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问问。”吴旭东对这方面的人才不太了解,转身叫住安小蕾,“二姐,打听个事儿。” 安小蕾刚刚撵跑了诸葛光,像个吃人的老虎,一扭头,却立马川剧变脸,笑着应道:“什么事?你说。” 吴旭东不喜欢绕弯子,开门见山:“附近有没有什么江湖术士,会驱邪摆风水的?” 安小蕾笑了:“子琰没跟你说吗?咱家就有。” “谁啊?”吴旭东真的不知道,周子琰倒是说过安家这边都有哪些亲戚,不过有几个只提了姓名,没说具体做什么的。 他又因为种种事情打岔,没有细问,毕竟没有印象,不熟,就不是很好奇。 安小蕾转身,把老安叫了过来:“妈,八舅最近有消息吗?” “还说呢,我都气死了,子琰跟小东结婚他都没回来,我不想理他!”老安难得生气。 吴旭东不想让丈母娘为难,赶紧劝道:“那算了,我找找别人。” “不用,我倒不信,他这尊大佛我还请不回来了。”老安转身出去,打电话。 吴旭东好奇地看向安小蕾,安小蕾解释道:“前些年破四旧,八荒舅舅不想留在这里连累家里人,就跑香港去了。你结婚的时候,他正好在帮一个倒霉的人家避祸,所以没来。你也别生气,他是有真本事的,专好打抱不平,帮那些有冤的受屈的可怜人。” 原来是这样,吴旭东懂了。 晚上回去问了问周子琰。 周子琰倒是没意见,只是提醒他:“我这个舅舅脾气有点怪,你要是受不了他,直接跟妈说。” “有多怪?”吴旭东很好奇,他这辈子见过的怪人不少,不过他对这个八舅舅素未谋面,想象不出来。 周子琰无法描述,只叮嘱道:“总之,你要是应付不来,要赶紧跟妈说,全家也就只有她和我大舅治得了八舅。” 吴旭东越发好奇了。 不过不急,这位神秘兮兮的八舅,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 第二天,吴旭东去服装厂正式签了合同,先付了十万,剩下的等拆迁款到账一次性补全。 下午又去把那家麻将馆盘了下来。 四间门头,产权明确,市场价十来万的店铺,只花了八万就拿下来了。 不过他手上没这么多钱了,先给了一万定金。 吴旭东算算手里剩下的钱,刚好够买一辆二手货车。 不免有些想笑。 这钱啊,来得快去得也快,希望他的决策没有失误吧。 * 小山村,覃家。 顾蔓蔓来了一个多礼拜了,一直没有人碰她,她还挺意外的。 这不对劲啊。 按理说,这种穷困的人家,一旦弄个女人回来,不应该猴急猴急的吗? 她甚至担心自己会被轮流侵犯,还找了把剪刀,做好了反抗的准备。 结果这兄弟几个,客气得简直不像是真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除了在隔壁堂屋里叽里呱啦的争吵,就再也听不到什么动静了。 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那赤脚医生也是天天准时给她挂水。 越是这样,她越是煎熬。 这就跟杀人犯等着宣判一样难受。 会不会判死刑? 哪天死刑? 怎么死? 给个痛快吧,耗下去简直受罪。 可惜这五个兄弟说的话她听不懂,要不然,她还能想想办法拉拢一个,为她所用。 这样日子久了,有了感情,总能找到机会挑唆他们,趁乱逃走。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赤脚医生来了。 他这几天很少说话,今天却特地提醒道:“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跟大元结婚。” “结婚?大叔,我有老公孩子的,我是已婚的呀。大叔,求你了,救救我吧,我不想被关在这里,我会报答你的,我——”顾蔓蔓还想再说点什么,赤脚医生却已经扎完针出去了。 到了外面,还特地用方言说了些什么,顾蔓蔓一句没听懂。 她只知道,等她挂完水,覃大元进来帮她拔针的时候,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嫌弃和不满。 顾蔓蔓瑟缩着脖子,看了眼床头的枕头。 她藏了把剪刀在下面,他要是敢乱来,她就跟他拼命。 结果覃大元只是叹了口气,提上空了的药水瓶子出去了。 房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兄弟五个全都涌了进来。 一个个全都打量着她,不知道在争吵些什么。 顾蔓蔓越想越是害怕,只能把手藏在枕头下,随时准备反抗。 结果他们吵完又出去了。 很快,又来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让她起来走了两圈,又到处摸了摸,扭头便出去了。 这种挑选货物的眼神让她绝望。 她想逃,可是逃去哪里? 五个兄弟,追她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又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打量了她一番,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一口大黄牙里居然还闪着金光,估计是个暴发户。 不差钱。 不差钱的男人,一口气数了三十张一百块的钞票,交给了覃大元。 覃大元收了钱,准备把顾蔓蔓转卖给这个一身狐臭的男人。 吓得顾蔓蔓赶紧扑倒在地上,抱住了覃大元的腿。 如果非要二选一,她宁愿选覃家的兄弟,起码这十来天里,他们对她是真的客气,应该是有点人性的。 而面前这个又臭又老的男人,她光是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反胃。 她哭得很大声,可惜覃大元不为所动。 她只好主动站起来,抱住了覃大元的脖子,哀求的目光,滚烫的泪水,软玉温香的女人身体…… 覃大元动摇了。 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把钱还给了暴发户,留下了顾蔓蔓。 这天之后,覃大元便有老婆了。 虽然不太满意这是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起码是个姿色不错的婆娘。 他自己选的,怎么办呢? 四个兄弟却意见很大,说好了把这个女人卖个高价钱换几个便宜女人回来的呢? 现在好了,大哥一个人吃起了独食,兄弟们还光着呢。 不免一个个怨气冲天。 那刚刚停止了两天的争吵,再次响彻不大的三间茅草房。 顾蔓蔓瞧着机会来了,便趁着覃大元白天下地干活的时候,勾引了闷声不响的覃二元。 人是覃二元买来的,享福的却是覃大元,覃二元本来就心生不满。 现在体会到了女人的绝妙滋味,他心中的怨恨便化作了滔天巨浪。 这天夜里,他捂着耳朵,尝试屏蔽覃大元房间里的声音,可是顾蔓蔓已经吃准了他的心思,故意弄出动静,勾起他的怒火。 终于,覃二元忍不了了,拿起菜刀冲进了房间里…… 覃大元死了,牡丹花下死,做鬼却不风流。 他的灵魂脱离了身体,他怨,他恨,他着了这个女人的道儿,年纪轻轻就魂断香闺。 他向拘魂的鬼差控诉,鬼差却面无表情,道:“买卖妇女,罪无可恕,死有应得。” “可是这个女人,故意挑唆我兄弟反目!”覃大元怨气冲天。 鬼差不跟他废话,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上路。 一阵风吹过,鬼差的叹息却只有覃大元可以听见。 他说:“那是她的罪孽,自然会有她的因果,不耽误你走你的黄泉路。” 覃二元悄悄埋了大哥,装作无事发生。 结果几天后,覃二元也死了。 同一个鬼差,同样的判词。 又过了几天,覃三元也没了。 覃四元也没耽误太久,紧随其后。 剩下覃五元,握着鲜血淋漓的刀,抱着血泊里的女人狗啃,却不想,女人早已藏了杀心,纤纤玉手探到枕头下面,一剪刀扎穿了覃五元的心脏。 赤脚医生带着警察赶来的时候,覃五元已经凉了。 刺眼的手电灯光照在顾蔓蔓的眼睛上,她伸出鲜血染红的手,挡在了眼睛上面,发出困兽般的哀嚎:“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逼我的!我没有罪,我没有罪!” 警察一拥而上,将她抓捕。 银色的手铐,殷红的鲜血,狼狈的女人。 这一幕,终将萦绕在小山村众人的心头,久久不散。 * 吴旭东等了半个多月。 拆迁款一到位,便把服装厂和麻将馆的尾款补上,变更了工商信息和产权人,摇身一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老板了。 这段时间,陈兴邦开着货车跑了几次乡下,全程都有楚劲雄跟着,把那些积压的老式服装全部清理了。 “比成本价高了一点点,赚个来回的油钱。”楚劲雄回来后满面红光。 做买卖就是这样的,不管钱多钱少,货卖出去了,那就有成就感。 吴旭东拍拍他的肩膀:“来,小陈一起,简单开个会。” 人员很快到齐,五个年轻男人,个个踌躇满志, “我准备花点钱,请两个艺术院校的大学生过来,帮忙设计新衣服。”吴旭东直接抛出自己的想法,“新时代了,做服装不能蛮干,我认为最重要的就是做出品牌效应,做出独一无二的时髦款式。当然,如果卖得好,肯定会有人跟风,所以咱们要从布料和工艺上做到尽善尽美,让别人学不来我们的细节和品质。” “好,我没意见。不过本地没有专门的服装院校,我准备去南边看看。”楚劲雄不是傻子,卖货的时候也在打听相关的行业信息。 吴旭东非常赞赏:“没错,以后要是做得好了,咱们可以跟本地的院校合作,院校丰富了专业课的设置,厂里也可以有源源不断的人才输送,双赢。” “好的,我明天就出发。”楚劲雄把任务接下,不过他还是有点好奇,“对了,既然厂子正式接手过来了,咱们几个是不是要把职位明确一下。” “这不简单吗?咱东哥是厂长,你是他兄弟,又是大学生,那就是副厂长呗。至于我们三个,随便弄个什么主任当当就行了。”柯有钱还是习惯喊东哥,不改了。 谢昌隆今天也没有去看店,一早就被叫过来了。 他想了想,支持柯有钱的提议,这样就行了,反正刚起步,没必要太过正式。 吴旭东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分工明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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