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发现,杨秋瑾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家属院门口,跟赵二凤静静的站在门口边,看着石芳芳表演。 石芳芳有一瞬间的慌乱,很快镇定下来:“杨秋瑾,你不能因为我妈以前对你妈做得那些事儿,就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处处污蔑我。我没招你没惹你,你不要处处跟我过不去!” 好一个先发制人,为了混淆视听,竟然连自己的妈都敢推出来挡枪子。 杨秋瑾满眼嘲讽:“你可行啊,是非黑白,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是吧?行啊,既然你要撕破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转头看向聚集越来越多的军嫂们,声音不疾不徐道:“我杨秋瑾是脾气不好,在我们家乡有泼妇名头,那都是有缘由的,我有一个吃喝嫖赌抽,重男轻女的渣爸,一个性子软弱,只知道抱怨哭泣的母亲。 我从小吃不饱穿不暖,时常挨我爸毒打。我爸只要喝醉了酒,或者不顺心,就拿着手腕粗的棍子,打我跟我妹妹出气,时不时还打我妈,骂她是个生不出儿子,生不出种蛋的老鸡。 我为了保护我妹妹,保护我妈,也为了保护我自己,渐渐地,我学会了反抗,也学会了吵架打架。直到有一天,我长成大姑娘,头一次把我妈往死打的渣爸打倒,从此,我的不孝泼名远扬......” “天哪,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周围惊呼声四起。 有个年长点的军嫂,感同身受的抹起眼泪,“怎么没有,俺爹就是这样的人,俺小时候差点被俺爹打死嘞,可是俺没杨同志有勇气,俺不敢反抗,更不敢跟俺爹吵架动手。还好俺后来嫁人了,嫁的男人争气,当了兵,当上军官让俺来随军,不然俺的日子哪里过得下去。” 杨秋瑾又转头看向石芳芳,目光锐利如箭:“石芳芳,你四处跳脚说我泼辣不讲理,不就是做贼心虚,怕我说出你干的丑事?说实话,我并不是那种在背后闲言碎语的人,当年你那下贱的寡妇勾搭上我爸,给我下药,把我送到陈胜青的床上,我是报了警,在当地立过案的。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些不作为的人们公仆关了你一段时间就把你放出来。但我要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做过的事情,永远不会消失,永远会留下痕迹。 你的事,我们整个红旗公社都知道,那份档案,也肯定还在当地公安档案馆里,只要去我们公社随便找个人打听都知道。你不承认你做过得恶毒事情也没关系,我现在就去找来纪明辰,找来陈胜青,让他们俩在大家面前,好好说说当年是怎么回事!” 她转身就走,石芳芳慌了,急忙伸手拉住她,“杨秋瑾,你别这样,你是想闹得我们两家人都没脸面吗?” “脸面?”杨秋瑾一把甩开她的手,满脸厌恶:“当年你设计我、设计陈胜青、纪明辰的时候,你可曾想到我们的脸面?当你在家属院四处造我谣,可有想过我的脸面!我看在纪明辰的份上,这些年再怎么恨你,可我从未想过在家属院乱说你一句话。可你,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生怕我说你一句不好的话,把我说成什么样了,我现在就是打死你,你也是活该!” 事情已经暴露,石芳芳还死不承认,“我没有,我没做过那些事情,你别污蔑我!你就是嫉妒我长得比你漂亮,记恨我妈跟你爸有一腿,你故意这样污蔑我!” 这下连其他军嫂都看不下去了,“石芳芳,你别太无耻了点吧,人家杨秋瑾嫉妒你漂亮?你可拉倒吧,论容貌,杨秋瑾的长相可比你好看多了,论身段,人家的身段也比你好。俗话说一白遮千丑,你就比杨秋瑾白净一点,把丑给遮住了,你就真以为自己比杨秋瑾漂亮了?!” “对啊,真没想到,你是这种恶毒之人,亏我们之前还想跟你多多接触,相信你的话来着,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孙大花还站在石芳芳这边:“大家不要相信杨秋瑾,这兴许是她一面之词。” 赵二凤嘲讽:“孙大姐,都这样了,你还替石芳芳说话,你究竟收了石芳芳多少好处,明眼摆在面前的事实,你都不承认。” 孙大花闭嘴了,她此前的确收了不少石芳芳的东西,就算明知道杨秋瑾说得是真的,她也不可能临阵倒戈,主要怕得罪了石芳芳,就等于得罪纪明辰。 万一以后她家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疑难杂症,纪明辰不给治怎么办,她可赌不起。 石芳芳辩无可辩,捂着脸痛哭:“杨秋瑾,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就算我从小跟陈胜青有娃娃亲,他心里有我,你嫁给他不如意,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 “你给我闭嘴吧你!”杨秋瑾忍无可忍,一巴掌狠狠扇到她脸上:“就你跟你妈一个骚贱模样,在我们村儿人人唾弃,你以为陈胜青真看得上你?你跟他毁亲,他比谁都高兴!还心里有你,你是钞票还是猪肉,人人都惦记?说到真惦记,你不如问问纪明辰,他心里究竟惦记着谁!” 杨秋瑾是长年下地干活的人,最近一个月又一直在练格斗术、军体拳,这一巴掌下去,直把石芳芳扇倒在地,头晕眼花,脸上瞬间起一个五指印。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杨秋瑾的话像跟刺,狠狠扎进石芳芳的心中,她再也绷不住,哇的哭出声来,捂着脸爬起身,狼狈不堪地跑了。 “呸!”赵二凤冲着她的背影吐一口口水,替杨秋瑾骂道:“什么烂货,就她这样的老鼠屎,也不知道纪军医怎么想的,居然带她来随军,坏我们军嫂一家亲的好汤!” 不少军嫂听到她这话,脸上都有些不自在,“那啥,杨同志,之前我们是受石芳芳的蒙蔽,才会传你那些话儿,我们不是故意的,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斤斤计较。” “没事。”杨秋瑾不在意的摇摇头,“是我没处理好我们两人之间的矛盾,连累你们费口舌,说起来,这事儿也是我的不对。” “瞧瞧,这话说得,哪像是个没有文化,泼辣无理的泼妇啊。”陶青笑起来,“这么明事理的军嫂,那是石芳芳能比的?” “可不是。”赵二凤接话道:“人家杨大妹子好歹是个初中生呢,石芳芳听说小学都没读完,这能跟杨妹子比么。” “哎哟,杨同志还是个文化人呢,我们以前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误会你了啊。”一群军嫂都笑了起来,围着杨秋瑾叽叽咕咕说起来话来。 杨秋瑾和她们说了一会儿,约定有空请大家吃饭聊天,便跟赵二凤急冲冲地出了部队,找到一个老乡的马车,搭车去农场上班。 到了农场,照旧去二连连部大院集合,韩永信给她派发活计:“杨同志,今天你跟赵同志一起抠地膜棉花秧苗。” 杨秋瑾点头:“好。” 她已经在农场干了快一个月的农活,这一个月以来,除了周末,她几乎每天都在。 她干活又快又麻利,从不喊苦叫累,韩永信对她十分满意,知青们对她则是颇有意见。 她是跟知青一起干活的,有她的存在,这些娇滴滴的知青必然会被她比了下去,想不被骂,想不服输,就得硬着头皮拼命干。 一个月的时间,知青们从啥农活都不会做,到渐渐得心应手,干活不再挨韩永信的骂,其中的艰辛,只有知青们知道。 听到韩永信的话,好几个女知青微微撇嘴,其中一个圆脸女知青问:“韩连长,我们也去抠地膜吗?” 抠地膜算是比较轻省的活计了,她们也想去干。 韩永信道:“何晓慧,龙妍丽,你们去玉米地拔玉米苗子。” “韩连长,我们昨天累了一整天了,今天怎么也该给我们安排轻省点的活计吧,为啥让我们拔玉米苗子。”被叫何晓慧的圆脸女知青立即叫开了。 第二连队前两年从苏联弄了几台全自动播种机械来播种,这种机械快是比人工快,但也有很大的弊端。 比如它下窝播种,人工丢种子,最多丢2-4颗种子,机械至少要播4-5颗种子,这样虽然能有效的增大种子出土成活率,但也给人们增添了多余的活计。 那就是当玉米秧苗长大7-15厘米左右的时候,要把窝穴里多余的玉米苗给拔掉,保留主株,避免其他秧苗抢掉主株的养分。 拔玉米苗子要一直弯腰选苗拔苗,要是不小心拔错了,或者拔断了,少不得要被骂被扣分,扣分等于扣粮食。 而抠地膜,只需要蹲着,把地膜抠个洞就可以了。 韩永信烦这些娇气的知青透透的,“哪来那么多话,抠地膜跟拔玉米苗都是差不多的活计,你要不想干,那跟男知青一起挑肥施肥去,看看哪样轻松。” “韩连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长相漂亮的龙妍丽道:“我们都是女同志,你就该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凭什么你一直给杨秋瑾她们开后台,让她们干轻省活计。” “因为杨秋瑾跟赵二凤同志吃苦耐劳,无论我给她们安排什么活计,她们从没有过怨言。”韩永信拧着浓眉,毫不客气道:“还因为她们是军嫂,我们兵团有优待!你们要是不服气,大可以找个军人嫁了,跟她们一样成为军嫂,我就给你们优待。不是军嫂,就不要在我面前讨价还价!你们给我记住,你们来边疆是来搞建设的,不是来享福的!” 龙妍丽跟何晓慧被他当众数落,两人羞得眼泪花儿在眼里直打转。 杨秋瑾看不过去,说了句:“韩连长,要不,我去拔玉米苗吧,你让她们其中一个人跟我换换。” “不用你假好心!要不是你天天争强好胜,处处拔尖要强,我们至于被他针对吗!”龙妍丽狠狠瞪她一眼。 杨秋瑾气笑了,“好好劳动,认真做事,在你眼里就成了争强好胜。龙妍丽同志,你的思想有很大的问题啊,看起来你还没从腐败小资生活中转过弯来,还以为这里是你家,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啊!” 龙妍丽脸色一变,顿时没了话头。 她在来边疆之前,她的父亲是某市的市委副书记,她是副书记千金,原本过着锦衣玉食,不愁吃穿,人人都捧着她的日子。 谁知道时局一变,城里搞起了运动,她父亲得罪了不少人,被人举报构陷抓去p斗,她妈为了自保,让她登报跟她父亲断绝关系,兜兜转转快一年,她在城里实在呆不下去了,没有办法,这才来到边疆。 她没想到边疆这么苦,这么累,繁重的活计快把她逼疯了,偏偏还有杨秋瑾这个干活一点都不带停歇的在前面当标兵,逼着她也没有停歇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快活不下去了! 她没吭声,杨秋瑾也不再说她。都是半大的孩子,以前在城里没吃过什么苦头,猛然间来到条件艰苦的边疆,干不下农活,觉得苦,想偷懒,这是正常的。 只是她不该把矛头指向杨秋瑾,杨秋瑾好心跟她换活做,她还当成驴肝肺了,真是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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