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一片静悄悄,停顿三秒后才听到她略沙哑的鼻音,很明显是刚哭完,他沉着嗓音企图安抚她的情绪:“昭昭怎么了?” 虞昭哭红的眼眶还闪着泪光,虚空一整晚的心,好似忽然尘埃落定。 她微微抽泣:“蔺如姐过世了。” “对不起……我失约,是因为赶去医院见她最后一面,刚看到飞机好像晚点了,我辛苦准备的惊喜也泡汤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我好想抱抱你。” 第一次听到她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揪着一颗心:“你乖,告诉我现在在哪里?” “霁云哥送我回来,家里被我搞得一片狼藉,电梯里信号不怎么……” 听不清电话那边的声音,虞昭恨不得把手机给摔掉,直到电梯到达“叮——”一声打开,看见他举着手机等着对面。 徐卿庭穿着她准备好的家居服,棱角分明的脸上眼眸澄黑如潭,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将她一眼望进眼底。 他就站在原地,像鸟儿张开一双即将拥抱她的双臂。 “我在。” - 临川这座不夜城,即便暮色沉降,落地窗外仍能看见巨大的摩天轮。 时针划过12点大关,但“蔺如去世”的词条却挂着热搜榜第一,顿时引发一片哗然。 原来一周前在巴厘岛举行的,竟然真的是一场“最后的婚礼”,蔺如确实是跟赵峪岑久别重逢,但旧情复炽却是在查出癌症的第二天。 老天往往是最不入流的编剧,才会写出这般鬼扯狗血的剧情。 为了不留遗憾,所以他们仓促举行了婚礼,只邀请了亲人和圈内最至交的好友,得到满满的支持和祝福。 而今晚,蔺如却死在年少爱人的怀里。 虞昭被他打横抱了进去,她外面只套了件浅咖色的斗篷,长靴露出半截雪肤冻得通红。 凌乱的墨发,眼泪汪汪的杏眸,微抬起脸看向他时满含悲伤,徐卿庭心脏滞空了半秒。 “抱抱我。”她哽咽着。 徐卿庭想去给她倒杯水,虞昭却环抱住他的腰不肯撒手,刚刚她在医院哭得有些失控,尽管一再平复,仍轻微地抽噎着。 她从小受家庭荫庇,学业事业交友皆一帆风顺,蔺如姐是她入圈推心置腹交往的第一个好朋友。 明明几天前她们还拉着手转圈圈跳舞,转眼就天人永隔,对她的打击不言而喻。 虞昭被压抑久了,总是喜欢做些疯狂的事来宣泄,比如飙车、蹦极和跳伞,但眼下深更半夜,眼前的他就成了绝佳的慰藉。 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鲜活身体拥着她,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系,领口欲拒还迎地半掩着,喉结和凸起的锁骨若隐若现。 头顶上,他关切的话语像江南的梅雨时节,潮湿又严丝合缝地围绕着她。 虞昭像是被魔咒蛊惑般:“徐卿庭,你要不要亲我?” 杏眸轻折起醺人的红,倾洒出的气息迫得他喉咙发紧,她很认真地询问,似乎只此一次机会,把握不住就转瞬即逝。 虞昭等不及他的回答,她索性摘了耳坠和项链丢掉,右手猛地一下扯过他的领口衣襟。 吻也是恶狠狠的,像发泄的小兽在撕咬猎物。 嘴里,很快就尝到了铁锈味。 徐卿庭睁着眼,不在唇齿间一较高下,而是纵容她的所作所为,虞昭吻得又急又乱,小舌肆虐在每一寸领地,沿着颈项往下。 尖锐的贝齿研磨着锁骨上那点皮肤,咬破,再吮吻。 她心绪难平,他温热的掌心,不厌其烦抚慰着那扭动不安的脊骨。 …… 不知道过了多久,虞昭终于累了。 她仰着头枕在他腿间,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像濒临窒息的鱼,唯有他的怀抱是湖泊,是汪洋。 “喝水吗?”他贴在她耳朵轻问。 虞昭心跳却狂乱不堪,她听见自己说:“情人节快乐。” - 隆冬时节虞美人花束并不好找,但他还是为她带来一捧,白粉橙紫,质薄入绫。 它的花语既象征生离死别的思念,也有忠贞守候之意,他希望虞昭人生的每时每刻,都有鲜花的装点。 重逢后举棋不定,他们之间的亲密从来都点到即止,因为真正的喜欢,反而会克制。 徐卿庭的眼神始终清冽温柔,明澈宛如一池秋水,却渐渐安抚住她。 映着那亏凸的残月,虞昭只轻轻地碰了下他的嘴唇:“徐卿庭,就今晚。” 指尖摩挲着他的睫毛,很长也很翘,在眼下映落出一片轻薄的阴翳,她鼻尖抵着他的脸颊,像羽毛拂过般撩拨,在悄无声息地诱惑。 她的意思很简单,人照睡,但名分另当别论,就今晚,就现在。 烛光朦胧,却格外看得真切。 余光扫过他扬起的脖颈,喉结止不过地缓慢滑动,耳后悄然跳动的青筋,配上格外专注的神情,皆是难以言说的性感。 他在压抑,甚至想逃离。 虞昭却更快人一步,她拢住他要收回的手指,指尖慢慢覆盖住哪线条流畅的小臂,指腹停下慢慢摩挲着细长的伤痕,还有胸口那儿。 每一处,都是他们同生共死过的证据。 “落子无悔,你想好了吗?” 她微弯着腰身,低头间清丽展露:“要让我喜欢,再不下点血本恐怕就要出局了呢?” “想坐享齐人之福?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虞昭像只贪婪的狐,胃口大得很。 他的手指揉捏着那红得垂涎的耳垂,气息灼热烫得她脊骨发软:“没有什么可不可以,从来只有我愿不愿意。” 话虽然玩笑,但她双臂习惯地攀附着他的脖颈:“鹤寿千岁,以极其游;蜉蝣朝生而暮死,而尽其乐,人生百十载相比日月,也不过转瞬即逝。” “徐卿庭,我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我不知道这份喜欢会持续多久,当然如果能细水长流会更好,但我只想能酣畅忘我的爱一次,痛痛快快地活一回。” “不用你,”被他猛地按住腰,搂进怀里,“我来。” 勾过她肩前的长发,徐卿庭冷白的锁骨上建一抹血痕,声音更浸着哑:“你想怎样就怎样,至于我敢拿出我所拥有的一切来发誓,时光不负,两鬓如霜,我亦会爱你如初。” 虞昭扬了下眉,被逗笑:“哇哦,蜻蜓弟弟想和我白头偕老吗?” 岁月有数不清的变数,快餐式爱情屡见不鲜,一生一世的承诺重得人无法喘息。 这有点太吓人了~ 他的手指滑下去揽住她的肩膀:“我要怎么证明,或者你想如何验证?” 眼瞅着话题越扯越远,虞昭及时喊停。 她现在有点明白他当时的考量和犹豫了,徐卿庭的事业刚刚起步,谈恋爱无疑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这三天你应该深有体会,如今的徐卿庭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你这么优秀,很有能力又肯吃苦拼命,假以时日早晚如日中天,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虞昭目不转睛直视他的眸,唯恐察觉到一丝犹豫和迟疑。 但徐卿庭的眼底邃黑像光触及不到的深海,掀起汹涌的浪,哪怕她是沉浮的雾,也让她深陷其中,逃无可逃。 他一字一句,严肃认真:“我只怕,你会再推开我……” 徐卿庭向前压住她,压抑半晚的情潮像海啸铺天盖地,偌大的客厅除了秒针走动的“滴答滴答”,就只剩下暧昧至极的水渍声。 尝到魂牵梦绕的那一口甜,每每后知后觉他的君子风度。 装什么装?! 虞昭被他抱高抵在墙上,低着头与他交换心跳和清冽的雪松香,却仿佛置身潮湿闷热的热带雨林,一场小雨浸湿里外,却彻底焕发出新的生机。 甜蜜的记忆被唤起,但相较于从前的莽劲冲动,他热烈掠夺却更不失温柔,虞昭丢盔弃甲,樱唇只剩无意识地配合。 再夺失地,卷土重来,当然要一寸寸地重新检阅。 小鱼儿听见客厅有动静,身手矫捷地从礼品盒里翻出来,急忙摇着尾巴凑过来撒娇,虞昭发现了,推了推他的肩膀。 “喂,猫猫在看我们呢。” 徐卿庭呼吸很重,有些迫不及待:“不用管它!” “可是……”她又撇头躲开他不断地索求。 “它是吃饱了,可我还饿着呢~”徐卿庭有些不满她的三心二意,出色的臂力索性单手将人抱回卧室,长腿一伸门利落关闭。 被冷落的小鱼儿,在持之以恒地扒拉门,嘻嘻祟祟更衬得屋内不断攀升的旖旎和火热。 接吻,确实是会让人上瘾。 虞昭甚至有点喘不过气,徐卿庭却会体贴地给她留出三两秒的间隙,一眨眼又迫不及待地凑上来。 后颈被他掌心托着,不是她踮着脚被抱高,就是他半跪着低下头。 当他发觉她想推开时,徐卿庭会更深入,温柔地强迫她继续。 亲亲好像持续了很久,久到等虞昭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压在方寸之间,粉嫩的床品不仅触感上佳,更是又弹又软,她整个身体身陷下去无法动弹。 长筒靴早就被他丢在门外,而打底的格纹毛呢短裙也眨眼不见,她的腿被支配起,懒懒地搭在两边枕头上。 对上他的眸,仿佛是开春时节的荒草,迎着回暖的东风猛烈地烧。 下一秒,又湿又热,她尖叫着拱起纤细的腰肢,像是江南水乡垂柳下最常见的桥。 徐卿庭抬起头,拇指腹抹了抹嘴角:“原来姐姐这么菜,只会虚张声势……” “你滚!” 牵起她乱抓的手十指相扣,笑容是意犹未尽的恶劣:“我怎么舍得呢~” …… 虞昭快被逼疯了。 短短几十分钟内,她至少被抛上三次巅峰,眼尾止不住地热泪,想要逃离,身体却本能地想索取更多,她崩溃,她抓狂,最后呜咽如天籁破碎满地。 明明是再讨饶,听起来却像撒娇,比门外的小鱼儿更细更尖锐。 换做一年前的徐卿庭,根本无法想象有朝一日会这般,但眼前他却只希望她快乐,能多看他两眼,心里能再多喜欢他两分。 混乱的脑子忽然想起微博“日月于卿”cp超话,个个立场不坚还充斥着怀疑,明明能抓到那么多蛛丝马迹,嗑糖都可不明白! 他灼热的气息萦绕着她,恶狠狠地说:“他们每个人都该去挂眼科,好好地洗洗眼球和镜片! “都看不出我只喜欢你,明明我满心满眼都是你……”?
第58章 我们 ◎“都看不出我只喜欢你,明明我满心满眼都是你……”◎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徐卿庭已进去好一会儿。 虞昭疲惫地趴在床上,瀑发散落像吟唱的海妖,刚刚她小死了两回,现在全身从上到下又酥又麻,尤其是小腹下酸酸胀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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