芮芷涵去找一个人帮她办事情，看样子她把童谣给了你。” “芮芷涵！”叶齐方气得直哆嗦，一巴掌朝芮芷涵扇了过去。 “唔唔唔！”芮芷涵被王翠芬捂着嘴巴箍紧了脖子动弹不得，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气得她眼眶通红。 “你这个恶毒的婊子！”王翠芬捂着芮芷涵嘴巴的那只手，指甲使劲掐她的脸。 芮芷涵又打又踢，但就是甩不开她。 观众终于知道，为什么没有把他们拷在犯人席上了。 赵默奇继续赶自己的进度，交代完童谣，又说道：“像我们这样的几百年世家，有几本童谣那也没什么稀奇的。” “此外，我们赵家还有祖辈那些人才自己编纂的诗集，文章，要整理出一套密码，完全小意思。” “你们外人看着大家族光鲜，那是不知道大家族背地里的丑陋阴毒，那些磋磨人的手段，你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耗死芮芷涵的经纪人王灼灼是吧？这其实就是大家族常见的一个最简单的把戏而已。” 赵默奇跪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芮芷涵：“没错，就是我教芮芷涵的。” 第190章 故事 “大家族以前老爷都养小妾，但小妾在那个时候，没有地位，也没有人权。” “她们就算爬上了老爷的床，依旧只是个奴婢，可以随便被正妻打骂，甚至发卖出去。” 赵默奇说着，似乎陷入了回忆，眼前出现了他那个小妾母亲在正房面前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喘的样子。 “正妻要小妾去伺候，小妾就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在跟前伺候。” 在夏国法律健全之前，他们这样的大家族有权的男人讨几个老婆再正常不过了。 就像他，快八十的人了，就算到现在，外面还有许多小老婆，儿子满地跑。 “正妻磋磨小妾，从来不明火执仗，都是晚上叫进去伺候，一晚上不让她歇息。” “这会倒个茶，那会敲个腿，或者挑一晚上灯芯不让油灯灭了，一晚上不能合眼。” “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两个月，半年……天天如此。” “正妻在外人面前，逢人便夸小妾懂事体贴，小妾被捧到了高处，勤劳耐苦，温柔体贴的形象不可破坏。” “小妾精神疲惫，总有疏忽的时候，她做的不好了，正妻从来不说，但她房里的丫鬟会说。” “大家都怀疑小妾是不是有了二心，指责她心肠歹毒起来。” “正妻仍旧善良大度，整日里帮小妾说好话，每晚仍旧只信任她让她到房内伺候。” “小妾终于承受不住，一根绳子吊死在了房里。” …… 赵默奇跪在地上，直勾勾地望着芮芷涵：“我和你只见过一面，在那场商务晚宴上，你说自己仰慕大家族底蕴，想学上一二。” “我说我送你一本故事。” “我第二天就叫人把童谣本送你了，上头第一个故事就是这个小妾。” 赵默奇冷笑了一声：“这个故事是我自己编的。” “隔了两年，我给你传了暗语，让你看这个故事。” “你果然在行，用正妻逼死小妾的方法，逼死了你的经纪人王灼灼。” “暗语嘛，我的账号里都有记录，相信陆氏已经交给督察厅了。” 嘉宾席的罗安河和督察厅负责人交谈了一句，然后拿起话筒说道：“督察厅已将暗语和童谣本列为证据。” 现场再次哗然。 “竟然用这么阴毒的手法把人逼死，果然是大家族出身的，平头百姓怎么知道这么狠的手段。” “就算知道，也没有这个耐心，花费那么长时间，每日盘算，就为了把人逼死。” “之前直播里看到芮芷涵疯狂接工作差使王灼灼，这个手法还真是学的十足十。” “当年王灼灼的事情，简直跟正妻磋磨小妾一模一样。芮芷涵一发动态或者被人瞧出她累了受了委屈，她的粉丝就攻击经纪人王灼灼。粉丝的行为不就跟那些丫鬟的行为一模一样？” “是啊，芮芷涵在人前就像正妻一样处处维护王灼灼，粉丝就像那些丫鬟，成了她的枪把子，做了恶人。” “说到底，小妾就是被正妻和丫鬟们联合逼死的。而当年王灼灼出车祸，正是芮芷涵和粉丝……” 现场那些曾经是芮芷涵粉丝的人，此刻已经羞愧难当。 赵默奇讲的这个故事没有什么深奥可言，可以说很平常，就算现实中没遇到过，看小说电视剧里也总看到过。 红楼梦里夏金桂就是如此逼死的香菱。 但他们从来没有将这些跟自己联系在一起，更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帮凶。 “还好王小姐如今好好的，要不然……” 他们真的要内疚死了。 赵默奇的故事讲完，芮芷涵却出奇地冷静下来。 她是忘记跟律师咨询教唆犯罪的事情了，但她对其他的早就咨询清楚了。 “就是一本童谣，一段暗语，就说我犯罪？我说赵默奇空口污蔑我，我可能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他，所以他要报复我！”芮芷涵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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