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追怀念的男生很多,非常多,多的曾汇博数不过来。有医生,也有患者,数不胜数。个顶个的优秀。 “他长得很帅,很优秀,家境也很好。”说到此处,怀念的眼神黯淡了几分,随即又弯起嘴角,笑着说,“脾气很差,一下就生气,有人追我,他生气,我和男生说几句话,他也生气,就是个醋包。” “但是很好哄,非常好哄。”怀念眼睫垂了下来。 曾汇博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他俩绝对还会复合。 注定相爱的人,连谈及对方时的眼神,都刻骨铭心。 也不需要曾汇博问,怀念自己说了:“我想试一次。” “什么?” “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觉得我们应该分开。可是我每天都在努力地走向他……我想,等他回国后,如果他还喜欢我,我想试着,对他好一点,对他主动一点。”怀念吸了吸鼻子,眼里浸渍着柔和的笑,“我也想试着争取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和他谈一辈子恋爱。” 而不是偷偷摸摸地谈恋爱。 她不喜欢人前装不熟的滋味,她想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 不想面对他的时候,她永远是自卑低姿态。 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高墙,可她在努力攀登。 也坚信自己。 会站在他的人生里。 …… 然而在曾汇博的视角里,怀念和段淮岸之间,怀念是比较辛苦的那个人。 尤其是得知段淮岸是天恒集团大少爷这回事后,他了解到怀念口中的不般配,指的是二人之间悬殊的地位差距。 而段淮岸表现得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态,和怀念口中的“脾气很差”完美符合。以至于曾汇博下意识以为,段淮岸谈恋爱时也是高傲的,颐指气使地使唤着怀念,而且还会经常对怀念挑刺——十足的纨绔子弟。 所以曾汇博那天面对段淮岸,忍不住提了句在赵峰办公室见过他的话,故意让段淮岸不痛快。 意料之外地是,段淮岸话里话外,非常护着怀念。 这也让曾汇博欣慰不少。 提到那天的事,曾汇博忍不住问怀念:“他脾气那么差,你到底怎么和他相处下去的?” “他就是给人的感觉比较冷,总是臭着张脸,而且平时不怎么说话,给人的感觉就挺高冷的,但其实他脾气挺好的,对我也挺好的。” “是吗?”曾汇博显然不太信。 “真的。”怀念强调,“而且他在我面前,话特别多。” 曾汇博更不信了,刚准备提出疑惑的时候,护士急匆匆地跑到办公室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曾医生,怀念医生,救护车送来两位患者。” 二人收起谈笑的神色,一脸严肃:“患者情况怎么样?” “两位患者都是腿部受伤,一位是小腿处划出二十公分的伤口,另一位伤口比较深,一直在流血。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正好空出了两个手术室,他们已经被推去手术室,麻醉医生也到手术室了。” 听到这话,曾汇博和怀念走到电梯间,等待电梯下来。 曾汇博揶揄怀念:“今天可能会晚下班,你男朋友可有的等了。” 怀念都快忘了这一茬,被曾汇博提醒后,想给段淮岸发条消息,结果手往口袋一掏,发现自己忘了带手机。 “小陈,”怀念仰头看向身侧的护士小陈,小陈是男生,个子很高,一身腱子肉,“待会我男朋友来找我的话,你和他说一声,我在做手术,你让他去我办公室等一会儿。” 小陈点头,随后又挠挠头:“怀念姐,你男朋友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怀念想了想,描述着:“他和你差不多高。” 小陈挺不服的:“我有一米八五,怀念姐,你男朋友比我高吗?” 怀念一顿:“他比你高两厘米。” “……” “皮肤很白。” “……” “长得很帅。” “……” 一旁的曾汇博不正经地附和:“我见过他,穿着西装,老帅了。” 小陈皱眉,下意识地说:“又高又白又帅,还穿西装,姐,你找的是男朋友还是男模啊?” 余光注意到曾汇博笑得双肩都在颤,怀念也忍不住笑了,“不是,他开公司的,正经职业。” 恰好下行的电梯停在这一层,电梯门打开,怀念和曾汇博一同进了电梯。 医院有两栋住院部,手术室连接着新旧两栋住院部。 换手术服的时候,护士过来和怀念说患者的具体情况,交代完后,又心有余悸地说,“他们是对父子哎,今年流年不利,爸爸和儿子一起上手术台做手术。” 怀念啊了声:“那我跟哪台?” “儿子那台。” “嗯,行。” 到手术室后,怀念观察了下患者的伤势,受伤的地方在小腿处,二十公分的刀口,血液直流。做手术前得先进行清洁工作,洗去血渍后,她看清了,三厘米深,没有伤到骨头。 是个挺简单的手术。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手术结束。 怀念率先离开手术室,经过曾汇博的手术室时,她往里瞥了眼,里面还在忙活。想到之前小陈说,另一个伤得比较严重,估计手术还有一会儿。没有过多停留,怀念离开手术室,洗完手,脱掉手术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后,往住院部走去。 手术室外的病人家属等候区,坐着一位男生。看上去,年纪很小,像是大学生。 怀念和护士走过去,护士说:“那是刚刚那位病人的弟弟。” 听到护士的声音,男生立马站了起来:“医生,我爸爸和我哥哥的情况怎——”最后几个字,并没有说出口。 男生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困惑又试探地问:“惊蛰姐?” 多年没有听到别人喊自己以前的名字,怀念唇角的弧度敛了几分,她看着来人的眼神也迅速降温。 男生好似没有察觉到她的冷淡,尤为热情地拉住怀念的手,激动不已地说:“姐姐,我是一澈啊,你的弟弟,许一澈。”
第77章 77 77. 猛然间, 怀念被他男生激烈拉扯的身子僵住,脑海里有种难言的眩晕感。 空气里淌着难言的气氛。 护士似是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拉开许一澈拽着怀念的手, “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位是怀念医生。” 许一澈立即改口:“怀念姐。” 怀念神色微僵, 扯了扯嘴角:“你怎么在这里?” 许一澈说:“爸和哥在里面做手术。” 怀念一愣, 目光转移到护士身上,向护士求证。 手术患者的名字,向来都是由护士确认的。 进手术室之前, 上手术台前,做手术之前, 护士会一遍一遍地确认。这种微末的细节,怀念作为主刀医生并不会关注到。 护士说:“他就是刚救护车送来的两位患者的家属, 曾医生在给他父亲做手术, 怀念医生,你刚刚做手术的对象, 是他的哥哥许一澄。” “……” 许一澄。 许一澈。 据说他俩的名字,寓意是,一帆风顺, 澄澈明达。 不像她,只是因为生在惊蛰,所以取名叫许惊蛰。 怀念看向许一澈,他的目光也放在她的身上,目光柔和,带着点儿似有若无的讨好般的亲昵。这令怀念浑身不适, 她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是可以和谐共处的关系,她语气很淡, 说着一位主治医生该说的话:“你哥哥的手术结束了,大概还有两分钟就会出来。他没有伤到骨头,但是缝了二十多针,所以后续会着重观察伤口是否发炎。” “嗯。”许一澈点头,一副认真倾听并且唯怀念是从的模样,“辛苦你了,怀念姐。” “都是我应该做的。”怀念轻抿了下嘴角,“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一澈欲言又止地望向她,双唇翕动,下定决心要说什么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推着张病床走了出来:“许一澄家属在吗?” “在的。”许一澈连忙走过去接应,“哥。” 听到这声“哥”,怀念低垂的眼睫轻颤,她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许一澈俯身看了眼许一澄,再直身转头寻找怀念的时候,却发现她原本站的位置,已经空空荡荡。 不知何时,怀念离开了。 …… 怀念绕了一个大圈,从手术室走到老住院部,再由老住院部出来,穿过一楼的连廊,回到新住院部楼下,坐电梯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有人,空荡安静。 怀念敲病历的键盘声,不断作响。 最后一份病历敲完,怀念推开键盘,她陡然起身,走出办公室,一路来到住院部的花园。 她找了条石椅坐下,盯着地面上细碎的光影,大脑逐渐放空。然而坏情绪如同光照在树叶处落下的阴影般,随着时间点滴流逝,光逐渐褪去,阴影逐渐扩大。 她很少有现在这样,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刻。 太阳不知何时落山,四周的路灯还没亮。 怀念低垂的视线里,突然闯出一双鞋。过了四五秒,她才慢半拍地抬起头,视线缓慢往上挪,滑过来人颀长的腿,再到他被皮带圈出的细窄腰身,黑色衬衫,带来尤为极致的禁欲冷感。 视线再往上。 定格在段淮岸冷情冷欲的脸上。 注意到她发现了自己,段淮岸敛眉睨她:“怎么不接我电话?” “你有给我打电话吗?”因为害怕医院有事,联系不到自己,所以怀念出来的时候是带了手机的,她慢腾腾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有五个未接来电。 ——全来自段淮岸。 怀念说:“静音了。” 段淮岸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一副不在状态的萎靡,他捏了捏她的耳朵,“发生什么事了,你看上去很不开心。” 怀念脑袋里纷繁交错的,沉默了一会儿,她说:“我今天和你发完消息后,就进手术室做手术了。” “嗯。”段淮岸也坐在她身边,夜里降温了,他把拿在手上的外套披在怀念的身上,左手顺势搭在怀念的腰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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