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泽类叫住他:“再跟你确认个事儿。” 施漾:“说。” 黄泽类:“你对应湉姐……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点儿感觉?” 嘶—— 在心底轻吸一口气,施漾还真有点不太好回答这个问题,停顿两秒,转身往回走:“饿,晚点说。” 黄泽类气的在楼梯上张牙舞爪:“狗东西,我就知道!你他妈说的都是屁话!” - 吃饱喝足,赵予溪说要打牌,去民宿老板那儿要了一副扑克,顺带抱了一箱酒回来。 应与峥看到一箱酒都傻眼了,之前请应湉吃饭结果把自己喝多的那天历历在目。 他觉得有点丢人,但好在当时除他以外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还是他亲姐。嘴太硬了,他酒量确实一般,还不如他姐。 “还有这个!”赵予溪抽出一叠彩色纸条,“输了贴纸条,我要拍照发朋友圈的。” 方盈可本来也喜欢这些娱乐活动,兴致勃勃地表示加入。 他们抱着抱枕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巨大的幕布放着电影,没人看。 电影的对白作为背景音,和他们的声音交错在一起,显得更加热闹。 应湉坐在赵予溪身后,帮她看牌。赵予溪手上没空,又想喝东西,应湉就拿过来,插上吸管,喂给她。 方盈可见状说了句:“我为什么喜欢男生呢?我要是喜欢女生多好。” 赵予溪笑问:“爱上我们湉湉了?” 方盈可直勾勾看着应湉,实话实说:“没见过这么甜的姐姐。” 应湉闻言拿了另一瓶饮料,也插上吸管,伸手递向方盈可:“不用羡慕,姐姐雨露均沾。” 眼看着一只手从自己跟前伸过去,应与峥幽幽冒出一句:“我呢?” 应湉瞥他一眼,声线都冷了下来:“你没手啊?” “……”到底是谁的姐姐。 施漾垂眸,忍不住笑。 他女朋友太有意思了。 黄泽类的心思百转千回,思忖半天,下定决心,状似随意、但其实目的性极强地问应湉:“你有男朋友吗?” 应与峥皱起眉头:“你们谁好像问过这话。” 黄泽类连忙撇清:“不是我啊,是你那群兄弟。” 确实有人问过,去年暑假在大排档那晚,他印象深刻。应湉让人感到惊艳,尤其出现在他们这群男的中间,像璀璨的烟花,有些血液里沸腾的东西按捺不住。 但当时应与峥那态度,也让他印象深刻。 “你有男朋友吗?那会儿你说没有,现在有吗?”他似乎很迫切想知道答案,刨根问底。 应湉不明白他突然这么问的缘由是什么,但她仍旧保持着那套说辞:“没有。” 霎时,黄泽类一颗心猛地坠入谷底——完了。 她要是有男朋友,好说。没男朋友就有点难办,毕竟施漾这人确实很勾人。不过也不能这么说,有对象也能越界。不是怀疑应湉的人品,但这玩意儿也说不准。 真他妈烦啊施漾,他这一天到晚到底操的什么心。 不知道黄泽类在心里骂了自己三层楼,施漾在听见应湉说没有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心也沉下去,失落涌上来,有点憋屈。 阴郁乌云迅速将他包裹,烦得不行。 除名就算了,直接说没有,把他这个人也给整没了。 “诶嘿!”应与峥举起手里的牌,“哥们儿胜券在握了!” 施漾眼皮都没抬:“握的优惠券吧你。” 随便把牌往黄泽类手里一塞,冷着脸起身,声音也很冷淡,“坐麻了,透口气。” 黄泽类被迫捏着一把牌,表情呆滞。挺懵的,怎么就让他这个看戏的人上场了。 扯掉脸上贴着的两根彩色纸条,施漾胡乱捏成团,扔垃圾桶里,推门去了阳台。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但外面很冷。阳台上风有点大,深夜气温低,空气里反复盘旋着霜雾。 他两只手臂搭在栏杆上,看向远处,手里捏着手机,在指间随意地转着。风有些迷眼,吹乱他的头发。 山间被大片橘色灯光渲染,重重叠叠,随着山脉蜿蜒。 屋里,应湉从施漾起身去阳台开始,坐那儿就心不在焉。 她的视角,只能看到他落下的一道背影。和室外的天气一样,说不出的冷。 看出来了,这狗生闷气呢。 他也就这样了,负面情绪很难抛给她。真生气一个人呆会儿,自己把自己哄好了,再来找她。 应湉拿起手机给他发微信:[生气了?] 阳台上的人保持着懒散搭在栏杆上的姿势,捏着手机很快回她:[没] 他回完这一个字的消息,就推开阳台的门进来了。 坐在沙发那儿,双肘搭在膝盖,低头,宽大的手捏着手机,漫不经心地敲字。 灰色卫衣领口被他拽下来了点,露出颀长的脖子,半截锁骨。喉结凸起,肌理线条流畅性感。 脖子上的黑绳拂过锁骨,末端那枚红玉平安扣没入领口,微悬空,看似摇摇晃晃。 应湉正想起身,手机震了下。 施漾:[少吃点冰的,肚子疼我可不管啊] 她这一晚上不是冰饮料就是冰淇淋,这会儿手上还拿着冰啤酒。 没把自己哄完,又关心她大冬天吃太多冰的东西,憋着气和她较这个劲儿,嘴硬心软。 她敲敲手机:[哦,不吃了] 还真放下了手里的冰啤酒,又道:[别生气了小狗] “有烟花!”方盈可一歪头,看到窗外的夜空炸开一朵橙红色的烟花。 赵予溪撑着胳膊往后仰:“哪呢?” 应与峥见怪不怪:“出门没看日历吧你,今天北方小年。” 一群人就这么推搡着去了阳台。 烟花映下的光影里,施漾靠在最边上,影影绰绰映在他的脸上。 风拂过,莫名有种生人勿近的清冷感。 应湉觉得,其实他私下大多时候的底色就是如此。 “看看看,蓝色烟花!”赵予溪拽了拽应湉,她只好回头,看到黄白色的火光往下坠,突然变成蓝色,在夜空中炸开。 蓝色的火光四面八方飞溅,像蒲公英。 天气很冷,但周围的民宿都很热闹,跑出来看烟花的人不少。 施漾转身进屋:“我进去拿酒。” 应湉说她也去,逮着机会钻进屋里,直奔楼梯口把灯关了。 灯关的突然,施漾霎时陷入短暂的黑暗,眼睛一时间没适应,手上动作顿在那儿。 应湉走过去,离他很近。 月色、烟花,混着山上的霓虹灯带,一并照进来,朦胧模糊。 月桂香味逼近,施漾呼吸一窒。手指被轻轻勾了勾,她从他怀里蹭过去,拿走他面前那瓶啤酒。 “应湉。”他突然出声。 声线低沉,在黑暗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明明阳台的门关着,却仿佛卷着室外的冷空气。他的气息落下来,轻轻柔柔地覆在她的颈窝。 应湉心头发紧,嗯了一声,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仍是耐心听他说。 结果他抬手薅了下头发,有种很烦躁的感觉,来了句:“真挺烦,我现在想亲你都得担心他发现,能不能把他户口迁出去。” 应湉:“……?”
第57章 乖狗 应湉侧过身, 换了个姿势,面朝他。沙发和矮桌之间的空间狭窄,她的衣摆蹭着他的手臂。 她抱着胳膊说:“我们也可以这会儿牵着手光明正大的过去看烟花。” 施漾垂眸, 轻笑了声:“你这样儿是想跟我牵手吗?” 胳膊抱的这么紧,他能勾到一根手指头都是大力出奇迹。 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只有忽明忽暗的光,宛如静谧夜空之下的深海泛着波澜。 短促的轻笑如同烟雾迅速飘散,他捻了捻指腹, 咽喉,沉声:“没逼你给我结果。我有情绪才正常,但也就那么点儿小情绪,过了就过了,不会要你怎么样。我这人本来就是特爱装逼那一挂,扮乖就是喜欢你, 懂吗?” 借窗外照进来的灯火看他,应湉歪着脑袋, 抬手,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跟挠小狗下巴似的:“吃醋生闷气装可怜也是想让我哄是吗?可爱死了, 施漾。” 确实没什么人把这个词用在他身上, 江照月和施硕年也就在他小时候说过他可爱,早八百年就没听过谁这么说他了。 但她觉得他可爱,也是件好事。 “所以你就随便欺负我吧,反正你挺会拿捏我。”捉住她的手握进手心, 指尖微微勾着, 施漾拿走她手里那瓶冰啤酒,换了瓶开了没喝的常温啤酒给她, “但我真挺担心你的肚子。” 唉。 应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怎么这么乖啊你。 她是打算过完年再和应与峥坦白,想的还挺正式,觉得对应与峥公开这段一定会让他崩溃的事实,需要正式一点。 最重要的是,不希望大家在快要过年这几天大打出手,然后所有人这个年过的都不开心。 蓝色烟花绽放在夜空中格外突出,和周围几朵烟花的颜色都不一样。 太特别了,也不知道是谁放的。 赵予溪拍了几张实况图,提议举杯。 “出门确实没看日历,但既然是小年,那我提一杯。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飞黄腾达!” 黄泽类忍不住抱拳:“太社会了姐。” 赵予溪:“你懂什么啊,飞黄腾达这个词很全面的。” 方盈可点点头:“就是,多好的祝福啊,我喜欢。在各自的领域闪闪发光,成为想成为的大人,特别好。” 施漾侧着身,一只胳膊搭在栏杆,慢悠悠道:“那我就祝大家平安健康吧。” “天天开心。”应湉接了句。 应与峥:“人生两件大事被你俩说完了,我说个屁啊。” 人生两件大事,无非是健康和快乐。 施漾瞥他一眼:“词汇量匮乏别赖别人。” 应与峥:“……哎随便吧,反正越来越好!” 在一片祝福声中,伴随着烟花轰然炸开的声音,闹哄哄地碰完杯。 到最后,毫不意外,应与峥又喝多了,方盈可也没好到哪里去。主要是这俩人后面突然杠上了,然后把对方都灌醉了。 上头了,拦都拦不住,走到房间门口了嘴里都还在“你个小垃圾再来”地互骂,谁也不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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