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合作起来,她会有一种能将所有想发挥的力量都发挥出来的酣畅淋漓的感觉。 这种合作伙伴很难得。 下午上班时,她的电话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是舒母,舒清晚放下手里的文件,去外面接下电话。 在往外走时,她忽然想起林檐问她:这么晚还在外面,家里会不会担心? 那晚手机里并没有家人的消息。 次日醒来也没有。 家里极少出现。 似乎深夜喝酒归家也已经是一件很正 常的事情,到了不会有家人关心的年纪。 走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她垂下眼,接起电话。 舒母跟她说着事情,她有个表哥五一结婚,问她要不要回去。 舒母一般也是有事才会来电话。 不过她的这个五一可能都要用来赶项目,专门来回安城一趟会有点麻烦。 舒清晚说:“不回了。我微信跟表哥说一声。” “行。” 舒母也没有别的事,便打算挂断电话。 好像……没有教她什么为人处事,也没有关心她在这边如何。 倒也不是她二十五岁了还需要什么,只是,从刚进社会的时候开始也没有过。 舒清晚出声:“妈。” 舒母停住挂断电话的动作:“怎么了?” 她忽然轻声问说:“我出生的时候,是不是也丑丑的?” 她的眸光很静,不知是想从中探知到什么。 舒母一顿,似乎觉得有些奇怪:“怎么突然问这个?” 舒清晚看着脚尖,“……我同事生了宝宝,我们去看望了下。刚出生的宝宝好小一只,还没有长开。” 舒母:“小孩子不都那样么。你能有什么特别的。” 想起什么,她说,“可能是毕业要进社会,不太习惯还是怎么,我看你弟最近情绪挺差。有空可以打电话跟他聊聊。你毕业也不久,比较有经验,你们能聊得来。” 说完事情,便挂了通话。 舒清晚握着手机,在原地静站了一会儿,身姿盈盈。 她确实有很久没有回去了。 有点想念记忆中的那个江南水乡。 这个季节,它那边春光正好。 蔷薇花开满墙。 她落下眼睫,转身回去工作。 ——有些萍水相逢的人,应该也不会再有交集。 … 刚给AB两组开完一场会,从会议室出来她就收到了他的信息。 容隐:【来顶楼。】 她的周围都是同事。 舒清晚低眸看了眼手机,神色不变。 【容总。】 【上班时间不谈私事。】 她按掉手机,将文件交给严序,交代着事情。有一个专业 的点,还是得由他亲自去把关。 那天聚会上的玩笑有传出来一些,不过似乎真的只是玩笑。 她纤长的手指上还是戴着那枚戒指。 严序接过她手里的文件,转身去处理。 忙完手头的工作,舒清晚才去了顶楼。 正好去交个文件。 现在整个项目部都忙得转了起来。越到交卷的时刻越是紧张。 她进来时,他正在打着电话,随意地回身,狭长的眼眸扫过来。 舒清晚将门关上,贴着门,盈盈站那儿。 容隐看着她。 刚才还好一个公私分明。 挺熟悉的话术。 与他对视上,舒清晚并没有半分忌惮,轻一挑眉。 ——是容氏那边的电话。 容隐听了许久,嗓音微沉:“嗯。” 容简已经在出手。 老爷子那天的话并非吓唬,也不是没有来由。 现在两家在各界的联系都在贴紧。在这种情况下,也必须要推动联姻来稳固。 两家的合作,确实是天时地利人和。 谈微并不执着于说服他。他被推着推着,就会被推到那一条轨道上面去。 他听着电话,神色有些漫不经意的闲散,目光从她手腕上掠过。 那只蝴蝶,隐隐表露着存在感。 这条手链她都没摘,最近一直戴着,腕间仿佛有一抹银河。 他的领口微敞着,没有系领带,给眉宇间的闲散矜贵又添上了浓重一笔。 打完电话,走回办公桌前,拿出一个首饰盒,推向她。 舒清晚以为他只是随便叫自己上来,没想到真有东西要给她。她踩着高跟鞋走过去,倾身取过来:“什么?” 指尖打开了首饰盒。 眸光随之轻闪。 ——是一条祖母绿的手镯。 她抬眸看向他。 容隐的目光扫了眼她的手腕,“换上?” 莫名其妙收了一样新礼物。 没人不喜欢礼物。 这样的莫名其妙可以多来几次。 舒清晚弯唇,将首饰盒盖上,“很漂亮。” 容先生没有给她点过外卖并不意味着他小气,相反, 他每次出手都不会是凡品,价值不菲。他也不吝于给她。 一想到那天他在现场听着大家对她男朋友不合格的种种分析,以及那折起的眉心,舒清晚就很想笑。 这条玉镯成色好得肉眼可见,这种成色的绿价值也摆在那里。 会很搭配她平时的穿衣风格。 但是确实也惹眼。 价值昂贵的玉,即便是不懂行的人都能看出来。 舒清晚哄着他:“回头戴。” 她还挺喜欢这条蝴蝶手链的,暂时没有打算换下来的意思。 容隐眉梢一挑。 也没说什么。 闻见一点味道,他忽然撩起眼看她:“换香水了?” “嗯。” 她之前用的香水,和他最初时送给她的那一款基调是一样的,只是后来自己改动添加了下。 也是她最喜欢的一款。 这两天她抽空去选了一款新的,没有再用之前的订制味道。这一款有一点柑香。 舒清晚只道:“想契合下‘择暮’的感觉。” “择暮”即将上市,她很重视,他知道。 她没有解释过多的原因,言止于此。 虽然用了几年,换得有些突然,但他也没有深想。- 容谈两家合作在继续,一些私底下的联系暂且不说,单是所有人能看到的表面上,就有几个规模不小的项目接连开启。 两家大型企业突然的行为,总会引来各方关注与猜测。 不少人都感觉得到,他们隐隐在预示着什么。 网络上在两家相关的新闻下面都有不少相关的讨论。 【上一次这种架势的两大集团,没过多久就公布了联姻的消息。】 【一般这种程度的合作,不是自己人都不放心。重点:自己人!】 【好好好,NPC又来围观豪门联姻了。一般这种家族的后代都是从小互相认识,所以是青梅竹马吧?】 【我有预感,我会被狠狠秀上一脸。别多说了,直接把结婚证甩我脸上】 【所以——有没有知道,这两家这次会是谁?有没有内部人士来爆个料??】 【别的不知道。不过,容家那位,不是和谈小姐谈过一段吗?我是他们同学,当年 这两位的故事可不低调。】 【哦莫,真有知情者啊?所以豪门联姻、先婚后爱,还是破镜重圆???握了棵草——】 【只有我注意到吗……好多大项目啊,好多钱……这些项目又得赚多少钱!马太效应啊啊啊,钱都流向了不缺钱的人】 外界传闻不少。 容隐又出了趟差。飞国外,时间有点久。 最近他似乎恢复了忙碌。加上时差,有时候她早上上班前给他发的消息,他到深夜才会回复。 她不知道他的忙碌和这些事情是否有关。 舒清晚没有过多在意,她只一心投入手里的项目。 她也没有再见过谈微。 择暮的营销开始上线铺开,她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 整个五一,她都抱着项目在度过。 “择暮系列”的每一样产品都是由她亲自把关,她对它们抱有信心。 至于其中深意,一如她最初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样:择一人至暮年,择一人终老。 虽然后来现实出现了变故,和她在起名时的情况有些出入,但即便是……当作最后的纪念,她也在竭尽全力完成。 容隐不在,她搬去了鹿苑那里,鹿苑就看着她抱了好几天的电脑。 倚在旁边看着,鹿苑端着水杯,幽幽道:“你这副醉心工作的样子,好有断情绝爱的感觉。” 坐在沙发上敲着电脑的舒清晚动作顿了顿。 断情绝爱? 鹿苑啧啧感慨:“谁家好人放假不跟男朋友过,却跟工作过。我要是你们老板我都要感动,他欠你一笔丰厚的大奖金!” 舒清晚弯唇。 甚至她老板还是她男朋友。她还在给他赚钱。 多剥削啊。 鹿苑看着她戒指,“你男朋友怎么又出差,你这恋爱谈得也太无趣了。” 舒清晚停下了动作。她关上了电脑,忽然想和朋友聊会儿天。 “你说,如果遇到一个……跟你地位阶级都差别很大的人,你会跟他在一起吗?” 鹿苑也不知道她哪里突然来的灵感,这个问题有点深奥,她认真想了想。 “看你。” 舒清晚静看着她。 她接着说:“你如果能和他玩 ,玩得起,就接受,拥有一段浪漫的爱情。” 舒清晚微垂下眼。 很轻地呢喃:“看不透,玩不过……” 鹿苑:“那就不碰。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 舒清晚抿紧唇,低下头,平了下胸腔里翻涌搅弄的情绪。 其实答案或许很简单。 连旁人都能看破,她心里又何尝没有答案。 只是不愿意面对。 他身居高位,所见识过和经历过的,自不必多提。更遑论坐拥无数。 他们相差太大,相比起来,她的筹码可谓贫瘠。 怎么会是她能看得透的,又怎么可能是她玩得过的。 如果是他愿意奉陪,那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情况明朗。 但如果他们站在博弈的两方,输的那方肯定是她。 毋庸置疑。 她不会自不量力到觉得自己能是胜者。 他们之间天壤之别,也是注定如此。 所以,玩不起的时候,就退场吧。 舒清晚轻舒出一口气。 鹿苑偏头看她,打量几秒,忽而笑道:“北京遍地是高干文。晚晚,你有没有误入某个高干文现场?” 舒清晚也笑起。 北城灯火璀璨。 她无意中分来了其中一杯繁华。 今天他也是一天都没有消息。 临睡前,舒清晚点进那个对话框,看了几秒,发了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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