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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目前却并没有沈淮叙想象中那么顺利。 赵助理一五一十将这两天的突发状况汇报给他：“沈总，盛力的吴总说，有人出了比咱们更高的价，不过他还没有同意，正在考虑。” “吴总还说，相比于奕星那位谭总，他觉得我们更专业，只是价格不太符合他的预期。” 沈淮叙长睫微敛，薄唇轻掀：“奕星？他说的是谭明睿？” 赵助理：“是的。” 不用猜都知道，在即将签合同的节骨眼上谭明睿忽然冒出来横插一脚，无非是想给他找不痛快，沈淮叙俊脸无波无澜，眉眼间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慢条斯理道：“没关系，让吴总开价吧。” 闻言，赵助理明显愣了一下，忍不住开腔：“可是.....沈总，我们之前商定的价格已经很合理了，甚至比市场价还要高些。” 相信盛力的负责人肯定清楚，综合整个合作市场来看，沈氏综合实力强劲，是合作的不二选择，沈总这次要是松了口，避免不了吴总狮子大开口，做笔赔本的买卖。 “你照做就好，我心里有数。” 老板的语气听起来沉着冷静，不太像是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赵助理虽然跟在沈淮叙身边才两年，但这两年见识了沈氏高层的变动，也亲眼目睹过沈淮叙上位时的雷霆手段，自家老板的能力他自然是清楚的。 赵助理没再多说什么，随即挂了电话。 对付谭明睿，沈淮叙有自己的考量，既然谭明睿存心找事，那他倒是挺乐意配合。 沈淮叙正要去调香室，宋夫人的来电提示紧跟着弹了出来。 平日里母子俩极少电话沟通，偶尔会在老宅见一面，然而最近宋女士打给他的电话明显变得频繁。 电话接通，沈淮叙还未出声，电话那头传来宋女士试探般的问询：“儿子，听你助理说，你突然去法国了？” 沈淮叙握着手机，抬眸望向调香室的方向，语语气极淡的“嗯”了声，心里却在想，刚才找的翻译水平如何，姜意绵是否听得懂。 宋女士的声音显而易见变得愉悦，问：“你是不是还带着一个女孩？” 沈淮叙：“.....” 他眉心微拧，赵助理怎么连这都说了。 见沈淮叙沉默，宋女士八卦又好奇的继续追问：“谁家的女孩子呀？今年多大啦？长什么样呀？”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有照片吗？快发给妈瞅瞅。” 宋女士越问越激动，谁能想到万年单身汉，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的沈淮叙，身边会突然出现一个女朋友，亏她之前还想着法的给他介绍女朋友，没想到这臭小子居然有对象了，还带人姑娘出国了。 沈淮叙：“......” 面对宋女士一连串的问题，沈淮叙根本招架不住，他无奈地捏了捏高/挺的鼻骨，无可奈何：“妈，您别误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宋女士可一点也不相信。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无论是以前读书还是现在接手整个沈氏，她可从未见他身边出现过什么异性同学或异性朋友，清心寡欲到，宋女士和家人都以为沈淮叙可能对女性不感兴趣，毕竟他身边接触的人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沈淮叙，你是不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思？” 宋女士直白的猜测传到沈淮叙耳朵里，他心口微窒，张了张嘴，下意识要反驳，但又意识到反驳没什么用，反倒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于是他没吭声，而他的沉默在宋女士看来算是默认。 宋女士开始热情的支招：“既然你喜欢人家那就大胆的去追求，我看你条件也还行。” “对人姑娘主动一点，大方一点，想当年你爸追我的时候，可下了不少功夫。” 老沈虽然浪漫细胞不对，还很直男，但他每次出差都会带礼物送给她，从南非钻石到缅甸翡翠，随便挑出一样，都价值千万，不过宋女士也不缺钱，最打动她的，还是老沈长得帅。 说起自己年轻时的爱情故事，多到宋女士都说不完，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觉得满满的幸福和安全感。 沈淮叙静静地听，自然知道母亲是支持他的，然而爱情，并非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沈淮叙顿了顿，语速不急不缓，淡声道：“只怕人家对我没什么想法。” 宋女士的话戛然而止，这下也不好支招了，末了才道：“那我祝你好运吧。” 沈淮叙勾唇，和母亲道别后才挂了电话。 ...... 在慕勒花田待了一上午，姜意绵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茉莉原油，本以为这段仓促而短暂的法国之旅到这会结束，没想到午后，沈淮叙带着姜意绵去了一座城堡。 当面前的男人说出那句“我们今晚就住这”时，姜意绵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看看沈淮叙，再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城堡。 她愣愣地看向他，小声讷讷：“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沈淮叙摇头，温声解释：“你喜欢城堡，那我们就在这住一晚，明早回国。” 他补充道：“不会耽误你的比赛。” 姜意绵再一次被沈淮叙的细心触动，他的心思总是体现在这些细枝末节，包括她无意中的一句话。 即使是当初和谭明睿谈恋爱，姜意绵都没体会过这种被人时时刻刻重视的感觉，沈淮叙简直就是完美的代名词。 想到这两天的种种，沈淮叙所做的每一件事，无形中都在慢慢治愈姜意绵分手后支离破碎的心，让她没有时间和精力沉浸在那些负面情绪之中。 面前的男人是什么人间天使呀，跟谭明睿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姜意绵眨巴眼，越想越鼻酸，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吸了吸鼻子，湿漉漉的眼睛红彤彤的像只兔子，她认真地看向沈淮叙，声音带点鼻音：“沈淮叙，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姜意绵一开口，情绪便一发不可收拾，哽咽中夹杂着感动和玩笑：“好到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偷偷暗恋我了。” 沈淮叙：“......”
第25章 沈淮叙唇角微不可察的收紧, 漆黑笔直的眼睫低敛，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静默不语。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 姜意绵已经将沈淮叙当成关系不错的朋友, 所以脱口而出了句玩笑话, 见沈淮叙不说话，姜意绵有点不好意思, 急忙解释：“别紧张，我开玩笑的！” 沈淮叙抿唇, 俊美白皙的面庞依旧温和, 淡声道：“嗯, 我知道。” 姜意绵这才松口气，心里却默默告诫自己，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口无遮拦。 两人决定在城堡暂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先从格拉斯乘飞机回巴黎，再从巴黎转机回国。 傍晚时分，弗雷德邀请两人出去玩，听说小镇最近举办花海音乐节，今晚慕勒花田附近就有乐队演出，活动好玩又热闹。 沈淮叙这人向来喜静, 不爱热闹，弗雷德了解他这一点, 但考虑到姜意绵第一次来格拉斯, 总该留下些美好回忆, 而且女孩子应该拒绝不了充满法式浪漫的音乐节。 姜意绵一听附近有音乐节, 眼眸亮晶晶的，眼神里划过抹希冀, 她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沈淮叙，觉得还是得先询问对方的意见：“沈淮叙，你想去音乐节吗？” 沈淮叙俊逸的眉骨轻抬，女孩的心思实在好猜，几乎全写在脸上，他缓缓勾唇，嘴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痕，说：“想。” 两人就这样一拍即合，和弗雷德一块前往音乐节。 他们所在的城堡距离演出现场不远，步行约莫十分钟，一路上随处可见的薰衣草花田，让人忍不住想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与此同时还有不少小镇上的原住民，看样子和他们一样，也是去参加音乐节的。 大一刚入学那年，姜意绵曾和室友们一起观看过草莓音乐节，她到现在都记得，当时现场的气氛很嗨，年轻人很多，快乐的情绪似乎可以人传人，让她第一次觉得，生活中除了枯燥单一的实验室，还有这么快乐的事情可以做。 到了演出现场，台上绚烂夺目的表演灯光照亮宽阔的场地，乌泱泱的人群汇聚于舞台下方，身着新潮服饰的年轻人居多，五颜六色的发色风格迥异。 姜意绵他们来得有些迟，靠近舞台的位置此时早早站满了人，三人只好站在人群的外侧，而舞台右侧的大屏幕可以实时投放演出，为后方的观众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演出现场人很多，来往的观众几乎贴着走，好几次姜意绵差点被人撞到，沈淮叙跟在她身后，左手搭在她肩上，像一堵坚实的保护屏障，将她护在身前，两人的姿势，任谁看了都会认为他们是一对热恋期的情侣。 一旁的弗雷德比沈淮叙矮半截，脚上的那双黑皮鞋这会不知被路人踩了多少道脚印，看着沈淮叙全程护着姜意绵，弗雷德既羡慕又意识到自己很多余，忍不住揶揄道：“以前是我看走眼了，以为你对异性没什么耐心和好感，没想到你对另一半如此细心。” 闻言，沈淮叙勾唇轻笑，倒也不否认：“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 为了不做两人之间的电灯泡，弗雷德十分有眼力见的找了个理由去了别处。 见弗雷德突然离开，姜意绵觉得奇怪，再加上两人刚才聊天，她也没听懂，好奇地问：“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 沈淮叙面不改色地回答：“弗雷德说，这里人多，注意安全。” 姜意绵附和地点点头，这里的音乐节确实比国内的音乐节观众更多一些，几乎人贴着人，寸步难行，姜意绵正想着，忽然意识到什么，她微微侧目，这才看见男人那只冷白修长的左手正轻轻搭在她的左肩上。 姜意绵神情微怔，呼吸短暂的暂停了一下，脊背也变得紧绷，隔着她薄薄的衣服，肩上那抹属于沈淮叙的温度灼热而真实，她回想起刚才过去的那十分钟，沈淮叙带着她找位置，两人一同穿梭在人海中，一直都是这个姿势。 当时人太多，姜意绵只顾着找位置，都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现在才反应过来两人维持的这个姿势有多暧昧。 显然，沈淮叙似乎反应比她还要慢半拍，姜意绵紧张得眨巴眼，软白清丽的脸颊不受控制地红了，她时不时用余光看一眼自己的左肩，内心陷入纠结： 直接把沈淮叙的手推开？这样会不会让他很受伤？要不开口提醒他一下，让他把手拿开？？姜意绵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默默斟酌组织语言，可心脏却很没出息的越跳越快。 就在她准备开口提醒时，肩上那只修长如玉的手已经收回，姜意绵顿时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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